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同人)只手遮天女性野心家[直播] 第126節(jié)
3:《舊唐書·卷八十六·列傳第三十六》:大足元年,為人所構(gòu),與其妹永泰郡主、婿魏王武延基等竊議張易之兄弟何得恣入宮中,則天令杖殺,時年十九。 《舊唐書·張行成傳》:中宗為皇太子,太子男邵王重潤及女弟永泰郡主竊言二張專政。易之訴于則天,付太子自鞫問處置,太子并自縊殺之。 《新唐書·卷八十一·列傳第六》:大足中,張易之兄弟得幸武后,或譖重潤與其女弟永泰郡主及主婿竊議,后怒,杖殺之,年十九。 《資治通鑒·卷二百七》:太后春秋高,政事多委張易之兄弟;邵王重潤與其妹永泰郡主、主婿魏王武延基竊議其事。易之訴于太后,九月,壬申,太后皆逼令自殺。 第63章 太平公主 “我,篡位登基。” 武三思愣在原地。 ——明明知道張宗昌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佞臣, 明明知道他會害死的自己的孫子乃至侄孫,可還是要將他召在身邊伺候? 姑母的心,就這般冷硬, 這般只顧自己享受?這般不顧子孫后代的死活? 精于曲意迎奉的人久久沒有說話,武瞾懶挑眉, 斜了一眼尚在震驚中仍不曾回神的武三思, “怎么, 你想抗命?” “臣不敢!” 武三思連忙回神。 是了, 姑母就是這個樣子。 鐵血手腕,殺伐果決,處處以自己為先。 孫子? 侄孫? 呵, 她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在心上,又怎會在意下一代的死活? 他早就不該對姑母抱有任何幻想的。 武三思肩膀微微一顫, “臣這便將六郎尋來, 讓他在姑母身邊伺候?!?/br> ——所謂的佞臣到他口中已經(jīng)變成稍顯親厚的六郎。 “太平公主到?!?/br> 廊下傳來小黃門尖細的聲音。 武瞾抬手。 武三思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拱手垂肩退出內(nèi)殿。 太平從殿外走進來, 倆人正好走對面,武三思見了太平,笑容堆滿臉,殷勤向太平道, “二娘過來了?姑母念叨你好久了?!?/br> 太平素日不喜武三思,覺得他太過諂媚, 但今日聽了銅鏡的那些事,又被婉兒一針見血開導(dǎo),她對武三思已不像過去那般抗拒, 見武三思向自己行禮, 便微頷首還禮。 千嬌萬寵的小公主甚少對自己有好臉色, 武三思有些意外,圓滑如他,眸光微轉(zhuǎn),不著痕跡向太平賣了一個好,手一指殿內(nèi),壓低聲音向太平道,“我受姑母之命,要將張宗昌帶到宮中伺候。” 太平眼皮微抬。 ——阿娘果然還是要張宗昌。 意料之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阿娘要的是絕對的權(quán)勢,絕對的生殺予奪。 天幕將張宗昌做的孽廣而告之,她正好借張宗昌的存在昭告天下—— 她才是這個王朝真正的主人,她的一言一行決定著九州大地的命運,而非天幕神跡。 天幕預(yù)警又如何? 她說張宗昌是忠臣好人,張宗昌便是忠臣好人。 ——縱然是天幕,也不得越過她半分。 這便是藐視天下的圣人威儀。 她與阿娘,的確是差很遠。 但她會以最快的速度追上阿娘的腳步。 太平抿了下唇,溫和向武三思笑了笑,“多謝表兄告知,我知曉了?!?/br> 往日她最看不上的人,此時成了她需要拉攏的對象。 想要做一個合格的帝王,便不能受自己的喜怒哀樂而影響。 ——沒有討厭不討厭,只有有用與否。 阿娘最后立三兄為太子,是因為三兄與武家聯(lián)姻,三兄登基,武家才不會被清算。 ——三兄能做到的事情,她為什么做不到? 太平對武三思頗為溫和。 一句表兄與道謝,武三思受寵若驚。 以前太平別說向他道謝了,連好臉色都不曾給過他,今日這是怎么了?一雙眼睛不再長在頭頂上,終于能看到踩在地上的他,甚至還喚他一聲表兄,向他道上一聲謝? ——今日的太陽莫不是打西邊出來的? “不敢承謝?!?/br> 武三思看了一眼太平,忙不迭道。 “也對,自家兄妹,倒也不需道謝?!?/br> 太平笑笑道,“表兄既賣我這個好兒,我便再告訴表兄一件事。” 武三思越發(fā)奇怪。 ——今日站在他面前的,真的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太平公主嗎? 武三思心里疑惑,面上卻不顯,對太平越發(fā)恭敬,“二娘請講?!?/br> “說出來不怕表兄笑話,張昌宗此人曾向我自薦枕席?!?/br> 太平莞爾一笑,“可惜我那會兒年齡小,不曾理會他,而今想來,倒是我不知風(fēng)月了。” “二娘與駙馬感情甚篤,眼里自然瞧不見別人?!?/br> 武三思付之一笑,“他去尋二娘,倒是尋錯了人。” 不僅尋錯了人,且毫無政治敏感,太平雖得寵愛,但從不沾染權(quán)勢,只在府上與駙馬同樂,鮮少過問政事。 縱然他能入得了太平的眼,只怕也難以平步青云。 ——繡花枕頭,不足為懼。 但當這樣的繡花枕頭有了圣人做靠山,那便不是繡花枕頭,而是會無差別攻擊人的一柄利劍。 ——李重潤與武延基的下場便是最好的例子。 “但現(xiàn)在有天幕預(yù)警,他便是一步登天?!?/br> 武三思半真半假嘆了一聲,四下無人,他壓低聲音向太平耳語,“只怕未來你我皆要受他的鉗制。” 太平眼皮微抬。 ——這是要與她結(jié)盟。 也對。 武三思雖看上去權(quán)勢滔天,可也如履薄冰,戰(zhàn)戰(zhàn)兢兢。 他雖是阿娘的侄子,但他的父親與阿娘的關(guān)系并不好,甚至他父親的死是阿娘一手導(dǎo)致,但凡姨母家的表兄不那么放蕩無用,武家的這些人絕無出頭之日。 但現(xiàn)在的出頭之日,也只是表面風(fēng)光罷了,無論是朝臣,還是李氏宗室,他已全部得罪,唯一的生路便是依附阿娘,一條路走到黑。 可阿娘待他又如何? 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棋子罷了,一旦他失去棋子的作用,其下場是粉身碎骨。 太平笑了笑,“表兄多心了?!?/br> “表兄才是阿娘的肱骨之臣,縱然什么六郎五郎來了,也越不過表兄?!?/br> “不過表兄既然想去尋他,我便給表兄指一條路。” 太平笑瞇瞇,“天幕既然預(yù)警,以他之鉆營,想來會再去我府上自薦枕席??上炷缓竺娴脑捤辉系?,此時多半已被我府上的長史扣下,表兄現(xiàn)在去我府上,興許還能救他一救?!?/br> “既如此,我這便去二娘府上救人?!?/br> 武三思越發(fā)意外。 ——今日的太平與往日大不相同。 武三思不著痕跡以余光打量太平。 太平向身后心腹侍女使了個眼色,“你陪表兄走一遭?!?/br> “六郎是阿娘喜歡的人,萬不能讓在咱們府上受了委屈。” “多謝二娘?!?/br> 武三思連連道謝。 “自家兄妹,何必客氣?” 太平不甚在意道,“表兄快去吧,莫耽誤了救人?!?/br> 武三思這才離開。 但在轉(zhuǎn)身之后,他又飛快回頭,往正在往內(nèi)殿走的太平身上瞧了一眼。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他竟能在有生之年與太平說說笑笑?甚至讓太平以自家兄妹來自稱? ——這位不曾經(jīng)歷過任何磨難的嬌生慣養(yǎng)小公主,到底想做什么? 太平走入內(nèi)殿。 彼時薛紹尚未慘死,阿娘的殘酷手段尚未在她身上施展,她與阿娘仍是極親密的母女關(guān)系,她上前攬著阿娘的胳膊,笑眼彎彎向阿娘撒嬌,“阿娘讓我好等。” “我有一件寶物想給阿娘看,可惜現(xiàn)在沒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