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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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諶自然沒有那么厚臉皮,繼續(xù)住在主臥。 他回家后在房間里畫圖,直到呂懿兩個小時后來敲門,電腦上也只潦草地畫了無意義的幾筆,索性關(guān)了機,才去開門。 門外的呂懿似乎對他這么久才來開門表示不滿,抱胸掃了一眼房內(nèi)的布置,問道:“你住這里?” “是的。” 呂懿點點頭,推著他的肩大步邁了進來,直接將楚諶順勢按倒在床上,在他慌亂驚訝的眼神中垂頭吻了下來。 許久之前的回憶猝然侵襲,與當(dāng)下熱烈纏綿的親吻交織在一起,讓楚諶分不清,眼前的人是十九歲的呂懿,還是二十三歲的呂懿。 中間跨越過的這四年,橫亙在楚諶的心臟和靈魂之間,讓他產(chǎn)生一種撕裂的疼痛感。 這個吻結(jié)束地很倉促。 因為楚諶太痛了。 他不想繼續(xù),用盡全力把呂懿推開,理智的強壓讓他整張臉蒼白無色。 他坐起身,拿手背抹掉了唇上的水漬,理了理敞開的衣領(lǐng),冷靜地開口:“我不行,也不想。呂懿,你先出去吧?!?/br> 呂懿錯愕地看著他,聽見楚諶說出這句話遠(yuǎn)比被他推開還要讓人感到窒息。剛從心底冒頭的羞憤惱怒全變成了不可置信。 他好像很委屈,好像無法理解楚諶對自己的拒絕,最終一言不發(fā),頹喪地走掉了。 如今呂懿的表情同多年前如出一轍,讓楚諶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先給予這段婚姻冷暴力的人。始作俑者倒像是失憶了一般,把自己說的那些話忘得一干二凈。 “我們之間不適合談?wù)撨@些。” 楚諶走進洗手間,重重地合上抽屜。木頭和木頭撞擊在一起,發(fā)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連帶著抽屜里的東西都震得挪動了些許位移。 “我們之間不適合談?wù)撨@些?那適合談?wù)撌裁矗磕泸_了我,利用了我的信任,我不能要一個解釋么?” 呂懿將他攔在洗手間的門口,咄咄逼人。 楚諶不懂。 這件事過去了這么久,他們倆也已經(jīng)離婚并且走向截然不同的人生。楚諶甚至想好了呂懿未來結(jié)婚時自己會送什么禮物,也做好了一個人走完這一生的準(zhǔn)備。此時來翻舊賬,又有什么意義呢? 無論自己是騙了他拒絕他,還是不騙他接受他,結(jié)果并不會改變。 二十三歲的呂懿不再滿心滿眼都是對愛人的喜歡,他厭倦了一成不變有時還像長輩一樣無趣的楚諶,對此他用了兩年的時間來冷處理這段感情。 一個吻,說明不了什么。 或許是久別重逢忽然冒出了一點新鮮感,又或許只是單純地被久未紓解的欲望支配。 現(xiàn)在呂懿堵在門口,把楚諶困在逼仄的空間里,叫囂著要一個解釋,那楚諶就給他解釋。 “我沒騙你。我的確是對你沒有需求。這樣說能理解么?” 呂懿臉上困惑不解的表情加深了幾分。 他蹙眉看著楚諶,嘴角平直僵硬,像在看一個他明明已經(jīng)通關(guān)成功卻因為一次更新迭代了難度以致于再也無法通關(guān)的游戲。 但游戲有攻略,再難也有努力的方向;但楚諶沒有攻略,也找不到方向。 他當(dāng)然可以理解這句話:楚諶不愛他,所以對他沒需求。 所以也可以平靜地搬家,留自己一個人在偌大的房子里;所以也可以平靜地提出離婚,果斷放棄掉這一段失敗至極的婚姻。 呂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的。 意識回籠時,他已經(jīng)坐在自己的車?yán)铮鍪窒渖戏胖直砗凶?,而一旁的手機正響個不停。 哦,原來自己已經(jīng)從茶幾上拿到手表了。出門前的一幕幕像電影回放一般出現(xiàn)在他腦海之中,陌生地像是他從未經(jīng)歷過。 他想起了自己拿起手表時瞥見的茶幾上那幾只平安果,想起了直到出門前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的楚諶,想起了楚諶家的房門再一次在自己面前被關(guān)上。 手機依舊在響,打斷了他的思緒。 季茉的聲音有些著急地從聽筒中傳出:“呂總,餐廳那邊問您什么時候過去?” “跟餐廳說,今晚不去了?!眳诬采焓州p輕搭在那只手表盒子上,緩緩?fù)鲁隽艘豢跉?,“費用會照常支付,今天辛苦你了。” 細(xì)密的酸澀感從心口涌向四肢百骸。 他掛掉了電話,滿腦子都是那只包裝上寫滿了“l(fā)ove”的蘋果,張揚熱烈。他不可遏制地聯(lián)想到了那天在楚諶家門口,聽見的陌生男子的聲音。 第八章 秋天的多倫多很美。 入目皆是暖色交映,街邊如蓋的樹冠染著繽紛斑斕的黃。天空很藍(lán),云彩抹在上面像中世紀(jì)油畫的筆觸。 楚諶穿著淺駝色的風(fēng)衣,戴著那副在畫圖時才會戴的銀框眼鏡,從圣喬治大街的地鐵口出來。 他出門得太急——昨晚畫完作業(yè)凌晨發(fā)到教授郵箱,睡了不到3個小時就起來趕飛機,匆忙間順手戴上了這半個月都同自己如影隨形的眼鏡。 飛機起飛時,他才想起要檢查一下自己今天的著裝。之后他在狹窄的洗手間里摘下眼鏡,撥弄了兩下頭發(fā)??裳坨R在手里握著沒地方可以存放,他只好又戴回去。 這副模樣讓他覺得鏡子里的自己透著幾分,刻板。 呂懿的宿舍離地鐵口很近,是加大學(xué)院中最具現(xiàn)代風(fēng)格的一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