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BOSS今天也在偽裝人類 第114節(jié)
“這是什么?” 白郁好奇,他仔細(xì)去看,勉強認(rèn)出了黑圈里面模模糊糊的輪廓。 那是兩只依偎在一起的鴿子。 “啊....這個.....中間的是我爸媽,周圍的正字是我算著爸媽出差回來的日子?!?/br> 楚澤淮看著那面墻,像是想起什么,小聲道。 十四歲的少年還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表情,想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明顯比之前低落了很多。 “抱歉。” 白郁把對方的臉扭了回來,后悔自己剛剛為什么要多嘴。 少年版楚澤淮除了偶爾會表示出身體上的痛楚外,幾乎和正常的男孩子沒什么區(qū)別,他一時間沒有想到林墨說的第二個點。 “沒事的,調(diào)查員的工作就是很危險,我知道的。所有覺醒者在覺醒能力的時候,都知道自己極有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會死在任務(wù)中,我也一樣。他們是很優(yōu)秀的調(diào)查員,以這樣的方式離去,是....是一種榮耀?!?/br> 楚澤淮聳肩,對著白郁露出來一個笑,然而說著說著,臉上的笑容開始維持不住,語氣明顯有些哽咽。 “對不起,我的錯,不該讓你想到這件事的。” 白郁長長地嘆了口氣,伸手把人抱在了懷中,還變出一根藤蔓拍了拍對方的后背。 “不想笑的話,不用勉強自己?!?/br> “不是的,其實....其實我一直都在想我爸媽?!?/br> 楚澤淮想給白郁留下一個好印象,所以表現(xiàn)出來的一直都是快樂的模樣,結(jié)果在碰到和逝去父母相關(guān)的事時,完全保持不了剛才的狀態(tài), “我只是覺得,沒有人會喜歡沉默寡言整體負(fù)能量又愛哭的人?!?/br> “這句話,我和未來的你說過一遍,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和現(xiàn)在的你再說一遍?!?/br> 白郁伸出手摸上了對方的側(cè)臉,好看的鳳眸中滿是認(rèn)真, “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的,我都很喜歡你?!?/br> 下一秒,他就看見對方眼圈紅了。 “你如果想哭的話,就哭吧?!?/br> “沒有。” “我可以把肩膀借給你,要來嗎?” “....嗯?!?/br> 感受到懷中對方guntang的體溫和肩膀處有些濕的衣料,白郁想起了楚云柔的囑托,難怪對方一臉擔(dān)憂,原來這家伙從小就開始學(xué)著偽裝情緒。 時間一分一秒地溜走,陪對方回憶過去花了好長時間,安慰對方也花了好長時間,不知不覺,外面已經(jīng)是月上梢頭。 “楚澤淮?” 感受到懷中逐漸平穩(wěn)的氣息,白郁試探性問了一句,沒有得到預(yù)料中的回應(yīng)。 睡著了。 白郁起身,抱著人去找楚爺爺,然后直接被扔了兩套睡衣、推進了一個客房中。 “我們兩個一起睡嗎?” 他低頭看了看懷中人的睡顏,即使在夢中,對方的臉色也不怎么好看。 “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他的身體都在經(jīng)受著烈火焚燒的痛,我看他抱著你會好受點,就讓他抱著吧。” 楚爺爺嘆了口氣,心疼地看著自家的孫子。 本以為楚澤淮熬過十四歲那年的痛苦后就結(jié)束了,沒想到一場意外又回到了那個黑暗的一年。 “好,交給我吧?!?/br> 白郁點點頭,抱著人進了屋子,用上了自己的全部藤蔓,這才十分費力地給對方換上了睡衣。 無他,這小家伙抱自己也抱得太緊了,簡直就跟上次對方殺死后又被自己偷吃了的章魚一模一樣。 在換好衣服后,對方又立馬貼了上來,盡力讓自己的每一處皮膚都和植物貼貼。 廢了好大的功夫,兩個才安安穩(wěn)穩(wěn)地躺在了床上。 【我現(xiàn)在能探查到他的體內(nèi)溫度為七十三攝氏度?!?/br> 系統(tǒng)看著鉆在白郁懷中的少年,道。 【我要是一堆干草,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燃燒起來了?!?/br> 白郁伸出自己的藤蔓,把密密麻麻的藤蔓編在一起形成了個小席子,蓋在了懷中人的背上。 他幻化成人碰不到的地方,可以讓藤蔓席子碰到,這樣對方能接觸的植物表面就大了些,也能更涼快舒服些。 果然,在藤蔓席子蓋上后,楚澤淮的表情明顯好受了一些。 【.....嚇我一跳,我剛剛看見你把藤蔓伸出來,還以為你要干什么。話說楚爺爺把人交給你,也是心大。他現(xiàn)在十四歲,雖然是個薛定諤的十四歲,但白郁你也要冷靜?!?/br> 剛剛沉默了一瞬的系統(tǒng)松口氣。 【我是個有道德的植物?!?/br> 白郁抽了抽嘴角,更何況當(dāng)初為了更好地偽裝成一個普通的東洲人,他可是看過好幾次東洲法律。 【那也就是在你偽裝的時候了?!?/br> 系統(tǒng)瞥了一眼這個曾經(jīng)被玩家譽為‘大魔王’的boss,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沒有把對方之前大開殺戒的模樣錄下來, 【話說白郁,你打算在這里呆多久?你可別真的沉迷在溫柔鄉(xiāng)了,我們有我們自己的目標(biāo)。】 白郁頓了一下,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看了眼安穩(wěn)睡在懷中的楚澤淮,輕輕開口:【....我知道了,不用著急,我們的時間還有很長?!?/br> 【我不是在催你,白郁,世界已經(jīng)徹底亂了,亂世的機會,難得又寶貴,我想把握住?!?/br> 系統(tǒng)長長地嘆了口氣,它就怕白郁不是想單純想獲得楚澤淮的能量,而是一頭扎進了愛情的漩渦中。 【嗯,我也是,我會仔細(xì)考慮的?!?/br> 在清河市調(diào)查局當(dāng)調(diào)查員的日子是植物以前從來沒體會過的安穩(wěn)快樂,有工資、有朋友、有對他來說完全沒壓力沒危險的任務(wù)、還有一個能給他捏粘土造爬藤架一起出去玩的男朋友。 這段日子確實沒怎么考慮身份問題和未來問題。 植物并不需要長時間的睡眠,在接下來的夜色中,白郁和系統(tǒng)久違地聊起了之后的打算,從光明神教聊到四洲聯(lián)盟,從污染物聊到藍(lán)晶石,等到談話結(jié)束后,外面已經(jīng)是蒙蒙亮。 懷中的人影動了動,睜開了一雙還帶著茫然的金橙色眼眸。 “感覺還好嗎?” 白郁伸出手,摸了一把對方蓬松的發(fā)。 “還好,感覺好久沒有睡得這么安穩(wěn)了?!?/br> 楚澤淮蹭了蹭白郁的肩膀,隨后掀開藤蔓席子,自顧自穿好衣服,還帶著一絲困意地往前走。 “現(xiàn)在才五點,你不打算繼續(xù)睡了嗎?” 白郁收回自己的藤蔓,詫異地看著提起劍的身影。 “去院子里用冷水洗個臉,然后練劍,之后再學(xué)著控制一下自己的翅膀?!?/br> 并不大的金色羽翼在背后展開,少年版楚澤淮一手握著定光劍,一手推開了門,然后—— 然后他就卡在了門框上。 “又卡住了?!?/br> 對方又氣又急,使勁去收自己的羽翼,發(fā)現(xiàn)根本收不回來來,又去掰木質(zhì)的門框。 “噗嗤。” 身后傳來憋不住的笑聲讓少年瞬間窘迫得紅了臉。 “只是、只是意外而已,我沒有卡很多回的?!?/br> 楚澤淮努力地和自己的羽翼以及門框作斗爭。 “沒有卡很多回,那就說明也卡了幾回,不止一次?!?/br> 白郁坐在床邊笑夠了,欣賞了一下對方窘迫臉紅的模樣,這才慢悠悠走到了門前, “你不要動,我?guī)湍憬忾_?!?/br> 修長白皙的手指摸上羽翼的邊緣,微涼的觸感讓底下的翅膀沒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 片刻后。 “好了?!?/br> 白郁收回手,看著立馬把翅膀收起來生怕再卡住的人,又有點想笑。 “謝謝?!?/br> 楚澤淮心中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會在沒出門的時候展開翅膀,就嗅到了一絲很淡的血腥氣。 對血氣十分敏感的他反射性看過去,卻在看清來處后,金橙色的瞳孔猛縮。 白郁的手上,赫然有一道三厘米左右的劃痕,此刻正在往外沁著血珠。 一看就是剛剛劃的。 而對方剛接觸到的可疑鋒利東西,貌似只有一個。 “我....對不起?!?/br> 楚澤淮慌了一瞬。 他現(xiàn)在還無法控制自己的金色翅膀,不僅僅表現(xiàn)在他沒辦法自由伸縮使用羽翼上,還表現(xiàn)在他控制不了自己的翎羽。 作為羽翼上最長最大的那一根羽毛,翎羽可以化身為最尖銳的暗器或匕首,可以輕易割開一個人的脖頸。 但在平日生活中,鳥類覺醒者可以控制自己的翎羽不去劃傷他人他物。 少年版楚澤淮還做不到這一點,翅膀的翎羽該劃的時候不劃,不該劃的時候亂劃。 “沒關(guān)系的,只是小傷?!?/br> 白郁安慰道,實際上他自己也才是剛剛才察覺到這條淺到不能再淺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