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姐弟戀 第52節(jié)
余清音語氣篤定:“肯定的,信我?!?/br> 范燕玲還真信,感嘆道:“你知道市區(qū)的房子現(xiàn)在多少錢嗎?” 余清音放寒假的時候路過房產中介看過,說:“一萬五六?!?/br> 范燕玲語調高起來:“對啊,原來買那房子翻兩倍?!?/br> 余清音重生之后,唯一花很多心思跟父母解釋的事情,就是市區(qū)的這套學區(qū)房。 她道:“是不是得給我分紅?” 還分紅呢,范燕玲:“什么時候差過你錢。” 又道:“我還跟你爸說,要是店開得不錯,年底把它賣了,換成兩套,給你套小的?!?/br> 小的?余清音沉默兩秒:“給余海林三房,給我一室一廳?” 范燕玲沒聽出異常:“是這么想來著,就怕錢只夠買大的?!?/br> 前世今生,種種交疊。 余清音忽然生出一絲惱怒和怨:“要么大家一樣,要么別給我。” 這叫什么話,范燕玲:“海林將來要娶媳婦的,怎么能一樣。你以后嫁人,不就有地方住了。“ 余清音難得尖銳:“親生父母都沒想著讓我有個地方住,難道還指望別人?” 好像做父母的哪里對不起她似的,范燕玲氣上心頭。 母女倆爭幾句沒談攏,不歡而散。 作者有話說: 早上好~祝大家假期快樂。 第41章 四十一 ◎勞動節(jié)快樂◎ 有句話叫, 家丑不外揚。 余清音跟親媽吵架,對男朋友只字不提,一肚子苦水全倒給堂哥。 余景洪不太擅長安慰人, 半天憋出一句:“好歹給你買了?!?/br> 話是這么說, 為什么自己非得是這個好歹呢。 余清音:“雖然知道他們重男輕女是事實, 但每次想起來還是很生氣?!?/br> 兄妹倆面對面坐著,余景洪戳一下她鼓起來的臉頰:“你以前不是說才不在乎嗎?” 多久以前?余清音記得大概是七八歲的時候。 她跟父母其實從小都很陌生, 畢竟自己需要培養(yǎng)親密的幼年全在爺爺奶奶家度過, 直到余海林出生之后,他們一家三口從外省回到老家,四個人才算是真正住在一個屋檐下。 但是大家面和心不和, 她很經(jīng)常的覺得跟堂哥才是一伙的。 那種對于乍然出現(xiàn)的人的排斥感,花了她很多年去和解。 即使是今日, 都宛如是一根針,時不時刺兩下。 余清音抿抿嘴:“可能我特別貪心?!?/br> 得隴望蜀, 猶嫌不夠。 余景洪突然有一種心酸,反駁:“怎么會呢?!?/br> 又努力想著好話:“其實三叔三嬸對你挺好的。” 人嘛, 都是比較出來的。 余清音沉默兩秒,也努力挖掘出好處, 掰著手指頭數(shù):“學費、生活費、我自主招生的時候也跑了好幾趟b大?!?/br> 平心而論, 她在日常上沒有受到苛待,甚至過得還算寬裕。 只是那種釋然兩秒后就被另一種情緒代替, 捏緊拳頭捶一下桌子:“還是生氣?!?/br> 有點不對勁。 余景洪并非擅長洞察人心的性格,但是和異父異母的堂妹永遠有心電感應一般的神奇能力。 他道:“你有事瞞著我?” 余清音趴在咖啡店的桌子上, 手指在桌面無意識地劃來劃去, 說:“如果我沒有忽然好好讀書, 應該只會上個二本, 剛畢業(yè)找一份月入三千的工作,在城中村里租三百塊的房子住。那樣的話,他們根本不會想到給我買房子。你知道嗎?改變的前提,是我有出息。“ 上輩子就是這樣,父母愿意花兩百多萬給兒子買房和車,卻一直只催促女兒趕緊找個有房子的對象。 等到她三十歲總算有點小積蓄,有跟別人借錢的底氣,開始四處張羅著看房子,父母才無可奈何的支援部分。 即使是無償,比高利貸還沉重。 就那么十萬塊錢,成為她要繼續(xù)被逼去相親的理由,連朝思暮想的落腳之所,都若有可無地帶著一點窒息。 余景洪感覺她說著話眼淚都快掉出來:“干嘛把自己說得這么可憐,都是瞎想的?!?/br> 才不是,余清音快速地眨兩下眼:”所以你也要感激我,要不是我,你也是普本?!?/br> 余景洪順著她講:“要不給你磕個頭?” 余清音手一攤:“預定你這次比賽的獎金?!?/br> 余景洪本來就是跟人組隊去試試水的,對能拿名次并沒有多少信心。 他道:“還不如惦記我的生活費?!?/br> 說得大方,余清音上下打量他:“月初總是大聲說話。” 余景洪是按月領取生活費,無所謂笑笑:“月底吃食堂就行。” 他朋友多,活動多,亂七八糟的花銷一大堆,得虧沒有抽煙喝酒的習慣,不然恐怕更加的花錢如流水。 余清音也有個習慣,每個月二十五號得請他吃頓飯,再給塞三百塊錢,這會翻個小小的白眼:“我覺得你能有名次,加油。” 表情可不像是給別人鼓勵的樣子,余景洪:“怎么忽然對我這么有信心。” 因為他上輩子就干程序員,干得還不錯。 余清音買房的最大債主除了銀行就是他,唯一的區(qū)別是還錢給后者就急眼。 她道:“你是我哥,我肯定支持你?!?/br> 余景洪還挺吃糖衣炮彈這招的,回學校后只好認真研究,爭取叫人眼前一亮。 他沉迷于學習的時候,余清音還在跟自己的第一篇廣告文案較勁。 她改來改去已經(jīng)是十幾版,磨得都快沒脾氣,品牌方才肯拍板通過。 發(fā)出去以后,她一直在刷新看數(shù)據(jù),心里隱約有點忐忑,畢竟這關系到下一次合作。 不過如她所料的,回報也就只值得八百塊的費用,人家倒沒有不滿意。 只有余清音覺得意難平,把所有的評論都翻出來拉個表格,用數(shù)據(jù)確定大家對自己化妝手法的興趣更高于產品。 既然如此,她就拍個視頻唄。 說干就干,為了不影響舍友,她特意定了酒店,把要換的衣服和需要的化妝品都塞進書包里。 才走到宿舍樓下,跟“偷摸摸”結束出差的男朋友面面相覷。 岳陽看她背著個鼓鼓囊囊的包,遲疑兩秒問:“你這是,要去哪?” 余清音腦子一抽,鏗鏘有力:“去開房?!?/br> 啊??。??? 岳陽生平第一次驚雷轟天的感覺,小心翼翼問:“你說,去哪?” 余清音反應過來,跺一下腳:“不是,我是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干點活?!?/br> 沒人的地方啊,岳陽捏捏她的臉:“挺好的?!?/br> 余清音瞪他:“不許動手動腳,我有正經(jīng)事要做?!?/br> 岳陽也沒打算干嘛,幫她背著包:“我很正經(jīng)的?!?/br> 又道:“你那個能退嗎?我也定了?!?/br> 他是打算跟上次一樣,不出差的時候都窩在學校附近。 余清音想想說:“你要不趁著有空,搬個家?” 岳陽也是這么想的:“那我找找房子?!?/br> 又問:“你想要個什么樣的?“ 那好像是鄭重到一生的話,余清音踢一腳路邊的石頭:“你住又不是我住,問我干嘛?!?/br> 岳陽又能住幾天,牽著她的手:“因為什么都聽你的。” 不錯,甜言蜜語又進步了。 余清音想起自己曾經(jīng)擁有過的那套小房子:“不用太大,但是廚房和洗手間要有窗。可以放得下長長的書桌,衣柜也要大一點……” 要求好精細,岳陽上一次找房的時候只想有個地方落腳而已。 他道:“你等會,我記一下?!?/br> 余清音陡然有種自己是什么大領導的錯覺,咳嗽一聲:“領導的精神,主要靠意會。” 派頭很不錯嘛,岳陽手指頭劃過她的掌心:“那我給領導送點禮行嗎?” 余清音一臉嚴肅:“禁止□□?!?/br> 耳根子卻莫名其妙燒起來。 岳陽越發(fā)的得寸進尺,礙于在大街上忍耐住。 等辦好入住手續(xù),他僅存的那點理智終于殆盡。 房間里一片漆黑,唯一的光從沒拉好的窗簾照進來。 余清音連眼前人的輪廓都很模糊,只察覺到他的呼吸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