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記得我們和燕銘并不親近。”燕旭被保鏢壓在強(qiáng)勢的母親面前,有些狼狽,卻依舊梗著脖子,“您要阻止我嗎,母親?當(dāng)年那個老不死的東西強(qiáng)迫挽挽的時候您冷眼旁觀,他在燕銘這里過得不好,您為什么不阻止他,要來阻止——” 他的話沒說完,燕薇已經(jīng)緩步走到他面前,揚手將他扇得閉上了嘴。 “啪”的一聲脆響,華貴的大廳內(nèi)一片死寂。 “他過得好不好是你能說了算嗎,燕旭?我的孩子,有權(quán)力去追逐一切他喜歡的東西,所以你喜歡他,我從來沒插過手?!?/br> 燕薇常年壓著唇角,比燕銘還年長了幾歲,面容積著威嚴(yán):“但你以為燕銘真的昏迷了嗎,燕旭?” 第47章 燕薇垂著風(fēng)韻猶存的眼眸, 俯視著這個從她肚子里出來的孩子:“你以為,燕銘把他綁在身邊十年,會這么輕易放手嗎?” “這些年這么多人想要他的命, 只有在江挽那里他才能得到安寧。”她說, “他難道猜不到這些人的真實目的?” “沒有人愿意看見自己的人被覬覦,即使他對這個人沒有感情。你的翅膀硬到能和他抗衡了嗎?” 燕旭終于從保鏢的桎梏中掙扎出來,惡狠狠瞪了眼保鏢,揉著腕骨。他的臉被扇紅了,看著母親,臉上依舊忿忿不平。 燕薇遞給保鏢一個眼神, 保鏢識相退了出去。她微嘆了口氣,重新坐回沙發(fā), 杏色流光的貴價長裙穿在她身上更加顯得價格不菲, 她的眉眼艷美,長裙卻更顯端莊。她翹起了二郎腿, 從煙盒里取出一支細(xì)長的女士香煙, 捏碎爆珠,才含在唇間。 燕薇比燕銘年長五歲,但燕家人優(yōu)秀的基因和高昂的護(hù)膚品讓時光在她的臉上停留。 燕旭都三十了還被母親當(dāng)著保鏢的面給大耳刮子, 一時之間下不來臺。但燕薇看了他一眼, 他還是像以往那樣, 上前幫她點煙。 母親這個角色在他生命中的重要程度遠(yuǎn)遠(yuǎn)高于父親,他的教育全都經(jīng)由母親的手,父親在他母親面前只是一個漂亮的花瓶,優(yōu)等基因的提供者, 和免費jing子的貢獻(xiàn)者。他隱隱能察覺母親對他的溫和是因為他是她的孩子,而對父親卻僅僅是因為他是她孩子的父親, 而不是他是她的丈夫。 他的母親是一個強(qiáng)勢,且野心勃勃的人。 燕旭思索間想到了什么,看了眼燕薇。 “燕銘以前對挽挽不好,尤其是十年前。”燕薇緩緩說,煙霧籠罩她的眉眼,看不真切她的情緒,“把他關(guān)在流云公館,囚禁,籠子,鎖鏈,巴掌,流產(chǎn),被磋磨這么多年也依舊沒有臣服燕銘,他身上有股韌勁?!?/br> 提起江挽,她的語調(diào)微妙上揚了幾分,似欣賞,似惋惜,“第一次在燕銘身邊看見這孩子,我就很喜歡?!?/br> 燕旭問:“那您為什么……” “莫斐是長得最像江挽的一個,燕銘對他好,任由他打壓江挽,不僅是想逼江挽心甘情愿跟他,還不過是在彌補那幾年對挽挽的愧疚?!毖噢睕]理會他,“等江挽回到他身邊,他會親自拔除你們這些在他昏迷期間蓄意靠近他的人?!?/br> “燕旭,你有資本和他斗嗎?” “你以為,他不知道莫斐是怎么來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場戲背后,有一雙眼睛正看著他們。 燕旭猝然抬起眼,對上了母親嚴(yán)厲的雙眸,似乎已經(jīng)判定他永遠(yuǎn)無法爭過燕銘。他心臟被刺痛,心底蘊著怒氣,片刻篤定說:“挽挽不會回到他身邊?!?/br> “他自私想彌補心里的愧疚,所以任由一個替身那么對挽挽,還想得到挽挽的愛。他憑什么?!挽挽會是我的,母親?!彼鹕恚凹词鼓豢春梦?,我也會把他追到手?!?/br> “就憑那個視頻么?!”燕薇厲聲說,“就憑那個視頻你就已經(jīng)被踢出局了!燕旭,你蠢不蠢?!” “你以為燕銘當(dāng)年不會讓人銷毀監(jiān)控和視頻?我和你說了這么多,你一個字也沒聽懂嗎?”她動怒道,“江挽被燕旭折磨十年也沒低下頭,現(xiàn)在還能找到他當(dāng)眾頂撞燕銘,在床上把燕銘砸進(jìn)醫(yī)院的新聞!” “他愿意讓別人看見他還有這么軟弱向燕銘祈求愛情的模樣嗎?”燕薇恨鐵不成鋼,“燕旭,你已經(jīng)徹底被踢出局了?!?/br> “蠢貨!” 燕旭臉色驀地鐵青得駭人。 他的手機(jī)已經(jīng)被燕薇的保鏢沒收,沒辦法聯(lián)系任何人。 燕薇招手,斂氣屏息站在角落的保鏢上前,微微鞠躬,畢恭畢敬道:“老板。” “把少爺請回房間?!毖噢碧郑gS心領(lǐng)神會伸出手,捧住了從她指間跌落的香煙。 保鏢應(yīng)了聲“是”,客客氣氣將燕旭送回了房間。 這里是燕家大小姐一家住的地方,燕家大小姐當(dāng)年雖然博弈失敗,但在燕家的權(quán)利也不容小覷,燕家其他人不會過來。 燕薇在沙發(fā)上獨自坐了會,終于聽見手提包的震動。 她取出手機(jī),來電顯示一串陌生號碼。接聽,放在耳邊,并未主動說話。 “老東西的人盯得緊。抱歉,久等了?!彪娫捘穷^傳來年輕男人含笑如徐徐春風(fēng)的嗓音,“姑姑?!?/br> —— 江挽和紅姐通了電話,紅姐及時安排好了工作室的工作,再加上燕銘沒醒,莫斐那方不敢蹦跶,所以和他通話時她的語氣里也聽不出多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