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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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崢托住她?下?巴,虎口挾持住她?的下?頜,讓她?張開嘴巴。臨春被迫張著嘴,給他看自?己的舌頭。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嘴巴里,這種感覺實在詭異,臨春馬上便?想逃避,“又看不清什么……” 她?試圖合上嘴巴,但被謝明崢攫住,動彈不得。 “別動。”謝明崢眼神專注,似乎真在找她?哪里咬傷。 他的拇指落在臨春嘴邊,這個姿勢臨春很不習慣,她?吞咽一聲,不由自?主地舔了舔他的手指。 “……” 更詭異了。 臨春感覺到謝明崢的眼神變了變,顯然兩個人不約而同想到了一些記憶。 她?昨晚好像也?舔|過他的手心…… 臨春覺得這頓飯吃得太過艱難,她?果然今天?就該躲著謝明崢,至少躲他個三?五日才好。 她?終于掙脫謝明崢的桎梏,低著頭,轉移話題:“那些壞蛋怎么樣?了?” “死了?!彼f?得輕描淡寫。 臨春卻想起當?時?謝明崢的身影,她?不禁想,要是她?堅持拒絕謝明崢,并且伺機逃跑的話,是不是謝明崢也?會?一刀把她?脖子砍斷。 好可怕。 “他們?yōu)槭裁礇_著你來???”臨春其實更想問,沖著謝明崢來就沖著謝明崢來,為什么要給她?下?藥啊?能不能有點職業(yè)cao守? “為了皇位。”謝明崢坦誠地回答臨春。 臨春一怔,皇位?那便?是先帝的幾位皇子所為咯? “肯定不是三?哥做的?!迸R春為謝淵辯解。 謝明崢眼神又是一變,輕笑道:“是與不是,我自?會?查?!?/br> 她?這般維護晉王,終有一日,謝明崢也?會?叫她?這般維護自?己。 昨日自?城里回來之后?,謝明崢去見了那個活口,審訊過一輪。這刺客骨頭倒是硬,一直不肯松口吐東西。不過謝明崢也?不著急,如今事情敗露,想必幕后?之人也?會?亂陣腳,總會?露出蛛絲馬跡。 刺客那里沒?收獲,喬啟文那里卻吐了東西。喬啟文是軟骨頭,一點刑罰都受不住,一股腦都招了,承認自?己對?臨春見色起意?,派人跟蹤給她?下?藥,意?圖不軌。甚至也?將從前做過那些惡事一并招了,罪行累累,好幾頁紙。 看得薛冰與文朝都皺眉頭:“他不過一個江州知府之子,竟都做出這樣?多的惡事,還安然無恙活到今日?!?/br> 誰說?不是呢,可這便?是大楚經(jīng)年累月的積弊。亦或者說?,其實這是任何一個朝代都會?有的問題。 謝明崢看著臨春,飯已經(jīng)吃到尾聲,他擱下?筷子,正色道:“還有一事與你說??!?/br> “什么事?” “昨夜給你下?藥之人,另有其人。是我們?nèi)ゲ铇菚r?碰到的一個人,他是江州知府之子,見你貌美,便?欲對?你不軌?!?/br> 臨春瞪大眼睛,她?說?呢,怎么那些刺客還給她?下?藥,原來是另有其人。她?認真回想了一番,實在記不起那人長相。 “那個人長啥樣????” “肥頭大耳,大腹便?便?,丑陋至極。”謝明崢想了想,答她?。其實喬啟文長得還算斯文俊秀,只是縱欲過多,一臉虛浮之相,且氣質猥瑣。 臨春當?即慶幸,還好昨晚是謝明崢,要是那頭豬,她?大概率不想活了。 想著,臨春又覷了眼謝明崢。 相較而言,謝明崢其實也?挺不錯的。 她?想起謝明崢說?的那句,你可以?喜歡我。 謝明崢頓了頓,又道:“他給你下?的藥,可能有些麻煩。” 臨春啊了聲:“什么麻煩?” 月上枝頭,夜影沉沉,臨春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感受到了“麻煩”。 第51章 第 51 章 她又睡不著了?。 三更的梆子已經(jīng)響過, 長夜寂寂,夏夜晚風呼呼吹動窗欞,樹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臨春第不知?道多少次翻了?個身, 變成面朝著謝明崢的姿勢。她胳膊枕在?腦袋下, 目光從黑黢黢的夜里, 盯在謝明崢模糊的輪廓上, 咬著下唇又慢慢松開, 幾度欲言又止。 謝明崢應該睡了吧?算了, 還是不要打擾他。 臨春想著,可心里那團火滋啦啦燒著,燒得?她心煩意亂, 不得?安寧。 她想起晚膳時謝明崢與她說過的話:“那人說,他給你下的藥, 名喚十五春。除卻第一日發(fā)作?得?厲害, 此后十五日里,每日都會發(fā)作?兩?次, 不過之后發(fā)作?起來,不會像第一次那么猛烈。直到第十五日, 又會劇烈地?發(fā)作?一次?!?/br> 臨春自幼被保護著,哪里聽?過這種折磨人的東西, 不由有些憤慨:“這人也太壞了?, 你可不能放過他?!?/br> 謝明崢頷首:“這是自然。他這些年犯下累累罪行, 罄竹難書,按照律法,死十遍都不夠?!?/br> 臨春放了?心, 卻又為自己的身體發(fā)愁。 謝明崢適時拋出橄欖枝:“倘若你今日藥效發(fā)作?,我可以幫你?!?/br> 他眼神促狹, 臨春自然知?道他說的幫是哪種幫,但?是她可不想要那樣。那個人不是說了?么,中間那些日子,不會太過猛烈,所以想來自己熬熬也能熬過去。 她原本是這么打算的。 但?現(xiàn)在?,這團火叫她的算盤落空。 她完全忘了?,她是一點病一點痛都受不得?的人,怎么可能熬得?過這種苦楚? 好難受。 卻又完全想不到發(fā)泄難受的出口,仿佛全部的難受都堆積在?胸口,馬上就要爆炸了?。臨春吸了?吸鼻子,選擇了?最無用的辦法,哭泣。 這種難受比感?染風寒還要難熬,臨春手指揪住枕頭一角,蜷縮成一團。她試著喚了?聲:“謝明崢……” 黑暗中的人睜開雙目,全無睡意,應了?一聲,忽地?坐起身,動作?像是要去點燈。臨春拉住他衣角,“別……” 黑點好,她想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難看得?很,她不想被人看見?那么丑的樣子??v然她總說自己不是膚淺的人,可女?兒家誰不愛美呢? 謝明崢嗯了?聲,重新坐回床榻,他其實想看她的模樣,但?沒?事,還有時間,這才第二日。 說起來,倒應該感?謝那個姓喬的。 所以謝明崢沒?有太折磨他,只不過是命人戳瞎了?他的眼睛,把他閹了?罷了?。 留他一條命,交給官府處置。 謝明崢單手攥住臨春手腕,將她拉進自己懷里,明知?故問?:“哪里難受?” 她啜泣一聲,聲音帶著哭腔:“都難受?!?/br> 說不上來哪里難受,反正都很難受。尤其是玉瓶中滿腔水,她又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什么毛病,該不會是什么絕癥吧? “謝明崢,你幫幫我。”臨春出口哀求。 真是風水輪流轉,從前她給謝明崢治病,如?今又輪到謝明崢給她治病。 “好,禮尚往來?!彼f。 臨春覺得?這話不大對,她之所以答應給他治病,是為了?茍住小命,那他反過來幫自己,豈不是自己還倒欠他一個恩情? 謝明崢哦了?聲:“多謝提醒,我記下了?。” 臨春又怨自己這張破嘴,干嘛要告訴他。 謝明崢的指腹在?她后頸摩|挲,粗糲的觸覺激起一陣雞皮疙瘩,她只覺得?玉瓶的水更多,那種難受的感?覺更為劇烈。這個姿勢仿佛她平時撫|摸冬冬,臨春有些著急:“你快點幫我……” 謝明崢輕笑一聲,道:“不能著急?!?/br> 他掌心托起臨春的下巴,含住她的唇。她本來討厭這種吃口水的行為,但?不知?為何?,此刻卻想貪求更多。 與此同時,謝明崢另一只手也沒?閑著,在?幫她。 夢想成真的滋味。 謝明崢呼吸漸重,身體力行地?幫她。臨春心想今夜該不會又騎一晚上馬,明日又還腰酸腿疼了?。她想到十五日,天哪,她會不會累死? 意識完全清醒著,與昨夜有些不同感?觸。臨春咬著下唇,在?黑暗中臉色緋紅,心道,好吧,其實那些話本也沒?騙人,除了?累和酸痛,還是有些快意的。 及至丑時正,春枝秋雨內(nèi)又叫了?一次水,臨春眼皮泛著倦意,強撐著沐浴,而后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臨春睡到日上三竿,連鳥叫聲都沒?把她吵醒。她揉了?揉惺忪睡眼,喚碧云她們進來伺候。 呵欠連連,碧云與朱弦對視一眼,忍不住的笑意,為自家娘娘高興。陛下又封了?皇后,又如?此恩寵,自然值得?高興。 朱弦替她梳頭,道:“方才娘娘睡著時,幾位美人過來請安,道賀皇后?!?/br> 臨春皺眉,朦朧的睡眼透出幾分疑惑,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了?皇后這件事。 “皇后,誰???”她問?。 朱弦噗嗤笑了?聲,道:“自然是您?!?/br> 臨春恍惚皺眉,她不是與謝明崢開玩笑的么?他怎么還當真了?? 她又打了?個呵欠,疑心是自己沒?睡醒。 梳洗過后沒?多久,帝王身邊的人將鳳印送來,臨春終于確信,這不是一場夢。她摸著那個沉甸甸的鳳印,一時有些心情復雜。 怎么就……成皇后啦? 懷文公公笑瞇瞇說:“娘娘這是高興得?太過,都忘了?謝恩了??!?/br> 臨春如?夢初醒,謝了?恩,命人送懷文出去。而后自己捧著那枚沉重的鳳印在?窗下坐定?,她將竹簾卷起,迎上明媚陽光。 這兩?日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她一時有些難以消化。 臨春想到自己原先的安排,此刻好像都被推翻,她終于感?覺到,這個宮……她好像是出不去了?…… 她摸不準謝明崢的意思。 謝明崢的心思很難懂,她這種笨蛋就更猜不透了?。 他應當是因為身體接觸,以及自己壞掉太久,忽然能用了?之后的欣喜,所以才對自己一時起意。臨春只能想到這種可能。 但?他未免一時起意得?太過了?些? 皇后的位子也能說給就給嘛?他們這種心機深沉的人,都這么不按常理行事么? 但?是他萬一哪天這意起完了?,膩了?,該不會又草率地?把鳳印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