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記/重生之盛寵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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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來尋皇后的。 他早就該想到,皇上平日不踏足崇文館這樣的地方,今日突然過來還能是為什么? 楊學士暗暗慶幸,忙回道:“皇后娘娘不與下官們在一處,而是單獨在史經(jīng)閣?!?/br> 阿黎身份特殊,不想攪擾旁人做事,是以每回都是靜悄悄去史經(jīng)閣,偶爾遇到些問題才會派人來請楊學士去商討。 楊學士問:“可要下官去通稟皇后娘娘?” 然而話才落,就見眼前明黃的龍袍已經(jīng)走遠,一眾修撰史官立即恭敬地跪送。 容辭到了史經(jīng)閣,將人揮退,獨自進門。 大殿內(nèi)入目皆是書架,書架上分門別類地陳列了各式各樣的書。 高大的書架擋住了許多天光,使得殿內(nèi)有些昏暗。容辭細聽了會,隱約聽見輕微的動靜,他朝那聲音走去。 沿著幾排書架往里走,再往右拐,終于在角落的地方見著人。 阿黎坐在齊人高的木梯上,正在埋頭翻書,察覺有人過來還以為是宮女,頭也不抬吩咐:“蓮欣,將筆遞過來?!?/br> 容辭轉(zhuǎn)身掃視一圈,在不遠處的桌上看見筆墨,于是走過去提筆蘸了點墨又走回來遞給她。 阿黎伸手來接,夠了會沒夠著,扭頭一看見是容辭過來,愣了愣。 容辭將筆遞給她:“怎么坐上頭去?” “我找書呢,”阿黎說:“發(fā)現(xiàn)這里編號弄錯了,就改一改?!?/br> “編號弄錯讓旁人重新整理就是,你坐上頭修改太危險?!?/br> 容辭張開手臂:“下來?!?/br> 他背對著光線,整個人籠罩在昏暗中,可也不知從哪來的一束光恰巧從側(cè)面透過來,投在他左邊的臉上,映出他眸子里溫柔的笑。 這一刻,阿黎恍惚回到五歲時,她跟同窗鉆狗洞去隔壁戲樓聽西廂記,恰好被容辭抓了個正著。 彼時,容辭也是這般背光而站,深邃的眸子里含著些東西,由于她當時太過緊張而沒去看那東西是什么。 可今日這么一瞧,她突然明白件事。從小到大,容辭待她就十分寵溺,眼里永遠含著溫柔的光。 容辭見她愣神,問:“想什么?快下來?!?/br> “容辭哥哥,”阿黎也笑起來:“我突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br> “什么?” 阿黎說:“容辭哥哥從小就待我好,是為何?” 她問得突兀,容辭也怔了怔。他走過去兩步跨上木梯,視線與她持平。 “為何這么問?” “我就是好奇啊,”阿黎說:“我也常常聽旁人說容世子最寵宋四姑娘,可我不明白呢,難道是因為我們從小定親?” 在京城,定娃娃親的人家不在少數(shù),但后來要么退親,要么成婚后夫妻不和的也有許多。 容辭望著他的小姑娘,溫聲道:“不是因為定親?!?/br> “那是因為什么?” “阿黎,”容辭緩緩問:“你可相信緣定三世?” 阿黎眨了眨眼,茫然。 容辭說:“其實我們前兩世也是夫妻。” 阿黎笑起來,像是覺得他一本正經(jīng)說這樣的話很有趣,她笑得肩膀微微顫抖。 “真的?” “嗯?!?/br> “那我前兩世是怎樣的呀?” “前兩世......”容辭停了下,說:“我們白頭偕老,夫妻恩愛。” 阿黎唇邊的笑愈加大,伸手調(diào)皮地捏住容辭兩頰:“這可是容辭哥哥夢見的?” 容辭也跟著她笑起來,點頭。 阿黎又問:“那你可夢見以后?也就是下輩子,下輩子,我們還是夫妻嗎?” 她話落,容辭眸色些許黯然,連聲音也低啞起來。 “我不知道?!彼f。 若是可以,他想生生世世都跟她做夫妻,可他沒有生生世世了。 曾經(jīng)她病危,廖慧大師讓他拿重要的東西換。他以為重要的是帝王權(quán)勢,卻不想,他身上重要的東西并非權(quán)勢,而是輪回。 彼時廖慧大師道:“這世間極少人有十世命道,殿下卻是其中之一。殿下乃天地華蓋命格,十世輪回,十世帝王,你可愿以此來換?” 容辭毫不猶豫回答:“愿。” 沒有阿黎,一世他都覺得漫長,更何況十世? 若無緣生生世世做夫妻,那至少,他要好好珍惜這一世情緣。不求長世富貴榮華,只求今生白頭到老。 作者有話說: 啵啵,本章繼續(xù)隨機送50個小紅包,明天大概能寫到生小包子吧。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希望人生歸零、書蟲、doraemon、九方城 10瓶;小酒窩 7瓶;明玉 6瓶;派大星的小肚子、mavis 5瓶;盈盈呀~、咪哆哆 3瓶;宋廠東海小跟班、柚柚、勛勛家的小可愛、拖拖、不吃香菜 2瓶;kris、木子說書、淳粹、奶茶味仙女、ss^0^、藍凌、星愿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5章 ◎阿黎有孕◎ 四月中旬, 京城出了件喜事,那便是京城禁軍統(tǒng)領(lǐng)孟子維成親。 孟子維年紀不小,算得上是京城里大齡未婚男子, 可挨不住孟子維一表人才且身份地位高貴, 眾多世家都想招他為婿。 可后來, 這么個大齡金龜婿還是花落東平侯府的外親揚州許家。 據(jù)說這門親是孟大人死乞白賴求來的, 有人明里嫌許家不知好歹,暗里卻嫉妒得心中冒酸水。 可嫉妒歸嫉妒,該送的禮一點也不能少,甚至還爭先恐后地攀比,生怕巴結(jié)得遲了。 畢竟這孟大人可是皇上心腹,從皇上八歲時就已經(jīng)跟在身邊, 這從龍之功可是頭一份。 你看, 成親之日就連皇上和皇后也來了。 此時此刻, 皇后就在新房里跟新娘子說話。 許佩玲昨日從揚州來,到了東平侯府歇一夜后,今日被迎進孟府。許是舟車勞頓,這會子說話忍不住直打哈欠。 “不若你歇息會?”阿黎說。 許佩玲捂嘴哈欠連天地搖頭:“不必了, 一會就要拜堂,哪里歇得住?熬過今日就好?!?/br> 說完,她對外吩咐婢女:“湘兒, 再去沏杯濃茶來?!?/br> “是?!苯邢鎯旱逆九┻^一眾夫人貴女們出門了。 這些夫人貴女們大多是東平侯府的妯娌和親戚, 仗著這份親戚關(guān)系過來攀親的。只不過她們來沒多久, 皇后娘娘就來了。 這會兒, 皇后娘娘坐在里間跟新娘子說話, 她們不敢造次, 皆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外間等。 一邊等一邊聽里頭的談話, 暗暗驚訝許佩玲居然跟皇后娘娘關(guān)系這般要好。瞧瞧那語氣,不知道的聽了還以為是在跟要好的手帕交說話呢,隨意得很。 可不是手帕交? 阿黎在京城名氣不小,可真正結(jié)交的知己卻少得很。在書院里有柴蓉蓉,而書院外就只有許佩玲了。 她自是十分珍惜這份友誼,也不會因為自己身份貴重而疏離客氣。更不愿這層身份成了她跟好友們的阻礙,是以早之前就說了,私下見面就當姐妹一樣相處,不必生分。 這會兒兩人單獨在內(nèi)室,也算得是私下見面,說話皆很放松。許佩玲靠坐在床頭,阿黎就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 也不知是不是受許佩玲感染,阿黎也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 許佩玲好笑:“你不是歇得好好的?怎么也累成這樣?” “快別說了,”阿黎道:“這幾日我忙著修撰史書,有時興致來了忙得很晚。” “再晚你夜里也是歇著的吧?不像我,我昨日一宿就沒歇息好?!?/br> 阿黎想到什么,面色一紅。雖說她是歇著的,可另一人卻沒歇,容辭哥哥血氣方剛,每天安置后都要鬧一會,若是得趣他興許還會鬧得久些。 昨日便是到了子時方歇。 她又打了個哈欠,問:“怎么沒見著你表姐?” 指的是蘇慧。 “她呀,”許佩玲說:“別說你不清楚,我也是悄悄聽我娘說的?!?/br> 許佩玲壓低聲音,湊近些道:“她前些日去南邊了,已經(jīng)離開京城?!?/br> “去南邊了?” “嗯,我舅母想給她說親,可她直言此生若無中意的男子便不會嫁。舅母聽得這話欲故伎重施將她關(guān)起來,于是她提前離京了?!?/br> 阿黎驚訝:“可她一個女子,孤身離京會否安全?” “也不是孤身離京,南邊有個親戚,這些年在開私塾。我表姐此前就說想建私塾做自己的事業(yè)呢,只是舅母不許。也不知她怎么聯(lián)系上那親戚的,通了兩次信后,就收拾細軟去了?!?/br> 阿黎聽了,卻是暗暗佩服。 蘇慧總歸是逃離了生活的枷鎖,不再任人擺布命運。她是個有才學的人,若是用心做一份事業(yè)鐵定做得好。 這時,婢女正好端茶和點心進來,阿黎拿了塊嘗。 許佩玲正欲再說話,就見阿黎突然捂住胸口想吐的模樣。 她神色大變,立即質(zhì)問婢女:“你給皇后娘娘吃的是什么?” 婢女也面色恐慌,當即跪下來:“夫人,是桂花蜜餡兒糕,午時您也嘗過,覺得滋味不錯呢?!?/br> 許佩玲蹙眉,忙擠開宮女過去瞧阿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