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我開始方了
哞——! 咚咚的踉蹌聲響起,原因是鐵牛出現(xiàn)在耕地里,兩頭石牛卻沒有把它當做自己的同類,甚至離開牽牛人試圖對鐵牛發(fā)動攻擊,場面一度失控,三頭牛不僅沒有勞作配合,反而互相對打,以至于把尤侯的圖騰都撞飛了。 神對此表示十分不滿。 無奈之下,鐵牛只好被牽走,否則石牛天天不干活在地里面鬧事,本來就是兩只披著熊皮有熊牛雙重習(xí)性的家伙,這樣要是被徹底激怒誰也吃不住。 羔子在外面浪夠了才回來,覺得妘榆去放牛之后就不管它了,心情有點小來氣,但是當它回到部族的時候,發(fā)現(xiàn)很多人都很熱情的摸著它的羊角,羔子一瞬間就感覺到“族人” 的關(guān)懷,那感動的叫一個稀里嘩啦。 直到羔子聽到兩個路過的族人道: “侔洪氏著實是黑了心,給我們的牛居然是有疽病的!這要是給狗子,羔子染上了,它們兩個天天在族里晃,怕是連族人們都得生??!” 羔子的蹄子久久未曾挪動,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疽??!我了個星星的! 羔子一下子看所有族人的眼神都變了,感覺就像是一個個病原體在亂晃,它開始在族里亂竄,遇到的族人連招呼也不打,撒開蹄子就跑了! 部族要完蛋了,大家散伙吧! 羔子的亂跑很快造成了sao動,又很快被人捉住平息下來,但羔子被抓住之后,就像是要命了一樣,不住的抽動,似乎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老族長找到了當時羔子遇到的兩個族人,大概清楚了問題所在之后,一巴掌拍在羔子的腦門上。 “醒醒,牛已經(jīng)被燒死了,你怕什么。” 老族長說完,又嘆了口氣:“可你這個蠢貨,天大的難都落不到你的頭上啊?!?/br> 咚—— 妘載出來了,帶著妘缶,妘荼。 妘載自己左扛三把石鎬、右拖兩把石鏟。 妘缶扛著數(shù)十根木棍。 妘荼拿著尺子以及一捆堅固的老藤條。 時間來到立夏,南丘周圍的夯土墻終于算是完成了,這個聚居地的中心駐留地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而南丘的周圍一圈,也正在緊鑼密鼓的開發(fā)當中。 看著大荒從茂密的山林,繁盛的四野,沒有人煙的野嶺,一步步,一點點被改造到如今這副模樣,說心中沒有一點驕傲,那是不可能的。 妘載今天要在部族里打一口井。 “為什么要打井?現(xiàn)在老烏龜已經(jīng)被我們狩獵掉,大澤之中有不能窮盡的水,我們何必要在部族里再打一口?” 妘缶被妘載叫出來的時候,聽到這個事情,是有些懵的,很快就提出了疑問。 妘載道:“大澤路遠,取水哪里有自家門口來的方便?而且...因為這次的疫病,讓我覺得不能再拖了?!?/br> “大人之國買來的鹽巴,那三袋鹽中,有一袋很奇怪,可以刺激水與土壤,把**之水化為東海之水,所以,我不僅僅準備打井,還準備制一片鹽田,大澤邊上開墾引流,制作一片鹽田,當然,堤壩也要筑起來?!?/br> “至于部族中的井,是用來當鹽水井用,還是平素里喝的水,這個,還要大家一起來決定?!?/br> 這次燒牛事件,讓大家也多了個心眼,侔洪氏耍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招數(shù),還真是難以防備,你說不要瘟牛,他還真沒給你送瘟牛來,但這種五六天之后突然發(fā)病的病牛,怎么查? 在這種時代,根本查不出來。 而妘載說的也確實是在理,閼之澤雖然與南丘相“近”,但這個近是指宏觀地理上的,而要是人走就需要近半天的時間,來回打水也確實是不算太過于方便。 何況澤水與井水比起來,渾濁的多了,井水一般是山泉水或者地下水,至于好處.....舉個栗子,如果澤水里面一股大糞味,那煮開了也有,而井水甜絲絲的,煮開了都一樣,你喝哪個? 有了水井,以后就不需要打水隊伍了,可以解放一部分人員加入到伐木,或者是開荒,拓土之中,更可以在農(nóng)忙時期加強耕作隊伍,在動物的幼崽成熟的高峰期,又可以補充到狩獵隊中。 妘載看到了羔子,而羔子似乎對新出現(xiàn)的鐵牛很感興趣,靠著別人,咩咩的叫喚,但鐵牛似乎根本不想和它搭話,也可能是鐵牛不會和除了咕咕以外之人互動的緣故。 羔子開始拿羊角頂它了,邊上立刻有人嚇得半死,一把拽住羔子的屁股就向后拉。 而羔子覺得這個新來的可真是大脾氣。 (我可是圖騰你知道嗎,這里的人都尊敬我,你算啥啊敢無視我?) 羔子不滿的叫喚起來。 部族中很忙碌,妘載帶人開始在附近尋找起來,其實也不必找多遠,因為南方尋找打井的合適位置,不要太多,比起北方來說要方便的很。 這多虧了上古時期南方水脈極多的緣故。 井的發(fā)明是誰發(fā)明的?有些書籍中注明是伯益,這有點存疑,除非堯聽到的那首《擊壤歌》是穿越者唱的,要么就是伯益活過了一百,畢竟堯前期到大禹后期,這個時間跨度在接近百年以上.....但這個不太可能。 所以,大部分人把井的源頭,歸結(jié)在炎黃二帝身上,而伯益,應(yīng)該是改造了井口的開鑿方法才對,也就是發(fā)現(xiàn)了地下水脈可以利用,在看不到水的地方,可以鉆出水來。 這也估計差不多,而最早制井的,其實更大的可能性是黃帝,因為黃帝的幾個居住區(qū)中,有一兩個是比較缺水的,而眾所周知,黃帝乃是上古黑科技小能手,是喜歡點歪科技樹的鼻祖,并且凡是他點歪的科技樹,一概傳不下來。 雖然黃帝被后人稱呼為“箭垛一樣的人”,意思是不管啥事情,只要是好事情且找不到出處的都可以向他頭上丟,但是這個打井還真有可能是他弄的。 妘載把黃銅斧在找到的區(qū)域劃開,四四方方的,并且和妘缶他們開始作業(yè)。 首先要確定井口的大小,在找到了草木豐美的區(qū)域之后,妘載便開始搞事。 這種地質(zhì)勘探,對于妘載來說簡直是小意思。 而且妘載先行從?蘆氏老巫師處學(xué)到的,獨屬于山海中的“尋水行脈之術(shù)”,再加上菁華氏黃堪山的“堪地尋氣之法”,兩兩結(jié)合,找適合打井的地方,簡直是手到擒來。 土石被搬運出去,三個人賣力的干活,這是原始井制,后續(xù)肯定要進行細化加工,在他們忙碌了大半天后,太陽開始向西方落去。 金燦燦的日華化為紅彤彤的暮日,山林之中已經(jīng)變得有些晦暗,南丘附近,為了對付黑夜的火光也已經(jīng)悠悠升起。 “我開始方了,不會失手吧?” 妘載嘀咕著,石鎬點了點下面,上頭妘缶喊道:“巫??!太陽下去了,回家吧!” “再來一下,就一下!” 妘載感覺這破地方不太給自己面子,這又不是在玩氪金抽卡,打個井還不出水幾個意思? 咚! 妘載把石鎬抬起,最后一下。 他的腳下,一道細弱的山泉流淌出來,迅速化為一灘泥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