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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棄無情道劍尊后 第23節(jié)

    衛(wèi)酈尖聲開口:“不是你,難道是我嗎,肯定是那個烏素,她笨手笨腳的……”

    她跪在地上,不住行禮道:“大人,真的不是我……你看記錄的冊子……”

    許陵對她露出一個自認為十分和善的微笑,安慰道:“姑娘,我們要找的,就是不在冊子上的人。”

    許陵命人將她扶了起來,又將林夢給帶了下去,他領(lǐng)人過來的時候已先調(diào)查了一遍。

    那晚,衛(wèi)酈確實沒有回她們居住的小院,而且,當值的冊子上確實也沒有記錄她的名字。

    林夢被送了回來,不明真相的她一路上帶著無盡的驚懼。

    她知道,因為她自己害怕受牽連,所以出賣了衛(wèi)酈。

    林夢不敢讓那晚她讓烏素替她上菜的事情被揭露出來。

    ——烏素確實會說,衛(wèi)酈與薛存的事,也是她透露給云衛(wèi)的!

    她看著一副木訥沉默的樣子,實際上一有機會,就將不該說的全部說出去。

    都怪烏素,林夢想,她今日請假離開靖王府,肯定也是為了逃脫追查。

    這不怪她……林夢安慰自己,她在那位大人面前,說的也都是實話。

    她在歸來之前,已經(jīng)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烏素身上。

    ——

    林夢將此事細節(jié)瞞去,死死盯著烏素說道。

    “那晚當值的冊子上,只有我和衛(wèi)酈,衛(wèi)酈那天晚上正巧也不在靖王府,就替你被抓了去?!?/br>
    烏素平靜地看著林夢,問:“所以呢?”

    “所以都是你對不起衛(wèi)酈——”林夢大聲沖她說道。

    “是她自己要我替她當值,也是你要我替你上了最后一次菜。”烏素的語氣平和。

    “做了什么樣的事,帶來什么樣的后果,這很公平?!?/br>
    “烏素,你真冷血,前不久衛(wèi)酈還送了你生辰禮物?!?/br>
    林夢已經(jīng)將自責(zé)化為怨恨,她盯著烏素繼續(xù)說道。

    “嗯……”烏素繼續(xù)應(yīng)。

    “你有沒有良心?。 ?/br>
    林夢不想承認是她出賣衛(wèi)酈,因此,只能將這種對自己的譴責(zé),發(fā)泄到烏素身上。

    她撲了過來,想要直直朝烏素臉上扇一巴掌。

    但烏素躲開去,她注意到林夢眸底的瘋狂之色,柔聲問:“林夢,你狀態(tài)好像有些不對?!?/br>
    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視著她,仿佛能將她內(nèi)心的所有想法看穿。

    “林夢,你在恐懼,你又對自己似乎有一些怨懟,你不安,因此你想要將這種負面的情緒全部推到我這里?!?/br>
    烏素認真解讀著她的表情與內(nèi)心想法,她咬字清晰,帶著一點不屬于人類的生硬。

    “住嘴!住嘴!”林夢閉上眼睛,大聲吼道。

    她踉踉蹌蹌地,似乎要跌在地上,烏素將她扶住了。

    烏素思來想去,也覺得讓衛(wèi)酈給她頂罪不太好。

    她雖然怕被發(fā)現(xiàn),但那位貴人頂多是把她殺了泄憤。

    殺了就殺了,她又不會被凡人殺死。

    事情已經(jīng)敗露到這個份上,她也躲不下去了。

    烏素將林夢扶著,讓她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

    她還沒猜出來龍去脈,只略一思忖,便對林夢道:“那我去說清楚真相,替她回來。”

    語畢,她轉(zhuǎn)身走出院外。

    林夢因為自責(zé)自怨,方才情緒失控,烏素將她扶起之后,她緩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烏素要去替衛(wèi)酈回來!林夢“霍”地站起身來。

    烏素去了,她間接讓她替班做事的真相,不也差不多敗露了嗎?

    說到底,她還是要攔住烏素,林夢追著烏素離開的方向,跑了出去。

    烏素走出靖王府的時候,低頭看了眼藏在自己懷里小殿下送給她的那枚錦囊。

    她知道小殿下一直在調(diào)查此事,若他知道她就是那個冒犯貴人的侍女,一定會很失望。

    他會討厭她騙了他,也有可能發(fā)現(xiàn)她并不是人類。

    這錦囊里的紙條與金鑰匙,想來也不會再給她了。

    那就這樣吧,烏素想。

    她詢問路人,循著護送衛(wèi)酈的車隊,追了上去。

    ——

    日月閣前,兩位侍女扶著驚魂未定的衛(wèi)酈走了下來。

    衛(wèi)酈捂著自己的胸口,因為不久之前的驚懼,她的面色潮紅,心跳飛快。

    在林夢被帶下去之后,許陵說出的話讓她震驚。

    許陵沉聲對她說:“姑娘,你不要害怕,我們并不是要罰你?!?/br>
    “觀瀾閣那一晚,您或許做了什么,讓九殿下對您另眼相看,現(xiàn)在,他要將你接到他那里去。”

    許陵扶著她,無奈解釋。

    “九……九殿下?!”衛(wèi)酈瞪大雙眼,聽到許陵的話,巨大的喜悅襲來。

    “嗯,所以那天晚上,確實是你嗎?”許陵又問,他見著衛(wèi)酈的反應(yīng)不對,還想確認一下。

    衛(wèi)酈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緊了緊,她知曉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而烏素估計還以為她要受罰,一定不敢說出真相。

    她深吸一口氣,對許陵點了點頭:“是我?!?/br>
    許陵恭敬地將她領(lǐng)了下去,要將她送到日月閣去。

    ——

    衛(wèi)酈眼前,日月閣的大門緊閉,其后是一處極大的建筑,高閣沒入云端。

    裴九枝所居的日月閣,是云都內(nèi)最高的建筑,比云都皇帝所住的云璃宮還更高。

    多少年來,幾乎沒什么人進過日月閣,許陵也沒有。

    他對衛(wèi)酈恭敬行禮:“姑娘,您可以打開日月閣了?!?/br>
    “什么?”衛(wèi)酈一驚。

    “九殿下說等到了日月閣前,您有能力打開它?!痹S陵一板一眼地按照裴九枝的吩咐說道。

    瞬間,衛(wèi)酈張皇失措,她道:“我……我不知道?!?/br>
    “無事,今日天色已晚,我送您先到驛館歇下,您若想起如何打開,便來開?!?/br>
    許陵只當她今日是嚇壞了。

    衛(wèi)酈瞇起眼,點了點頭。

    她們一行人又去往云都最大的驛館。

    這車隊排場很大,烏素一路打聽到此。

    她站定在驛館前,見面前的森嚴守衛(wèi),又想到了林夢歇斯底里的面龐。

    去就去吧,那晚的事情,確實是她做的。

    烏素平靜地走了上去,守在驛館前的侍衛(wèi)將手里的槍戟一橫,怒目注視著她。

    “我來尋人,我與她在靖王府一同做事。”烏素柔聲說道。

    守衛(wèi)還以為是衛(wèi)酈的朋友來尋她,便往上通報。

    許陵自然不會阻止衛(wèi)酈與友人見面,便打算將人放進來。

    過了第一關(guān),烏素走到衛(wèi)酈所居的樓閣下,卻被守著她的侍女攔了下來。

    “我是烏素,來找衛(wèi)酈?!睘跛仄届o說道。

    她看著眼前也不太像是關(guān)押犯人的地方,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侍女聽了她的話,回身到樓閣里通知衛(wèi)酈。

    衛(wèi)酈在房間里對鏡梳妝,聽到烏素來了 ,她震驚地站起身來。

    烏素不會知道真相了吧?

    衛(wèi)酈馬上對侍女說道:“我不見她,不要讓她進來?!?/br>
    片刻之后,站定在華美樓閣下的侍女對烏素行禮說道:“姑娘,衛(wèi)酈姑娘不見你?!?/br>
    烏素困惑地站在這華麗的大門前,她瞇起眼,思考了很久。

    她沒想明白,人類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生物。

    她轉(zhuǎn)過身,慢悠悠地離開了這里,身后,明亮的樓閣閃著耀目的光,映著她的黑白身影。

    烏素打算回靖王府,抄了近路,從驛館后的小路走。

    結(jié)果剛走沒兩步,她便看到小路盡頭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衛(wèi)酈偷偷跑了出來,與她見面,因為她想起那個自己打不開的日月閣。

    那晚,確實是烏素,她一定有辦法。

    “烏素——”衛(wèi)酈叫住了她。

    烏素回身,靜靜看著她:“衛(wèi)酈,今日我不在,你替我被抓了,我來說明真相,你為何……不見我?”

    “烏素,別說這個了!”衛(wèi)酈問,“你能打開日月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