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書迷正在閱讀:男主的第9任、八零年代二婚夫妻、虐渣不如搞科技(快穿)、紈绔逃婚后、(歷史同人)只手遮天女性野心家[直播]、非典型姐弟戀、農(nóng)家子的科舉路、我把驚悚世界玩成養(yǎng)成游戲!、白月光被渣攻始亂終棄后、傲嬌受和傲嬌崽崽在娃綜
那人當(dāng)時穿著一件米白色的毛衣,毛衣外面套著一件薄薄的開衫,下半身穿著一條淺藍(lán)色緊身破洞褲。 蔣擇粗略掃了一眼,在預(yù)估對方?jīng)]穿秋衣秋褲之后代替著牙顫了幾秒。 并且慶幸道:幸虧周一穿了。不然可就不是他看著冷那么簡單的事了,估計能直接連帶著凍到他的心肝脾肺腎。 那個男孩子當(dāng)天化了個偏粉色系的妝。粉底、眉毛、眼影、眼線、腮紅、口紅等一個都不少。 并且明顯到是連蔣擇這種不太會刻意關(guān)注他人妝容的人,都能遠(yuǎn)遠(yuǎn)地看出來的程度。 那個男孩子大概也沒想到會好巧不巧地遇見同學(xué),因而在看見蔣擇的那一刻明顯地一怔,rou眼可見地有些手足無措。 就在蔣擇思忖著要不要裝沒看見的時候,那人卻干笑兩聲地走近了,說不上是尷尬更多還是禮貌占了上風(fēng)地和他打招呼:“嗨,好巧。” 蔣擇“嗯”了一聲,沒有把自己的那點微不足道的詫異擺到明面上來,只是盡可能自然地詢問:“來逛街嗎?” 那人有些臉紅地點頭,回答:“就,這不是冬天到了嘛,我媽催我出來買幾件厚實點兒的衣服。” 蔣擇點頭,看著對方露在外面的膝蓋的一大截腳踝,意有所指地客套道:“挺好的,多穿點不容易感冒。” 蔣擇老干部似的話讓那人除了“嗯”聲表示贊同之外,就不知道該回點兒什么了。 只是那人似乎不愿意讓話題就這么戛然而止,于是沒話找話地開口問:“你也是來逛街的嗎?” 蔣擇挑了一下眉毛,說:“如果陪人買衣服也算的話?!?/br> 說著,他低頭看了一眼腕表,目光徑直地越過對方地落在了二號試衣間的門上,而后漫無邊際地思考他們家的那個小朋友怎么試了這么久。 那人注意到蔣擇的視線降落點之后眸色一黯,故作輕松地問:“陪女朋友一起來的?” “不是,弟弟?!笔Y擇收回視線,再自然不過地回應(yīng)。 錯過了二號試衣間那悄么聲息地打開了一個縫隙,又重新合上了的門。 “噢,這樣。”那人說,臉色又重新變得紅撲撲的。 不知道是因為室內(nèi)太熱的緣故,還是由于某些隱秘且不可說的小心思。 本來就不熟的兩人再度無話。蔣擇怕對方尷尬,于是沒話找話地說:“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在學(xué)校之外的地方看見你,應(yīng)該也是第一次見你化了妝之后的樣子?!?/br> 那人聞言有些小聲地回:“其實我在學(xué)校的時候也化過幾次的,例如美食節(jié)或者拍大合照的時候。” 他沒說的是,他當(dāng)時還因此被人堵在走廊狠狠地嘲諷了一番。 思及此,那人下意識地別開臉,像是怕被蔣擇細(xì)看似的小聲問:“你……是不是也覺得男生化妝很奇怪?” 蔣擇不以為然地聳肩,“要是這個世界上有規(guī)定說男人都不能化妝的話,那我的才剛上初中的小表妹就不至于每晚都為她的小愛豆熬到半夜十二點了?!?/br> 那人不知怎么的,被蔣擇這無厘頭的話給逗樂了。 他彎腰笑了半天,再抬眼時,眼中閃著隱約的淚光。 蔣擇裝沒看見地扯開話題,善意地補充道:“而且你化完妝之后其實挺好看的?!?/br> 他說著,在搜尋了一下附近有的東西之后指了一下對門的彩妝店滾動播放著的大屏:“就跟廣告里光鮮亮麗的彩妝代言人似的,挺好看的?!?/br> 蔣擇那已經(jīng)變過聲了的低沉嗓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魅力,蠱惑著另一個尚且還在迷途中探索的少年。 被蠱惑著要自投羅網(wǎng)的少年像是找到了順勢而問的臺階,反復(fù)深呼吸了幾次,鼓足了勇氣地開口問:“那你會考慮……” 只是他這話才剛剛開了個頭,蔣擇就已經(jīng)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他聽見對方低聲說了句抱歉,道:“我先去看看他怎么還沒換好衣服。” 他“嗯”了一聲,任由蔣擇大步流星地越過他,卻也意外地松了一口氣。 大包小包的東西被蔣擇留在原位。 他曲起手指輕叩了兩下半闔著的試衣室的門,試探性地問:“周一,你換好衣服了嗎?” 被問話的人點頭,忽而又意識到對方看不到,于是又悶聲應(yīng)了一句。 “那我推門進來了?”蔣擇問,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推門而入。 緊接著就看見周一一動不動坐在更衣室一隅的軟沙發(fā)上,換下來的舊毛衣被他無聊地疊整齊了地放在邊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對于周一的小朋友濾鏡使然,蔣擇莫名地覺得周一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就像是一瞬之間又回到了小時候。 蔣擇對此嘆了口氣,伸手rua了兩下周一軟軟的頭發(fā)。 僅能容納兩個人的試衣間因為蔣擇的進入而顯得更加狹窄。 但這擁擠的空間卻莫名地讓周一有了一種微妙的安全感。 第十五章 試衣 這是誰家的小朋友?。苦?? 身形尚且還未完全抽條的清瘦少年就那樣仰著頭看著蔣擇。 看對方那因為剛剪短了頭發(fā)而露出來的光潔額頭和毫無防備的姿態(tài),看對方那如墨般肆意潑灑的眉眼、優(yōu)越的鼻梁和有些干澀的唇瓣。 周一的視線就那樣在對方的臉上流連著。 像是誤入了伊甸園后迷失其中的愚人,又像是墜入了無法撥云見日的深海的不會游泳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