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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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壓下心底的那點兒難過,也把心里那剛長出了一節(jié)枝丫的樹干埋回到了干涸的土壤里,任由它慢慢地衰敗。 “要么,等我想起來之后再問你吧。”那人故作輕松地開口,沒把話說死。 然后伸手指了一下遠處那一片花花綠綠的服裝區(qū),“至于現在,我可能得先去那邊逛逛?!?/br> “好。”蔣擇全然沒有注意到對方情緒變化地點頭,禮貌而客套地與那人道了別。 回家的路上,坐在出租車里的蔣擇給周一灌輸著“眾生平等,不能瞎用有色眼鏡看人”的大道理。 似乎是默認了年級里那些人對于那個男同學或許是同的猜測。 而否認了幾回說自己不是恐同卻又無法說出個所以然的周一干脆放棄了解釋,只閉著眼睛地裝睡。 這一幕落入了蔣擇的眼里,就成了“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的無聲反抗。 蔣擇原本還像個老媽子似的,不厭其煩地附在周一的耳邊碎碎念著,勸對方“好歹別這么討厭人吧,至少人就是化個妝,也不至于一定就是那什么”。 又或者“再者說,就算人真是同,你也不至于連個同色都不愿意和人穿吧,是會感染病毒還是怎么的”。 但是當蔣擇感覺到肩膀一重,垂眼看見了一個毛絨絨的腦袋時,他又心里卻驀地一軟,于瞬間噤了聲。 他暗自嘆了口氣,輕手輕腳地調整了坐姿,放棄了繼續(xù)念經地改而致力于做一個更稱職的靠枕。 第十六章 深化 在他進來之前,蔣擇在干嘛呢?…… 蔣擇對于周一恐同的誤解深化于一個下午。 就在他剛領著周一逛了商貿街,又恰巧遇見了班上的那位男同學的幾天后。 因為那天剛第二次月考完地組團出來逛商貿街的人還挺多的,而且還偏偏好巧不巧地遇上了那位化了濃妝的男同學。 于是一時惡語四起。 大概是因為十七八歲少年最沒心沒肺,不會費心去思考那些訴諸于自己的唇舌的話語會有多傷人,所以反倒把話說得最為惡劣。 “哎,你們是不知道啊,那天我遇到他的時候,他那張臉就化得跟個調色盤似的,什么紅的粉的臉上抹了一堆。” 一個歪歪扭扭地穿著校服,坐在窗臺上晃著腿的人吊兒郎當地如是說著,似乎是把這事當成了課余談資。 “他臉上的粉也厚得要死。”那人翹著二郎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的死黨猶嫌不夠地補刀,“要是咱們學校這墻皮能按照他臉上的粉來作標準度量的話,咱們也不至于成天擔心咱學校這危樓似的建筑有大廈崩塌的那一天了?!?/br> 蔣擇偶然聽過幾回,想管,卻管不了。 因為這些地痞流氓之類的人,是最難開化的。 他們只會橫眉看他,抬著下巴嘲諷:“怎么?那是你姘頭???還是說您這兒警校都還沒錄上呢,就要多管閑事地跟我們提前耍起了警官的派頭來了?” 蔣擇不好動手,也不欲和他們多費唇舌,只惡劣地期待著這些學校里的爛泥能在某一天出社會之后被社會好好地教做人。 唯一出乎蔣擇意料的是,他的那幾個或真心或“狐朋狗友”的死黨也被群眾的輿論裹挾著,激發(fā)了莫須有的好奇心。 ——他們瞞著蔣擇地不知道從哪兒弄了個盤,美其名曰“開開眼界”,先斬后奏地以看個租來的動畫片放松放松的名義把光盤塞進了他家的cd機里。 突然呈現在屏幕上的聲色光影使得蔣擇翻開作業(yè)本的動作一滯。 周圍此起彼伏的仿佛史前猿人的驚呼更是直接打斷了蔣擇的思緒,以至于蔣擇在那么一瞬間忘了周一白天說的下午要來他家寫作業(yè)的事。 直到幾分鐘后,就在對門放好了書包的周一抱著幾本練習冊來了。 蔣擇在聽見“篤篤”的叩門聲,又透過貓眼看見周一微微仰著的小臉時,忽然心里警鈴大作地想:完了。 ——對于一個恐同的人來說,大概沒有什么比他被迫地看了幾眼春戲、聽了一耳朵的春聲更膈應人的了吧。 事實上,周一在進門之前并不知道那幾個擠在蔣擇家的閉塞客廳里的男孩兒們到底在做些什么。 因為雖然那棟老舊居民樓的隔音一般,但是那些尚且還處在青春期的男孩兒們或起哄或驚呼的聲響,早已蓋過了dvd機子里他們只敢開兩格音量播放的視頻聲。 所以周一原本唯一知曉的,只是這會兒蔣擇家里有人,很多人,很多他不希望在這個時刻見到的人。 因為他們會打破他希望和蔣擇獨處的計劃。 但是事與愿違,那些人此時此刻正在一墻之隔的房間里與蔣擇“相談甚歡”。 周一想,那些人或許又在無聊地進行有關于班里哪個女生更漂亮的民意調查,亦或者是討論年級里誰和誰最近新找了對象的事。 總歸都是些他一無所知的話題。 蔣擇和他的朋友們之間,因為不同年級又不同班級的問題,所以有一個他無法融入的小世界。 這個認知讓周一下意識地覺得有些不舒服。 就像是心尖上扎了一根刺,拔不出來,卻又無法忽視。 周一按捺住了心頭的那點兒說不出的躁郁,又屈指多敲了幾下蔣擇家的門。 但是蔣擇家的貓眼裝了防偷窺,所以周一仰頭的時候只能看見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