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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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悄悄依稀聽說?過一些關于這?位晉王殿下的事,先帝的三皇子,風度翩翩,還有一堆巴拉巴拉的形容詞,總結一下,是?個好人。但她?對晉王沒什?么興趣。 事實證明,晉王應該也沒瞎了?眼。 方才晉王與?她?對視時,分明眸中有笑意?。他在笑她?的做派吧?也沒所謂了?,笑就笑吧。 鄭悄悄轉過身,面朝著荷塘,從托盤里抓了?一把葡萄,一顆顆扔高,再用嘴接住。她?爹說?,叫她?在外面不要這?樣,不像個姑娘家的做派。 原本她?還想?裝一下的,可?方才既然都被晉王發(fā)現(xiàn)了?本質,也就沒必要再裝了?。 謝淵看著那道白色的背影,她?與?那些姹紫嫣紅倒不大相同。他穿過長廊,進了?鄭悄悄所在的亭子。 “姑娘可?是?鄭老將軍的女兒?”謝淵尚算聰慧,從她?的舉止里猜出她?的身份。 鄭悄悄毫不扭捏地回答:“回晉王殿下,臣女正是?鄭將軍的女兒?!?/br> “有你父親的風姿?!敝x淵是?想?夸她?,灑脫不羈,有武將風骨。 但鄭悄悄卻笑了?,她?想?了?想?自家老爹對自己的評價,那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委實嫌棄。結果如今人家說?,她?有他的風姿,倘若她?爹在,聽了?這?話,一定要氣得?胡子都歪掉。 “謝謝殿下夸獎?!编嵡那娜讨?。 謝淵卻好奇:“鄭姑娘在笑什?么?可?方便告知本王?” 鄭悄悄搖頭:“嗯,不方便。” 這?么直白,謝淵不由有些樂了?。 聽聞鄭老將軍的女兒自幼在西固長大,前不久才回玉京,而西固的民風與?玉京大不相同,果真她?與?玉京那些女子都不同呢。 謝淵打量著鄭悄悄,又?問?:“那敢問?姑娘芳名?” 鄭悄悄做了?個食指抵唇的動作,“悄悄?!?/br> 謝淵先是?一怔,隨后才反應過來,這?二字竟是?她?的名字。 鄭悄悄? 還真是?……有趣的名字…… 謝淵再次失笑。 鄭悄悄不怪他笑,每一次旁人知曉她?的名字,總要笑的。她?以前也覺得?自己名字很奇怪,怪罪她?爹,可?他爹說?,誰讓她?出生時鬧騰不止,便給她?取了?“悄悄”二字,希望她?日?后長大能文靜一些。 鄭悄悄心道,鄭文靜與?鄭悄悄,聽來不相上下,反而悄悄二字更有幾分可?愛。 那廂臨春剛咬下一顆葡萄,她?原本還覺得?有些奇怪,現(xiàn)在漸漸覺得?習慣,甚至有幾分愜意?。不用自己剝葡萄,又?能吃到葡萄,這?也太好了?吧。 臨春不用自己剝葡萄,便騰出了?不少注意?力,她?的目光從眼前開得?正好的荷花,飄啊飄,飄到了?不遠處的亭子里。 咦,有個姑娘怎么單獨在那里?那些姑娘們不都在前面那里說?笑么? 再定睛一看,咦,怎么好像她?三哥也在? 隔著竹簾看不分明,臨春走近圍欄,看清楚了?兩道背影,確定其中一位就是?她?三哥。三哥和那姑娘聊得?挺好的? 臨春微伸著脖子,好想?知道他們聊了?些什?么。 謝明崢剝完一顆葡萄,看見少女小碎步跑到欄桿旁,張望著,循著她?目光望去,看見了?謝淵的身影。謝淵身旁還有一位著白衣的姑娘,二人正聊著什?么,似乎還挺愉快。 他這?么辛辛苦苦給她?剝葡萄,她?卻在這?里關心別人? 他長腿邁動,停在她?身側,正欲開口,卻被少女抓著衣袖,有些撒嬌地問?:“謝明崢謝明崢,你認識那個姑娘嗎?她?是?哪家的???” 今日?少說?也來了?十幾位姑娘,雖說?都是?臨春親自挑出來的,可?她?根本早不記得?誰是?誰。 謝明崢毫不猶豫:“我?怎會?認識?” 臨春啊了?聲,顯然有些失望,她?還以為謝明崢什?么都知道呢,畢竟上回二公主與?駙馬和離的事他就知道。 她?目光落在他手上的葡萄上,謝明崢手微抬著,舉得?有些高,手甚至在臨春額頭處。臨春不得?不踮腳,抓著他手肘,將他指間的葡萄咬下。 “謝謝你。” 她?咬著葡萄,含糊不清地開口:“你真不知道她?是?誰嗎?我?好好奇呀。我?瞧晉王與?她?相談甚歡的樣子,說?不定有些機會?呢?!?/br> 謝明崢看著她?紅潤的唇,與?自己修長的手指,笑道:“你想?知道嗎?” 聽他這?語氣,是?知道咯。她?就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臨春重?重?點頭,手還抓著他手肘:“求你了?,你快告訴我??!?/br> 謝明崢道:“給你剝了?這?么久的葡萄,我?手上都是?汁水,很不舒服?!?/br> 臨春有些心虛:“那我?讓她?們打盆清水來,給你凈手?!?/br> “不可?。”謝明崢卻拒絕她?的提議。 臨春皺眉,看向謝明崢。 謝明崢提出了?一個無理的要求:“你不是?一向吃葡萄時還舔手么?” 臨春瞪大眼,這?是?什?么過分的要求,她?舔的那是?自己的手,和舔別人的手…… 那能一樣么? 再說?了?,舔別人的手,跟狗似的…… 臨春沒動,僵持著:“能不能……” 謝明崢道:“我?方才替你剝葡萄你都吃了?,現(xiàn)在才來現(xiàn)臟,未免太晚了?。”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誠不欺我?。 臨春剩下的話卡在喉口,看向謝明崢散發(fā)著陣陣葡萄香氣的手指。 也是?,她?都吃了?他剝的葡萄了?,若是?臟,也早吃進肚子里了?。更何況,他確確實實給她?剝了?一盤葡萄。再何況,她?確實想?知道那位姑娘到底是?誰。 如此想?著,臨春迅速地瞥了?眼四下。伺候的宮人們都背過身,應當瞧不見里面的情況,竹簾遮擋了?亭子四周,只有臨荷塘那面沒撂下竹簾,但荷塘上也只有清風,并?無旁人。 臨春鼓了?鼓腮幫子,吞咽一聲,慢慢伸出舌頭,舔|了?|舔謝明崢的指腹。 潮熱的舌尖從他指腹擦過,卷起些葡萄汁水的甜味。 其實只有甜味,但感覺好奇怪。 她?從來沒舔過別人的手指。 謝明崢目光炯炯,似乎在等著她?下一步動作。 臨春硬著頭皮,繼續(xù)舔下去。小巧的舌頭沿著他的指節(jié)劃過,而后張嘴,將他的手指吮住。 她?半垂著眉目,纖長的睫羽在白皙的臉頰上投出一片陰影,紅唇翕動。指尖被吮著,被溫熱的口腔包裹。 謝明崢喉頭滾動。 不知為何想?到了?那只他送給她?的貓,依稀記得?有幾回他在甘露殿中,曾瞧見冬冬舔她?的手。就像現(xiàn)在她?這?般,小心翼翼地伸著舌頭。 清風從荷塘上拂來,裹挾著燥熱。 臨春松開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靠著亭柱站定,臉頰發(fā)熱。 她?感覺自己像小狗,都怪謝明崢,這?人好惡趣味。 “好了?,你可?以告訴我?她?是?誰了?吧?”她?別過視線,不想?看謝明崢,有點點生他的氣。 “鄭老將軍家的獨女?!敝x明崢信守承諾。 臨春恍然大悟,原來是?鄭老將軍家的女兒。鄭老將軍從前鎮(zhèn)守西固,家眷也都住在西固,難怪她?從未見過那姑娘。 她?回頭看了?眼三哥的方向,他們還在聊什?么,兩個人都笑著,不知道在聊什?么。 謝明崢慢條斯理發(fā)問?:“是?不是?又?想?知道他們在聊什?么?” 臨春想?到方才的事,斬釘截鐵:“不想?!” 她?總覺得?謝明崢不懷好意?,不會?待會?兒又?讓她?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來換取這?個知道吧? 臨春深吸一口氣,朝竹簾外喚了?聲:“備水凈手?!?/br> 朱弦應了?聲,很快捧來一盆清水。臨春自己也剝了?葡萄,多少有些黏膩,遂凈了?手,想?起什?么,又?將謝明崢的手抓過來塞進銅盆。 臨春癟嘴,他怎么一點都不自覺??? 臨春迅速凈好手,用干凈的布巾擦干凈,猶猶豫豫地問?:“你能知道他們在聊什?么嗎?” 還是?很好奇。 謝明崢輕笑了?聲:“不能?!?/br> 他雖習武,可?隔得?太遠。 臨春睜大眼,“那你問?我?干嘛?” 謝明崢擦了?手,回到凳子上坐下:“我?只是?問?問?你想?不想?,沒說?我?能知道。你這?么想?知道,為何不自己去問?晉王,你們不是?兄妹情深么?” 那多不好意?思啊,何況這?是?三哥的私事。但她?又?忍不住好奇。 賞花宴很快至尾聲,貴女們一一向臨春告退,那位鄭姑娘來時,臨春不由多看了?她?幾眼。 嗯,生得?還是?很好看的,眉清目秀。 最后謝淵也告辭:“陛下,臣也告退了?。” 謝明崢一直未起身,只坐在亭子里問?:“貴妃特意?為晉王挑了?這?么多貴女,晉王可?有中意?的?” 謝淵苦笑了?聲:“姻緣之事,只怕不能cao之過急。多謝陛下好意?,多謝貴妃cao持?!?/br> 臨春看著謝淵背影,聽他的話有些失望,還以為他對那位鄭姑娘有些意?思呢。 人都走了?,臨春收回視線,挑起竹簾,回到亭中。謝明崢手肘撐在桌上,抬眸看臨春,臨春想?到自己剛才舔他手指的事,那點羞惱再次跑出來。 “那我?也回甘露殿了??!?/br> “等等?!敝x明崢叫住她?。 臨春轉身的動作一頓,咬著下唇,等他下文。 “菡萏園的荷花開得?這?樣好,不如留下來陪我?觀賞一番吧?!?/br> 臨春哦了?聲,又?聽謝明崢吩咐懷文:“去備船,朕要與?貴妃游湖?!?/br> 懷文應了?聲,退下了?。 臨春還覺得?奇怪,謝明崢竟然還有游湖賞荷的興致? 沒一會?兒,她?就知道了?,謝明崢才沒有什?么游湖賞荷的興致,他只是?想?讓她?給他治病,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