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同人)只手遮天女性野心家[直播] 第70節(jié)
——天時地利人和皆不占,可劉邦還是利用冒頓單于治軍的漏洞,驅(qū)匈奴于河?xùn)|,斬萬人而歸,牛羊輜重更是無數(shù)。 劉邦雖沒有將匈奴徹底殲滅,但漢家之軍也足以威懾匈奴,讓其不敢短時間內(nèi)再sao擾邊境,又即將入冬,天寒地凍,持續(xù)作戰(zhàn)對漢軍不利,劉邦必會留一部分兵力駐守邊關(guān)城池,帶著另一部分兵力班師回朝。 ——提防她在他不在時又搞什么幺蛾子。 比如說,立魯元為皇太女。 她的確是想趁劉邦遠(yuǎn)征匈奴之時立魯元為皇太女。 雖身為天子的劉邦不在,但他早已下過詔書,帝后臨朝,共掌政事,此事她一人出面也可,只要昭告天下,祭了祖宗,魯元便是鐵板釘釘?shù)幕侍?,劉邦不在也無妨。 勸英布,收南越,遇神龍,文治武功與吉兆,再加上她的鼎力相助,足以讓魯元登上那個位置,而魯元肚子里的孩子,更是神龍降世的證明,稍微顯懷時,便能行皇太女的冊封之禮。 可魯元懷了雙胞胎,行動頗有不便,根本經(jīng)不住繁瑣的冊封禮,她的計劃一下子被打亂,只能往后拖,但,馬上要入冬,劉邦班師回城,她拖不得了。 匈奴并非南越小國,千百年來滋擾邊關(guān)不斷,此戰(zhàn)大捷,劉邦在朝在野聲望劇增,那些魯元收復(fù)南越,遇神龍吉兆的事情與對戰(zhàn)匈奴大捷相比則顯得有些遜色。 劉邦到底是一國之君,又是開國之君,他能還天下黔首一個太平,單是這一點(diǎn),便足以讓無數(shù)人為之誓死效忠,他若想不想讓魯元為儲君,只怕魯元的皇太女之路是困難重重。 她必須要在劉邦回來之前行冊封禮。 ——哪怕劉邦不能參加,看上去名不正言不順也顧不得了。 呂雉道,“召左右丞相、功臣列侯與劉氏宗親一同議事?!?/br> “召舞陽侯夫人、英布之女、蕭夫人、彭夫人一同參加?!?/br> “喏?!?/br> 審食其應(yīng)諾而去。 自魯元被診出有孕,便被呂雉留在宮中居住,宮中人多口雜,韓信的身份便有些尷尬。 ——魯元是遇神龍有感而孕,肚子里孩子的爹是神龍,而不是身為人的韓信,怕走漏風(fēng)聲,韓信不能時常陪在魯元身側(cè),四下無人時,他才會扶著魯元在院子里走動片刻。 比起第一次伺候魯元時的笨拙,此時的韓信可謂是非常熟練了,他牽著魯元的手,領(lǐng)著她在院子里走了一刻鐘的功夫,魯元額上泛起細(xì)細(xì)薄汗,他便停了下來,接了小醫(yī)官遞來的帕子,抬手遞給魯元。 ——陪伴歸陪伴,但給人擦汗這種細(xì)致活兒不是他能做出來的。 魯元接了帕子,心中好笑,“怎么,你還不能給我擦個汗?” “我怕碰到你肚子?!?/br> 韓信看了眼魯元高高隆起的肚子,比看到敵軍勢如破竹沖入中軍主帳更頭大,“明明吃的并不多,也按照醫(yī)官所說在活動,為什么肚子還是這么大?” “兩個孩子呢,自然比旁人大一些。” 魯元笑瞇瞇,“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二者有區(qū)別?” 韓信奇怪看了眼魯元,身邊有小醫(yī)官侍立著,心里的埋汰沒好直接說出來。 ——男孩兒如何,女孩兒又如何? 劉盈倒是男人,可不一樣被你母后廢去了? 你是女子,但只要你母后愿意扶持你,你一樣能走到那個位置。 可見男女之別并沒有什么不同。 只要上位者認(rèn)可你,你為女子也能行掌大權(quán)。 只是世俗之間非一日所能消弭,九州天下仍存在男尊女卑的思想。 ——但這些,又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若雞蛋里挑骨頭,倒也有一些區(qū)別。” 今日有風(fēng),不適合久在外面,韓信扶著著魯元又走了一會兒,便往殿里回,“若你懷的是男孩,則不必與你一樣承受生子之痛?!?/br> “若是女孩兒,則難免再走一遭?!?/br> “女人生子,生死兩茫?!?/br> 一身傲骨敢與天公試比高的淮陰侯難得嘆了口氣,第一次有了手足無措的不安,“此事我?guī)筒坏媚?,需你自己熬過來?!?/br>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手,掌心放在女人肩膀,恬淡溫柔的女人看了過來,他便看著她清澈眼眸,一字一頓問她,“公主殿下,你可以嗎?” 殿內(nèi)許負(fù)與張夫人針尖對麥芒間,殿內(nèi)響起小黃門尖細(xì)的聲音—— “皇后娘娘駕到?!?/br> 許負(fù)一撩衣擺,站了起來。 張夫人本還坦然坐著,見許負(fù)這般殷勤主動,秀眉一擰,該死的勝負(fù)欲上來了,于是略整衣袖,也跟著站了起來。 ——雖道家不拘俗禮,但她不能在許負(fù)面前失了禮。 呂雉從殿外走進(jìn)來,見二人立著,便抬手道,“不必拘禮,坐?!?/br> 許負(fù)張夫人先后入座,呂雉開門見山,“我的情況,想必你們都知道,兒子無用,擔(dān)不起大漢萬里江山,可這江山是我護(hù)下的,我憑什么要拱手相讓?” “或許你們會說,此為天家皇室,與你們修道之人有何干系?” “但是我想說,你們修道之人講究個陰陽結(jié)合,但你們看這天下九州,朝堂之上哪有女人的身影?” “千百年來,全是男人在主宰!” “男尊女卑?” “不,沒有男尊女卑,只有女人被踩在泥濘里!” “沒有繼承權(quán),沒有為政權(quán),甚至連主宰自己命運(yùn)的權(quán)利都沒有?!?/br> 呂雉冷笑。 張夫人秀眉微擰,火氣騰地一下上來了。 ——憑什么?! 許負(fù)輕瞇眼,攏了下身上氅衣。 同為女人,呂雉太清楚此時自己話的分量,如一把尖刀,刺進(jìn)她們的胸口。 但這還不夠—— “然而可笑的是,在后世幾千年的歲月里,我們這個時代是女子地位最高的時代?!?/br> “這個時候的女人還不至于完全淪為男子的附屬品,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掌握自己命運(yùn)的機(jī)會?!?/br> “到了后世,沒有女子臨朝稱制,只有垂簾聽政。” “沒有民風(fēng)開放,自由婚離,只有男女大防,貞節(jié)牌坊?!?/br> 呂雉看向許負(fù)與張夫人,“你們,想要那種世界嗎?” “哼,沒有女人的世界,叫什么世界?” 張夫人拍案而起,“既然這般看低女人,那還娶女子為妻做什么?” “他們男人自己湊在一起生孩子得了!” 許負(fù)城府稍深些,微微一笑,抬頭看呂雉,“皇后娘娘想作什么?” “我想要魯元為皇太女?!?/br> 呂雉答得干脆。 許負(fù)眼皮微抬。 ——她果然沒有來錯。 張夫人對這個答案心知肚明,“神龍降世,難道不足以立公主為皇太女?” “若陛下不曾遠(yuǎn)征匈奴,或許是夠的?!?/br> 呂雉道,“但陛下大捷,威震匈奴,揚(yáng)我國威,公主的那些收南越,遇神龍,便有些不夠看了?!?/br> “我也可拖一拖,待陛下百年之后再立皇太女?!?/br> “可如此一來,魯元便不是陛下所欽點(diǎn)的皇太女,執(zhí)政者強(qiáng)勢,諸侯王們不敢擅動,執(zhí)政者軟弱,諸侯王們便會傾巢而出,奪其皇位,搶其江山,在未來的歲月里,他們會給女人施加無數(shù)的束縛,后世的場景會更早來到現(xiàn)在。” “也就是說,未來的女帝一旦帝位有失,等待女人的,是一場深淵地獄?!?/br> 呂雉聲音微涼,“我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fā)生?!?/br> “皇太女,乃至未來的女帝,不容有失。” “所以,我需要你們?!?/br> 呂雉聲色緩緩,“鳴雌亭侯善觀面相,女人封侯第一人?!?/br> “而張夫人善星象,祥云吉兆不在話下,你們二人聯(lián)手,必能給九州天下一場永生難忘的盛景?!?/br> “天命不許女子登基?” 呂雉鳳目輕瞇,眉眼凌厲,“我們自己奪過來?!?/br> “就該如此?!?/br> 張夫人輕嗤一笑,“這個狗屁世道我早就忍夠了!” ——憑什么她一身本領(lǐng)只能在家修仙? 最可氣的是她修了半輩子的仙,卻不及嬴政有仙緣。 嬴政得證大道,有天幕這樣的后人,而她依舊碌碌無為,困守一方庭院。 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若有,那便不是道理,是歪理。 “你呢?許負(fù)?” 她回頭看許負(fù),“你怎么看?” 許負(fù)眉頭微蹙,須臾間又舒展開來,她拱手,向呂雉見禮,聲音是她一貫的溫潤清朗,“但聽娘娘吩咐。” 是日,張夫人與許負(fù)達(dá)成面子上的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