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的第9任 第26節(jié)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刀從他發(fā)絲邊飛速掠過的風(fēng)聲。 柏宴在拿刀的時候,就將刀刃折疊了,所以就算真的打到人也最多是碰傷,但別人看不到,震懾的效果無限放大。 作為鬧事的人是最直觀的,漂亮男生跌坐回位置上。 剛才那瞬間,他以為柏宴會殺了他! 他甚至覺得,柏宴可能知道這段時間讓男生們表達愛慕的組織者就是他。 太可怕了,這簡直是個蠻不講理的瘋子??! 哪敢還有半點愛慕。 他快被柏宴嚇瘋了,心里升起的只有對這個瘋批的恐懼。 所有起哄聲消失,柏宴見安靜了,又重新睡了回去。 短短幾秒,洛嘉的心臟跳動激烈。 發(fā)現(xiàn)洛嘉驚魂未定的樣子,呂衛(wèi)陽向他撇了撇嘴。 我和你說過吧,別吵他睡覺,不然你會得到一個低氣壓魔王。 音樂老師離得遠,還以為柏宴扔的是鉛筆之類的東西。 能讓課堂安靜下來,她還是高興的,只提醒了下紀律,就象征性地說了句:“那位同學(xué),不要在課上亂扔?xùn)|西,這是很危險的行為。” 呂衛(wèi)陽幾人打哈哈:“老師,柏宴就是手誤,八班的同學(xué)沒事吧?” 八班的同學(xué):“……”不敢有事。 這堂課,兩個班的同學(xué)非常和諧。 教室里除了音響里放出的悠揚的交響樂,靜謐的出奇。 . 下午快放學(xué)時,呂衛(wèi)陽想讓柏宴興致高點,提議去學(xué)校附近的沖浪館玩。 呂衛(wèi)陽喊了一圈男生,又問洛嘉:“恩霖,一起去?” 洛嘉剛?cè)チ颂宿k公室,化學(xué)老胡特意給他找來了歷年難題甄選集,這可是市面上買都買不到的寶藏。 洛嘉很喜歡,并對著老胡那笑成菊花的臉說,明天就做好一份給他過目。 洛嘉道:“我沒玩過沖浪?!?/br> 他看了眼柏宴的位置,此時沒人。 這幾天,他還是明哲保身,別在男主面前晃悠比較好。 呂衛(wèi)陽邀請洛嘉也是有自己的目的,他覺得有洛嘉在的地方,柏宴好像更好說話一點。 雖然不是很明顯,但經(jīng)過他一段時間的觀察,柏宴只要面對洛嘉,目光會溫和幾分。 洛嘉可沒感受到,柏宴大部分時候?qū)λ浅@涞?/br> “它是室內(nèi)的,人工控制的水浪,而且分難度區(qū)的,又不是一上來就讓你去摔跤!” “……”所以還會不斷摔跤是嗎,洛嘉更不想體驗了,“下次一定?!?/br> 呂衛(wèi)陽怒了:“不行,我要這次一定!” 真是沒見過比洛嘉更難約的。 下次又下次,到底哪個下次你才會去? 呂衛(wèi)陽發(fā)現(xiàn)了,洛嘉總是在拒絕他的邀請。 “你不會是怕痛吧?” “哈哈,怎么可能?!?/br> 猜這么準! 洛嘉沒想到呂衛(wèi)陽看著大大咧咧的,觀察力這么強。 他只能拿出那套甄選集:“我答應(yīng)老胡,明天要至少給他一份。” 呂衛(wèi)陽無言以對,老胡和金閻羅一樣,都是笑面虎那一掛的,他可不想被老胡記住。 看洛嘉已經(jīng)開始做甄選題了,而那張清秀的臉,看上去依舊綿軟,像是沒脾氣。 有的人,菩薩的臉,金剛鉆的心。 . 烏云像是黑灰色的紗霧,從天邊層層疊疊地飄來,遮住了天光。 到了晚上,狂風(fēng)漸停,大雨落在行人身上,路上不少人撐起了不同顏色的傘,像是一副繽紛水彩畫。 柏宴坐在沖浪的岸邊,他興致不高,望著男生們在浪上打鬧的身影。 這幾天晚上,那些糟糕的回憶片段,總會毫無顧忌地沖擊腦海,黑壓壓的,讓他透不過氣。 一道雷從高空直直劈下,沖浪館停電了,館內(nèi)瞬間變得漆黑,尖叫聲此起彼伏。 還在玩的男生們在驚嚇中從滑板上落到水里,不過沒了電力供應(yīng),浪也停了,也沒什么生命安全。 只是太暗了,他們的眼睛一下子適應(yīng)不了黑暗。 呂衛(wèi)陽喊道:“大家不要擔(dān)心,剛工作人員來說是跳閘了,很快就來電了!” 男生們不斷應(yīng)聲。 只是等電一來,呂衛(wèi)陽卻發(fā)現(xiàn)剛剛還在岸邊休息的柏宴不見了。 “你們誰看到阿宴了?” “沒看到啊!” “宴哥怎么不見了?” 柏宴開著摩托,行駛在濕漉漉的街道上。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頭盔面罩上,他的眼眸黑沉沉的。 周身像是被一層又一層濃重的黑霧裹挾,他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只能不斷在灰暗中禹禹前行。 五歲那年,他曾被連環(huán)罪犯綁架過。 這罪犯是個仇富者,柏宴也不是被他綁架的第一個人,那之前已經(jīng)死了好幾個,大人小孩都有。 這個罪犯很善于反偵察,多次主動提供線索,又把警察當(dāng)猴耍,警方遲遲都沒將之逮捕歸案。 他喜歡在殺死人質(zhì)前,將人質(zhì)狠狠折磨。 柏宴在被折磨了三天三夜后,被吊在一個密閉的容器里。容器連通水管,水位會不斷漲高,警察需要在柏宴被淹死前,找到他被綁架的位置。 而往往當(dāng)警方找到地方,都會晚一步。 這是罪犯計算好的,就是要讓警方和家屬感受到一線希望后,再度徹骨絕望。 罪犯卻早在警方到來前,逃之夭夭。 小柏宴知道,他只能依靠自己。 他在罪犯不注意的時候,往嘴里藏了一片碎玻璃,他需要在水位沒漲到鼻子前,用這塊唯一的武器隔斷手腕捆綁的繩子。 這對一個五歲小孩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但他沒有別的生路,他的口腔滿是被利器割破的血液,但他無法喊痛,他要抓住最后的活命機會。 在水漸漸沒過脖子的時候,窒息的絕望壓向柏宴。 生死一線的時候,他隱約察覺到,這好像不是第一次這么痛苦了。 同樣的事,他好像經(jīng)歷了無數(shù)個輪回。 一次又一次,沒有盡頭。 為什么還要繼續(xù)下去,你們到底希望我等誰? 誰,我都不想等。 我想要的是解脫。 不要再輪回了。 … 柏宴不知不覺行駛到學(xué)校附近,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只是本能地選擇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摩托車前燈照到了一個剛從學(xué)校出來的人影,白色外套,白色的傘,白得發(fā)亮的手,在黑暗中仿佛一只會發(fā)光的燈泡。 洛嘉在晚自習(xí)上做完一套卷子,看外面下了雨就打算提前結(jié)束回家,還好他書包里常年放著備用傘。 剛出學(xué)校門,就聽到熟悉的轟鳴聲,洛嘉感覺到一陣刺眼的光線,抬手遮住了眼。 雖然奶奶回來了,但發(fā)生過的事,不會這么快愈合。 洛嘉想都沒想,就要快速離開。 身后卻傳來一道沙啞的男聲,穿過淅淅瀝瀝的雨幕,傳到洛嘉的耳中,有些失真。 “宋恩霖!” 洛嘉的手腕被牢牢扣住,像是不抓緊就會飛走一樣。 摩托車的燈早就關(guān)了,來人脫下了頭盔,洛嘉被來人那窒息到透不過氣的眼眸給釘在原地。 雨滴零星打在傘上,晶瑩的水珠順著傘沿掉落。 兩人隔雨相望。 “你去哪里?” 第16章 ch.16 洛嘉怔了下, 這是什么問題。 “我當(dāng)然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