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棄無情道劍尊后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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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確實是挺甜的,烏素想。 她將櫻桃的果梗取了下來,放在食盒旁。 而后,她拿起筷子,在鱸魚的魚頭上搜尋了一下。 許久,筷子夾起一枚魚目。 這魚肥美,魚目也格外大,與烏素遺落的珍珠耳墜差不多大小。 烏素掌握的法術(shù)很簡單,她只能大致改變某件物體的形態(tài),而且,過一段時間這法術(shù)就會失效。 她方才用自己的便宜首飾試了一下,都沒辦法將它們變幻為珍珠耳墜。 烏素小心翼翼地將櫻桃果梗插在了魚目上,珍珠耳墜的大體形狀就出來了。 她指尖在魚目上一點,黑白之氣將果梗與魚目包裹,一個小小的幻術(shù)將這它們變?yōu)檎渲槎鷫嫛?/br> 收回物品的管事都會打開檢查,能蒙混過去就行。 烏素將一真一假兩枚耳墜放入首飾盒中,將發(fā)下來的衣裳疊好,穩(wěn)妥地存放在錦盒中。 她做事慢吞吞,手腳不太麻利,勝在細致耐心。 烏素一人將櫻桃與清蒸鱸魚都吃光了,她聽到外邊的衛(wèi)酈與林夢還在說著她的事, 她坐在窗邊的書桌上,將存放好的一疊信紙攤開。 這些信,是一位已經(jīng)死去的小姑娘寫給奶奶的信。 信上有許多錯別字,那姑娘沒上過幾天學堂。 沒人教烏素識字,她所認識的字都來自于這些信件。 所以她才會被人笑不識字。 越是靈識豐富的生物,他們死后產(chǎn)生的陰陽能量就越豐沛。 烏素之所以堅持留在這里,是因為她要完成某位人類姑娘的死前的愿望。 她記得自己最開始只是一團黑白的氣流。 在初始混沌形態(tài)的時候,她能感覺到自己身邊充盈著許多不同的能量。 有的能量輕盈出塵,有的能量沉郁堅定,但她都無法汲取這些能量。 作為生物,她的本能就是活下去。 烏素記得自己尋到那些能量的時候,面前躺著一個將死之人。 她叫陳蕪,名字不太重要,反正她已經(jīng)死了。 陳蕪很年輕,不到二十的年紀,模樣也普通,面頰上有點點雀斑,有些可愛。 她靠在一處小巷的最里端,捂著心口,重重咳著。 烏素好奇地躍到她的面前,將陳蕪嚇了一跳。 陳蕪干澀的唇張了張,瞪大眼看著烏素,覺得自己在做夢。 烏素以黑白氣流的形態(tài)圍繞著陳蕪轉(zhuǎn)了一圈,她很餓,也很虛弱,需要馬上吸取能量。 她依靠本能知道,陳蕪在生死之間會崩散出陰陽未分的氣息,這是她唯一的能量來源。 她的氣息很涼,將陳蕪凍了個哆嗦。 “是……是夢嗎?”陳蕪小聲說。 “等你死了,我會吸取你的能量?!?/br> 烏素對陳蕪宣布,再不進食,她也要死了,于是她懶懶地靠在陳蕪頸窩間。 她沒有發(fā)出聲音,她與陳蕪的交流停留在意識層面,這讓陳蕪更覺得自己是在回光返照時做了夢。 陳蕪顫顫地躲了躲。 烏素自顧自說道:“作為交換,我得到你臨死的能量,我會為你完成死前最強烈的愿望,可以嗎?” 她很有禮貌,作為妖,就連詢問進食的時候都帶著商量的語氣。 陳蕪又劇烈地咳了起來,吐出一口黑血,她的臉色煞白。 她想,反正都是死前的幻夢,那就答應了。 她點了頭,烏素看著她死去,那黑白的混沌氣流纏上陳蕪的脖頸。 她吸取了一位凡人臨死前的能量,這是她在這世間,吃上的第一口飯。 烏素簡單瀏覽了一下陳蕪的一生,陳蕪來自很遠的郊野,她家中還有位年邁的奶奶。 陳蕪過得不好,或許這是云都里很多普通人的常態(tài)。 她到云都的貴族宅邸里找了份下人的工作,后來她生了病,一直沒好。 主人家不愿給她治病,便將她趕了出來,她病死在街頭。 陳蕪是帶著向往來云都的,她不愿自己遠在鶴川郊野的奶奶擔心。 于是每次給她寫信的時候,都想告訴奶奶,自己過得很好。 她在信里寫,自己登上了云都最高的樓閣,看到了這座城市的耀耀燈火。 實際上的陳蕪在病榻上殘喘。 她寫自己攢下了很多銀子,到時候就回鶴川,給奶奶蓋一座大房子。 實際上她積攢下的銀錢除了治病,便留不下多少。 陳蕪希望自己每一封信件里寫的假象都是真的。 烏素不太確定這個活兒好不好做,但既然她吸取了陳蕪臨死的能量,她就一定會為她做到。 于是,她依靠繼承的陳蕪記憶,拿到一疊厚厚的信紙,每一張都是她寫給鄉(xiāng)下奶奶的信。 這些信沒寄出,鶴川太遠,她哪里有錢送信? 烏素記憶收回,她展開桌上的其中一封信。 信上,陳蕪寫:“奶奶,我很開心,在做工的地方,我認識了兩個很好的姑娘,她們很可愛,與我住在一起,我遇到不會的事情就會問她們,真好。” 烏素還保留著陳蕪的記憶。 后來她的兩位朋友讓她將賺來的工錢都存到銀莊里,后來銀莊老板跑了,她的錢拿不回來了。 她執(zhí)筆,在這封信上打了個對鉤,就當是已經(jīng)完成這封信上的內(nèi)容。 烏素不太確定可愛是什么意思,但這種事,只要她覺得衛(wèi)酈和林夢可愛就行了。 靖王府派人來將錦盒收回去了,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 烏素昨日按理沒有當值,所以今日她還要繼續(xù)做事。 差不多將事情處理好之后,她就掃院子去了。 她聽到昨夜的貴客離開了靖王府,松了一口氣。 昨夜發(fā)生了那等事,裴九枝蘇醒之后竟還能保持冷靜。 他并未聲張自己昨夜中了毒,只裝作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與靖王拜別,離開靖王府。 裴九枝身后負劍,單手拉緊駿馬的韁繩,他對著晨間明亮的光,仔細端詳著那枚珍珠耳墜。 驀地,他的面頰有些紅,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裴九枝大掌一合,將珍珠耳墜納入手中,仔細保存著。 他人已來到了云都皇宮,一旁的侍從將他從馬上扶下。 “九殿下,有什么要吩咐的嗎?”侍從行禮問道。 裴九枝略一思忖,對侍從說了兩件事。 “派人去查昨晚那位外邦制香師的下落,盡量抓活的,不要打草驚蛇,此事我會與父皇說明?!?/br> “與四皇兄說一聲,讓他查一查府里下人是否遺失了一枚珍珠耳墜。” 他的語氣陡然變得有些奇怪,只抬手撫了一下自己手掌上纏著的繃帶。 “若能尋到遺失耳墜之人,便將她帶到我的日月閣,以禮相待便是,莫要嚇著她?!?/br> 第4章 四點光 裴九枝緩步走進云都皇宮的云璃殿內(nèi)。 他背著劍,像一位云游四方的劍士,與這皇家宮殿格格不入。 他是第一位能背負兵器走入云璃殿的人 “九枝?!钡顑?nèi),威嚴的帝王聲音傳來。 裴楚頭戴帝王冠冕,迎了下來。 他一眼便注意到了裴九枝手掌上的傷。 “九枝,你的手怎么了?”裴楚問。 “父皇,是我自己傷的?!迸峋胖ζ届o道。 裴楚只站到了他面前,便沒再靠近他了,裴九枝似乎將云都的皇帝也攔在他的世界之外。 “怎么?你讓許陵去查的事,我已知曉,你在靖王府里遇到什么事了?”裴楚眉頭皺起,有些擔憂。 在外人面前,這位高不可攀的帝王向來嚴肅,就算對自己的子女也保持著君臣之別。 例如現(xiàn)在,他就沒喚靖王的名字, 但對裴九枝,他似乎并不是如此,兩人的對話更像一對普通的父子。 “我被下了藥,與靖王府內(nèi)一位女子……” 裴九枝平靜地敘述這件事,他的語調(diào)沒有絲毫起伏。 “這——”裴楚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