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敵她,晚來風(fēng)急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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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劭眉心一跳。 “老夫人吃剩下的,幾位小主子吃剩下的,你又讓人拿下去重新回鍋,貪便宜,去外面買餿了的雞鴨,混在湯菜里,打發(fā)院子里的仆役和丫鬟。” 大夫人被挾持后,院子里的仆役和丫鬟便都跟了出來,想要趁機搭救自己的主子。 突然見三奶奶割破了大夫人的脖子,還想沖上去解救。 結(jié)果三奶奶的話,一句比一句驚愕,竟然還說到了自己的身上,一回憶,似乎最近兩月的飯菜,確實有些不對。 有幾回味道不對,有人還曾問大夫人身邊的碧云姑姑,碧云姑姑說是天時大,有點味道很正常。如今知道真相,有幾個下人當場便犯了惡心,不動聲色地往后退去。 這都是她關(guān)起房門的辛秘,她怎么知道,吳氏脊背一片發(fā)寒,瞠目結(jié)舌,“你,你……” “伯母想問我如何知道?!睖厥馍恍?,“我與菩薩通靈了,她什么事兒都會告訴我。”又語出驚人地道:“所以,你讓人從臊水桶里撿菜葉子,做給侍衛(wèi)們吃,我也知道?!?/br> 雖明白此時溫殊色的用意,多半是在挑撥離間,可門前的幾名侍衛(wèi),臉色到底也不太好看。 周圍的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 一番話語,簡直驚天,比脖子上的刀還要讓人震驚。 吳氏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顧不得脖子上架著的刀,回頭怒斥道:“你休得胡言亂語?!?/br> “伯母仔細著刀口,別往上撞。”溫殊色手里的刀一緊,及時把她逼了回去,“我有沒有說謊,逮住底下那幾個奴才問問便是?!?/br> 吳氏脖子一疼,大驚失色,“你,你別亂來?!?/br> 溫殊色卻搖頭,“我年紀太輕,脾氣也不好,不知道輕重,要是不小心失手,伯母見諒。不過伯母放心,待將來謝副使功成名就,官爵加身后,再娶一位美嬌娘回來,定會替你照看夫君和孩子?!?/br> 脖子上的疼痛,越來越清晰,大夫人能感受到有鮮血順著脖子留了下來,越來越驚恐。 她怎么可能舍得死。 他的夫君才剛起事,兒子去了東都做官,她還沒享到福呢,權(quán)衡一二,到底還是舍不得自己的命,啞著聲音同那侍衛(wèi)道:“放人?!?/br> 侍衛(wèi)適才得了大爺?shù)目诹?,知道這兩人一旦出去,會去哪兒,一時沒動。 溫殊色不再多言,咬牙狠心又把刀往前一送,血珠子瞬間染紅了大夫人的整個脖子,揚聲道,“開門!” 個個都被她突如其來的狠決嚇愣了神。 侍衛(wèi)臉色一變,“三奶奶切莫沖動!” 郎君也抬起了頭,便見小娘子的一雙眼睛通紅,見他望了過去,嘴角突然抽了一下,又極力壓住,想要隱去眸子里的害怕。 心口仿佛被什么東西突然拉扯了一下。 又疼又酸。 轉(zhuǎn)頭抽出身旁侍衛(wèi)腰間的刀,上前從溫殊色手里拽過大夫人,刀重新抵在她的脖子上,“伯母也知道,我不是個好人,一條人命自然不在話下。” 比起溫殊色的手勁,謝劭簡直要劃破她的喉骨了。 這還沒到王府,她就要死了嗎。 大夫人疼得尖叫出來,厲聲對那侍衛(wèi)吼道,“你是想讓我死嗎?” 侍衛(wèi)看向謝劭,見其面色冷靜涼薄,便知他當真動了殺心。 今夜不放他們走,大夫人怕是活不成了,大人雖有過交代,自己總不能不顧主母的死活,沉默了幾息,往邊上一退,咬牙道:“開門!” 府門很快打開。 謝劭押著大夫人走在前,偏頭同身后的小娘子道,“拿好刀,跟在我身后,誰擋你,你就殺誰?!?/br> 人被謝劭接過去后,溫殊色一雙手早就發(fā)抖了,本打算抓住了他的衣袖,聞言又緊緊地握住手里的刀,貼著他的后背,慢慢地退了出去。 閔章斷后,跨出門檻,正要去馬廄牽馬車,巧了,巷子里正好來了一輛。 謝家二公子剛喝完花酒,原本想趁著夜深人靜,眾人都歇息的點兒偷偷進府,沒想到一進巷子,卻見府上一片燈火通明。 還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馬車便被人截了下來。 一個倒栽沖,二公子險些跪在地上,酒卻沒醒,閔章踢開車門,一把將人拖了下來,讓身后的人先上車。 二公子在自家門口,莫名被人從馬車上揪下來,心頭正憤怒,穩(wěn)住腳跟后抬頭便要罵,突然看到謝劭,神色一愣,“三弟?你怎么在這兒?!?/br> 又驚愕地發(fā)現(xiàn)三弟竟然拿刀比在了人的脖子上,再看那位滿脖子血紅的夫人,竟然還像極了自己的母親,愈發(fā)驚愕,抹了一把模糊的眼睛,不可置信,“母親?” 大夫人如同見到了救星,朝著他便要撲去,“兒啊,快去,快去尋你父親,讓他來救我,再晚,你怕就見不到母親了?!?/br> 謝劭一把將其推上了車,拉著溫殊色跟著鉆了進去。 門內(nèi)的侍衛(wèi)也追了出來,閔章立馬跳上了車頭,韁繩一勒,揚塵而去。 眼見著自己的母親被三弟和三奶奶帶走了,二公子的酒頓時醒了一半,追著馬車猛跑了幾步,“母親,母親!三弟,你要把我母親帶去哪兒?!?/br> 沒人回答他,身后的侍衛(wèi)緊追而上。 馬蹄聲從他身旁呼嘯而過,完全摸不著頭腦,猛一跺腳,“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 大夫人被押上馬車后,謝劭手里的刀便從她脖子移到了胸前。 大夫人此時也沒了反抗的精力,脖子上的鮮血還沒止住,衣襟紅了一片,膽子卻是被跟前的兩個后輩嚇破了。 不怕無賴,就怕這種不怕死的楞頭青年。 知道自己要亂動一下,他謝三會必然會毫不猶豫地把手里的刀捅過來。 到了這個份上,只想保住自己一條命,然后再等謝大爺想辦法把她從王府救出去。 她沒了反抗之心,溫殊色卻不敢掉以輕心,同謝劭坐在一方,脊梁繃得筆直,緊緊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見她半天沒動,謝劭微微側(cè)目,見其一雙手搭在膝上,手指上已經(jīng)染了血,淺色的間裙上多了幾抹朱紅,格外顯眼。 上身一件繡海棠薄紗,杏色半袖,梳上了久違的高鬢,雖說只插了一根玉簪,身上的艷麗卻半點不減。 看得出來,今夜她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兩回賞月,第一日與蚊蟲廝殺了一夜,第二日直接與人廝殺上了,簡直一次比一次記憶深刻。 身后的馬蹄聲漸漸靠近,閔章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坐下的馬車遇到了坑洼往下一陷,溫殊色剛提起一口氣,便覺擱在膝上的手背貼來了一只手掌。 同頭一回一樣,很暖,只輕輕地握住她,沒動,也沒有出聲。 溫殊色目光盯著前方的大夫人,依舊不敢亂動,心頭的那股緊繃,卻隨著那只手的溫度,慢慢地松了不少。 馬車本就狹窄,這番小動作,被迫落入了大夫人眼里,不由嗤之以鼻。 新婚夜兩人鬧出來的那番動靜,歷歷在目,他謝劭揚言要將人抬回溫家,如今倒是稀罕得緊了。 怎么著?割了自己的脖子,還心疼他媳婦兒弄疼手了? 賊子配賊女,果然登對。 大夫人氣得倒吸涼氣,知道自己逃不掉,眼不見為凈,索性閉上了眼睛。 身后的馬蹄聲一直追到王府門口才安靜了下來。 眼睜睜地看著幾人把大夫人帶進了王府,侍衛(wèi)才調(diào)轉(zhuǎn)馬頭,“速速稟報副使,三公子叛變,大夫人被挾持,帶到了王府?!?/br> — 身為藩王之主,城門口鬧出那么大的動靜,周夫人和周世子怎可能不知道。 “他謝道遠素日里心思就不正,今日竟然還敢叛主了,是活膩了嗎?!敝苁雷赢斚卤隳闷鹕砼缘呐鍎ΓI(lǐng)兵前去,周夫人一聲止住,“怎么著,當真要謀逆了?” 周世子回頭,滿臉憤怒,“要謀逆的是他謝副使?!?/br> “人家是奉旨削藩,何來謀逆?” “奉旨?奉的是哪門子的旨?父王身邊的侍衛(wèi)昨日才回來,說陛下托了親信公公特意前來相告,兵器庫一事,他知道是誤會,要父王安心回到鳳城做好他的藩王,還對父王夸贊了一番,說他體貼百姓,親自去慶州賑災(zāi),還為洛安及時籌備到了糧草?!?/br> 周世子打死都不相信,“陛下當真要削藩,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第49章 周世子所說,也乃周夫人所疑惑之處。 王爺與陛下之間并非尋常的養(yǎng)父子關(guān)系。 三十年前,周氏的江山被趙氏篡奪之后,天下便開始大亂,幾番你爭我搶,江山最終又回到了周氏手里。 可卻并沒有因此而安定下來,周氏的幾個黨派又開始了內(nèi)部爭奪,幾代周氏皇帝如同流水,有的甚至只做了一天便被驅(qū)趕下了寶座。 包括當今陛下的江山,也是從自己的侄子手中奪來。 但論起來,兩人之間已經(jīng)隔了好幾代血脈。 陛下乃周氏早年流落在外的旁系,并不在東都長大,出生在荊州,家中有兩位兄弟,便是前不久被削藩的河西河北的兩位藩王。 除此之外,還有一位meimei。 而這位周家唯一的姑娘,便是王爺?shù)纳?,卻因遇人不淑,婚前有了身孕,承受不住打擊,得了一場重疾。 在王爺兩歲時便撒手人寰。 許是心疼王爺無父無母,將來沒個人照應(yīng),陛下將其收為養(yǎng)子,放在了自己膝下?lián)狃B(yǎng)。 因此,陛下雖說是王爺?shù)酿B(yǎng)父,也是貨真價實的親舅舅。 且陛下對王爺?shù)脑耘嗪完P(guān)愛,絲毫不亞于后來自己的幾個親生兒子,甚至比起其他幾位皇子,王爺陪伴在陛下身邊的時日還最長。 幼年陛下親自教導(dǎo)王爺識字,長大后又將其帶著身邊,四處征戰(zhàn),父子之情比親生兒子還要深厚。 而如今的天下,說是父子兩一道打下來的,一點也不為過。 后來陛下登基,為了穩(wěn)固江山,王爺在邊關(guān)替陛下守了十年,直到朝廷穩(wěn)固,兵馬逐漸強大,才撤回東都。 陛下念他有功,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親自賜下中州的番地,封王爺為中州節(jié)度使。 駐扎中州十來年,王爺一心只為治民,效忠于陛下,大小事務(wù)無一不上奏。 河北河西兩個藩王被削,是因他們都被人抓到了真把柄,而他靖王,鳳城眾人誰不知他的貧窮。一雙靴子穿了一年都舍不得扔,有何可讓人揪住的把柄。 就算被人無中生有,誣陷到頭上,河北河西削藩,去的都是朝廷中人,這回陛下卻下旨讓一個中州鳳城的副使來削自己的藩王。 于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