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三人 powenxue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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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你寶貝兒啊? 溫聲凝著那枚戒指慢慢移開目光,帽檐微掩下的淺瞳淡然一眨,神情絲毫沒變化,唇角微翹,露出糯糯的小白齒,笑的格外明媚優(yōu)雅還很客氣:“好久不見啊,什么時候回的國?很多天沒見過希伯伯和梁姨了,近期他們可還好?要麻煩你代我們問一聲好呀。” 柔聲軟氣,還有絲不緊不慢的溫潤得體,客套話說的滴水不漏。 邊說,她偏頭若無其事地投向路泊汀,目光瑩瑩清澈,暗含沉波,又在他掃過來對視的一瞬間,輕飄飄地錯開,接著大大方方地和希榕寒暄起來。 兩人都一樣,遇到的事越不爽,掛在嘴邊的笑就越好看。 也不知道是不爽誰。 路泊汀打著方向盤,好像置身事外一樣,完全沒搭理她的作勢,只不過隔了幾秒,很賤地伸過胳膊,隔著那頂小綠帽往她頭頂狠狠一彈,又擰住她的粉嫩臉蛋向外不客氣地一扯,力道蠻重,她的臉頰登時出現(xiàn)一道紅印,他還似有若無地瞟過她—— 對老公客氣點。 溫聲疼的險些沒崩住表情,就差抬手勒住他的脖子在車里打一架了,她用力咬住唇rou,忍了又忍,繼續(xù)提唇微笑。 等會兒算賬。 那種高于兄妹和朋友之間的親昵動作,是下意識里不自知的習慣,也是其他任何人都無法插入的需經(jīng)時間鋪陳的熟稔。 希榕坐在后座,明明離他們的距離也不遠,但這股無故生起的旁白視角,就好像,她被疾行的車尾快速甩向了遠處。 很糟糕的感受。 將面前兩人的各種小九九收進眼里,希榕又定定看了一眼溫聲,指腹輕捻戒指凸起的紋路,她剛在車里打量過,不像是在訂婚儀式這種正式場合佩戴的首飾,不過圈套設(shè)計矜貴滿滿,只那一顆主石,她mama都不一定能在短期內(nèi)拿到手。 看的出來,這是一枚比婚戒還需要要花盡心思的戒指。 希榕不露聲色地重新靠向后,聳聳肩回她:“回來有幾天了,我mama今天還聊起你,說你是不是學(xué)習太忙,最近幾次聚會都沒見到你,怎么?國內(nèi)的高中這么泯滅人性的嗎?” “還好,學(xué)習可能沒你忙,下次聚會應(yīng)該是過年了吧,那個時候你回來嗎?”想看更多好書就到:xsyuzhaiwu. “目前不確定呢,打算一月份先去趟塞爾維亞玩玩再說,你呢,寒假要不要一起?” “再說吧,可能要去學(xué)校組織的歐洲攝影展……” 一來一回,聊得倒是有模有樣的。 也不知道是誰前兩天在知道希榕回國時一天朝他翻四五六次白眼,還要笑不笑地歪起嘴巴陰陽怪氣他:“你還不知道吧路子,希家千金回國了哦?!?/br> “唔,你小子艷福不淺喲,看梁姨發(fā)的消息了沒,人家姑娘帶著全A殺回國了?!?/br> 說這話的時候,她手里還在使勁晃著她那張丟分嚴重的破數(shù)學(xué)卷子。 “嘖,路哥,你倆看上去各方面確實都挺搭,希伯伯還問過咱媽好幾次你有沒有女朋友,實在不行,你就從了她吧?!?/br> 他當時坐地毯上正在收拾兩人登山回來的裝備,耳邊嗡嗡嗡被挑釁個不停,他屬實被她纏的沒轍,又想賤兮兮地逗哭她,于是干脆點頭,眼神涼涼睨著她,轉(zhuǎn)瞬輕笑,演技科班出身,入木叁分:“你這么想把我拱手讓出去,行啊,明兒起我就一天叁頓飯約她,到時候領(lǐng)家里了記得喊人一聲嫂子聽到?jīng)]?” 見她突然不作聲,一雙大眼睛死死盯住自己,他繼續(xù)很渾蛋的在她酸澀又脆弱的小心巴上補刀,神情真真假假,但看在溫聲眼里一律當成真:“知道嫂子是什么意思么?是你哥正兒八經(jīng)談對象的意思,是你哥今后只寵她一人的意思,也是你哥這輩子的唯一的意思,懂了么meimei?” 說完,黑眸在她身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貟吡艘蝗?,微挑眉,下定論:“哦,抱歉,你只是meimei,怎么會懂?” 呵。 陰陽怪氣誰不會。 很干脆地招惹完,他低頭接著整行李,期間沒再注意她一眼,周身氣場慵懶冷淡,眉梢耷下,一副你收拾收拾可以滾蛋了的無情混球樣。 剛才繞著他一直轉(zhuǎn)圈,嘴里還在念車轱轆話的人慢慢定在原地,手里呼呼作響的卷子也不搖了,氣勢驟減,映在地毯上的倩影好像也矮了一截。 客廳忽然變得相當安靜,唯一的聲音是他手里幾個打包帶的摩擦聲。 溫聲起初先是蹭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冷眼審視他,見他完全不搭理自己,她自己‘咚’的一聲,盤起腿坐在他對面,中間隔了一米的距離,大眼睛就是要眨也不眨地逼視著他。 她要讓他為剛才說的那兩句話付出!慘痛的??!代價?。?! 給她道歉! 但路泊汀是誰啊,捉弄的心思一旦起來,除非惹哭她,不然他也不會罷休。 絕對要將犯賤和小心眼進行到底。 于是好整以暇地垂眼,接著整。 半點眼神都沒分給她。 溫聲眨眨早就紅了的眼睛,但她就是硬氣的不張嘴,掐住自己的腰,瘦瘦的脊背直直挺起,忍住哭意。 爛人! 明知道她每次說這些話,就是想聽他說點非她不可的情話。 誰讓他當真了……? 幾分鐘過去了。 路泊汀余光察覺到她在悄悄掉眼淚,哭的還蠻可憐的,無聲的破碎的脆弱的,又帶著嬌氣跋扈和倔強,完全就不經(jīng)逗。 拉包鏈的動作一停,他輕咳了聲還是沒看她,只是俯身朝她不動聲色地湊近了半米。 哎。 惹哭容易,哄回來太難。 “你是不是早就想和我分開了?”小姑娘腦袋垂了下去,壓低的聲音沙沙啞啞的,像打蔫的甜棗。 到頭來,他成了始作俑者。 路泊汀被她氣笑,得,這趟雪山白走,搖頭嘆了聲氣,神情無力又無奈地搓了把臉,依舊沒說話,抬眼瞅她,快速收回,起身拎著兩只行李包放到儲物間,接著慢慢悠悠地折回客廳,長腿一邁,走到她面前,越過她,直接進入洗浴間。 溫聲被徹頭徹尾地無視了。 她這下哭的連鼻涕泡都出來了,臉上還冒著被阿古木寒溫氣候凍的發(fā)皸的紅,啞著嗓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哭的這么難受,只要一想到他要和自己分開,一想到她以后要叫他身邊的那個人嫂子,一想到他不能陪自己走到最后,竟然是要去陪別人! 只要想到這些,她就想哭個叁天叁夜,誰也別來管她。 “你看吧,你早就和我過不下去了是吧……姓路的……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她哽哽咽咽地罵道,“是我把你踢了…你記住,是我!我不要你了……” 洗浴間的門一開,一合,接著,高大的身影蹲在她面前,一手轉(zhuǎn)著泡濕的熱毛巾,另一手抽了幾張紙,長指的指骨頂起她的下巴,他擰起眉一臉嫌棄地給她擤鼻涕,完了也不顧她掙扎,熱毛巾‘吧唧’一聲,牢牢蓋住她哭的通紅的臉。 哭聲被堵住。 溫聲嗅到毛巾里淡淡的香味,是她小時候用過的沐浴露的花香味,還在推他走的動作靜了下來,熱氣涌向她,胸口的委屈酸心好像也消失了一大半。 他笑了聲,攔腰抱起她往主臥走,期間,絲絲涼氣吹開她腦門炸了的碎發(fā),大手還揉著她的背作安撫,語氣引入不經(jīng)意的哄逗,低緩溫柔,有絲無奈:“我對你是什么樣還需要試探嗎?我在你不喜歡我的時候就確認清楚了我這人非你不可,雖然這個話說起來很輕,但是寶寶……”他輕掀開那層熱毛巾,對上她發(fā)紅的眼睛,低頭湊近去親她的眼角,輕聲道,“我和自己作誓了?!?/br> “其他人和你和我都沒任何關(guān)系,你要是覺得不舒服,以后這種閑人爛事我去解決,你只要把你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就夠了?!?/br> 他抱著她一起摔進床里,指腹擦凈她臉上亂七八糟的淚痕,接著卷起被子圈緊她,頭埋進她頸窩,“咱倆之間誰都插不進來,這次記住了?” 溫聲悶在被子里,半天后,伸手摟住他的腰,聲音小小又清晰地嗯了聲。 算單方面吵架后又和好的作答。 這才過去幾天啊,又給他埋了雷。 路泊汀黑眸攢起明晃晃的玩味,他也不看她,玩世不恭地揚起眉作無聲地壞笑,有轎車擦身而過,車燈照在他臉上,那副無里無辜的爛人樣一覽無遺。 還敢笑? 他完了。 溫聲笑的更明麗了,臉頰側(cè)貼著椅背,好像是為了轉(zhuǎn)身和后座的希榕講話更方便,臉上閃過各種鬼馬的小表情,上一秒聊最近有什么好看的歌劇要上了,后一秒又說起這個月某品牌冬季限定的鞋子還沒約到手。 瞥了眼窗外熟悉的地標,已經(jīng)快到古郡別墅場沿外的武橋南路了。 希榕涂著深色珠光眼影的眼睛往溫聲身上的毛衣一瞇,又朝她擠眼笑,細長的眉眼像狐貍,風情卻不媚氣,有些感慨地說道:“這次見你怎么看上去這么疲憊?好像突然間長大了不少噢?!?/br> 變相說她今晚狼狽? 兩人以前見面就不太對付,倒不是因為路泊汀,主要是家里那些個大小姐的脾性身上多少都沾點,要么一個陣營,要么橋兩頭誰也別碰頭。 她兩就是從小被長輩拽著比較的一對冤家,上個月希榕彈琴進級了,這個月溫聲跳舞得獎了。 明明都很優(yōu)秀,卻誰也不愿意被拉作墊背。 都處成這樣了,還被周圍長輩夸獎兩個小寶貝身上藝術(shù)氣息濃重。 濃重個鬼! 溫聲只是搞不定路泊汀的嘴毒,對其他人說話帶起刺來她完全不在話下,臉上笑意酣甜,坐相優(yōu)雅,依然端著標準的大家閨秀模樣,剛要心平氣和懟一通,旁邊開車的人握著方向盤的手打了記響指,車一個側(cè)身壓彎,停到了該停的位置,“到了?!?/br> 其余兩人同時看他,路泊汀從后視鏡不輕不淡睨了希榕一眼:別招她。 這警告的信號給的很足。 希榕氣笑后又失笑,再次覺得自己喜歡他簡直有病,性格爛的要死,也不知道這溫小妮子怎么就看上他了。 氣急敗壞地開了車門,鞋跟剛踩地,她又反應(yīng)過來,他就算有病,自己不還是念念不完嗎? 自己也有??! 砰! 車門甩上一聲更加歇斯底里的巨響。 “你等一下。” 希榕停下,惱羞成怒地快速回過身,看他漫步走過來,瞪起眼故意奚落道:“喲,路少,稀罕啊,怎么舍得走我家門前這條路了?” 以往姚姨讓他來家里取東西,他都會把車停在遠遠的路道,家里的忙工只好跑一趟親手遞進他手里。 這么幾年了,希家大門外的這條路他從來沒有進來過。 路泊汀下車后朝她走過去,頎身擋住了溫聲亂瞟的視線,修長寬大的手掌向上,“戒指給我?!?/br> 希榕背過手,昂起頭目帶挑釁地看他,“什么戒指,長什么樣你說說看,我手上首飾這么多,你別看錯眼了?!?/br> 他的手沒收回,也沒多說一個字。 要回屬于自己的東西,是不需要廢話的。 寒風吹過,希榕家門外種了一排烏桕樹,冬天樹葉掉的差不多了,光禿的樹枝偶有薄木碎皮刮下來,在他眼前輕輕揚,他的眼睛黑亮混著芒雪的剔透,像拋光的玉石,看著,看著,她只覺得有無數(shù)顆珠玉在心口蕩起玱玱響。 還是覺得他很漂亮,就算是爛人。 爛人,也漂亮的毋庸置疑。 不愿做多糾纏的人,希榕摘下戒指放在他手心里,看向不遠處的車內(nèi),溫聲沒看這邊,低頭正在喝熱水,她剛才看清了她臉上的傷,想了想開口道:“雖然我從沒插入過你兩之間,但現(xiàn)在我宣布我正式退出,大家都要好好的,以后高處見吧?!?/br> 轉(zhuǎn)身往院子里走,絮絮叨叨的口吻說了剩下的一句:“雖然我喜歡你,但是她也不賴。” 溫聲揉著胸口看車外的兩人,趁他回來前,大眼睛惡作劇地揶揄一轉(zhuǎn)。 咔嚓—— 車門從里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