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八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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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呢這是。” 身著天監(jiān)司官衣的男常卿滿臉狐疑。他應是剛才茅房出來,雙手還在不停的整理衣襟。 趴在墻邊的女常卿被他的聲音所驚,她猛然回首,立即豎著指抵在唇間,嘴里發(fā)出壓抑著的“噓”聲。 順著女常卿的視線,男常卿放眼望去—— 只見。 壯碩挺拔的天監(jiān)司理事,此時正捏著把小銅鏡,細致的捋著碎落的發(fā)絲。 “嚯……” 男常卿面露驚異,隨即一同趴在墻邊,露出半個腦袋。 墻邊,倆腦袋就這么一上一下伸出大半,躲躲藏藏又拼命往外探。 “奇怪吧?!迸G渖裆兀骸胺讲艑m里傳喚,老付聞令火急火燎的沖出理事館。狀態(tài)不太對,春光滿面的。而后他就又是整理衣衫,又是調(diào)整儀態(tài)。還覺不夠,直接把門頭辟邪的銅鏡摘下來照了好一會兒!” 男常卿驚掉了下巴: “老付鬼上身了?” “我看像!” 女常卿嘖嘖搖頭: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br> 男常卿越看心里越發(fā)毛,眉頭已經(jīng)擠作了一個川字: “別不是江家看老付如今朝權大握,請了什么仙師邪師的,來給老付下了降頭?!” 女常卿瞪得老大眼睛一個轉(zhuǎn)溜,嘴巴立馬張得都快能塞下一個拳頭: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br> 忽然。 身前迅風一閃,男常卿回過神來時,女常卿已飛跑到了老遠。 “哎!你去哪兒!” “找神婆!” —— 議事殿大門外,付向安駐足不動。 他正了正發(fā)冠,又正姿清了清嗓子。 隨著吞咽的動作突出的喉結滾了滾,他胸膛一鼓深深的吸了口氣,又緩緩呼出。 那一臉肅厲依舊,橫斜的劍眉還是那劍眉,銳利的下頜還是那下頜,若定要說有何變遷,大概就是那紅透的耳尖。 隨著大門開啟,付向安端挺著身姿,掀起前襟邁了進去。 王座上的女子褪去了繁重的帝袍,著裝輕便。她依舊盤著復雜的發(fā)髻,只是滿頭的發(fā)飾已經(jīng)摘得所剩無幾。 她本在低頭閱卷,濃密的睫毛若羽毛,在察覺到付向安走近時才緩緩抬首,露出了那雙明靈的眼睛。 她的目光投來像火燒了他的眸,付向安倏然垂下了頭,抬手持禮: “臣天監(jiān)司理事付向安,參見陛下?!?/br> “又沒別人,生分什么。” 小滿有些好笑。 自打二人結盟以來,平日里傳見單獨會面,他何時將禮數(shù)行得如此周到。 忽而來這么一出,反倒讓她摸不著頭腦。 “之前交給你的事情,你可有辦好?!?/br> 小滿置下手中卷軸,正身而坐。 付向安放落下執(zhí)禮的手,垂于身側(cè)。只是低斂的雙眸依舊,并沒有抬起來的意思。 “江家明面上的門生與同黨我皆有記錄在冊。經(jīng)一番試探,也大概摸清了暗屬他的各個分支。包括江家多年坐職郡執(zhí)督,所發(fā)展的所有城郡關系網(wǎng),應無遺漏?!?/br> “內(nèi)務司有他的人吧?!?/br> 她未以“江家”所指,而是用了“他”這個字。 她口中說的,是江還晏。 付向安聽及此眉間微動,莫名的情緒讓他片刻遲疑: “……有。” “難怪他對我的行徑了如指掌,連猜都不必猜也知道?!毙M無奈的搖頭輕嘆,繼而問道:“江家安插在內(nèi)務司的人,可有查明身份?!?/br> “暫未。我是外臣,不便插手內(nèi)殿官吏。即便我是天監(jiān)司理事有督查百官的權利,但內(nèi)務司監(jiān)管特殊,屬內(nèi)殿之主所掌,故而內(nèi)務司的人我還尚未究查出來,需另尋他法?!?/br> 的確,付向安的手伸不到王宮內(nèi)殿,不必白白損失力氣耗費不必要的時間。 如今未封帝夫,內(nèi)殿無主。最易篩查內(nèi)務司的其實是她自己。 小滿眸側(cè)一動: “內(nèi)務司你暫不必插手,我自有辦法?!?/br> 她轉(zhuǎn)言問道: “如今以你之勢,你有幾成把握能撬動他的人?!?/br> “在明者易動,在暗者難撼。至于江家與各個城郡之間的利益牽扯,只需動搖了他的郡執(zhí)督之位,便是樹倒猢猻散?!?/br> 他面生細微凝重之色: “該拋的橄欖枝我都拋了,該立的威我也立了。如今,只差步。而這一步,是最難辦的?!?/br> 只差一步,他們做的所有準備足以將撼動巨樹,一切難題便能迎刃而解。 這一步是權利瓦解的警鐘,是動搖人心的號角。 他們需要一個江家無法脫困的死局。 “江家私軍?!?/br> 聞聲。 他終于敢抬起頭望向王座上的帝王。 他的瞳眸中撇去了私心,只剩下驚駭沖涌: “我也曾聽聞江家私軍的傳言,不過只是捕風捉影。若真有其事,那勢必是江家的底牌,他們定藏掖得仔細?!?/br> 母皇在位時找不到,皇姐在位時找不到,師央找不到。 小滿甚至懷疑私軍存在的真實性。 若閻崇找不到,難道在閻崇之外?若真在閻崇之外,那么找起來可謂是大海撈針難上加難。 既然如何尋找都找不到,不如從根源來探。 小滿站起了身,付向安不由將目光落在了她平坦的腹部。 緊束的腰封襯出她的纖細的腰肢,算起來她懷孕應近五個月,她的腰腹看上去卻并無變化。 只聽,她一邊走向高臺,一邊冷肅說道: “江還晏的口我倒是撬不開,但江譽清就說不定了?!?/br> 江譽清。 她的語氣過于冷淡,不夾雜任何溫度的連帶著那個名字都顯得冷冷冰冰。 付向安知道她的那場騙局,也知道她在江譽清身前傾情的作態(tài)全是虛假。 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真的。 他們rou體之間親近的關系也是真的。 如此想著,付向安心里遭了一錘,胸口悶疼悶疼的震。 再次回轉(zhuǎn)意識時,小滿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身前。 透紅的指捻著一塊玄晶所制的圓牌,向他遞近: “這是商海會會長通行牌。拿著這個,你可以隨意進出商海會。只是現(xiàn)下暫時無法執(zhí)手商會核心的要事,你只能以會長親信的名義去到那里而已?!?/br> “至于會長門令與會長親筆任命書,我會想辦法從江還晏手中拿到。到時——” 她的眼里堅定著強韌的氣魄: “你就是商海會會長。” 她的堅定深深扎入他的神魂。 生長出根莖無數(shù)層層盤繞死死糾纏。 “陛下如此信任我。” 她煥顏一笑: “整個閻崇,不,整個天下,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你可莫要負我?!?/br> 他望著她的眼睛。 其中根生蒂固的正肅不知何時消褪,融成一汪溫池,漫上心頭: “我定不負你?!?/br> 小滿并不能看出眼前人的異樣,只是如常般靠近他,拍了拍他的肩: “眼下你勢頭正旺,又逢國輔淡出朝野,徐家?guī)捉唷尨虺鲱^鳥,你在江家眼中愈加棘手,江家不可能不動你。你需萬事小心,知道嗎?!?/br> 她的手落在他的肩頭。 隔著衣物的溫度都足以燒得他耳根漸紅。 “……好?!?/br> “還有一事,我需要你去做。” “你說?!?/br> 她頓了頓。 垂落下的眸被掩去了半數(shù)光澤,她沉肅道: “幫我找一個人,前暗影衛(wèi)統(tǒng)領,魏執(zh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