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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惹春腰在線閱讀 - 惹春腰 第74節(jié)

惹春腰 第74節(jié)

    “不曉得啊?!?/br>
    “但愿他死了吧。”

    “是啊,若是他活著,知道那事,不得恨得以死謝罪哪?!?/br>
    作者有話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土狗文學(xué)愛好者、倪妮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爆炒妙蛙種子20瓶;小小瑜.、黑大帥愛搓澡、天空華炎10瓶;兔子久、xxl 5瓶;天宮在逃弼馬溫2瓶;七月1瓶;

    記住周予安回到通縣的這個時間,五月底,這是個重要的轉(zhuǎn)折點。

    第78章 一顰一笑間盡是風(fēng)情

    長安

    不知不覺,就到了仲夏。

    天逐漸熱了起來,此時綠樹成蔭,萬花盛開,正是游玩出行的好時候。

    每年的春夏之交,或者諸如上元、中秋這樣的好時節(jié),天家總會開恩,開放部分皇家園林,允許普通百姓游賞或者漁獵。

    鳴芳苑通常只讓貴族和官戶游玩,這里有供貴人休息的宮殿廂房、精妙的亭臺樓閣,百花爭艷的花園子,可以塞龍州的未央湖,亦有能蹴鞠、打馬球的草場。

    總之,在鳴芳苑內(nèi),既有三五個才俊在一起吟詩作對,又有貴族青年男女們玩投壺、斗草和蹴鞠等游戲。

    春愿早就讓邵俞準備著了。

    上月幾乎是在陰雨連綿中度過的,所以五月十三這日,陽光正好,她特意精心打扮了番,乘車駕從公主府出發(fā),大約午時初刻到的鳴芳苑。

    她并沒有立馬去游湖賞玩,而且先去了“弄月殿”,唐慎鈺比她來的早,天氣炎熱,她想先給他準備些涼涼的荔枝飲。

    殿里的陳設(shè)布置,就像姑娘家的閨房,大到休息的床榻、搖椅、落地鏡,小到馬桶、梳妝臺……應(yīng)有盡有。

    丫鬟們端著各色果子、茶點進來,一一布在圓桌上。

    春愿坐在圓凳上,把小白貓放在腿上,正用一支垂珠步搖逗貓玩,這段日子,她過得很快活,討厭的周予安被趕去姚州了,是非觀那位小姐回揚州了,宗吉寵著她,唐慎鈺愛著她,日子順風(fēng)順水,萬事勝意。

    這時,霧蘭端著盤剝好殼、去了核的荔枝過來,用銀簪子扎了一只,給春愿遞過去,笑道:“公主嘗嘗,這是今年貢上的春荔枝,方才用冰鎮(zhèn)過,涼絲絲的?!?/br>
    春愿接過去吃了口,果然甘甜:“挑些好的,賞給過來的各家夫人和小姐們?!?/br>
    “是?!膘F蘭蹲了蹲身,笑道:“奴婢方才去角門那邊看了看,嚯,今兒來了好多人,各家的馬車排到了一里開外?!?/br>
    “可不是?!便曋閷⒔o主子備好的幾套衣裳放進立柜中,扭頭道:“咱們送出去的帖子是有數(shù)目的,聽說市面上如今一張?zhí)泳古寿u到了五十兩,有些小門小戶甚至咬牙兜賣田產(chǎn)鋪子,也要拼一張?zhí)?,好送家里女兒過來掐尖,公主您都沒瞧見,那一個個庸脂俗粉,眼睛只盯著公侯伯爵家的未婚公子看。”

    霧蘭噗嗤一笑,打趣:“怨不得你這蹄子今兒打扮得這么俏麗,難不成也想去掐個尖?”

    銜珠回了一嘴:“我有公主疼就夠了,比不得蘭姐,掐了京都最好看的那個尖?!闭f著,銜珠忽然掩唇壞笑:“噯呦,我倒忘了,提督好像從沒有探望過你吧?!?/br>
    霧蘭被戳中了痛處,又羞又氣,頓時紅了臉。

    眼看著這兩個大丫頭又拌起了嘴,這時,邵俞踏著小碎步從外頭進來了,他甩了把拂塵,笑著給春愿行了一禮,然后側(cè)身讓開。

    不多時,唐慎鈺大步進來了,他看起來極精神,穿著身玄色勁裝,越發(fā)勾勒出筆挺強健的好身段,頭上綁著大紅抹額,脖子有些許熱汗。

    “好了,都下去罷?!?/br>
    邵俞揮了揮拂塵,笑著給公主和準駙馬眨了眨眼,帶著婢女們退下,特意貼心地將門關(guān)好。

    “這天可真熱?!?/br>
    唐慎鈺把抹額解下,他倒也不客氣,直接坐在阿愿對面,端起碗櫻桃蜜酒,咕咚咕咚大口喝,道了聲爽快。

    自打是非觀那位神仙走后,他和阿愿走得更近,幾乎半公開了。

    “干什么去了?這么多汗?!贝涸感χ鴨?。

    “踢藤球?!碧粕麾暷砥饚最w荔枝就往嘴里送。

    “洗過手沒?”春愿拿簪子打了下他的手。

    “洗啦。”唐慎鈺張開雙手,給她反復(fù)展了遍,其實他只是用濕手巾擦了擦而已。

    斜眼覷去,阿愿今兒穿了身朱紅的華服,發(fā)髻戴了朵半開的牡丹,兩支珍珠金簪,化了妝,一顰一笑間盡是風(fēng)情。

    “干嘛看我?”春愿指尖摸了下唇,“是不是妝花了?”

    唐慎鈺抿唇笑,他手伸過去。

    春愿還當大人要給她揩揩胭脂、理理妝,于是仰起頭,把臉湊上去,沒想到這人手到她臉邊,忽然停下,打了個響指,竟不理她,去摸她腿上放著的那只小貓。

    “噯呦,你這人!”春愿氣得用步搖打了下他的手背。

    唐慎鈺嘶地倒吸了口氣,他將凳子搬近些,手指捏住貓的耳朵,笑道:“你怎么把它也帶來了?今兒鳴芳苑到處都是人,馬也不少,若是丟了可不好找?!?/br>
    “我舍不得把它扔家里嘛?!贝涸篙笭?,親了親小貓。

    唐慎鈺笑罵:“既這么喜歡,那你得給人家取個好名兒,譬如咪咪、小寶、小白都行呀,誰知你這促狹鬼,居然給一只貓取名叫‘小耗子’!”

    “我就喜歡,你管的著么。”

    春愿臉紅了,心里啐,為什么取小耗子你不清楚嗎?

    垂眸瞧,她發(fā)現(xiàn)唐慎鈺此時彎著腰,正笑著摩挲貓,他的手看起來比貓還大,可憐的小耗子,嚇得瑟瑟發(fā)抖,動都不敢動了。

    春愿又打了下他的手,不讓他摸貓了,笑道:“你說裴肆這么討厭,送的賠罪禮卻招人喜歡!”

    “你不說裴肆,我倒差點忘了。”唐慎鈺端起壓手杯,喝了口茶,“今兒下午我們北鎮(zhèn)撫司衛(wèi)軍和裴肆的威武營衛(wèi)軍打馬球。”

    春愿一想起裴肆就渾身難受,蹙眉問:“那根毒蛇會來么?”

    唐慎鈺搖頭笑:“最近皇莊上好像出了點事,他忙著呢,再說人家謫仙般的人,怎么會來這種滿是臭汗臭男人的臭場子,人家裴大提督可看不上你小小長樂公主的雅集宴會?!?/br>
    “哼?!贝涸阜藗€白眼,揚起手,一臉的兇狠:“他要是來,我就賞他一巴掌?!?/br>
    說著,春愿砰地聲將手里的步搖按在桌上,扁著嘴:“我今兒用這支釵當彩頭,你下午可得好好打,給我贏了那什么威武營!”

    “好好好!”

    唐慎鈺大大地伸了個懶腰,下巴朝拔步床努了努,“下午是場惡戰(zhàn),我得歇一歇?!?/br>
    “一身的臭汗,不許上我的床!”春愿啐了口。

    唐慎鈺聞了聞自己,笑說哪里臭了,他故意擠兌:“既這么嫌我,那你敢讓我在你這兒沐浴么?”

    “呸,你想的倒美?!?/br>
    春愿丟下貓,起身走向屏風(fēng)后頭,方凳上是疊成方塊的干凈巾子,她取了一條,浸在浴桶里,抻著脖子喚:“你進來。”

    眨眼間,唐慎鈺就走進來了。

    春愿拍了拍一張空凳子,示意他坐下,笑道:“若是讓他們抬熱水來,未免太招搖了些,煩請駙馬爺將就一下,本公主用涼手巾給你擦擦?!?/br>
    “噯呦,那駙馬爺可太受寵若驚了!”唐慎鈺還真抱拳,笑吟吟地彎腰,裝模作樣的給女人行了個禮。

    他三下五除二就將衣裳全都剝?nèi)?,自行站在浴桶邊,往身上撩了些水?/br>
    春愿手疾眼快抓住他,將他往自己跟前拉。

    唐慎鈺“嚇得”舉起雙手,急忙湊過去:“你慢些,疼,表弟不是面條,都扯長了?!?/br>
    “表弟可不敢再長了?!?/br>
    春愿紅著臉罵了句,她先給他擦腿,然后是腰和胳膊,笑著問:“你說那褚流緒相看好下家沒?”

    “我讓心腹暗中護送她去了揚州,那小子回來報,她在她舅舅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去了莊子跟前的梅花觀了,還跟往常一樣,悲花傷月,懶得出門,性子越發(fā)孤僻了?!?/br>
    唐慎鈺聳了聳肩:“但是我希望她比我早成親,真心的祝她能幸福安康?!?/br>
    “我也是。”春愿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她冷不丁想起了周予安,

    于是讓唐慎鈺坐在凳子上,給他擦脖子,問:“你那表弟現(xiàn)在到哪兒了?”

    唐慎鈺學(xué)道士那樣掐指,“走了近半月,不出意外已經(jīng)出了青州,到了越州地界兒了?!彼p蹆自然地分開,手叉腰:“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姨媽準備去姚州看管予安,她最近在清算田莊鋪子里的賬,家里各處也都得安排妥當,估計再過幾日就能上路了?!?/br>
    春愿道:“到時候你可得派人護送她?!?/br>
    “這是自然?!碧粕麾晸u頭笑:“你是沒瞧見周家老太太那樣,舍不得孫子,也想跟著去,姨媽怎么可能同意,這幾日老跟姨媽鬧別扭,成天哭天抹淚兒的。”

    “這老太太,也太慣著周予安了?!?/br>
    春愿繞到男人背后,給他擦背,他背上的傷大體好了,還有一點血痂。

    她不禁想起那晚上的事,于是指尖輕觸上去,湊近了,吻了又吻。

    “早都不疼了。”唐慎鈺柔聲安慰,手伸背后,拍了拍她的腿。

    “我知道?!贝涸副穷^發(fā)酸,“可是我心里疼?!?/br>
    唐慎鈺一把將女人勾在懷里,吻了下去,動情間,手不由自主地去扯她的衣帶。

    “噯呦?!贝涸缸プ∷母觳玻铝讼律囝^:“我來那個了。”

    唐慎鈺哭喪著臉:“你哄我,我記得不是這時候?!?/br>
    “一直吃那個涼藥,有點不調(diào)?!贝涸缚此荒樀谋飷?,其實,她后腰早都感覺有些硌,知道只要給這人仍一把柴,他立馬就燃起了火。

    春愿想了想,蹲在他面前,抿唇笑。

    唐慎鈺知道她什么意思,他的心跳得更快了,咽了口唾沫:“能么?”

    春愿聲如蚊音:“怎么不能?!?/br>
    ……

    許久之后。

    外頭日頭正好,蟬拼命嘶鳴,忽然吹來陣狂風(fēng),將寧靜的未央湖吹皺,蕩漾起一圈一層的波紋。

    春愿換了身藕粉色的紗衣,如此,發(fā)髻上便不能再配牡丹了,于是換成了白玉簪,她臉上的妝倒還好,就是唇妝完全花了,少不得得擦掉,重新涂。

    她手里捧著杯荔枝香飲,漱了好幾遍口,斜眼瞧去,唐慎鈺也穿好了衣裳,越發(fā)俊朗挺拔,精神抖擻,嘴都快咧到太陽xue了。

    “笑什么呢?”

    春愿白了他一眼。

    “笑你剛才被嗆到了,都咳嗽的要吐了。”唐慎鈺脖子都紅了。

    春愿氣得沖過去,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強給他灌了一整杯的荔枝飲,見他也嗆得咳嗽,這才開心得拍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