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這條彈幕被樂時渝看見,他也張望了一下:“是保鏢吧,周灼?” “是周灼?!苯煺f,“小陶這兩天回家,周灼替他兩天?!?/br> 【原來是周灼,我還以為是燕少爺呢……】 【你要這么說,那我可就要造謠了啊?!?/br> 【我還說是沈總和顧總呢。】 【想啥呢,沈總和顧總這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了都?!?/br> 【我朋友沈總總裁辦的,跟著沈總?cè)蝻w,顧總也半斤八兩,根本沒時間去找挽挽tvt?!?/br> 【話說你們不好奇燕少爺為什么暗戀江挽這么多年嗎?】 【燕少爺挽挽超話18級,每條反黑打卡微博下面都有他的影子……】 【我從知道他暗戀了江挽這么久就抓心撓肝的,給我說說怎么了!我恨!】 江挽目光掠過這些彈幕,又和樂時渝聊了半個小時才結(jié)束。他偏過頭,看見燕熾的手機屏幕顯示的直播畫面里還有他的臉。 直播有延遲,江挽這邊退出了,燕熾手機上還沒有。 過了兩秒,他消失,屏幕就只剩下了樂時渝。 燕熾退出直播,發(fā)現(xiàn)他目光的注視,頓了頓,溫聲說:“哥哥。” 他也看見了那些彈幕,低眉順眼,看上去不抱任何希望,問:“你想知道我為什么會喜歡你嗎?” 他突然打直球提起這件事,江挽靜靜看了他一會,轉(zhuǎn)回眼,取下支架上的手機,嘴里卻順著他的話問:“為什么?” “因為……”燕熾似乎沒想到他會接下去,喉結(jié)滑動了一下,才說,“……其實我們很久以前就認識,但你不記得了。” 江挽忽然想起了什么,指尖滯了滯。 “我發(fā)給你的那些照片,有一張你穿著高中校服的照片?!毖酂胝f,“我以為,哥哥看到那張照片會來問我。但是——” 但是這張照片非但沒有引起江挽的疑問,反而讓他對他生出了警惕和疑心。 “還有周灼這個名字,哥哥從聶桓文那里聽見的時候沒有任何反應(yīng),”燕熾輕聲,“然后我就知道,哥哥徹底把我忘記了?!?/br> “我的大腦里沒有任何關(guān)于這個名字的記憶,在你跟著聶導(dǎo)出現(xiàn)之前,我從來不認識一個叫周灼的人。”江挽反應(yīng)很平靜,并沒有直接相信燕熾的話。 燕熾沒有絲毫意外。 “你說我以前認識你。”江挽又偏過頭凝著燕熾,啟唇,“證據(jù)呢?” “有,哥哥稍等?!毖酂肫鹕?,在江挽的目光中回了一趟家,而后拿著一個黑色牛皮日記本回來,交到江挽面前,“哥哥想知道的話,可以打開看看。” 江挽看了兩秒被遞到他面前的日記本才接過來。 日記本翻開時帶起一股陳腐的味道,扉頁的字跡有些年代,墨水已經(jīng)有些暈開:周灼。 燕熾收到這個日記本的時候才四歲,日記卻已經(jīng)可以寫得條理清晰了。 但這并不奇怪。 燕熾很聰明。 江挽在看見2003年9月21日那天的日記時,眸光終于有了變化。 七歲的燕熾遭遇了綁架,被父親拒絕交贖金,差點被撕票,僅憑一己之力挑起綁匪內(nèi)訌逃了出來,然后遇到了一個好心的奶奶。 對方還將他帶回了家。 一個七歲的孩子,渾身是血,普通人誰都不會往綁架和殺人的方向想,只會以為他是不是受了欺負,然后替他處理傷口、送去醫(yī)院。 是那個溫柔善心的老太太能做出來的事。 江挽眼神柔和了一些,翻過這一頁,繼續(xù)看下去。 時間畢竟已經(jīng)過去了太久,再加上后面被燕銘關(guān)在小黑屋,記憶有些受損,江挽已經(jīng)不太記得二十多年前的事,但有關(guān)于古典舞的事他又執(zhí)拗地記得許多,燕熾的日記和他僅剩下的這些記憶微末地重合了一些。 他的老師祝榮華以前和朋友合資開了一家舞蹈工作室,但她從來不教學(xué)生,也不去工作室,后來在收了他之后她才開始去工作室,單獨在一個練舞室里教他。 她有自己的教學(xué)方式和體系,就算她不在,她的朋友也不會隨意指點她的學(xué)生,所以燕熾日記里寫下的“暫時在舞蹈班上課”也只是他在老師朋友的監(jiān)督下完成每天的練功而已。 除了這件事,日記上面的內(nèi)容都很陌生,江挽沒有任何印象。 他看得快,又翻過幾頁,終于看到了他十歲時第一次被燕熾偷拍下來的照片。 江挽撫平卷起的毛邊,看著照片上稚嫩的自己,一股陌生的感覺沖上來,微微蹙起眉,他小時候竟然長這樣嗎? 江挽再往后翻,日記本上開始出現(xiàn)不同的字跡,剛開始還被涂抹,但后來出現(xiàn)的頻率越來越高,日記本的主人大概放棄了,開始任由它出現(xiàn),并開始記錄它。 【它又出現(xiàn)了。它在催促我去見他,我沒理它,它好像很生氣。昨天我第一次清醒觀測到它占據(jù)我的身體,因此我無法阻止它去見他。 但它冒充我不太成功,哥哥似乎認出他不是我了?!?/br> 【它又去見了他。 這次它只敢躲在角落偷看他跳舞,我通過它的眼睛看到了他。(它躲在角落像一只下水溝里見不得光的、骯臟低劣的老鼠,真惡心) 他跳得那么好,那么耀眼奪目、遙不可及。 我喜歡看他跳舞。 哥哥跳舞的時候像只小精靈,他一定會捧得金獎、摘得桂冠。我聽很多人夸他是個舞蹈天才,我想他以后一定會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專業(yè)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