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同人)只手遮天女性野心家[直播] 第77節(jié)
“陛下,您就別氣了?!?/br> 樊噲大大咧咧,“公主是您跟娘娘的女兒,給了女兒總比被外人奪了強。” ——都是他外甥,外甥女跟外甥沒差嘛! “你也閉嘴!” 劉邦氣得腦殼疼,胸口處的箭傷倒不怎么疼了。 道理他都懂,只有立魯元為皇太女,呂雉才會盡心輔佐,若是立別人為儲君,呂雉絕對能比晉朝的瘋批更瘋批,他知道,所以他做好了自己前腳死,呂雉后腳便自立為帝,然后再立魯元為皇太女的心理準備。 但縱觀歷史長河,哪有女子執(zhí)政之說?縱然掌權(quán),也不過曇花一現(xiàn)。 所以女子執(zhí)掌江山之策不會在漢朝生根發(fā)芽,待他的兒子們長大,男臣女官的斗爭也越發(fā)激烈,到那時,男人們振臂一呼,還是他那位謚號為文的兒子回歸正統(tǒng)。 可呂雉與他想的完全不同,她要徹底釘死女子可以入朝為官,可以繼承大統(tǒng)的國政。 ——在他活著便打著他的名義定下來,以后男性諸侯王想勒兵勤王都找不到正當理由。 自此以后,大漢王朝徹底開啟女性執(zhí)政的先河,而女人們也會走上政治舞臺,男人一枝獨秀的歷史再不復(fù)存。 “傳令三軍,急行軍回長安!” 劉邦把書信團吧團吧扔進火堆里,抬腿一跨往外走,“朕要看看朕立下的這位皇太女?!?/br> 呂雉防著他,他也防著呂雉,此次出兵匈奴,他帶的都是有可能會幫助呂雉的人,墻頭草陳平,被魯元勸服的英布,以及自己的連襟樊噲,若不是朝中離不開蕭何與張良,他甚至還想把這倆人給帶上。 可饒是朝里留了一群不會幫呂雉的人,還是讓呂雉成功把魯元推上了那個位置,讓人不得不承認到底是能在大廈將傾之際護住大漢江山的人,手段非一般人所能比擬。 她既然出手了,那他便不能再閑著。 ——他早就瞞著呂雉班師回朝了,如今距長安只剩五六日的路程,急行軍兩三日便能抵達長安城下。 他可不是坐以待斃的窩囊皇帝。 劉邦星夜趕回長安,而此時的長安城已經(jīng)披紅掛彩,裝點一新,慶祝這個王朝即將迎來史上第一位女性儲君。 魯元懷著雙生子,行動之間頗為笨重,呂雉怕她在冊封典禮之際出意外,將能省略的繁文縟節(jié)全部省略,只留祭拜天地祖宗與接受群臣朝拜,可饒是如此,魯元仍有些吃不消。 冬日衣服厚重,皇太女的禮服更是繁瑣,她穿著厚厚的衣服,坐在轎攆上由羽林衛(wèi)將她抬上高臺。 母后提前說過,她身體不適,可以坐得隨意些,不必拘于俗禮而委屈自己的身體,但到底是自己的冊封禮,她不想百官列侯看到一個萎靡不振的皇太女,所以她把背挺得筆直,扶著高高隆起的肚子忍受著上臺階時的顛簸。 ——這只是一個開始。 之后是祭拜天地祖宗,接受功臣列侯朝拜,正常人走完這個流程都會累得夠嗆,更何況,她現(xiàn)在的月份已經(jīng)很大了,她咬牙堅持著,扶著小黃門的手下轎攆,拜完天地拜祖宗,等拜完祖宗,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沒有起身的力氣。 好在小黃門是母后一早便安排好的,手上有力氣,攥著她的手將她攙起來,她勉強站起來,走到中央站直身體,聽百官之首的蕭何誦讀立皇太女詔令。 “娘娘,公主殿下神色好像不太對。” 老黃門一臉擔憂,壓低聲音對呂雉道。 呂雉微瞇眼。 她剛才就看出來了,但這個流程必須走完,冊封大典結(jié)束,魯元才是名正言順的國之儲君。 “召集所有女官去偏殿。” 呂雉眸光驟冷,“另將所有夫人與皇子關(guān)押起來,若我的女兒出了意外,他們便不必活了?!?/br> ——殫心竭力一生卻反倒給別人做嫁衣的事情,她不會經(jīng)歷第二次。 “喏!” 審食其領(lǐng)命。 是日,長安城陽光高照。 是日,未央宮內(nèi)暗流涌動,一觸即發(fā)。 當最后一個官員叩拜完畢,魯元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下去,幸虧她身邊之人反應(yīng)快,迅速抬手扶著她,避免她摔下臺階的慘劇。 朝臣列侯在臺階之下,離得遠,看不清上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看到魯元扶著身邊之人的手,頗有身為皇太女的矜貴威嚴,但他們看不到,不代表上面的蕭何張良看不到,左右丞相對視一眼,后面的祝詞完全省略,一撩衣擺下了臺階,領(lǐng)著功臣列侯去往正殿。最后一個官員踏入正殿,殿門陡然被關(guān)閉,無數(shù)衛(wèi)士披甲執(zhí)銳,將正殿圍得水泄不通。 眾人心頭一驚,齊齊看向蕭何與張良,“丞、丞相,娘娘這是何意啊!” “為何將我等關(guān)押在這里?” “天幕之前的預(yù)言,難道你們都忘了?” 張良半點不意外,“娘娘可不是什么大善人,能將萬里江山拱手相讓?!?/br> 修了多年道心,張良一臉云淡風輕,不僅不見慌亂,甚至還打了個哈欠,有些想睡覺,于是問殿里的小黃門要了引枕與錦毯,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開始補覺。 ——作為丞相之一,又是皇太女太傅,他也沒少受折騰,這幾日從未睡過好覺,今日事了,終于能將前幾日的覺給補回來了。 “?。?!” “您怎么還睡得著!” 朝臣們急得火燒眉毛,連連去推張良,“您快想個主意,咱們不能在這兒等死??!” “罷了,你們別折騰太傅了?!?/br> 蕭何捋著胡須,也跟張良一樣向小黃門討要了引枕與錦毯,舒舒服服斜躺著,勸急得上火的朝臣們放寬心,“更不必害怕?!?/br> “若儲君平安產(chǎn)女,娘娘必大赦天下,給我們封官加爵。” “若儲君不好,唔,諸位便不要想以后了?!?/br> ——還是想想死后埋哪比較合適。 但這樣的話說出來太過危言聳聽,他便沒有說,兩眼一閉,替皇太女祈福。 ——天地良心,他可不想給儲君陪葬,他還想多活兩年,安安穩(wěn)穩(wěn)到老。 “我哪也不去,你們誰都別想帶我走!” 殿外衛(wèi)士劇增,要自己隨他們出去,戚夫人臉色大變,扶著宮女的手冷聲斥責衛(wèi)士,“簡直放肆!” “陛下只是遠征匈奴,還沒——” “戚夫人,不可妄言陛下?!?/br> 宮墻外響起男子清朗聲音,打斷戚夫人脫口而出的話。 緊接著,那人從宮墻后走出,一身寒甲映著冬日稀薄日頭,凌厲得讓人睜不開眼。 戚夫人心頭一驚,面上有一瞬的慌亂。 ——審食其,呂雉心腹中的心腹。 此人從少年時期便跟著呂雉,一直到現(xiàn)在,陪呂雉坐牢當俘虜,替呂雉殺人絕后患,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 呂雉前朝有眾臣支持,私下又有這種人給她處理葬事,皇后之位自然坐得穩(wěn)穩(wěn)當當。 功臣列侯的地位她動搖不了,但這位辟陽侯她還是能動一動的,審食其與呂雉的關(guān)系比陛下跟呂雉都親密,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不對勁。 她在陛下面前不知說了多少倆人的風言風語,陛下只有在第一次的時候暴跳如雷,后面她再說,陛下的反應(yīng)便小了很多,再后來,陛下甚至不許她說。 ——大抵是男人都是要面子的,誰樂意聽另一個人天天念叨他的發(fā)妻當著他的面養(yǎng)了個小白臉在身邊? 可既然是要面子,那為何又不處理審食其? 她想不明白,可陛下不許她再說,她便也不敢再說。 只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她的話到底還是傳進了皇后耳朵,皇后召她問話,面上笑瞇瞇,可話里話外都是在警告她不要亂嚼舌根,而審食其呢,更是仗著陛下不曾處置他,便蹬鼻子上臉出言不遜威脅她—— “臣一條賤命,死不足惜。” “可若有人想以臣來牽制皇后娘娘,臣縱是拼上一死,也會將那人挫骨揚灰?!?/br> 那日是夏日,太陽大得很,可她卻覺得周圍陰森可怖,尤其是審食其身上的甲衣,如劍光似的刺著她的眼,幾乎讓她落荒而逃。 可她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陛下來她宮里時,她撲在陛下懷里委委屈屈哭了好大一場,陛下為了安撫她,打了審食其幾十軍棍,聽人說險些喪命,要不是皇后求情,只怕那條命根本留不住。 審食其落得這般下場,她才覺得心里好受一些。 ——威脅她?她可是陛下最為寵愛的戚夫人! 審食其不過是陛下養(yǎng)的一條狗,也敢沖她這個主人狂吠? 她心里得意得很,覺得皇后與審食其不過如此,可沒過幾日,她宮里便怪事不斷,她會突然從夢中驚醒,會突然在枕頭下面發(fā)現(xiàn)一把帶血的刀,還會在飯菜里發(fā)現(xiàn)活人的手指頭,她嚇得魂不附體,險些昏厥。 可等宮人們聽到她的尖叫聲趕來,看到的卻是周圍一切正常。 ——那些荒誕而驚悚的畫面,只有她一個人看得到。 陛下被她鬧得煩不勝煩,請術(shù)士來驅(qū)邪,可沒有絲毫作用,她還是會看到那些東西,鬧得陛下都很少來她宮里,于是她明白了,這是皇后與審食其給她的警告,若她再針對他們,自己的下場便不止看到些臟東西這么簡單了。 她只能憋憋屈屈把這口氣咽了,與皇后審食其相安無事到現(xiàn)在。 可現(xiàn)在,她倒是想安生,但皇后娘娘已經(jīng)不想讓她安生了,她可是都聽到了,朝臣們更想立她的如意為太子,要不是皇后從中作梗,她的如意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太子殿下了! 先是阻止她的如意成為儲君,然后派禁衛(wèi)監(jiān)視,再派衛(wèi)士帶她走,甚至還用上了審食其? ——今日不是皇太女的冊封典禮嗎?皇后娘娘到底想做什么! “你……我不怕你!” 戚夫人壯著膽子道,“你休想趁陛下不在便想加害于我,我哪也不去!” 但審食其完全不想與她浪費時間,給衛(wèi)士使了個眼色,衛(wèi)士會意,抬手一擊,戚夫人眼前一黑,暈倒在地上,小黃門立刻上前,將戚夫人抬上轎攆。 解決了戚夫人,剩下的夫人皇子不足為慮,全部被審食其關(guān)押在一起,等待魯元公主的生產(chǎn)消息。 韓信心亂如麻。 是當魯元的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時,他抬手揉臉,焦急在外殿來回踱步。 ——事關(guān)公主,事關(guān)他以后的孩子能不能做大漢王朝的繼承人,他如何坐得??? “這么久了,怎么還沒生出來?” 韓信問呂雉,“公主不會——” “閉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