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書迷正在閱讀:被暴戾大佬盯上的漂亮小啞巴、當(dāng)我的手機變成人、暗戀至死不渝、若你走出那座島、拋棄無情道劍尊后、冰雪來信、春和景明、竹馬之爭(青梅竹馬 1v1)、閻崇女帝錄(NPH劇情向虐男)、月亮和城堡(先婚后愛,1V1)
他的少年時期總是和呂懿待在一起。面對這個比自己小了七歲的男孩,比面對自己的同班同學(xué)要輕松自在許多。 幼時的呂懿把楚諶當(dāng)成自己的所有物。大一點這種感情變成了崇拜,因為楚諶優(yōu)異的課業(yè)成績。進(jìn)入青春期后呂懿像是又變回了小時候,對楚諶的依賴加重崇拜減輕。 楚諶十二歲生日那天,吃完蛋糕后和呂懿在院子里玩。呂懿騎著腳踏車,讓哥哥在后面追??赡苄『⒆佣枷矚g玩這種追逐的游戲,楚諶也愿意陪他。 只是沒跑幾步,腹部傳來的劇痛就令他摔倒在地,失去意識前最后看見的是呂懿丟下車子,大哭著向他跑來。 醒來時他已經(jīng)做完了闌尾切除手術(shù),只記得中間渾渾噩噩仿佛聽見呂懿的抽泣聲,喊著“哥哥”。 睜開眼已是晚上,病房里只亮著夜燈。 呂懿果然就在他床邊趴著,小小一只,還有些嬰兒肥的小臉枕在胳膊上,眼睛鼻子都紅紅的。 楚諶的mama在病房沙發(fā)上坐著處理公事,聽見動靜過來看他,問他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 他先是搖了搖頭,然后試探性地張嘴發(fā)聲,聲帶振動發(fā)出嘶啞的聲音,他咳了兩聲,問出的第一句話是:“阿懿怎么在這里?醫(yī)院病毒多,他還小?!?/br> mama看了一眼睡熟的呂懿,無奈地說:“小懿一定要陪你,說是自己讓你生病的,一定要讓你醒來的時候第一個看見他。現(xiàn)在你見過了,我抱他去睡,你再休息會?!?/br> 她抱起呂懿,放在沙發(fā)上,給這個小人兒蓋上了毛毯。 不知道為什么,楚諶看到這一幕覺得很安心。他閉上眼,想著明早醒來,他一定要跟呂懿說不是他的錯,是自己本來就已經(jīng)不舒服了。 強烈的信念驅(qū)使著楚諶睜開眼,明亮的燈光刺激著他的瞳孔。他難耐地眨了眨眼睛,偏頭轉(zhuǎn)向一邊。 模糊的視線中,有人坐在他的病床邊上。 他挪動一下手指,想伸過去摸摸,確認(rèn)一下自己身邊的人是誰??墒巧眢w像是有千斤重,他有知覺,卻動彈不了。 幸好邊上那人十分有眼力見,見楚諶醒了,湊過來問他怎么樣。 楚諶含含糊糊地說:“我看不清?!?/br> 那人把他扶起的動作一頓,趕忙將他重新放平到病床上,然后按響了床頭的醫(yī)護(hù)鈴。 等到醫(yī)生護(hù)士過來確認(rèn)完情況,楚諶的視力早就恢復(fù)如常。 剛剛只是睡醒后一時難以習(xí)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脫口而出那句話,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子,讓人白緊張一場。 醫(yī)生叮囑了幾句后,病房內(nèi)重新安靜下來。楚諶坐在病床上,右上臂的子彈擦傷已經(jīng)被處理妥當(dāng),左手背上打著留置針,吊瓶里是營養(yǎng)劑和一些消炎藥。 尷尬的氣氛在病房里蔓延開來,楚諶盯著自己手背上的醫(yī)用膠帶,覺得自己都能聽見吊瓶里液體滴落的聲音。 他忍受不了這種過分的安靜,于是問道:“許教授他們呢?” 沒有人回答。 楚諶等了幾秒,硬著頭皮看向病床邊坐著的人,卻被他臉上的神色驚住,頓了頓。 同夢中清晰的回憶一樣,在他病床邊上的依舊是呂懿。 不同的是這次的呂懿是長大后的,沒有軟萌的聲音和嬰兒肥的臉蛋,也不會帶著泛淚的眼睛撒嬌說“哥哥你不要生病了”。 現(xiàn)在的呂懿,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眉頭皺得能直接插花,下巴上隱隱冒出些青胡茬,整個人透著一股“任何人勿近”的氣息。 雖然的確收到了呂懿發(fā)的消息,說等他。但此時真見到人了,楚諶還是覺得十分虛幻。但看呂懿的表情,他問不出“你怎么過來了”這種話。 猶豫再三,楚諶說了一句:“謝謝?!?/br> rou眼可見,呂懿臉色更差了。 就在楚諶覺得他要被氣得怒而離開時,呂懿拉開床頭的抽屜,把楚諶的手機放到了他手邊:“許教授他們回國了,你睡了一天。” 楚諶沒拿手機,只是用手指輕輕搭了下外殼:“這樣的話,那機票……” “機票這邊政府出面全退,本來許教授要留下來陪你,但怕虞老師擔(dān)心,我就勸他先回去?!?/br> 是這個道理,新聞估計已經(jīng)鋪天蓋地,虞安肯定很擔(dān)心,許惟寧理應(yīng)回去陪她。所以呂懿是代替許惟寧留下來照顧他,好像也說得過去。 沉默一瞬,楚諶的手指依舊搭在手機外殼上,又說了一句:“謝謝?!?/br> 這兩個字不知道哪里觸到了呂懿的逆鱗,讓他露出了難以置信匪夷所思的表情。他忽然雙手蒙住了臉,整個背部彎曲成弧形,深深起伏了一下。 然后他從手掌之后露出頹喪的臉,苦笑著看向楚諶:“哥,差一點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而你要對我說的只有這兩個字么?” 第三十二章 人的感情很奇怪。 被困在那個黑暗的倉庫聽著槍響,不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的時候,楚諶在想如果能再見一次呂懿就好了。這個愿望十分強烈,幾乎是讓他堅持著保持冷靜的所有動力。 可真的見到呂懿之后,卻覺得,沒什么話可以說,不如不見。 他又恢復(fù)成了那個清醒、理智的楚諶。腦子里突然冒出來的脆弱缺口正在閉合,重新打上銅墻鐵壁。 所以楚諶十分平靜地同他解釋,像是完全沒有帶任何私人情緒:“你在這里等我醒來,于情于理我該跟你說謝謝。不過,”他十分善解人意地提議道,“我沒什么事,可以自理。你工作忙的話可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