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記/重生之盛寵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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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她眼里幾乎溢出毒來。 午時,畫舫靠岸,阿黎打算帶柴蓉蓉和許佩玲去醉香閣用?膳。 可她才?下畫舫,草叢里就竄出個人來。在眾人猝不及防中,她被推下湖中。 一時間?,岸邊大亂。 “世子妃落水了!快救世子妃!” . 阿黎落水被婆子們撈了上來?,速度倒也算快??缮钋锖疀?,阿黎上岸后渾身濕漉漉又被風(fēng)一吹,等回到睿王府時,她凍得唇瓣發(fā)紫。 當(dāng)夜就起了高熱。 睿王妃聽說是玉敏郡主干的,氣得不行。 當(dāng)時玉敏郡主推阿黎下水后迅速逃了,眾人忙著救阿黎也沒人注意?她。后來?睿王妃派侍衛(wèi)出府私下追尋玉敏郡主的?下落,卻?得知玉敏郡主被梁家?捉了回去。 捉回去也好,免得臟了她的手。 她想。 玉敏郡主戾氣太重,留著實在是個禍害,這回落在梁家人手中還不知得怎么個折磨。 她先是在梁家?縱火,又跟護(hù)院私奔鬧出丑聞,更重要?的?是她還剪了梁俊淮的命根子。這一樁樁一件件算起來?,梁家那樣的人家豈會善罷甘休? 以前有明惠帝和儷陽長公主護(hù)著,梁家?不好動手,如今明惠帝早已放棄玉敏郡主,而儷陽長?公主也回了南陵,悄悄弄死個郡主對于梁家來說還真不算個事。 睿王妃看著躺在榻上因高熱而臉頰發(fā)紅的阿黎,心疼得很,又將那玉敏郡主暗罵了一遍。 “分明吃過藥了,怎么還沒退熱?”她有些急。 愁了會,她站起身:“快去,拿睿王府的牌子去宮里請?zhí)t(yī)來,多請兩個?!?/br> 容辭出征前還交代她好生照看阿黎。當(dāng)然,即便沒容辭交代,在睿王妃眼里也是將阿黎當(dāng)作女兒一樣看待的?。 如今病得這么個程度,她實在擔(dān)憂又心焦。 這么大的?事,也不知要不要讓容辭知道。她很清楚兒?子多寶貝阿黎,若事情?瞞著,他日回來?必定對她齟齬。 可若不瞞著......容辭正在戰(zhàn)場上,分心不得。 就這么為難了兩日,見阿黎高熱還未退去,睿王妃也慌了,不得不立即寫信告訴容辭。 第57章 “世子爺回來了?”婢女上前幫他解大氅, 邊說:“世子妃囑咐奴婢們煨了飯菜,世子爺可要現(xiàn)在用膳?” “世子妃呢,可用過膳了?”容辭問。 “世子妃今日吃不下,適才用了點粥原本以為胃口好?了, 可沒想到才過半刻鐘就又吐出來?!?/br> “我去看看?!?/br> 穿過暖閣, 容辭走進(jìn)臥室, 就見床上的人不??人? 凝霜正坐在榻邊幫她順心口。 見他過來,凝霜起身:“世子爺?!?/br> 容辭點頭, 坐下問:“今日覺得如何了?” “還是老樣子?!卑⒗杩吭诖差^, 面色蒼白, 因適才咳嗽,眼角還噙著些淚水。 “夫君怎么這么晚才回來?用過膳了嗎?” 容辭搖頭:“一會再用。” “往后不必等我, ”他說:“近日朝堂事?忙, 我歸得晚, 你?只管歇你?的?!?/br> “嗯?!彼察o地垂下頭。 容辭看了她一眼,也沉默。 “夫君,”須臾, 她突然抬頭, 滿臉淚水:“我的病興許好?不了了。” 容辭握住她的手:“別想這么多, 你?會好?的?!?/br> “可這話你說過許多次了......” 她臉上帶著笑, 眸子里卻夾雜著絕望,令容辭的心緊了緊。 他張口, 想說些安撫的話卻又覺得無力。 阿黎眸子里的淚越積越多,最后忍不住低低哭泣起?來。 畫面一轉(zhuǎn), 天降大雪,目及之處蒼茫孤寂。 容辭跌跌撞撞地走過積雪的庭院, 一種無形的、巨大的恐慌籠罩下來,令他腳步沉重。 原本短短的一條回廊,卻怎么走也走不完。 “夫君......你在哪?” 他聽見阿黎的聲音,像是在他耳邊又像是隔得遙遠(yuǎn)。 “夫君......我害怕......” 容辭拼盡全力跑起?來,也不知跑了多久,終于見到阿黎時,她卻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 她哭著說:“夫君,我走了?!?/br> . “阿黎!” 容辭猛地從床上坐起,滿頭大汗。 他愣了會神,才發(fā)覺自己又做夢了,夢見阿黎生病,夢見她臨死時的場景。 她秋天生病,死在皚皚大雪的冬日。 倏地,容辭轉(zhuǎn)頭看向帳外,此時正是秋季。 他擦了把汗,視線移到桌面那封家書上。那是他午時收到的,彼時他正在跟眾人商議戰(zhàn)事?。 容辭盯著家書看了會,少頃,起?身出帳。 午后的陽光耀眼,刺得他有些發(fā)暈。也不知是秋風(fēng)寒涼還是怎么地,他輕微地打?了陣擺子。 他站在曠野中,腳下踩著枯黃落葉,萬物虛浮得仿若夢境。 信上說,阿黎落水感染風(fēng)寒,燒了三天三夜未見好...... 到底是巧合還是預(yù)示? 上輩子阿黎也是落水感染風(fēng)寒燒了多日,陸陸續(xù)續(xù)不見好?,最后落得消香玉隕。 這一世重來,他自認(rèn)為可以改變一切。在這漫長的歲月中,有些事?已經(jīng)改變了,比如他早早進(jìn)入朝堂,比如他收服賀柏舟免去賀家軍慘局,又比如宋缊白和戚婉月的人生軌跡...... 他想,阿黎的命運自然也是能改變的。 容辭閉眼。 他不信!真的不信! 不信老天讓他重來一世,還這般絕情。 過了會,他問:“賀將軍在何處?” “世子,”侍衛(wèi)回道:“賀將軍出去巡視了?!?/br> 他吩咐:“請賀將軍等人去帥帳,我有事?相商?!?/br> 容辭南下,在慶城與賀柏舟會合。賀柏舟收到容辭的密函時,就已悄悄率賀家軍駐扎此地。 如今,容辭親自掛帥討伐叛軍,以賀柏舟等人為伍的將領(lǐng)皆由他調(diào)遣。原本此前商議的作戰(zhàn)計劃是半年,可眼下,他等不得了。 阿黎生病,他要盡快趕回去。 . 帥帳內(nèi),賀柏舟聽了容辭的話,不可思?議:“大帥想在兩個月內(nèi)結(jié)束戰(zhàn)事?” 容辭問:“賀將軍認(rèn)為是否可行?” 賀柏舟道:“我從未打過這樣的仗,也從未跟羅家軍交過手。況且大帥有所不知,我們眼下只有十萬兵馬,若要以少勝多需從長計議?!?/br> 其他人也附和?道?:“賀將軍說得是,打?仗最忌諱求勝心切。況且敵未動我軍先行不利戰(zhàn)況,還請大帥三?思??!?/br> 容辭負(fù)手站在輿圖前思?忖,他道?:“若我再給你七萬精銳呢?” 賀柏舟一愣:“七萬?大帥從何......” 他猛地停下,想起去年匈奴的那些殘軍。 當(dāng)時堯城被匈奴殘軍進(jìn)犯,且兵力達(dá)數(shù)萬之眾??僧?dāng)他帶兵前去圍剿時,那些人消極抵抗沒兩天就撤了。 彼時他還覺得納悶,若說這些是匈奴殘軍,卻瞧著不像。他跟匈奴交戰(zhàn)三年,早就摸清了匈奴人打?仗的習(xí)慣和?用兵,可這些殘軍路數(shù)詭譎多變,毫無匈奴軍隊的影子。 而且這些殘軍的裝備精良,若是積極對抗賀家軍不見得會輸。可這些人似乎根本就沒有迎戰(zhàn)的意思?,所謂的“進(jìn)犯”也只像玩玩而已。 后來他派人追蹤時,那些軍隊撤離得干干凈凈,仿佛憑空消失了般。 這事一直令賀柏舟耿耿于懷,此時聽容辭這么說,他突然明?白過來。 “大帥,難道?你?說的七萬人就是當(dāng)初在堯城的......” 容辭點頭:“正是,若是我將那支軍隊交與你?,可有把握?” 賀柏舟大喜:“自然有打勝仗的把握,不過......” “不過什么?” 賀柏舟道:“但兩個月確實太短了,我能否知道?大帥為何?突然改主意?” 容辭長睫微掩,沒說話。 賀柏舟道?:“當(dāng)然,若大帥不方便說,不說就是,只是兩個月確實為難?!?/br> “其實......也不是不行。” 這時,帳中有人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