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記/重生之盛寵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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儷陽長公主得?知女兒發(fā)脾氣,立刻趕過來。到了門口,她冷聲斥責(zé)婢女:“你們就是這樣伺候的?任由郡主在里頭鬧也沒?人勸?我養(yǎng)你們這些人有何用?還不?如都發(fā)賣出去!” 婢女們?趕忙跪下來:“公主饒命!公主饒命!是郡主她......” 一個小婢女忐忑道:“是郡主將奴婢們攆出來了,奴婢不?敢忤逆?!?/br> 儷陽長公主臉上厲色乍現(xiàn),對著旁邊的嬤嬤說:“將這小蹄子打二十板子再發(fā)賣出去,伺候主子?不?利倒還有理?了?” 那婢女頓時哭喊求饒,卻無人聽了,儷陽長公主已抬腳進(jìn)門。 屋子?里,玉敏郡主頭發(fā)凌亂,滿臉淚痕。 “玉敏,你瞧瞧你這個鬼樣子?,可還有半點(diǎn)皇家郡主的模樣?” 合歡散的藥效過后,玉敏郡主漸漸清醒,得?知自己曾當(dāng)著許多夫人的面出糗,她整日哭鬧。 她玉敏郡主尊貴無雙,何曾丟過這種臉?往后她還怎么在京城見人? 原本想著等風(fēng)頭過去了再慢慢籌謀,哪曾想,今日聽說睿王府去襄陽侯府下聘了,且聘禮繞了半個京城。她又氣又妒,氣容辭不?留半點(diǎn)情?面陷害她,妒宋槿寧居然搶了她的夫婿。 這口氣,她憋在胸中憋得心都疼了。 “娘!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她哭著說:“我才是尊貴的郡主,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難道不?該是我的嗎?” 儷陽長公主也氣得?血液汩汩地往頭頂冒。她氣容辭做得?絕,也氣自己女兒不?爭氣為?了個男的要死要活。 “來人!”她吩咐外頭:“給郡主洗漱梳頭!” 她蹲下去,安撫自己的女兒:“敏兒別急,娘會想法?子??!?/br> 說完,她眸子里恨意深深。 也不?知是誰人將那日在宮里的事傳出來,說玉敏郡主抱著根柱子?施yin,還試圖侵犯太監(jiān),這事被添油加醋地說,如今大街小巷都知曉了。 她們母女成了京城的笑話。 她儷陽長公主一生要強(qiáng),哪里想得?到有這么一天。 可越是如此,她越不能認(rèn)輸。 她安撫道:“敏兒,容世子恐怕是嫁不成了,但娘會讓你嫁個好人家,定不?會比容世子差。我兒振作起來,旁人越笑話越要爭口氣!” . 睿王府的聘禮已下,接下來便是籌備成親事宜,戚婉月年后也開始忙碌起來。雖說這樁親事準(zhǔn)備了許久,可臨到成親之際還是有許多瑣碎事需親自張羅。 比如繡嫁妝。 尋常人家不?論門第高?低嫁妝都是閨閣女子?自己繡??稍谒齻兿尻柡罡?,一來阿黎常年在靜香書院讀書沒?工夫,二來阿黎女紅拿不?出手,戚婉月索性花重金請了兩個繡娘給阿黎繡嫁妝。 另外,就是準(zhǔn)備新衣。 阿黎嫁人后就得?穿新衣新鞋了,舊物自然是不能再用的。是以戚婉月給錦翠閣打了招呼,讓阿黎今日去挑選花樣子。 錦翠閣承包了未來睿王府世子妃的新衣,是一筆大生意,掌柜的見她來,笑得?合不?攏嘴。 阿黎進(jìn)鋪?zhàn)?,見還有不?少客人在,那些夫人小姐們瞧見她投來善意打趣的目光。 阿黎不?好意思,低頭問:“掌柜的,花樣子都準(zhǔn)備好了?” “都準(zhǔn)備好了,請四姑娘上樓挑選?!?/br> 阿黎連忙上樓了。 進(jìn)了雅間,中央的桌子?上堆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牟剂?,綾羅綢緞應(yīng)有盡有,全是京城最時興、也是最好的布料。 阿黎幾乎挑花了眼,所幸錦翠閣給客人準(zhǔn)備了茶水糕點(diǎn),可坐下來慢慢挑。 她邊吃茶邊翻看,這時隔壁屋子進(jìn)來幾人,隱約聽見其說話。 “聽說梁府的管家親自去牢里保的人,足足六七個呢?!?/br> “到底是誰送進(jìn)去的?居然還真關(guān)了這么多天。” “這京城地界也不只他梁家有勢,不?還有睿王府么?” 那人語氣驚訝:“你的意思是,梁府的家丁是睿王府送進(jìn)去的?他們?怎么就得?罪睿王了?” “好像不?是得?罪睿王,而是沖撞了容世子?的馬車,當(dāng)時宋家四姑娘在馬車上。” “哦,原來如此?!?/br> “難怪嫻妃在宮里被皇上斥責(zé)了,梁家這般蠻橫的人家這次竟然也沒敢說什么?!?/br> “哎......你覺得這塊布做披帛如何?” 隔壁說著說著改了其他話頭,阿黎便?也沒?再?留意,繼續(xù)選花色。 最后,她花了一個上午,總算將所有花樣子挑齊全。 上馬車后,她揉了揉眉心,說:“成親怪累人的。” 凝霜好笑:“女子?一輩子?就這一次,自然是要多花心思的,況且旁人家想這么累都羨慕不?來呢。” 阿黎嘆氣:“可事情都堆到一塊了,忙完今日,明日還得?收拾東西去書院,接下來就是準(zhǔn)備結(jié)業(yè)的事??蛇@還沒?完,柳嬤嬤得?跟著去教導(dǎo),我恐怕連下學(xué)的空閑也沒了?!?/br> 她說:“旁人成親也就累那么幾日,我這是得?忙半年啊?!?/br> 她話落,凝霜好笑。正欲開口說話,馬車猛地晃了下,她猝不?及防撞上對面,撞得?腦袋生疼。 “姑娘你沒事吧?”爬起來后,趕忙去察看阿黎。 此時阿黎也整個人趴在地上。 凝霜問:“姑娘,撞著哪了?奴婢看看。” “慢點(diǎn)......疼......”阿黎適才傾倒時胸口撞上了桌角,她疼得?眼淚水都出來了。 “怎么回事?”凝霜拉開車門,質(zhì)問車夫:“你怎么架馬車的?” “凝霜姑娘,”這時千鳳走?過來,說:“不?怪車夫,是馬車被人動了手腳?!?/br> 凝霜一聽,驚訝。 阿黎愣了愣:“難道是沖著我來的?” 她還是頭一回遇見這種事,而且這輛馬車是她專用的,定是有人針對她。 一個護(hù)衛(wèi)檢查了情況,過來稟報說:“小姐,車牙子?被人截斷了?!?/br> 車牙子?是承重車身的,截斷車牙子那整輛馬車就廢了。幸好馬跑得?不?快,若不?然傷得?更重。 千鳳在一旁聽了,立即道:“姑娘受傷了,快去請世子?來。” 居然有人敢動宋槿寧,這事恐怕觸了容辭的逆鱗。 . 容辭是兩刻鐘后從官署趕來的,彼時阿黎已經(jīng)去了就近的御馬巷歇息。 所幸御馬巷里就有大夫,容辭趕到的時候,大夫正?在給阿黎看傷。 “世子?放心,宋姑娘無大礙?!贝蠓虻溃骸爸皇撬て屏它c(diǎn)皮,用藥擦一擦就好?!?/br> “另外就是......” “是什么?” 大夫看了看阿黎,些許無奈:“容世子不妨自己問吧。” 容辭坐過去。 阿黎可憐巴巴地靠在軟榻上,舉著胳膊給他看:“這里破皮了?!?/br> 容辭捉著她的手細(xì)細(xì)察看了會,果真?是胳膊肘的位置破了皮,許是上過藥的緣故,此時看起來通紅一片。 “還流血了?”他問。 大夫道:“破皮洇出血實(shí)屬正?常,擦些藥膏,過兩日就能好?!?/br> “還有哪處受傷?”容辭問。 阿黎抿唇,低聲說:“也不是傷,就是撞了下,有點(diǎn)疼?!?/br> “哪疼?” “容辭哥哥別問了,”阿黎怪難為情:“反正沒?事,我自己擦些藥就好?!?/br> “都不?知傷得?如何,怎能亂擦藥?”容辭堅持道:“傷哪了?我看看?!?/br> 阿黎難以啟齒,憋得?臉都紅了,好半晌才支吾說:“胸、胸口?!?/br> “......” 容辭沉默,瞥了眼老大夫。 老?大夫會意,當(dāng)即收拾醫(yī)箱告辭離去。 默了會,容辭說:“阿黎稍等,我書房里有一瓶上好的藥膏,用后不?會留疤,我去讓人取來?!?/br> 容辭起身出門,千鳳等在門口。 “怎么回事?”容辭問。 千鳳回道:“主子?,車牙子?壞了,有尖銳工具截斷的痕跡。” 容辭陰沉著臉:“出門前沒?檢查?” 千鳳低下頭:“屬下疏忽,愿領(lǐng)罰?!?/br> “是該罰,今日幸好只是摔破皮,若歹人要她的命,你拿什么交代?” 千鳳跪下去,沒?說話。 容辭壓下心里的怒意,問:“可查到是何人所為?” “暫時不?知,但已經(jīng)讓人去查了,不?過屬下猜測有兩人較為可疑?!?/br> “說?!?/br> “一是玉敏郡主,二就是梁府的二公子梁俊淮。” 千鳳推測道:“背后之人只是截斷車牙子?,想來是想給阿黎姑娘點(diǎn)苦頭吃,無意要她的命。既然不?是深仇大恨,應(yīng)該不?是主子?的仇家。這么看來,也只有玉敏郡主和梁俊淮曾跟姑娘有過節(jié)?!?/br> 阿黎平日不?與人為?敵,近日有過節(jié)的當(dāng)數(shù)這兩位,而且也只?有這兩位敢不知天高地厚地惹容辭。 容辭聽后,眸子里閃過一抹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