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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第一天全校穿越 第87節(jié)

    里面隱隱有字,谷梁一拾起它,眨了眨眼,抬頭望向對面已經(jīng)躺下的易言。

    因為不知道對方睡沒睡著,所以谷梁一就沒叫醒他。副人格倒是很想看看里面寫的什么,一直催促他趕緊打開。

    “這樣不太好吧?”他有些猶豫,“而且還在直播呢?!?/br>
    谷梁幽毫不在意地說道:“怕什么?放心,我已經(jīng)把直播關了,不會被人看到的!”

    谷梁一:“……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他簡直拿幽沒辦法,這下就算他沒看,全世界人民都會認為他是為了偷看才關的直播——咳,既然如此,那就看一下吧。

    谷梁一有些心虛地瞥了一眼易言,見對方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躺在床上,似乎真的已經(jīng)睡著了,便動作小心地展開那張紙。

    這是……!??

    谷梁一瞳孔一縮。

    他捏著紙張的手指都開始微微顫抖,臉色更是rou眼可見地變得蒼白。意識世界內(nèi)的谷梁幽也沉默了許久,才嘆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br>
    這是一封道歉信。

    看作業(yè)本右下角的水印“xxx市高級中學”,這大概是易言上高中時寫的了,從字里行間內(nèi),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寫信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深深的愧疚,和那無從表達的復雜情感。

    但這封道歉信,他大概是不準備送出去了,不然也不會疊成青蛙的樣子夾在書里。

    谷梁一從沒想過,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原來他一直以來當做英雄的傅警官,竟然就是易言的父親嗎?

    “傅警,傅敬言……怪不得他會起這種假名,”谷梁幽說,“所以,當初他是來福利院找自己父親線索的?膽子也太大了?!?/br>
    不過,如果不是易言的貿(mào)然闖入,他和主人格還不知道要被關在那間地下室內(nèi)多久呢。

    和易言想象中的不一樣,無論是哪個人格,對于傅警官的做法都并沒有太大的意見,甚至還會覺得這才是正確的處理方式。

    畢竟當時除了他以外,福利院內(nèi)還有那么多其他的孩子。

    但副人格對于主人格受到傷害這一點頗為不滿,主人格也對副人格消失了那么多年而耿耿于懷,所以在發(fā)了一會兒呆之后,谷梁一還是默默地把那張紙像之前一樣折疊了起來,重新塞進了書頁之中夾好。

    “就當沒看過吧,”他說,“我還是很感激傅警官……雖然這并不代表我對他沒有怨。抱歉,幽,我大概做不到恨他?!?/br>
    “為什么要跟我說抱歉?我們的心情都是共通的?!?/br>
    谷梁幽當然能感受到主人格糾結的心情,其實當初他們都承受了那份痛苦,所以根本就沒有誰替誰原諒、誰替誰恨的說法。

    他們本來就是一體的。

    “所以易言是為了我才來漠大的?”

    谷梁一想起道歉信上寫著的“我會竭盡我所能去彌補你,雖然我知道這大概無法抵消你曾經(jīng)受到過的傷害”,視線不禁又再次落在了對面床鋪的易言背影上。

    “誰需要他這樣啊,自作多情,現(xiàn)在又不興什么父債子還了,”谷梁幽覺得有點無語,“而且感覺跟個跟蹤狂一樣,再見面的時候居然還敢說不認識,這人臉皮真厚?!?/br>
    關于這一點,谷梁一也表示了贊同。

    “他最近怪怪的,難道就是因為這個?”

    一封高中寫的道歉信,被易言一直帶著來到了大學,還夾在了不久前剛借的圖書館書里面。

    不過,谷梁一估計易言應該不知道自己恰好就借了這本書,否則他現(xiàn)在肯定睡不著了。

    “或許吧?!惫攘河挠行┪⒚畹卣f道,“但是他本來就不欠咱們什么,之前還救了你一次……這人還真是別扭又認死理,你要跟他搞對象我沒意見?!?/br>
    “什——話題是怎么拐到這里去的?”谷梁一差點咳嗽起來,“我看是幽你自己思想齷齪吧,前兩天你還攛掇著我去問他的腹肌是怎么鍛煉出來的,我早知道你意圖不軌!”

    “咱倆共用一個大腦,口嫌體正直這套在我這兒可不管用,我剛蘇醒的時候,你記憶里關于他腹肌的畫面導出來都快1個g了?!?/br>
    谷梁幽壞心眼道:“反正咱們都對他觀感還不錯,我一直很想看看這小子臉紅起來究竟是個什么樣子,要不就試試看親他一口,看看他什么反應?不談一場撕心裂肺戀愛的大學生活是不完整的嘛?!?/br>
    “……幽,我早說過福利院統(tǒng)一買的那批青春疼痛雜志害人不淺?!?/br>
    谷梁一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易言的方向,最終內(nèi)心的忐忑還是占據(jù)了上風,而且他現(xiàn)在剛剛得知真相,也沒有什么心思去想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還是先睡覺吧,”他說,“明天還要去風洞測試參觀呢?!?/br>
    *

    谷梁一所說的風洞測試,自然不是戰(zhàn)斗機的風洞測試,而是御劍飛行的風洞測試——地球上的專家們一直很好奇,這個世界修仙者御劍飛行的原理究竟是什么?他們在高空飛行的時候難道不會因為風阻而掉下飛劍嗎?

    “說實話,我也很好奇?!?/br>
    諸葛逍偏頭對谷梁一說道:“咱們不就學的這方面嘛,你說,要是將來能研究出御劍飛行的原理,那戰(zhàn)場上是不是就可以直接讓飛行員抱著大西瓜往下扔了?”

    “用于軍事應該不太方便吧,它的速度又不算太快,還很容易被雷達發(fā)現(xiàn),”谷梁一想了想說道,“但是如果能普及民用的話,應該能大大方便人們的通勤,像是上班啊送外賣什么的,都不用堵車等紅燈了。”

    諸葛逍恍然:“對哦!我家住中環(huán)高層,每次外賣送上來都涼的差不多了,要是有飛劍,外賣小哥都不用爬樓了,直接飛高層敲窗戶遞外賣!”

    “我早說過這位就是個萬惡的資本主義,”嚴北辰在旁邊冷哼,“老四,等咱們回去之后可不能放過他,肯定要跑到他家蹭吃蹭喝的。這貨住香港中環(huán),家里居然還有游泳池!”

    宗秦遠神色一動,作為一名時刻惦記著新校區(qū)的好校長,他立刻親切地問道:“諸葛同學,你家有興趣給漠大投點贊助嗎?”

    諸葛逍干笑起來:“……這個,我大概要回去問問才行?!?/br>
    說完他用力捅了一下嚴北辰:“你好意思說我?還說什么家里就是放牛放羊的,好家伙要不是上次說漏嘴了,誰知道你家里有幾千只牛羊啊!”

    谷梁一無奈地看著他們打鬧,心想真正貧窮的在這兒默默不說話呢。

    地球直播間。

    看到教主在這場討論中成為局外人,魔神救世教的教徒們立馬坐不住了!

    不就是錢嗎?

    教主沒有,他們有??!

    短短幾分鐘內(nèi),吳俊朗在網(wǎng)站上開設的捐款信箱就被各界人士的打款消息塞滿了,幾個會計統(tǒng)計的時候小心肝都在顫抖,要不是吳俊朗拍著胸脯保證說他們有國家背書,他們都懷疑自己馬上就要因為非法集資鋃鐺入獄了!

    他們這輩子都沒想過,有一天錢能多到數(shù)都數(shù)不完!

    個,十,百,千,萬……看著賬戶后面的零,負責做這個季度財報的會計已經(jīng)撐不住了,當場宣布自己要先去睡一覺再回來工作,否則下一個猝死的人就是他。

    盡管吳俊朗已經(jīng)公開表示,建議大家不要再向網(wǎng)站捐款了,教內(nèi)的錢款真的夠用,但全球谷梁一的迷弟迷妹們,還是狂熱地把各國鈔票不要命地塞進路邊的捐款箱內(nèi)——

    “我們要給教主最好的!”

    這么多錢,別說香港中環(huán)的房子了,比弗利山莊都能買一排連棟別墅!

    “請個專業(yè)人士管理這些資產(chǎn)吧,”在接到吳俊朗的求助電話時,陸朗很明智地給他提了一個建議,“這么多錢如果不好好處理的話,輿論反噬起來也是很可怕的,我們希望你們的教會成為谷梁一的助力,可不是拖累。”

    吳俊朗連連道:“沒錯沒錯,您說得對!這些錢除了必要的運轉資金以外,其他我都是替教主存著的!”

    “也不一定非要全都存銀行,”陸朗笑道,他知道吳俊朗之前只是個普通的程序員,對于突然獲得這么一大筆錢肯定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雖然這么多錢放銀行吃利息一天就是上萬塊,但是還是有些太暴殄天物了,可以適當進行一些穩(wěn)妥的投資。”

    吳俊朗咽了咽唾沫:“您說?!?/br>
    陸朗一邊盯著大屏幕隨手記錄數(shù)據(jù),一邊善意提醒道:“你們應該很清楚谷梁一是什么性格,比起直接給他一大筆錢,以他的名義做做慈善,開點福利院和圖書館造福下一代,或者資助一些醫(yī)療研究機構,我相信他都會更樂意的?!?/br>
    吳俊朗了然道:“我明白了!謝謝您陸部長!”

    “不用謝?!?/br>
    在掛斷電話之前,陸朗還跟他開了個小小的玩笑:“等漠大回來之后,我們指揮部全體人員大概就要失業(yè)了,你們記得好好搞,到時候我就帶著手下人投奔你們,記得讓谷梁一給我們發(fā)工資啊。”

    吳俊朗干笑起來:“……哈哈,您說笑了?!?/br>
    另一邊,修仙世界。

    谷梁一還不知道自己一個垂眸的神情就在地球上造成了如此之大的影響,其實他只是單純因為插不上話而發(fā)呆而已,別的真沒有想太多。

    漠大的畢業(yè)生,但凡是個心智正常性格也正常的,畢業(yè)后都能找到不錯的工作。更別提那些去漠北重工當銷售的了,去一趟沙漠,團隊光是提成就是零點幾個小目標。

    所以,別看谷梁一現(xiàn)在一貧如洗,上個大學還是靠的國家助學金,但以他唐班的名號,去任何地方工作起薪都不會低的。

    “這把劍的構造感覺也沒什么特殊的,所以還是因為修仙者本身的力量特殊嗎?”

    唐敬明院士戴上老花鏡,和手底下的學生們在風洞實驗室內(nèi)測試了幾次,周明的那把劍都沒辦法單獨飛起來,無奈之下,他也只能暫時中止實驗,等周明恢復或者周輕子從林神宗返回后繼續(xù)測試。

    “宗校長,記得一定要問他們要幾個會御劍飛行的修仙者,讓他們在風洞里模擬不同風速下的環(huán)境飛幾次,”他認真地對旁觀的宗秦遠說道,“這些數(shù)據(jù)對于我們的研究來說非常重要?!?/br>
    “放心,”宗秦遠頷首道,“我問過周明了,他師父修為高深,來回一趟估計只要一天,就算算上尋藥的時間,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天的?!?/br>
    谷梁一問:“宗校長,我們要去林神宗嗎?”

    “如果對方表現(xiàn)得友好,去一趟也未嘗不可?!弊谇剡h說,“我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是太少了,根據(jù)之前的經(jīng)驗,尋求本地原住民的幫助才是最便捷快速的方法?!?/br>
    諸葛逍有些遺憾地嘖了一聲,順手攬住谷梁一的肩膀:“可惜啊,最近這邊的研究也離不開我,我恐怕是沒法跟著你們一起去了,老四,記得幫我看看那些修仙者有沒有什么美容養(yǎng)顏的秘方啊,我準備帶回去給我們家母后和幾個表姐堂妹試用一下。”

    谷梁一點點頭,他笑了笑:“你還挺關心家里人的。”

    “那是,我可是婦女之友?!?/br>
    諸葛逍十分自豪地說道。

    突然,他猛地打了個寒顫,突然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而當他扭頭望去時,卻看到剛結束外遣任務的易言站在風洞實驗室的入口,正用那雙漆黑深沉的眼睛盯著他們。

    諸葛逍此時尚且沒察覺到危險,還親熱地攬著谷梁一的脖子,伸手朝易言打了個招呼:“易哥,今天這么早就回來了???”

    “……嗯?!?/br>
    易言看上去不太想搭理他,他走到谷梁一的面前,因為昨天的紙條,谷梁一下意識避開了與他的對視,但這卻讓易言的誤解更深了。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放在口袋里的手一下子頓住了。

    漠大校區(qū)的周邊都是淺灘和沼澤,雖然沒有什么大型猛獸,但水草之中也是危機四伏。

    像易言今天就是被一條潛伏在流沙下的白蛇咬住了左腳踝,長達幾厘米的蛇牙甚至穿透了皮靴,刺破了他的皮膚——幸好這蛇的毒性不慎,否則為了不耽誤接下來的任務行動,保不齊他又要給自己一枚子彈。

    不過,付出這些代價也是值得的。

    就像是小說里講述的那樣,但凡是天材地寶生長的地方,都會有靈獸守護。在解決完了那些水蛇之后,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棵無枝的神奇巨樹。

    上面生長著上百顆黃色的果子,形狀奇特,色澤宛如和田黃玉一般溫潤——植物學專家們翻閱了無數(shù)資料,都沒有任何關于這種植物的記載。

    除了在《山海經(jīng)·北山經(jīng)》中有一句“其樹皆無枝,其高百仞百果樹生之。其下多怪蛇。”勉強符合,其他地方根本找不到任何記載。

    他們把這些果子都摘了下來,但在樹下,易言又發(fā)現(xiàn)了一簇蒲公英。出于某種他自己都說不清的目的,他也摘下了一朵蒲公英,編成了一枚戒指放進了口袋里。

    “你呆在這里,不會無聊嗎?”

    他記得在那個地下室里,他曾問過谷梁一這樣的問題。

    “無聊啊,但是我會給自己找點事干,讓日子變得不那么無聊?!?/br>
    黑發(fā)少年回答他,順手撕下一張紙,疊成了一只青蛙。他還不無自豪地說:“我還會用蒲公英做戒指呢!厲不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