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逃婚后 第16節(jié)
也不知是看上了你家徒四壁的房子,還是可怕的廚藝? “可能是因為我從沒問過他為什么會出家,今年多大,哪里人,有沒有想過還俗娶親?”沈柯緩緩道。 “懂了?!绷隽巳坏攸c點頭,“他怕被人揭傷疤,而來你這里只需要張張嘴巴,哪怕是給點鍋巴,也像是回到了自己家?!?/br> 沈柯?lián)u頭失笑,將剝好的雞蛋放進他碗里:“吃吧?!?/br> 柳述吃了幾口,差點噎住,拿起茶水喝了一大口,笑瞇瞇地說:“不過我覺得,主要還是你讓人感到溫暖,不管你多窮,都會幫助別人。就像現(xiàn)在,哪怕只有一口吃的,都會分我一點。” “我也不是什么人都分吃的?!鄙蚩峦?,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雞蛋,又煮老了,而對方一口雞蛋一口茶水吃個不停,仿佛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臉上還洋溢著笑容,“我只給善良的小家伙吃,他能不計較我的廚藝,吃完我所有的飯菜?!?/br> “你說我善良?”柳述不可思議地指著自己問。 “嗯?!?/br> “謝謝,謝謝,這可真是......我還是這兩天才知道自己不僅是個君子,還是個善良的人呢!”柳述有些激動,一口氣將剩下的雞蛋全吃了,腮幫子都鼓了起來,沖沈柯憨厚一笑,笑著笑著突然一頓,猛地咳嗽起來。 沈柯習以為常地給他倒了杯水。 今天天氣不錯,微風。 既然不賣草藥了,沈柯就得找點其他事做了。 兩人給雞喂完食后,就下地去了,沈柯昨日在集市上買了些南瓜苗,趁著今天天氣好,得趕緊種完。 “我先去松松土?!绷鎏嶂′z頭就往地里去,一副很有經(jīng)驗的樣子。 沈柯見他費力地挖地,不知想到了什么,起身道:“你先歇會,我去找個人?!?/br> 過了一會,沈柯返回來,手里拎著兩把鋤頭,長度是柳述手里的好幾倍。 “這是什么?”柳述看呆了,再一看小鋤頭,頓時不香了,“怎么還有這么大的?” “找篾匠大哥借的?!鄙蚩虏缓靡馑颊f自己也是無意間看到他們扛著鋤頭的樣子,含糊道,“用這個省力些?!?/br> “好?!绷隽ⅠR扔下小鋤頭,換成大的,下意識就揮起手來,結果發(fā)現(xiàn)一只手很難拖動它,他尷尬一笑,“嘿,一個成熟的假動作?!?/br> 沈柯也提著鋤頭下地了,他握住把手,抬起鋤頭,有模有樣,令柳述目瞪口呆,只見他用力往下一挖......在地面幾公分的位子上突然停下來,回頭問道:“是這樣吧?” “應該是吧?看起來挺威武的?!绷雒掳?,揣測道。 沈柯復又揚起鋤頭,這次用力挖進地里了,然后雙手將其拔了出來,只聽當?shù)囊宦?,帶出泥土的同時,還挖出了別的東西。 “這是什么?”柳述好奇地走上前查看一番,發(fā)現(xiàn)是塊石頭,反震力不小,他扭頭一看,沈柯的手已經(jīng)在微微顫抖了。 “沒事吧?”柳述握住他的手揉了起來,“是不是有點麻?” 沈柯點點頭,又覺得丟臉,重新去撿鋤頭:“沒事,我可以的?!?/br> 他再次揮舞起鋤頭,正要落地時,突然聽見有人大聲喊他的名字,他下意識回頭,鋤頭直接砸到了他的小腿上。 “唔——!”沈柯扔下鋤頭,抱著小腿原地跳了起來。 “阿柯!”柳述急忙去扶著他,回頭看著來人,眉頭都擠在了一起,語氣中透著幾分不悅,“朱大娘,你突然喊什么呀?” “哎喲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喊一下柯兄弟,你們挖我的地做什么?!”朱大娘問道。 兩人一愣,沈柯一只手撐著柳述的肩膀,緩緩站直,先是看了一眼腳下的地,才抬起頭來問道:“這是您的地?” “是啊。”朱大娘走過來,站在旁邊的地壟上,指了指面前的分界線說,“你都挖過界啦,這是我的地。” 仔細一看,中間的確是凹陷了一段距離,只是已經(jīng)被柳述用小鋤頭挖過,所以他也沒弄清楚這就是分界線。 “不好意思,我們不太懂這個。這樣吧,我馬上給你填上。”沈柯道歉道。 “行吧,記得幫我填好啊?!敝齑竽锝淮鷰拙渚透苫钊チ?。 沈柯和柳述對視一眼,干笑道:“開始吧?!?/br> “你去旁邊休息吧,這本來就是我挖壞的,還害得你受傷了。”柳述內疚道。 “沒事,這次我不會再受傷了,兩個人會快一些?!鄙蚩掠蛛p叒叕揮起鋤頭,謝天謝地,這次終于沒再出錯,只是不太熟練,動作別扭地將刨出來的泥土填回去。 忙碌一上午,他們終于做完了挖土填土一系列無用功。 遠處有炊煙升起,到晌午了,兩人回家做飯,商量著下午一定要把南瓜種完。 午后陽光很烈,不適宜勞作,午睡了一會才起床繼續(xù)去忙碌。 兩人已經(jīng)熟悉鋤頭的結構了,揮舞起來也有模有樣的,就是動作很生硬,艱難地把地挖了一遍后,就開始播撒種子了。 “終于!”柳述揚天大吼了一聲,捶了捶胳膊和腿,走路都顫顫悠悠的,渾身疲憊,回去都是拽著沈柯的衣服走的。 路上沒什么人,兩人互相攙扶著,一路回到家,一口氣癱到床上,誰也沒有說話。 直到天色漸漸暗下去,灰麻麻的天空提醒他們該生火做飯了??啥祭鄣倪B起來喝口水的力氣都沒有了,誰還有精力去做飯啊。 “阿柯。”柳述有氣無力地拍拍墻,跟隔壁喊話,“要不晚上不吃飯了吧,餓上一頓也不會死人的?!?/br> “不行?!鄙蚩氯羰且粋€人也就將就著餓過去算了,但家里現(xiàn)在還有一個人,總不好叫他餓肚子,于是又艱難地爬起來,去廚房找吃的,翻出了篾匠送的半籮筐紅薯,喜道,“晚上吃紅薯怎么樣?” “可以??!直接生吃就好了!”柳述癱在床上提議道。 “生吃?好吃嗎?” “好吃的很。”柳述想起以前和朋友去踏青,有人就在農戶家里買了一斤紅薯,削了皮直接生吃,汁水很足,甜津津的。 “我試試看。”沈柯沒吃過生的,用刀削完皮后,吃了幾口,眼睛慢慢亮了起來,又迅速削完另一個,送到柳述嘴邊。 “......”柳述沒忍住問道,“碗大個紅薯,現(xiàn)在就剩拇指這一截了?” “嗯?!?/br> 行吧,柳述張嘴一口就吃了進去,豎起大拇指:“你削的紅薯就是好吃,別有一番滋味?!?/br> “你這嘴啊......”沈柯好笑道,“是吃蜂蜜長大的嗎?” “是的啊,你要嘗嘗嗎?”柳述樂呵道,等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的時候,不由瞪大了眼睛,人也一下坐起來了。 沈柯眉頭一挑,懷疑自己聽錯了:“嗯?嘗什么?” 柳述立馬捂住嘴,尷尬地堆起笑容:“我就隨口說說!雖然我嘴是甜的,但腦子是傻的!” “......”居然對自己有如此清醒的自我認知? 兩人吃生紅薯吃了個飽,沈柯見他行動間哼哼唧唧,知道是勞累所致,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到床上去等我,把外面的衣裳脫了?!?/br> “做什么?!”柳述一臉驚恐地看著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開始小心翼翼地捂住自己的嘴唇。 “......”沈柯沉聲道,“給你按按,舒緩舒緩筋骨?!?/br> 柳述又開始捂胸口:“真的要按嗎?”上次的陰影還殘留在心里呢。 “上次是認xue位,這次應該不會弄疼你了?!鄙蚩抡f。 “那好吧,我就勉強再信你一次?!?/br> 夜黑風高,林間有鳥叫聲,聲音算不得多么動聽,時不時來那么一下,只覺得瘆人。趕路的人若是膽子小一些,說不準會被嚇到。 但慧傷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趕路人了,無數(shù)次行走在夜路里都輕松得很,今日他又不得不去沈柯家借宿。 院門沒有關,他走到堂屋里,看見沈柯的房間空無一人,正疑惑時,旁邊的房間突然響起一聲悶哼,隨后是一陣綿長的呻.吟。 慧傷:“?” “怎么樣,我就說這次不會弄疼你了吧?” 慧傷聽見沈柯的聲音,神色駭然——天色剛黑,你們就......倒是關上門??! “這次還可以,但上次你是真的差點要了我的命啊,唔......可以再輕一點?!绷稣f道。 慧傷倒吸一口涼氣,想起昨晚在路上碰到衣衫不整的柳述,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此地不宜久留,他轉身就準備離開,卻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外面好像有人影,是不是有人來了?”柳述問。 “可能是慧傷?!鄙蚩虏聹y道。 柯兄,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僅憑一個人影就猜出是我了,慧傷感動不已。 “來得正好,讓他也一起來試試吧?!鄙蚩抡f。 慧傷:?? 柳述:“可以,不過你先等我穿好衣服再開門?!?/br> 慧傷:?。?! 你們齷齪!出家人都不放過?。?! 第14章 正當慧傷在思考著是玉石俱焚,還是就地超度他們的時候,房門打開了。 昏黃的光線里,一男子躺在床上,發(fā)絲散亂,懶洋洋地揉著后背,朝這邊看了一眼,就挪開了視線。 而另一男子站在門邊,氣質儒雅,氣息穩(wěn)重,沖他微微一笑。 “你來了?!?/br> “嗯......我來了。”走是走不掉了,慧傷后退一步,瘋狂轉動著手中佛珠,“柯兄,我敬你是個君子,才特地趕來投宿,但你要明白,我是個出家人?!?/br> “嗯?!?/br> “你真的明白?”慧傷遲疑地看著他風華絕代的臉,又快速盤佛珠,莊嚴肅穆道,“我決計不可能與你們同流合污,更不可能讓你們動我分毫,今日就是死,我也要保全我的舍利子不沾到一點塵埃!” “嗯......嗯?”沈柯迷茫地看著他,緩緩回頭,問躺著的柳述,“他怎么了?” “餓瘋了吧。”柳述翻身下床,伸伸懶腰,活動活動肩膀,驚喜道,“真的有用誒,你這么一按,酸痛真的有好轉!” “有用就好。”沈柯滿意道。 “我也來幫你按按吧?!绷雠呐拇玻皝??!?/br> 沈柯雖然很想按一按,但是還有客人在,他扭頭注視著慧傷,發(fā)現(xiàn)慧傷的表情已經(jīng)有一絲絲皸裂的痕跡。 “你昨晚用過的被褥就放在我房間的柜子里,你自己去拿來打地鋪吧?!鄙蚩抡f完,就轉身走到床邊,脫掉鞋和外衣,趴到床上去了。 “要是疼你就說一下?!绷龃炅舜晔终?。 “你們......”杵在門口許久的慧傷,眼見著柳述跪坐在兩側,給沈柯按背,才漸漸回過神,“你們剛剛一直在做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