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與歲月并肩而戰(zhàn)!
白露,斗指癸! 土反其宅,水歸其壑,昆蟲毋作,草木歸其澤! “泥土回到它的來處,水流回到深邃的淵壑,昆蟲不要繁殖成災(zāi),野草從木回到大澤不要來到田野!” 赤方氏的田地中,又是第二年的大豐收,但是今年卻少了很多人。 赤方氏調(diào)向洵山地區(qū)的二十位戰(zhàn)士早已上路,妘荼扛著豐收的稻谷,第二年的糧食產(chǎn)量,比起第一年來說,還要更加的多。 因為第二年是有計劃的一年,而第一年不過是趕著緊,很多工作來不及做。 赤方氏的人們已經(jīng)勞累了兩年,但是部族正是因為這樣的勞累,而得以生存與繼續(xù)延綿,每個人的心中不僅僅懷揣著對于部族未來的希冀,同樣也充滿了驕傲自豪,以及對于妘載的崇敬。 關(guān)注公眾號:,關(guān)注即送現(xiàn)金、點幣! 如果沒有巫師,那么他們早已在山野間,淪為野獸的糧食。 咕子抬著頭,收著翅膀,站在田壟上,邊上就是豚子自己的地。 豚子正馱著自己種的谷子向家里搬,狗子在一旁搖著尾巴幫忙。 努力把自己本就幾乎沒有的脖子使勁伸出來,遙遠的盯著天上,白露到了,鴻雁排成人字從天上飛來,玄鳥也從北方來到了這里,門口的木牌也換掉,可精衛(wèi)怎么還不從北方回來呢? 麻麻載也沒有回來。 罵人紅也沒有回來。 胡子季也沒見到蹤影。 家園的人怎么越來越少了呢?咕子轉(zhuǎn)頭,看到了在地里偷吃的羔子。 原來如此! 是羔子偷吃了糧食,所以大家都出去找糧食去了嗎? “咕嘰嘰!” 很快咕子的鳴叫就引來了族人們,然后羔子被五花大綁扛走了。 大豐收固然令人歡樂,但是咕子卻覺得有點孤單。 咕子覺得,自己要長大,于是就不再待在拖鞋升的頭上,現(xiàn)在覺得,連平時玩耍的人都沒有了。 經(jīng)過鍛煉,咕子已經(jīng)能夠掌握自己那種發(fā)熱的能力,也不會因此把小伙伴們都燙傷燒起來了,烤全羊烤乳豬這些東西也只存在于麻麻載的夢里。 到了晚上,咕子看著頭頂?shù)男强?,小黃雞不想入睡,在門口前到處亂跑,跑到了小樹上,扇動著小翅膀。 有一種沖動讓它想要鳴叫,但是咕子忍住了,因為夜里大家都在睡覺,如果這時候打鳴了,那么就會被罵的啊。 咕子不想像是羔子那樣總是討人罵。 但是咕子看著南面,忽然感覺到有什么東西似的,那片蠻荒與古老的黑暗,但南方,但嶺南的邊緣,明明是麻麻載去過的地方啊。 地猶氏的猴子們被麻麻載打趴,他們就住在哪里,現(xiàn)在那片地方已經(jīng)沒有人了,怎么會有詭異的東西存在呢? 咕子總感覺有東西,而接下來,更是有一些祭祀的歌傳到了它的腦袋里! 就像是有很多人在念叨,說著祭祀的火消失了,他們要尋找火源,咕子慌張的跑回去,跑到了拖鞋升的房子里。 咕嘰嘰! 快起來! 大羿被弄起來了,咕子翅忙爪亂的在跳,而大羿經(jīng)過一系列歪比八卜等無法理解的對話之后,大概了解了咕子的問題,當(dāng)然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去找了尤侯。 神在經(jīng)過翻譯之后,對大羿給出了回應(yīng)。 “南方有奇怪的聲音,距離這里很遠,在嶺南附近徘徊,尋找祭祀的火,他們游在夜幕之下,與星辰同駐,白晝則不會出來?!?/br> 尤侯思考了一下,而大羿則是了解了。 “二八神人?” 大羿不免失笑:“有意思,我和他們有照過面啊,當(dāng)年去殺鑿齒時,看過他們在司夜曠野的祭祀舞蹈,巨大的影子把星辰都遮蔽下來,自稱是為黃帝守夜,為南大荒報時的神人?!?/br> “二八神人怎么會來到這里?” ———— 寒露,斗指戎,氣有三侯。 鴻雁來賓,雀入大水為蛤,菊有黃華。 崇墉要塞的后面,一條巨大的馳道,在建設(shè)的戰(zhàn)士們的眼中開始通車。 而到這個時候,文命才真正明白,從津渡開始,到起重機,芒滿之野,大制造局,再到洵山,再到崇墉要塞,一條戰(zhàn)斗物資輸送所用的馳道已經(jīng)建設(shè)起來! 從開始到如今,中原依舊有陸陸續(xù)續(xù)的戰(zhàn)船抵達南方,但是后面還有一部分,先來的已經(jīng)大半年,而后來的,則是已經(jīng)到了入冬的時候,在這種年代進行一次戰(zhàn)事集合,想要所有人全部到達指定地點,至少需要一年時間。 洵山氏擁有南方的馬,南方的馬和北方的馬比起來要矮小很多,爆發(fā)力和機動性自然也差,但是耐力上更好一些,尤其是走一些丘陵地帶,一溜小跑如履平地。 咚踏踏! 咚踏踏! 空隆隆的轉(zhuǎn)動聲,加上馬蹄的輪子敲打,從遙遠的天地傳到這里。 第一道黑影,拉著物資車出現(xiàn)在馳道上。 這些木頭,都是經(jīng)過了很久很高明的處理,用的則是敷淺原中最堅固的木材。 馳道的遠方,第一道黑影后,出現(xiàn)了第二道,第三道影子,它們相互間隔有幾十米。 文命瞪大了眼睛。 一匹一匹的馬出現(xiàn)在馳道上,文命看著遠方,那些馬拉著木輪車跑來,上面放置著一些剛剛從津渡送來,還沒有三四天的物資。 三三兩兩的戰(zhàn)士,也在其中被乘載過來,以及芒滿之野制造的兵器,和新的床弩、拋車。 而馬匹們,似乎并不覺得太勞累,顯得游刃有余的樣子,顯然中途也休息過了,并且還沒有耽誤時間。 這才是妘載口中的土木工程啊。 文命終于明白這個東西的作用與重要性,有了這個,就可以源源不斷從后面運送糧食與物資過來,支援的速度也會變得非常迅速! 所以,才需要一個巨大的,能夠阻擋三苗行進的關(guān)卡矗立在這里,否則這個東西就沒有修建的意義。 “馳道的意義,就是把歲月壓在這里?!?/br> 妘載蹲下來,壓著文命的肩:“既然歲月不愿在這里停留,那么我們就想辦法,讓它在這里坐一坐?!?/br> “準(zhǔn)備好了嗎?” 文命拿起了短矛,呼吸急促,小臉通紅,重重的點了點頭。 ———— 霜降,萬物蕭索,大地肅殺! 河水與地開始震動,三苗那如潮涌般的黑影,從西面的山野,出現(xiàn)在南方的土地上! 蚩杜拿著斧鉞,帶著九黎氏的戰(zhàn)士走在最前面,他抬起頭來,驚愕,不解,震動,以及突然升起的,對于未知的緊張。 “那是...什么東西?” 他看到了那高如大山一般的崇墉要塞! 截斷了天地,與前進,與回鄉(xiāng)的路,橫亙在這片山野川谷之間,對戰(zhàn)無不勝的三苗,發(fā)出最嚴(yán)正的挑戰(zhàn)! “咚!” 大盾被人敲打起來! “當(dāng)當(dāng)!” 戰(zhàn)矛與斧鉞已經(jīng)饑渴難耐! 蚩杜轉(zhuǎn)過身,剛要告誡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但是此時,被怒火與狂妄沖昏了頭腦的三苗戰(zhàn)士們,烏朗氏族長站出來,手中的雙斧,已在嗡嗡作響! “三苗的戰(zhàn)士們!” “轟碎,踐踏!辟地生,大荒落!” 于是萬壑雷震! “落!鬼生于東,神生于西,瀨下之水,因復(fù)俱流!” 于是天搖地動! 斧鉞在太陽之下爆發(fā)出威嚴(yán)恐怖的光,血rou擠兌在一處,肘與臂膀齊心協(xié)力,盾在前方,兵隨后便至,大漢們的聲音勝過熊咆虎嘯,將修水踐踏成干涸的泥沼,連陰陽四象都為之懼怕! 烏朗氏的族長帶著第一批強大的戰(zhàn)士,對崇墉要塞,發(fā)起了第一波的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