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話地回：“就你那點工資？我當初就說讓小微別選你，她卻不聽，現(xiàn)在好了……”

    說著，她開始抱怨起來。

    尖酸刻薄的態(tài)度讓人一度以為章援其實是她不爭氣的男朋友。

    而警局卻不是什么替人解決情感糾紛的地方。

    蔣擇也沒心情聽那人喋喋不休地敘述那位王小姐往昔的愛情糾葛。

    他企圖把話題扭轉(zhuǎn)回正題上，趙瑜卻依舊像是多嘴鸚鵡似的不理會。

    于是蔣擇惱了，連帶著前面為周一慪的氣一道抒發(fā)了地問：“趙小姐，請問到底是什么讓你覺得，在你剛才那樣惡劣地罵過王小姐的頂頭上司之后，她還能回去工作的？”

    蔣擇的這話一出，趙瑜忽然不吭聲了。

    她終于記憶回籠地漲紅了臉，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最后也只干巴巴地沖著周一憋出了一句“剛才是我莽撞了，我向你道歉”。

    仿佛她的道歉是什么世間珍寶，足以讓一個剛被她用最惡劣的言語狗血淋頭罵過的男人原諒她的誤罵。

    蔣擇不動聲色地沖周一使了個眼色。

    周一會意，回復：“我接受您的道歉，畢竟只是挨頓罵嘛，也不至于少塊rou。但是我因為王小姐的隨口指控而產(chǎn)生的那些名譽損失，以及后續(xù)帶來的商業(yè)合作方面的效益損失，我會在事后讓秘書找王小姐理賠的?！?/br>
    王、趙、章三人聽完，一起當真了地顫抖了兩下，瞬時失去了言語。

    終于找到機會詢問正題了的劉學武見狀，趕忙追問：“咳，王小姐，請問您和方才趙小姐提及的那個‘可供選擇的更好的前任’之間，有沒有感情糾紛呢？”

    他舉例道：“就，比如您曾經(jīng)在戀愛期間出過軌或者被懷疑過出軌那種，又或者有人死纏爛打地追求過您之類?！?/br>
    劉學武之所以會這么問的理由，還得追溯到之前發(fā)生的那些案子上。

    死者大多都是年輕漂亮，在具有著一定的成為人群焦點的能力的同時，也不乏異性緣的女性。

    所以她們要么是談過幾任對象，要么就是被一些人悄么聲息地暗戀著。

    但是總之，在此之前死去的每個被害人都在生前以各種奇葩的理由和某個異性之間鬧過一些不愉快。

    甚至有人直截了當?shù)赝{過被害人，說遲早要讓她后悔之類。這很快得就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以在寧城境內(nèi)發(fā)生的第一起案子為例。

    蔣擇從那個死者的朋友那兒了解到，該死者在生前有個熱戀了很久的男朋友，但是由于對方后來禁不住誘惑地和一個生意伙伴開了房，最終被捉jian在床而畫上了句點。

    長達五六年的感情，就那么說散就散了。

    事后，在那人從溫柔鄉(xiāng)里出來，并且冷靜過了之后，就低聲下氣地來找死者求和了。

    據(jù)說，那個男人又是哭又是打自己地和死者懺悔，說他只是一時被欲望沖昏了頭，以自己的生命起誓之后不會再犯了。并且開始細數(shù)他們過去溫情且美好的點點滴滴。

    從第一次見面說到了第五個周年紀念日，試圖以此喚起死者對其不舍的愛意。

    但死者始終沒有回頭。

    并且在幾個月后開始了一段全新的關(guān)系。于是背叛者以己度人地覺得自己也被背叛了。

    “他臨走時的表情，真的很可怕。”死者的那個朋友說。

    她放在膝蓋處的手指絞著，眼神中則流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驚慌，“讓人覺得他仿佛下一秒就會抽出一把大砍刀來砍死小莉?！?/br>
    蔣擇很快就順著死者友人的思路查了下去，找到了死者的前男友問話。

    卻沒想到第一起案子案發(fā)的當天，那人遠在距離寧城一千多公里之外的陽城。

    對方聲稱第一起案子案發(fā)的那個時候他應該才剛起床沒多久。沒記錯的話，他當時甚至還敲了對面的門，要和他一起同行的同事快點收拾完畢地出門來著。

    蔣擇就此跨市托人查了監(jiān)控，最后確實在那人下榻的酒店監(jiān)控里看見了對方大早上哐嘰哐嘰叫拍別人的門叫早的畫面。

    被叫早的人在蔣擇帶人上門調(diào)查的時候表示這點他能證明，那幾天他們倆確實一直都待在一起地在陽城跑生意。

    結(jié)果就是對方的不在場證明無懈可擊。

    第二起、第三起案件也如此。

    和死者有過情感糾紛，乃至于起過正面沖突的異性都是有的。但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那些人在案發(fā)時的不在場證明都好好地擺在了警方面前。

    巧的令人說不出話來。

    第三十章 過往 所以，你最后為什么又舍得松手了……

    自覺找到了可供探查的線索, 但是順著線索查下去又一無所獲的蔣擇于某天下班后，一邊替周一夾菜，一邊下意識地問：“你怎么看？”

    “什么？”冷不丁地聽到了蔣擇問話的周一抬眼問。

    想案子的事想得快走火入魔了的蔣擇看著周一一臉懵的表情, 這才想起來，他似乎從來沒跟周一說過他們調(diào)查到的那些事。

    所以在周一的眼里, 他其實是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廢話。

    而大概是周一當時放下筷子地表示愿意洗耳恭聽地分擔一點的眼神太唬人，以至于蔣澤破天荒地提了幾句。

    盡管在他眼里，刑偵和金融是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