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的第9任 第126節(jié)
把它當做柏宴,發(fā)泄似的砸了兩拳。 哼了兩聲,才倒頭睡下。 洛嘉決定不為難自己,砸靈堂什么的就此翻篇。 他能得到新生命也要多虧柏宴沒把他踢出世界,前任什么的還是隨風散了吧。 . 柏家。 邢潞下樓時,看到向畫室方向登樓梯的柏宴。 就在幾小時前,她與洛城宇他們道歉過,也還好洛家夫妻非常通情達理,表示了理解。 洛嘉是三位相親對象里的最后一個。 意味著,五年內(nèi),她不能再給柏宴安排。 這也代表,她只能眼睜睜看著。 看著柏宴隨著那人的死亡,一點點的消沉,直至沉溺。 一陣錐心的心痛,刺向邢潞。 柏宴打開畫室門,依舊是滿墻的畫作,但大部分都用白布蒙上了。 柏宴架好畫架,回憶著當年看到照片時的情景,卻有些無從下手。 在這承載著太多的畫室,他無法下筆。 … 周末過后,洛嘉開始了他大一的課程。 這段時間他不停地給自己補習,一班的同學也有將自己的筆記借給他看,加上周云滇幫他借來的參考書,洛嘉正在一點點趕上進度。 一天的課程結(jié)束,班長叫住了準備出教室的洛嘉。 班長問他要參加哪個社團,大部分同學都在上學期報名過了。 洛嘉拿著表格有點糾結(jié),什么登山、籃球、遠足……有關(guān)運動的全部劃掉,但剩下的花藝、烹飪、茶道等等類目太多,也是難以抉擇,洛嘉還沒參加過社團,對此也是有些好奇的。 洛嘉去食堂的時候,遇到cos社成員找到了他。 不得不說,這群同學不但長得各有特色,說話還好聽,將洛嘉夸得他本人都不好意思。 自從洛嘉的軍訓照片在論壇火起來后,他們就注意到他了。 像洛嘉這樣的容貌身段,不玩cos簡直是暴殄天物??! 他們并沒有馬上讓洛嘉選好社團,讓他多考慮考慮。 cos社離開沒多久,美術(shù)社的社長也過來招攬他。 洛嘉表示他沒有畫畫天賦,他就只會畫幾條線,最多加點兒童畫。 “那你有興趣嗎,有興趣就可以過來!” “這就是個興趣社團,又不是專業(yè)的,不會畫畫也沒關(guān)系,我們這兒也有很多初學者?!?/br> “如果你愿意偶爾過來當模特,還有外快拿哦,我們美術(shù)社的社團資金很充足!” “要是想不好,也可以來我們社團看看再做決定?!?/br> 柏宴在美術(shù)系下課后,借了其中一間暫時不用的教室。 他首先要把洛嘉的模樣趕出腦海,不然就會像在家里那樣,被先入為主的想法影響。 他淺淺閉上眼,循著記憶中照片中人的五官,根據(jù)大致的骨骼走向,開始勾勒基本線條。 柏宴畫得并不快,他邊記邊修改,一個漂亮的輪廓在他的筆下誕生。 畫室很安靜,柏宴的側(cè)臉沉靜。 他并非專業(yè),但在畫畫中人時,用了全付心思。 唰唰唰。 只有筆尖摩擦畫紙的聲音。 一個栩栩如生的人物,漸漸有了雛形。 根據(jù)一張并不清晰的幼年照片,要推測出長大后的模樣,需要長時間的觀察與對人體骨骼的了解,這兩點柏宴都具備了。 但他依舊謹慎。 每一道線條,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再下筆。 斑斕晚霞點綴在天邊,初春的嫩芽枝葉在枝頭晃動。 那張偶然看到的童年照片,在他細膩的描繪中,漸漸成為長大后的宋恩霖。 走廊上,美術(shù)社社長介紹著:“這里就是我們美術(shù)社了?!?/br> 洛嘉發(fā)現(xiàn)有個教室門口擠了不少同學,在社長橫眉怒目中,他們四散而去。 余暉如女神的紗衣編織出絲絲金線,傾斜落在窗角。 一小片染在柏宴背后,為他渡上了一層淺色金光,他本身的存在就猶如色彩濃郁的油畫,令人悸動。 柏宴心無旁騖,無論外界任何響動,都沒干擾他的思緒分毫。 最后一筆陰影結(jié)束,這幅素描人像終于完成。 捏著6b鉛筆的手指由于過于用力,筆芯戛然斷裂。 柏宴的手指顫動,猛地松開。 鉛筆啪嚓掉在地上。 滾到腳邊。 而在他心神失守時。 他緩緩抬頭,越過畫架,一個與畫紙上分毫不差的人,站在教室門口。 過多的重合,在此刻積累成一道電流,直直刺向他的腦海深處。 將他所有的否定擊碎,視線從未如此清晰。 暗沉的灰色世界,恍若被一道絢麗的光硬生生劈開。 柏宴聽到鼓膜上,傳來劇烈跳動的聲音。 砰、砰、砰! 那人,就這樣,毫無防備的。 落在他的眼前。 第70章 ch.70 柏宴凝視著來人。 他不會對相似的人心動。 但如果, 那就是本人呢? 第一次見面時只有背影,洛嘉的步距,快走時的墊腳; 新生大會上微笑弧度, 拍手的習慣動作; 相親時令人不得不在意的對話方式,手指、骨節(jié)的相似程度堪比本人; 最近一次, 連看到他人接吻時,與當年在小紅林提到“吻”時神情分毫不差; 以上提到的,是最為直觀的特征。 在畫畫像前,洛嘉的相似之處多達56處。 這些相似柏宴看在眼里, 始終不認為所謂千億分之一的奇跡會降臨。 因為他從不覺得,幸運女神會光顧他。 但它們存在過,就會留下痕跡,這是累積疑點的過程。 量變積累到到一定程度,就會在某刻產(chǎn)生質(zhì)變。 那一刻, 會很突然。 是猝不及防的。 柏宴在摒除雜念畫那張童年照的長大后模樣,卻偏偏與如今的洛嘉毫無差別。 而宋恩霖恰巧將童年時期的照片都藏匿, 這樣不同尋常的舉動過于詭異, 反向證明著什么。 畫紙上的是宋恩霖成長后最有可能呈現(xiàn)的容貌, 并非絕對。 他最后一筆落下時,洛嘉正好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中,那剎那,柏宴內(nèi)心就好像有一個聲音在說:也許就是他! 在意識到的瞬間,柏宴的呼吸在顫栗。 血液中沉寂的細胞,嗅到熟悉的氣息,經(jīng)過短暫的無所適從后, 爆發(fā)了前所未有的戾氣與激情。身體的亢奮愉悅與靈魂湮滅的死氣沉沉互相交織雜糅,碰撞出無數(shù)細小的電流, 竄入四體。 他想將人狠狠揉進體內(nèi),讓那人再也無從躲避。 但僅存的理智告訴他,還不行,目前所掌握的證據(jù)都是間接的,缺少直接證據(jù)。 如果確定洛嘉的身份有進度條,現(xiàn)在進展到95%。 柏宴差的,只是最后幾塊拼圖。 而這幾塊拼圖,需要更近的距離與更多的相處。 洛嘉隨著美術(shù)社的人過來,社長將擋在門口的人趕走:“都鬧哄哄地擠在這里干什么,還想留下來加課時嗎?” 社長還是挺有威嚴的,外面一哄而散,洛嘉也才看到那位讓人情不自禁的駐足的男人。 余暉微落的光幕中,柏宴專注地畫著素描,他神情肅穆,平添了一絲冷冽感。 對洛嘉而言,這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個傍晚,沒任何特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