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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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當受害者是這種看起來不諳世事,甚至站起來都還沒到他腰的小朋友的時候。 那人在心里打了無數遍草稿,但最后也只是干巴巴地說了一句:“不過我們已經把你們這些走失了的小朋友的照片都放在市局官網上了,應該要不了多久,你們的家長就會找上門來把你們帶走了?!?/br> 至于為什么不直截了當地對照著作案者交代的每個孩子的拐賣時間給可能人物做致電工作,還得歸咎于作案者拐和賣不同市的原則和這意外牽連出來的橫跨了整整五六年的連環(huán)案件的難查詢程度。 那人沒想到的是周一很容易地就接受了他略顯蒼白的措辭。 甚至直接跨越到了下一步地問:“要是沒有人來領我回家的話,我是不是要去兒童福利院?” “在那里,我應該不會再挨打和挨餓吧?!彼犚娭芤淮怪劬Ω锌?/br> 他啞然了片刻,因為他不知道對于周一來說“被送去兒童福利院”這件事到底是解脫還是另一種絕望的開端。 第九章 初見 我還以為是澤被萬物的澤。…… 下午四點半,小學就在寧城市局附近的蔣擇自己背著奧特曼圖案的書包就顛顛地來了。 正準備出門辦事的警員眼尖地看見了正準備拿身體頂開門的蔣擇。 于是他小跑兩步地主動替某個小黑皮把玻璃門拉開了,省的對方在進來之后又得氣鼓鼓地埋怨他們這門把手裝的太高。 蔣擇蹦蹦跳跳地入內。他在吹上空調風的那一刻,一句“好涼快”就要脫口而出,卻被坐在椅子上的周一吸引了視線。 蔣擇在此之前是看過周一的照片的。 一張外面下著薄薄細雨時,被外出了的周文夫婦反鎖在家里的周一扒著窗戶看外面的世界的照片。 他媽把那張照片里的周一描述成了一個“看起來眼底空空蕩蕩又沒有光的搪瓷娃娃”。 可是蔣擇在乍一眼看見那張照片的時候,卻覺得周一渾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在聲嘶力竭地向外界求救。 “救救我吧,我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想要無時無刻任由自己喜歡地在外面奔跑。哪怕是一個雨天?!?/br> 共情能力極強的蔣擇在一刻真的覺得自己似乎聽見了對方的聲音。 可還沒等蔣擇多看幾眼,已經對著那張照片品評完了的蔣宏偉和葉霜竹就把照片收了起來,無論他怎么說也不再拿出來了。 但是在寧城市局這長達一個多月的調查和追蹤的時間里,蔣擇憑借著自己每天下午放學后都會在警局暫待一會兒,再由著蔣宏偉把他一道捎回家前的“偷聽”串聯(lián)起了周一的身世背景。 周一,一個八成是被親生父母狠心地拋棄在了大街上,又不巧地被人販子撿到,而后賣給了一對破落村莊里把血緣關系看得很重的人渣夫婦的可憐小朋友。 盡管市局里的多數人在討論這些案情的時候都會有意地避著蔣擇,但是敵不住這市局辦公區(qū)就那么丁點兒大,而蔣擇又上趕著地專門揀那些有關周一的事聽。 于是一來二去的,蔣擇心疼地夠嗆。 他在兀自把那些惡人罵了千百回的同時,還分出去了自己的幾樣小玩具和一周的零花錢。 統(tǒng)統(tǒng)地都交由蔣宏偉轉交給周一。 蔣擇還因此倒過來地囑咐過要蔣宏偉好好辦案,做好人民公仆的分內之事,千萬別讓那小孩兒再過那種日子了。 蔣擇不知道他爸在聽見他那些故作老氣橫秋的話時,心里到底是欣慰更多一點還是覺得他這人傻得冒泡。 他只以為,他和周一之間的聯(lián)系大概就會是那么點兒。 一張拍的不太清楚的照片,和幾樣由他人轉交的玩具或零食。 他沒想過他還會有和周一見面的那一天,一如蔣宏偉在某個周末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楊家村看看他的“小資助對象”時他以要和同學一起出去踢球為由婉拒了那樣。 “周一?”蔣擇在門口躊躇了幾步之后,最終還是試探性地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而周一順著聲音望過來的目光還是讓他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于是蔣擇左手抓書包肩帶,右手握拳抵在唇邊地輕咳了兩聲,而后自以為自己這會兒還算淡定地自我介紹道:“我叫蔣擇。草字頭的蔣,選擇的擇?!?/br> 但蔣擇看著周一依舊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的樣子,心里忽然有些不確定地暗自腹誹:該不會是老蔣頭壓根沒跟對方說那些東西是自己送他的吧? “蔣擇?選擇的擇。”周一略微歪著頭地問。 蔣擇對此忙不迭地應了,“對對對?!?/br> 再下一秒,周一主動開口道:“我還以為是澤被萬物的澤。” 蔣擇聽完,撓撓頭,一句“確實是那個澤字更常見一點啦”還沒說出口,就聽見周一補充道:“因為總覺得,這個詞的釋義很適合你?!?/br> 莫名地理解了周一的潛臺詞的蔣擇一怔,總覺得對方還帶著略微奶音的聲音在此刻就像是糖衣炮彈,炸得他說不出話來。 除此之外,他覺得周一身上就像是裝著磁鐵似的,吸引著他不自覺地往對方那兒走。 甚至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對方邊上的椅子上坐下了。身側的另外一邊則是被他隨手甩在連椅上的沉甸甸的書包。 蔣宏偉回到警局的時候,蔣擇已經快把自己全家的家底都抖露給周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