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br>
    “我也是?！”溫苡又問，“擅長化學(xué)還是?物理??？”

    “物理好一點?！?/br>
    找不?到共性，溫苡接著問：“你高中在港定上的？”

    “京北大學(xué)附中。”

    又沒找到共性。

    溫苡：“大學(xué)呢？”回想起來他本?碩博都在江都大學(xué)。

    安靜幾秒，她想到新的問題。

    “你什么星座的啊？”

    “十月二十八?！苯岷肓讼?，“天蝎？”

    “水象星座嗎？我也是?！我是?巨蟹，六月二十八?！?/br>
    “你的mb……”

    靳俞寒伸手打開臺燈，懷里的溫苡瞇上眼睛，偏頭?躲開光。

    “小喜，再?問下?去?天亮了?！苯岷?。

    溫苡尷尬笑了笑，不?情愿承認(rèn)：“腦子里全是?看到的場景，睡不?著……”

    靳俞寒看透她的小心思，打開小夜燈，抱著她，拍背安撫：“睡吧，我晚點睡?！?/br>
    其實?溫苡早困了，硬撐著不?睡，聽到他保證，閉眼入睡。

    看著熟睡中的女人，靳俞寒又看了眼不?遠(yuǎn)處桌子上的案宗，心想以后還是?不?要?帶出?書房好了，搞不?好下?次她在家里看到要?繞著走。

    溫苡睡到靳俞寒催她起床吃早餐，困意令她后悔昨晚死活不?肯睡，說句夸張的，她能倒在餐桌上秒睡。

    到公司喝完冰美式，溫苡精神許多，準(zhǔn)備材料等張琴叫開晨會。

    靳俞寒發(fā)消息問她：【中午一起吃午餐？】

    溫苡：【你要?過來嗎？】

    商業(yè)區(qū)和行政區(qū)相隔不?遠(yuǎn)，但來回跑就沒有午休時間了。

    靳先生：【今年單位合作的餐廳在商業(yè)區(qū)那邊，能刷餐補卡，帶你去?試試?！?/br>
    溫苡：【感受到了公職人員的好福利待遇了?！?/br>
    靳先生：【因為?不?知道?好不?好吃，可能會踩雷，如果不?好吃下?次我們換一家?！?/br>
    溫苡對探店挺感興趣的，問他：【你們單位的食堂能去?試試嗎？】

    靳先生：【隨時可以。明天中午來我們單位？】

    溫苡：【好??！】

    溫苡捧著手機傻笑，期待中午快些到。

    “溫助理?！?/br>
    溫苡嚇得把手機反扣在桌面上，抬頭?，揚起微笑：“怎么了？”

    叫她的女生是?新來的實?習(xí)生，臉龐稚嫩，說話怯生生的，生怕做錯事。

    施冉冉遞出?去?打印好的策劃案：“這是?等會兒要?用到的策劃案，您看看?！?/br>
    溫苡接過，大致翻了下?，確認(rèn)無誤：“你現(xiàn)?在是?跟成娟他們小組負(fù)責(zé)策劃？”

    “嗯……張經(jīng)理安排我先從?策劃學(xué)起?！笔┤饺骄o張，“是?哪里有問題嗎？”

    溫苡翻開：“以后封面單獨打印?！?/br>
    還沒說完，施冉冉鞠躬道?歉：“不?好意思，我、我下?次會注意的?！?/br>
    “沒事啦?！睖剀犹靼讋偛饺肷鐣髮W(xué)生的心理，安慰說，“如果重要?會議要?特別注意，內(nèi)部會大家湊合看，沒這么多規(guī)矩，你知道?就好?！?/br>
    施冉冉又鞠躬：“好的！我會注意的！謝謝溫助理！”

    溫苡都被她弄得緊張，擺手：“不?客氣不?客氣，回去?休息吧，大概十分鐘后開會。”

    施冉冉點頭?哈腰：“好的，辛苦溫助理?！?/br>
    等人走了，溫苡癱坐在人工椅上。

    對i人來說，困難的從?來不?是?工作，而是?類似剛才的社交，一個?交接材料前后的問好道?謝弄得身心疲憊，有種被吸干精力的頹靡感?！　埱偻崎_辦公室的門，先是?叫了溫苡，順完大致內(nèi)容，十分鐘后開晨會。

    今天要?過策劃，張琴坐在主位上翻材料，越看到后面翻頁的力度越大，全場除了溫苡，每個?人如坐針氈。

    “展演主意是?誰出?的？沒有一點特色?！?/br>
    “英文商務(wù)合同竟然還有錯漏。”

    “商品的介紹不?夠詳全?！?/br>
    張琴合上策劃，摁了摁眉心：“排版也有毛病，怎么最基本?的注意事項都一塌糊涂？”

    “先介紹?！睆埱倏吭诘首由?，對溫苡打了個?手勢。

    溫苡打開好投影儀，燈光調(diào)暗，將控制器交給主講人。

    會議室里十幾號人面面相覷，策劃組的組長展演貿(mào)易策劃，張琴坐在凳子上左右來回蕩小半圈，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是?不?認(rèn)同的肢體?動作。

    張琴用筆點了點溫苡的袖子，小聲問：“怎么看？”

    溫苡：“琴姐，我不?是?專業(yè)人，看不?出?什么?！?/br>
    她本?專業(yè)不?是?貿(mào)易類。

    張琴挑眉：“信不?信我扣你工資？”

    溫苡打工人的意識覺醒：“琴姐我也是?拙見，對方公司比較看重品質(zhì)，抓展演不?如請他們參觀我們的工廠，介紹我們的產(chǎn)品，吃頓好的，游玩一下?？”

    “可行？”張琴挑眉。

    這次可是?大單子，如果拿不?下?來，上頭?就要?問責(zé)。

    溫苡拍馬屁：“您出?馬，怎么都行?！?/br>
    張琴笑：“你的榮華算保住了，這單成了分紅少不?了你?！?/br>
    “謝謝琴姐?！睖剀忧那臎_她比個?拇指，“萬歲！”

    瞧見溫苡馬屁精的小模樣，張琴逗到合不?攏嘴。

    從?會議室出?來，溫苡捧著筆電和材料走在最前面，后面跟著兩個?男同事開始聊起來。

    聲音大，像故意給她聽到。

    “溫苡和張總是?不?是?認(rèn)識？我聽說她不?走招聘直接入職，而且不?需要?任何?實?習(xí)期就做了張總的助理?！?/br>
    “我覺得助理還好吧。我以為?是?什么名校畢業(yè)生，專業(yè)多厲害，結(jié)果是?我想多了?！?/br>
    “可能她真的有兩把刷子，和張總聊幾句不?到，我們的策劃就要?大改?！?/br>
    “或許吧，要?真的沒點真本?事在身上，三天兩頭?請假也沒被辭退，是?我家親戚也受不?了?！?/br>
    溫苡停下?腳步，男同事跟著停下?，討論聲戛然而止，以為?她會發(fā)飆。

    她深呼吸一口氣，心想忍忍算了。

    往前邁一步。

    清楚聽到男同事舒了口氣。

    溫苡實?在憋不?下?那口氣，轉(zhuǎn)身掃了他們一眼，眼神學(xué)著張琴平時看人有的凌厲。

    “我做事沒惹到你們吧？也不?需要?你們指導(dǎo)吧？如果對策劃給出?的評價不?服氣，張總的辦公室大門在那，隨時可以和她探討?！睖剀诱Z氣冷下?來，“我畢業(yè)于京北大學(xué)，專業(yè)小語種，和貿(mào)易也算有關(guān)聯(lián)，沒你們口中的這么不?堪吧？還是?你們覺得比我能勝任目前的崗位，如果是?，你們覺得張總不?公平，你可以和副總裁提。”

    要?不?是?礙于場合，溫苡能把話說得更難聽，背后諷刺人說人壞話算什么本?事。

    懟完這一通，溫苡回到工位上，不?少人看著她這邊討論。

    兩個?男同事也成大家品頭?論足的對象，臉色通紅，尷尬地低頭?跑回工位上。

    下?班時間一到，溫苡拿過包包離開公司，多一秒也呆不?下?去?。

    等靳俞寒到約好的奶茶店接溫苡，見她臉色不?虞，問：“怎么了？”

    “不?是?什么大事?！睖剀影奄I好的咖啡遞給靳俞寒，“就是?兩個?男同事嚼舌根而已，我罵了回去?。”

    靳俞寒：“罵回去?還不?開心？”

    溫苡聳肩：“公司里有一個?人這么說我，說明其他人也是?這樣想的，只不?過沒說出?來而已?！?/br>
    靳俞寒牽著她，領(lǐng)路去?餐廳：“說什么了？”

    “說我個?人的話倒是?不?在意。”溫苡回想兩人的嘴臉，依舊覺得深痛惡疾，“說我是?琴姐的關(guān)系戶，說我走后門，說我空占位置不?干事……我怕緋聞傳開讓琴姐在公司難做人，萬一影響到她怎么辦？”

    靳俞寒笑：“琴姐覺得麻煩嗎？”

    溫苡：“就算琴姐不?覺得麻煩，我也不?能不?當(dāng)回事吧?！?/br>
    靳俞寒?dāng)堊∷绨?，說：“其實?有些事我們覺得麻煩，對她來說只是?簡單小事，處理就可以了。我明白你是?愧疚，擔(dān)心惹事。如果你憂心的僅是?這些，需要?你自我考慮和自洽了?！?/br>
    “靳俞寒，你總把問題剖析得這么徹底，也不?說點迂回的話寬慰我?！睖剀訃@氣。

    他說得沒錯，張琴特地把她招進來做助理是?事實?存在，不?管她做得多好多出?彩，總會有不?同的聲音討論她，這一點一定會成為?他們詬病的點，如果繼續(xù)在公司待下?去?，就需要?自我消化好，不?要?陷入死胡同，為?此委屈難受。

    靳俞寒推開餐廳門，去?到定好的餐桌，3號。

    溫苡發(fā)現(xiàn)?這個?小細(xì)節(jié)，勾唇笑了下?。　　“我沒說完?！苯岷腰c菜的平板交給溫苡，又說，“換個?角度想，在能攻擊能力的情況下?，他們會放棄攻擊致命點而一個?勁諷刺工作之外的事？”

    溫苡恍然，眼睛亮了起來。

    因為?抓不?到她工作的錯誤，所以選擇攻擊她本?人，甚至造謠式攻擊。

    “還是?靳檢想得通透?！睖剀咏o靳俞寒倒茶，笑容真實?許多，方才的苦惱煙消云散。

    想清楚后，溫苡也不?再?自我苦惱，吃完午餐繼續(xù)回公司辦公。

    公司的話題來得快去?得也快，已經(jīng)沒有人在意上午發(fā)生的事。

    溫苡的特立獨行沒少被討論，對此早免疫了，心想著，她就是?來上班賺錢的，沒必要?太把個?人情緒帶到工作。

    溫苡下?午陪張琴去?見客戶，帶著談判團隊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