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棄無情道劍尊后 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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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素的性子確實(shí)是倔。 她盯著季弦,人已經(jīng)邁步往裴九枝的房里走了進(jìn)去。 “是尊上讓你不要見他的?!?/br> 季弦他是醫(yī)修,并無什么攻擊的手段——他確實(shí)沒什么能力攔下烏素。 烏素的腳步頓住了,她回眸看季弦,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蕩漾著溫馴的光。 “是嗎……”烏素輕聲道。 “是?!奔鞠覜]騙烏素。 “那好吧,你們早這么說,不就好了?!睘跛毓煌T陂T外,沒有走進(jìn)去了。 她的聲音低低的:“既然是他不見我,那……那就太好了?!?/br> “仙君大人,那我就先走了?!睘跛剌p聲道。 她花了自己珍貴的能量來到此處,卻因?yàn)榕峋胖Φ囊痪洹安灰娝?,又退了出去?/br> 在某些事情上,烏素確實(shí)很愿意聽裴九枝的話。 他費(fèi)盡全力,才能靠近她,但也只需要他輕飄飄的一句話,也能將她推得很遠(yuǎn)。 烏素其實(shí)一直在等,裴九枝的主動離開。 如今他真的這么表達(dá)了,她也就真的準(zhǔn)備走了。 “好,烏姑娘不用擔(dān)心,尊上過幾日應(yīng)該就能回日月天了?!奔鞠野参恐鵀跛氐?。 “嗯?!睘跛攸c(diǎn)了點(diǎn)頭。 她站立在月下的身影有些寂寥。 烏素挪了挪步子,腳踝上綁縛著的金色鎖鏈發(fā)出微微的聲響。 此時,從金色鎖鏈的另一端傳來一股不輕不重的力道。 這力道,正好能把烏素扯回去。 烏素走不動了,她疑惑地低頭,提起裙擺,看著自己腳上的鎖鏈。 她抬起頭,有些迷茫地看向季弦。 下一瞬,她被醫(yī)廬里的裴九枝扯了進(jìn)去。 季弦看著這一幕,有些驚訝,他連忙舉起雙手,對著醫(yī)廬高聲說道。 “九枝,這可是你自己扯進(jìn)去的。” 語畢,他便離開了這里,人是裴九枝自己要見的,這可怪不了他。 烏素人往醫(yī)廬飛去,在她的計劃中,她本不該與裴九枝面對面的。 她只敢,偷偷地看他。 但沒想到,他直接將她拽了進(jìn)來。 烏素飛進(jìn)去的時候,裴九枝人還是昏迷的。 他躺在玉床之上,周身淡綠色的治療光環(huán)流轉(zhuǎn)。 他的傷已經(jīng)大致處理好了,原本染著血的衣袍也換下了,只穿著潔白的寢衣。 裴九枝的左手放在身側(cè),似乎緊緊攥著什么東西,烏素看到了熟悉的黑白絲帶從他的指縫間垂下。 她知道,他拽著的是她贈給他的香囊。 都這樣了,他怎么還是不松手? 烏素抬眸,看著受傷的裴九枝,她的視線落在他蒼白的薄唇之上。 她確認(rèn)他沒什么大礙,便準(zhǔn)備走了。 但烏素剛起了身,往外走了沒幾步。 她腳上綁著的金色鎖鏈便開始不斷收緊。 “誒——”烏素驚呼一聲,她順著鎖鏈的力道,往裴九枝的方向退了一點(diǎn)。 但她退后幾步,這鎖鏈便收緊幾分,直到烏素跌坐在裴九枝躺著的玉床上。 這……這未免也太不妥了。 小殿下還受著傷,這里隨時會有人進(jìn)來,到時候她解釋是小殿下了拉著她,估計也沒人會信。 烏素想往外跑,但金色鎖鏈還是扯著她,不斷往他自己懷里拉。 她念著裴九枝受了傷,便沒有使出全力抗衡鎖鏈的力量,只隨意抵抗了一下,便靠在了床榻之上。 烏素緊張得心怦怦跳,她平躺在玉床之上,驚得大氣也不敢喘。 這玉床在臨窗的位置,為了方便靈氣進(jìn)出,讓裴九枝吸收,這醫(yī)廬的窗子還是開著的。 月光灑在烏素身上,仿佛無數(shù)道視線落了過來。 烏素發(fā)現(xiàn),小殿下昏迷的時候,也下意識躺在了床榻的外側(cè),為里側(cè)留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空間。 這空間剛好讓她躺上去,就像……許多年前,他們成親后一樣。 沒想到他們分開了一千多年,小殿下的這個習(xí)慣還是沒有變。 烏素緊張地呼吸,就這么直挺挺地躺了許久。 裴九枝還是沒醒,她躺了許久,又逃不走,只能扭過頭去看他。 烏素注意到他的呼吸有些不穩(wěn)。 他的傷在胸口處,那天外流火直直撞上了他的胸膛,碎裂為塵埃。 他確實(shí)有抵擋一切災(zāi)禍的力量,前提是,用他的性命做賭注。 烏素抬手,第一次主動地碰了碰他的手背,不知為何,她的心底涌起一種奇怪的情緒。 她覺得……小殿下好可憐。 這讓她想要將他緊緊抱著,給予他一點(diǎn)安慰。 但這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逝,烏素自然不可能對小殿下做出這樣主動的事情。 她希望他能……遠(yuǎn)離她。 但她的手已經(jīng)伸出了,所以,她的肌膚便貼著他微涼的手背了。 在烏素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裴九枝已經(jīng)反手將她的手緊緊握住了。 她就知道會這樣,小殿下真是得寸進(jìn)尺……烏素如此想道。 烏素沒掙扎,她怕傷到小殿下。 她沒再動,只聽著他身上沉重的心跳聲,繼續(xù)發(fā)呆。 烏素在想,等到小殿下醒了,他應(yīng)該就會松開她了。 她有些無奈地輕輕嘆氣,裴九枝的眼睫輕顫。 烏素聽到,他的唇邊溢出一點(diǎn)低沉的聲音。 她仔細(xì)聽著,聽到他說了一個字。 “不?!?/br> 他讓她,不要嘆氣。 裴九枝的嗓音很啞,烏素也就聽著他的話,不再嘆氣了。 她繼續(xù)僵硬著自己的身子,躺在他身邊。 不久之后,她又聽到他唇邊發(fā)出的低沉聲音,恍惚仿佛夢囈。 他對烏素說:“抱?!?/br> 烏素:“……”好煩這個男人。 她念著他受了傷,而且還在昏迷,還是遂了他的愿望。 烏素左顧右盼,確認(rèn)四下無人,這才伸出自己的雙臂,避開裴九枝的傷處,將他輕輕抱住了。 她側(cè)過頭,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他的手臂上,一連聲地柔聲哄他。 “小殿下,裴九枝,夫君……這樣行了嗎?” 行,自然是行的。 裴九枝似乎是終于滿意了。 他的呼吸變得均勻了一些,傷處那些淤積的病氣也開始漸漸消散。 烏素抱著他,眼睫低垂著,她小聲地抱怨:“小殿下,不是不見我嗎?” “我又不會打擾你……”她有些委屈地訴說。 “我只會在外面,偷偷地看你一眼。” “我哪里會真的來看你呢?”她抬手,撫摸上裴九枝蒼白的冰涼面頰。 “小殿下,我的太陽,我的月亮,我怎么會……真的靠近你呢?” “夜里飛行的小小飛蛾,靠近那耀目燈火,是會死的?!睘跛氐穆曇艉茌p。 “我不希望你受傷?!睘跛赜值馈?/br> 裴九枝的雙眸還是緊閉,他沒聽到烏素的話。 只是,他的要求愈發(fā)得寸進(jìn)尺了。 他大言不慚地對烏素說:“親?!?/br> 裴九枝的話語,還是低低的,這只是他在沉睡時,對身邊之人下意識的請求。 烏素抱著他的手臂瞬間僵住了。 她想,小殿下果然還是一樣的麻煩。 烏素眨了眨眼,還是順從了他的意愿——畢竟他現(xiàn)在受傷了,還沒有任何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