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春腰 第2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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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十幾年前就死了,你又是哪個?!碧粕麾暶鏌o表情地拒絕。 瑞世子低下頭,雙手緊緊攥住水杯,“你還是恨我??墒氢晝喊?,我也沒有別的選擇,是你祖父他非要造反,把我逼上了賊船……” “呵。”唐慎鈺被逗笑了,豎起個大拇指,嘲諷道:“論起虛偽狠毒來,你若是稱天下第二,沒人敢稱第一。裝病扮慘、欺瞞家人、易容假死、拋妻棄子、徹夜奔逃,難道不是你做的?如今又開始四處造勢、招攬賢才,你安了什么心,要我明白說出來?” 宗瑞嘆道:“你二叔趙宗瑜深得王爺喜歡重用,此人驕悍無比,手下又有強兵,是我的心腹大患。我若是不早做準備,將來你和玄棣該怎么辦?” 唐慎鈺艱難地抬起左臂,晃了晃只剩下兩根指頭的手,“什么二叔,你是不是忘了,咱們早就恩斷義絕了?!?/br> “那你為什么還來潞州找我?”宗瑞擠開薛紹祖,一屁股坐在床邊。 “誰找你?!碧粕麾曋泵娲岔敚淠溃骸案鸫荷肺乙粭l命,我找他來還債。出去吧,不想聽見你的聲音?!?/br> 瑞世子被嗆的難受,縱使被兒子如此傷害,他也不愿離開,默默替兒子掖好被子,笑道:“你嘴上說不愿見我,可因為公主的緣故,你還會求我的,對不?你難道不想知道公主的近況?” 唐慎鈺呼吸一窒,扭頭面向趙宗瑞,忙質(zhì)問:“快說,她怎么樣了?” “鈺兒,這不是求人的態(tài)度啊?!比鹗雷釉囍眠@件事來緩和他們的父子關(guān)系。 “你說便說,不說就滾!”唐慎鈺態(tài)度依舊強硬,可眼中的淚出賣了他。 趙宗瑞看見兒子這般,也是不忍,嘆了口氣,“你放心吧,公主現(xiàn)在一切都好?!?/br> “怎么個好法?”唐慎鈺竟撐著坐起來了。 “你別激動?!壁w宗瑞手虛環(huán)住兒子,柔聲道:“你應(yīng)該知道,裴肆喜歡她,現(xiàn)在把她軟禁在了蒹葭閣?!?/br> “裴肆有沒有傷害她!”唐慎鈺簡直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把抓住趙宗瑞的胳膊,耳朵側(cè)過去聽。 “沒有?!壁w宗瑞摩挲著兒子的手,溫聲道:“據(jù)我安插在裴肆身邊的探子回報,公主失憶了。裴肆大喜過望,欺瞞公主,說他是公主的丈夫,他簡直把那姑娘當成小孩子來寵,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不曾苛待半分?!?/br> 說著,瑞世子擔憂地望著慎鈺,“不是我說你,你怎么敢弄個假公主?!?/br> “你們不也弄了個假太監(jiān)?!碧粕麾暦粗S了句,他其實是說,秦王父子弄了個細作進宮??删驮诖藭r,他敏銳地察覺到瑞世子抓他的手驚動了下,這反應(yīng)不對啊。 “啊,這、這……”瑞世子害怕慎鈺追問當初鳴芳苑的事,心虛的眼珠亂轉(zhuǎn),忙岔開這個話頭,勸道:“哎,我瞧著裴肆不會放開她了。裴肆已經(jīng)寫信給王爺,要求將來事成后娶長樂公主為妻。鈺兒,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你們沒緣分,算了吧,你留在爹爹身邊好好養(yǎng)傷……” “放屁!”唐慎鈺胳膊使不上里,便頭用力撞向瑞世子,“你們父子為了犒勞裴肆,竟想把我媳婦兒獻祭出去!你和夏如利、裴肆聯(lián)動策劃給她下毒,害得她受了好大的罪過,這事我可一天都沒忘!”唐慎鈺左右轉(zhuǎn)頭,面向門的方向,怒發(fā)沖冠地喝道:“夏如利,我知道你在!我聽見聲音了,狗東西你過來,咱們來算算這帳!” 夏如利吐了下舌頭,連連沖瑞世子擺手,轉(zhuǎn)身就跑。 “鈺兒!”瑞世子按住兒子的肩膀,“老夏看著你長大,你怎么為了個外人,這么罵他?!?/br> “罵他都是輕的!”唐慎鈺氣得渾身發(fā)抖,他深呼吸了口,平復了下情緒,冷聲問瑞世子,“告訴我裴肆的身世,他一定有把柄攥在你父子手里。” “這……”瑞世子笑道:“他就是王爺收養(yǎng)的孤兒。” “老逆賊會如此放心一個孤兒?”唐慎鈺心思敏銳,“他有沒有家人?是誰?如果你不說,我會去查,爬著也要去查?!?/br> 瑞世子無奈嘆了口氣,“他母親是王爺?shù)男戾!?/br> “徐妃?”唐慎鈺絞盡腦汁回憶?!靶戾皇切抨柌氖?,我記得她有個女兒,剛剛出嫁。徐氏也算名門了,我從沒聽說過徐家女是二嫁給老逆賊的,而且徐家會讓外孫冒險進京當探子?忍心讓他做閹人?徐妃到底什么來歷!” “你還真聰慧。”瑞世子尷尬笑道:“那徐妃原本是秦淮河上的名妓,當初你四叔死后,王爺痛苦之下南游散心,叫了些妓.女彈琴唱曲兒。意外發(fā)現(xiàn)那妓.女的孩子相貌甚好,也與他極投緣,便暗中收為義子。后來王爺給孩子母親弄了個差不多的身份,收入府中為侍妾,前幾年抬為側(cè)妃。” “哦,那就是有裴肆的把柄了?!碧粕麾暘熜Γ苯臃愿廊鹗雷樱罢埬汩_口施壓,讓裴肆釋放公主!” 瑞世子苦笑:“之前裴肆將你囚禁折磨,爹爹曾一次次飛鴿傳書讓他放人,他猶豫不放,但看在我曾救他的面上,沒有殺你。鈺兒啊,現(xiàn)在這時候,我這張老臉怕是賣不動,他不一定會聽我的?!?/br> “紹祖!”唐慎鈺喝道:“收拾東西,綁架徐妃母女!” 瑞世子忙擺手,“好好好,我這就寫信!”他忙摟住兒子,柔聲道:“但你得答應(yīng)我,好好養(yǎng)傷啊?!?/br> 唐慎鈺剜了眼瑞世子。 不用你說,我也會! 阿愿,我不知道趙宗瑞有沒有騙我,但如果你真的失憶了,忘了我也沒關(guān)系,請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對付裴肆這種人,不能硬著來,我相信聰明如你,定可以應(yīng)付得來! 咱們一定會見面,等我! …… …… 長安,蒹葭閣 殿里點了好聞的百媚香。 春愿剛沐浴罷,穿著身芍藥粉色的寢衣,屋里熱,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半干了,用絲帶綁在身后。 此時,春愿坐在床邊,正在縫制衣服。這和前些天心血來潮的爬上房頂喝酒不一樣,是最近她又做夢了。夢中,那個馬奴高大的身影清晰了些,這次那個男人居然說話了,他坐在石頭上,語氣哀傷而絕望,說:“我腿好疼,站不起來了?!?/br> 她拼命朝那個黑影跑,朝他大喊:“那你不來蒹葭閣找我了么?我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地方!” 男人對她說:“我當然會來,咱們上次只拜了個天地,還差兩拜哩?!?/br> 春愿記住了男人在夢中說的話。 她今早上偷偷拆了兩床大紅色繡鴛鴦錦被,打算用這兩塊布,做件衣裳。 “我們還有兩拜呢。”春愿喃喃自語,她飛速地縫合喜服,希望今晚還能夢見那個馬奴,對他說:你瞧,我身上的鞭傷都好了,你的腿上也一定能好。你若是不來蒹葭閣找我,那我就出去找你,那個白毛怪答應(yīng)了,會讓我出去的。 正在此時,外頭傳來腳步聲。 春愿忙將手里的衣裳往床底下藏,也就在這時,她感覺窗子那邊不對勁兒,抬眼望去,發(fā)現(xiàn)外頭似乎站了個人,那人把窗子推開條縫,正一聲不吭地往里看,冷漠陰森的眼珠子甚是駭人。 春愿嚇得頭皮發(fā)麻,心砰砰狂跳。 沒多久,門被那人用力推開了,隨著進來的,還有湖上冷颼颼的夜風。 “藏什么呢?!迸崴聊抗怅幒荩瑥街蓖材沁呑?。今早來了飛鴿傳書,趙宗瑞要求他將鶯歌送去潞州。哼,想得美! 裴肆心情不好,方才在窗外看到她鬼鬼祟祟的舉動,疑心頓時又起,冷聲道:“拿出來我看看?!?/br> “沒什么啊?!贝涸钢挥X得這白毛怪越來越讓人不舒服了,她吐了下舌頭,“你一定看岔了!” “我沒瞎!”裴肆半跪到地,把女人往開推,“我最恨別人在我眼皮子下?lián)v鬼,你是不是又想整什么幺蛾子,給什么人傳遞消息?!边@時,他摸到個軟綿綿冰涼涼的東西,抓住后往出一拽,愕然地發(fā)現(xiàn),竟是件只做了一半的袍子,看尺寸,是男人穿的。 “這、這……”裴肆驚喜極了,笑著問女人,“是做給我的?” “不是!”春愿賭氣地搶走衣服,背轉(zhuǎn)過他,十分不滿,“你干么推我啊,我不過是拆了被子,想做件衣服罷了?!?/br> 她和白毛怪相處時間不短了,知道他這個人陰晴不定,疑心特別重,非常痛恨那個引誘她的“馬奴”,而且手段非常毒辣,有時候生氣她不聽話,不會打她,但卻會往死里懲罰那些伺候她的奴婢。 所以,她決不能說這喜服是做給夢中的那個馬奴的,該怎么說? 春愿強擠出兩滴淚,扁著嘴,“人家那天爬房頂,害得你弄壞了衣服,心里過意不去,就想著賠給你一件。算了!算我自作多情了!” 說著,春愿氣得把衣服往地上重重摔去,還踩了十幾腳,遠遠踢走。 “別啊?!迸崴潦捌鹨路?,忙往身上套,急忙道歉:“是我不對,我今兒遇著件糟心事,心情不好,怕你又離開我?!迸崴裂廴Πl(fā)紅,激動不已,“鶯兒,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替我做衣服,我,我太高興了。” 春愿暗暗松了口氣,唇角上揚,瞧,這不就混過去了。 她打算再哄一次,手指戳了下男人的肩膀,嗔道:“那我是你的妻子嘛,給您做件衣服是很奇怪的事么?” “不奇怪,不奇怪?!?/br> 裴肆此刻徹底淪陷,他不禁情動,俯身去吻她的唇。 春愿佯裝害羞,蹲身躲過。 裴肆也矮下身,繼續(xù)去吻。 春愿嬌哼了聲,完全蹲下。 裴肆半跪下,他喜歡這種小情趣,又去追著吻。 春愿見他有些死纏爛打了,索性躺到地毯上。 裴肆也跟著躺下來了,頭枕在胳膊上,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春愿覺得這人眼神不對了,好像又要發(fā)脾氣了,她懶得和他吵嘴說話,心狠了狠,湊上去,蜻蜓點水地吻了下他的唇,然后迅速背轉(zhuǎn)過男人,偷偷用袖子擦嘴,悄悄呸了三口。這時,她察覺到白毛怪挪過來了,還摟住了她。 “鶯歌……”裴肆語氣極溫柔,緊緊抱住她,患得患失地望著她,用力吻了下她的后腦勺,“你發(fā)誓,發(fā)毒誓,永不離開我?!?/br> 春愿困得打了個哈切:“那我就和今晚的風發(fā)誓,永遠和夫君在一起?!?/br> 第187章 我還想要個孩子 : 兩人玩鬧了會兒,因著春愿身上來了月事,又吃了藥,困得撐不住,梳洗后就睡去了。 五更的夜色正濃,外頭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偶爾還會打幾聲春雷。 裴肆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將被風吹開的窗子關(guān)嚴實。他吹滅了兩盞蠟燭,返回到內(nèi)室,坐到拔步床邊。借著豆油小燈昏暗微光,打量著熟睡的她。 她睡相不好,整個人呈個大字平躺著,許是嫌屋里熱,踢開厚被子,嘴里喃喃囈語,這時她的寢衣襟口因這動作敞開,隱約能看見那飽滿渾圓的春色。 “也不知道在里頭穿件肚兜,明兒若是著涼了,又鬧著不肯吃藥?!迸崴裂劾锉M是寵溺,輕手輕腳地替她將寢衣合好,把被子蓋嚴實,還特意在被子兩側(cè)壓了枕頭,防止她再次蹬開。 裴肆溫柔地撫著她的頭發(fā),望著她沉靜昳麗的睡顏。 恍惚間,裴肆覺得幸福美滿不真實,像是個夢。 他手背輕輕去觸摸她的臉,是溫熱的。 這不是夢。 他真的讓深愛的女人變成了妻子。 原來相互喜歡,竟這般滋味…… 裴肆仍回想著今晚鶯歌主動吻他,她俏臉緋紅,嬌羞的迅速轉(zhuǎn)過身去。 “真是個小妖女。”裴肆笑罵了句,俯身,吻了又吻鶯歌的臉,他看見兩只小貓蜷臥在她頭頂,不禁回想起去年在鳴芳苑,他在密室中窺視到她擦洗換衣的場景。 “小貓,小愿。”裴肆喃喃細語,輕點了下女人的鼻頭。 現(xiàn)在,他不嫉恨唐慎鈺了,甚至覺得那個男人真有些倒霉凄慘。 他現(xiàn)在唯一遺憾的就是,無法和鶯歌生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 這時,不遠處那邊傳來輕微的指結(jié)叩窗聲,阿余輕咳了下,低聲道: “掌印,卯時了。” 裴肆笑即刻凝固住,厭煩地瞪了眼窗子,不為所動。 阿余再次提醒:“勤政殿那位再有一個時辰就要起來了,您該走了?!?/br> 裴肆頭一陣疼,他依依不舍地吻別了鶯歌,放下床帳,滅了油燈,摸黑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