惹春腰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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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愿有些憋屈,悶頭朝小姐住的“抱琴閣”走去,心里盤想著,剛才遇見的那位公子,想必就是這兩日瘋狂追逐小姐的那位蜀中富商罷,怪不得玉蘭仙如此眼饞心熱,確實一表人才,蠻不似做生意的,倒像哪家高門顯貴的公子。 可即便如此,性子也忒惡劣了些,出口就傷人。 春愿也不知道哪里來的窩火氣,憤憤地跺了下腳,正胡思亂想間,不遠(yuǎn)處傳來個中年婦人的聲音: “春兒,原來你在這里呀?!?/br> 春愿扭頭一瞧,在松柏樹下站著個四十許歲的婦人,容長臉,高顴骨,鍋底一樣黑的臉,正是這歡喜樓的幫廚余婆子,也是她認(rèn)下的干娘,但她只是在余家寄了個名,和這婦人并沒有多少情分,每月孝敬點錢便罷了。 “這幾日總不見你,忙什么呢?”余婆子滿臉堆著笑,腳底生風(fēng)似的走來。 “娘。”春愿蹲身見了一禮,干笑道:“我還想著過兩日去你家里拜年,順便給meimei們買點果子?!?/br> “還是你孝順?!庇嗥抛訚M臉堆著笑,走過來后一把抓住春愿的胳膊,防備地左右看了圈,見沒人,賊眉鼠眼道:“沈小姐若是有不穿的襖子,你偷偷給你meimei帶幾件出來,都是值錢的好東西,將來她嫁人時候能壓箱底呢。” 春愿知道余婆子愛貪小便宜,也沒接這個話茬,笑著敷衍:“放心罷,有空了一定給meimei帶?!?/br> 說罷這話,春愿便準(zhǔn)備走,誰知忽然被余婆子拽住胳膊。 “還有事么娘?”春愿蹙起眉,溫聲問。 余婆子上下打量春愿,親昵地摩挲著女孩的胳膊,眸中的貪婪怎么都遮掩不住,歡喜地拍了下手:“丫頭,你的喜事要來了,紅mama今兒把我叫到跟前,同我說準(zhǔn)備賣你的初夜了,對方還是個大人物哩!” 賣初夜這三個字如同炸雷,一下子就把春愿給打懵了,在歡喜樓的幾年,她看到過太多,這里有千金難見芳顏的頭牌花魁,也有卑賤到一吊錢就能賣身的下等妓.女。 去年她親眼看見一個十七歲的姑娘被紅mama逼著去軍營里出臺子,可憐,那姑娘被十幾個軍漢蹂.躪了整晚,第二天下身鮮血淋漓,命去了半條,饒是如此,紅mama還冷著心腸,讓那姑娘梳洗打扮一下,夜里還得接客。 想到這些,春愿兩條腿就開始打顫,甚至能想到自己凌.辱時的慘樣。 而此時,余婆子仍喋喋不休地笑著絮叨: “紅mama應(yīng)承我了,等完事后,讓我?guī)慊丶依镄?,我提前讓你meimei去她舅家住去,把屋子給你騰出來,女人家嘛,頭一次總是很疼,要養(yǎng)幾日?!?/br> 春愿忍無可忍,啐了余婆子一臉:“如果是你親閨女被當(dāng)成婊/子賣,你還能說出這話?你還能這么高興?賣了我的初夜,紅mama會分給你多少銀子?你就缺那點錢?這幾年來我難道對你不好?月錢分你,吃的穿的總記著你一口,干女兒做到我這份兒也算夠了,娘,人總得講點良心,舉頭三尺有神明,出門時候當(dāng)心些,仔細(xì)被雷給劈了!” 說罷這話,春愿一把推開余婆子,擰身狂奔在雪天里。 實在跑不動了,女孩腳一軟,咚地一聲跪在雪中,地上的小石子兒擦破了手掌,流出血,染紅了片積雪,她也顧不上擦,只是哭,心里恨恨不平,這些人怎么如此冷血無情呢。 哭了半天,春愿逐漸冷靜下來,不行,這事要去告訴小姐,如今只有小姐才能救她了。 想到此,春愿用袖子擦干眼淚,朝抱琴閣跑去了。 …… 歡喜樓就像個小小的城,里面的妓.女也分三六九等,花魁和幾個頭牌才有資格住獨院,不僅安靜,且另配有小廚房,最適合招待官老爺和豪紳,尋常的妓.女暗娼則混住在一處三層圍樓里,魚龍混雜,時有嫖客醉酒鬧事。 無疑,沈輕霜的抱琴閣是最豪奢的,小小的院子里有山有水有樹,還豢養(yǎng)了兩只孔雀。 離得老遠(yuǎn),春愿就聽見上房傳來女人的爭吵聲,只聽嚓啦聲脆響,似乎誰把瓷瓶給砸了,不用想也知道里頭正在劍拔弩張。 春愿三步并作兩步奔到上房,她深呼吸了口,掀開厚重的氈簾,側(cè)身剛貓進(jìn)去,迎面就襲來股清甜的暖香,屋里自然是華貴無比,所用家具一水兒的雞翅木,屏風(fēng)邊搭著幾件時興的妝花緞制成的衣裳,梳妝臺上七扭八歪地倒著脂粉和釵環(huán)。 此時,紅mama站在炭盆跟前,她是個五十上下的婦人,閨名喚做沈紅綾,這婦人頭上戴著火狐貍皮的昭君套,人嘛,徐娘半老,但風(fēng)情尤存,眉梢透著算計,眼角含著虛偽,手指向外頭,喝道:“暖轎已經(jīng)備好了,唐大爺昨晚上就點你,你推脫身子不爽利不去,人家今兒一大早巴巴兒地趕來歡喜樓,都在角門跟前等了你一個時辰了,你到底去是不去!” “就那個蜀中富商?”美人聲音慵懶而不屑,“無聊,不去?!?/br> 春愿朝里望去,小姐沈輕霜這會兒正橫躺在貴妃榻上,如花一般的年紀(jì),穿著半舊的夾襖,身段已足夠窈窕,那張臉更是明艷得讓人挪不開目,眉若春風(fēng)精心裁剪的柳葉,眸勝點漆,唇角勾著抹慵懶迷人的笑,想來李延年詩里說的“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就是小姐這樣的。 這會兒,小姐正在捏住發(fā)梢逗弄只通身雪白的波斯貓,完全無視紅mama,困得打了個哈切,揮手趕人:“行了,mama說完就出去罷,我要睡了?!?/br> 紅mama被沈輕霜這態(tài)度弄得火冒三丈,雙手叉腰,眼看著要發(fā)怒,生生忍了下來,好說歹說:“我的祖宗哎,這可是宗好營生,難得唐大爺人俊有錢又癡心,不比你平常接的那些大老粗強(qiáng)么?昨晚要見你,給了三百兩銀子,你不理人家,他這次竟加到了五百!好閨女,人家還說了,若是相處的好,說不準(zhǔn)還給你贖身呢!你知道人家開了多少?五百兩金!聽清楚沒?是金子,不是銀子,更不是銅,我怕你惱了,便先推掉了,意思是你們兩個多見見再決定?!?/br> “怕我惱?”沈輕霜掩唇嗤笑數(shù)聲,“難道不是您老想抬高我的身價,多賺上幾筆出臺銀,然后再以一個合適的價錢把我賣了?少在那里裝母女情深了?!?/br> 紅mama被揭破本意,臉上掛不住了,陰陽怪氣道:“甭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這半年來自掏腰包給那個姓楊的付嫖資,三天兩頭的稱病,寧肯躲在屋里睡大覺也不接貴客,你怕不是腦子有什么問題?好歹也是個花魁,想來見過不少達(dá)官貴人,如今竟上趕著去倒貼酸舉子?!?/br> 沈輕霜竟也沒惱,美眸中含著嘲弄:“mama倒是想往上貼,怕是人家還嫌你這塊咸臘rou硌牙哩,行了,我又不是沒給你交銀子,收了錢就閉嘴,我說過,接什么客得我自己選,若是再逼我,咱們就一拍兩散!” 紅mama氣得想要打人,可又不敢得罪這棵招財樹,驀地瞧見春愿癡愣愣地站在門口,紅mama勃然大怒,沖過去先給了春愿兩耳光,又揪住春愿的耳朵,抄起桌上的雞毛撣子,不由分說地就開始抽打,指桑罵槐地罵: “你是花魁,金尊玉貴的我不敢打,這小賤貨我還打不得?叫你不聽話,叫你頂嘴!” 打到興起處,紅mama甚至還拔下簪子,狠狠戳了幾下春愿。 春愿本能地護(hù)住頭,咬牙忍住。 這是歡喜樓的一項不成文的規(guī)矩,頭牌姑娘要接客,身子不能出現(xiàn)任何傷痕,于是便責(zé)打貼身婢女,這叫殺雞儆猴,從小到大她受盡欺凌,其實這點打真不算什么,可猛地想起方才余婆子說紅mama要賣她的初夜,頓時又急又怒,哇地一聲哭出來。 “做什么呢這是!”沈輕霜急得扔掉貓,沖過來奪走紅mama的雞毛撣子,像老母雞護(hù)崽子似的環(huán)抱住春愿,心疼地輕撫著女孩的頭,怒瞪紅mama,“我有沒有和你說過,要是再欺負(fù)她,我就跟你翻臉!” 紅mama手扶了下發(fā)髻,得意一笑:“若不想我打她,你就去赴唐大爺?shù)木肿??!?/br> 沈輕霜惱了:“我不!你要是再他娘的逼我,我現(xiàn)就去縣衙找我干哥馬縣令去,干哥最近正愁沒門路升遷,辦了你這宗,可不就有功績了么?!?/br> 紅mama燙紅似炭的臉?biāo)票粷擦艘慌枳永渌?,嘶嘶兒冒著白氣兒,身子氣得直發(fā)抖,而今馬縣令寵著這丫頭,她實在不敢怎樣,只見紅mama手指著沈輕霜,豎起大拇指:“行,你可真行?!?/br> 沈輕霜白了眼婦人,沒搭理,溫柔地安撫春愿,驀地瞧見春愿哭得傷心,仿佛和平常不一樣,忙捧起女孩的臉,溫柔地替她擦淚,問:“怎么了愿愿,是誰欺負(fù)你了?” 春愿偷摸瞅了眼盛氣凌人的紅mama,小貓兒似的蜷在小姐跟前,鼓足了膽子,哽咽著哭:“mama要把我的初夜賣了。” “什么?”沈輕霜瞬間炸毛了,一把將散落在胸前的頭發(fā)甩在后頭,瞪著紅mama質(zhì)問:“她說的是真的?” 紅mama暗罵這賤蹄子哪壺不開提哪壺,干笑道:“哎喲,原是白云觀的紫陽真人近來修煉,要用處.女來滋陰補(bǔ)陽,托人打聽到我這里,出價相當(dāng)不菲,我尋思著春愿這模樣,想必將來也難嫁人,這不是給她找個飯轍嘛,若是運(yùn)氣好,紫陽真人看上她,收她當(dāng)女弟子……” 沈輕霜柳眉倒豎,破口大罵:“喪良心的老貨,老鴰掉進(jìn)錢眼子里,你拔不出嘴了吧,春愿是我meimei,可不是這歡喜樓賣的賤貨!” 紅mama氣勢萎了一頭:“我這不是好心……” “放你娘的屁!”沈輕霜眼里含淚,恨道:“我的身契在你手里攥著,又被你拖累進(jìn)這臟行當(dāng),沒法子了這才去賣,她不一樣,我早八百年前就給她落了個良籍,她是干干凈凈的好姑娘,只是暫在我這里做事罷了,誰要是逼她賣,我就去官府告誰逼良為娼、毀尸滅跡!騎驢看賬本,咱們走著瞧!” 紅mama討了個沒趣兒,臉上訕訕的,“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不動春愿,這總行了吧?” 說罷這話,紅mama氣得一甩袖子出去了。 至此,春愿總算松了口氣,她癱坐在地毯上,手捂著發(fā)悶發(fā)緊的心口,后脊背冷汗涔涔,這時,她看見小姐追出去,站在門口又罵了通,砰地一聲甩上房門,疾步走了過來。 “別哭?!鄙蜉p霜扶著腰,單膝下跪,摟住瘦弱的春愿,溫聲哄:“有我在,她不敢把你怎樣的,以后有什么事兒只管同我說,記住,被欺負(fù)了就還手,把腰桿挺直了做人。” 春愿只有在小姐這里,才有安全感,她越發(fā)難受了,眼淚噗噠噗噠地往下掉,委屈地點點頭:“知道了?!?/br> 沈輕霜莞爾,輕輕摩挲著女孩的頭發(fā),湊近了仔細(xì)瞧,看見春愿脖子上有兩道鮮紅的傷痕,不禁啐道:“這老貨就欠我跟她鬧,下手忒狠了?!彬嚨兀埔姶涸鸽p手有擦傷的血痕,裙子上又濕了一片,忙問:“怎么回事?” 春愿看了眼自己的手,恍然,抿唇笑:“雪太大,在后角門那邊滑了一跤?!彼鋈幌肫鹗裁矗Φ溃骸皩α诵〗?,方才我回來時,在后角門那邊看到了那個蜀中富商,好像一直在等你哩?!?/br> 沈輕霜厭煩地翻了個白眼:“都說不見他,還這樣,愛等就大雪天里等著吧?!?/br> 就在此時,沈輕霜眉頭忽然蹙起,手捂住微微凸起的小腹,不經(jīng)意間瞧見梳妝臺上擺著個紫檀木的匣子,女人皺眉細(xì)思了片刻,輕聲問:“你說那個姓唐的在后角門?” “嗯。”春愿扶著小姐坐到貴妃榻上,忙點頭。 沈輕霜下巴頦朝那紫檀木匣子努了努,“那東西是昨兒姓唐的送我的,說什么只要我打開看了,就愿意見他,我猜多半是珠寶銀票,專哄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女人,我也懶得瞧,你現(xiàn)在替我跑個腿,把這玩意還給他,告訴他不要再白費心思了,反正你隨便說幾句狠的,把他打發(fā)走便是?!?/br> 春愿愕然,讓她去見那個冷冰冰、兇巴巴的男人? 第3章 一只冰冷有力的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雪中的歡喜樓是那樣的安靜,偌大的園子,竟見不到一個人,雪越來越大,輕飄飄地落入荷花池,融入滿是脂粉香味的水里。 春愿縮著脖子,習(xí)慣地低下頭,疾步匆匆地行在花蔭小徑上,她在心里構(gòu)想了十幾遍,待會兒見到那位唐公子,該怎么委婉地同他講小姐拒絕的話,要不要同他解釋一番她和芽奴那蹄子的恩怨,告訴他,其實事情并不是他見到的那樣。 轉(zhuǎn)而,春愿嘆了口氣,可就算解釋了又能怎樣?像唐公子那樣倨傲又有錢的富商,哪怕知道自己誤會了,也絕不可能和她這樣卑微的婢女道歉。 春愿揉了下發(fā)堵的心口,驀地瞧見手里的那金絲紫檀木匣子雕刻得相當(dāng)精巧,面上雕成了青松明月的美景。 盒子都這樣華美了,里面的禮物豈不是更貴重? 春愿嗤笑了聲,看來為了追求小姐,這姓唐的可真下了血本,誰知正分神間,腳踩了快石子兒,身子朝前撲去,手里的盒子沒拿穩(wěn),啪地摔到地上,她急忙彎腰去拾,發(fā)現(xiàn)盒中東西摔出來了,竟是一只平平無奇的小銀鎖,瞧著有年頭了,鎖上鏤刻了只燕子,下邊是四顆小銀鈴。 春愿總覺得這銀鎖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就在這時,她聽見前面?zhèn)鱽黻囌f話聲,嚇得她忙將銀鎖放進(jìn)盒里,提起裙子,小心翼翼地繞過假山群,走進(jìn)松林小徑里,原來在廊子盡頭的涼亭里,紅mama正和那位唐公子說話呢。 原本盛氣凌人的紅mama這會兒卑微極了,雙手垂下,弓著腰連連致歉。 而那位唐公子此時端錚錚地坐在長凳上,他雙臂環(huán)抱在胸前,正耐心地聽紅mama嘀咕,雖說面含笑意,可那雙眼卻有些過于凌厲冰冷了。 “真是對不住大爺?!奔tmama連連蹲身見禮,甚至還強(qiáng)擠出幾滴眼淚,“今兒您怕是見不到輕霜了?!?/br> 唐慎鈺有些不高興了:“mama是嫌銀子不夠?我可以再加?!?/br> 紅mama面露難色,連連擺手:“不不不,實在是不巧得很,輕霜身上不爽利。” 唐慎鈺頓時急了,一把抓住紅mama的胳膊,“小姐生病了?病的重么?給她請過大夫沒?” 紅mama疼得五官扭曲,又不敢直接推開這位俊俏的財神爺,只得連連見禮,陪著笑:“沒事兒,就、就是女人那種病,吃兩貼藥就好了,等輕霜身子好些了,我定將她送到您住的客店。” “我現(xiàn)在能去探望一下她么?”唐慎鈺忙問,就在此時,男人猛地扭頭,朝松樹林喝道:“誰在那兒偷聽!滾出來!” 春愿嚇了一大跳,她緊張又害怕,心咚咚狂跳,硬著頭皮走上前去,進(jìn)到?jīng)鐾ず?,略掃了眼,石桌上擺著幾道精致下酒菜,小泥爐中溫著壺?zé)峋?,地上足足擺了三只燃得正旺的炭盆,所以并不會感覺到冷。 春愿始終低著頭,不敢也羞于讓人看到她這張丑臉,蹲身給男人行了個禮,剛準(zhǔn)備說話,誰知男人搶先一步: “怎么又是你這個歹毒的丫頭!” 春愿委屈極了,從袖筒里拿出那只紫檀木匣子,懦懦道:“這、這……” “這東西怎會在你手里?”唐慎鈺一個健步?jīng)_過去,一把將那匣子搶走,厲聲質(zhì)問:“是不是你在哪里偷的?” 春愿慌的連連擺手:“不不不,我沒偷!” 而這時,一旁的紅mama忙踏著小碎步上前,諂媚著解釋:“大爺想來誤會了,她是輕霜姑娘的貼身婢女,名叫春愿,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盜竊自家小姐的財物。” 唐慎鈺仍是疑惑,他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小姑娘,輕輕地摩挲著那紫檀木匣子,陷入了沉思,忽然問:“你真是服侍沈小姐的?” 春愿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想趕緊離開,她蹲身見了個禮,憤憤道:“我家小姐讓我將匣子送還給公子,她讓您以后不要再找她了。” 說罷這話,春愿擰身便走。 哪料就在此時,一只冰冷有力的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好疼。 唐慎鈺皺眉問:“沈小姐有沒有打開匣子看?” 春愿使勁兒往開掙脫,誰知這男人反而手勁兒越重,鉗她鉗得越緊。 “說話!”唐慎鈺輕喝了聲。 春愿緊抿住唇,一個字都不說。 “紅mama?!碧粕麾暸ゎ^,冷聲問:“這丫頭果真是沈小姐的貼身婢女?” 紅mama忙笑道:“正是呢,貼身伺候快四年了,輕霜疼她疼得要命哩,大爺您莫要生氣,這丫頭就是根啞木頭,蠢蠢笨笨的,你拿根針戳她,她都不吭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