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敵她,晚來風(fēng)急 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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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殊色被謝劭當(dāng)著眾人帶出了雅閣后,一路往樓下而去。 手掌被郎君握在手里,寬大的掌心幾乎把她整只手包裹住,偏頭瞧向他的側(cè)臉,即便是緊繃起來,也是那么好看。 郎君適才的一席話把兩家換親的所有過錯都攬在了自己身上,言下之意是他肖想她已久,先喜歡的人是他,給足了她的面子,這才問她,“郎君,你怎么來了?!?/br> 謝劭側(cè)目,這回?fù)Q成他恨鐵不成鋼了,他要不來,她是不是還要繼續(xù)被人欺負(fù)? 適才她一走,他便想了起來,這小娘子頗有些窩里橫,對外永遠(yuǎn)一副笑臉,二夫人要她干什么她便干什么。那日更是自個兒生悶氣跑出去,逛了大半天。 今日楊家六娘子生辰,加之二公主組局,前來的都是一些東都有名的貴婦。 貴婦,顧名思義長舌婦。 小娘子心思單純,誤入進去,不就是小白兔闖入了狼窩,任憑旁人欺負(fù)了。 這一想,便再也等不住,小娘子還是跟著他去散步消食更為妥當(dāng),人一上去,還沒進屋,便聽到到了楊家六娘子的那番話。 兩家換親都有責(zé)任,那六娘子一張巧嘴,為了討好他謝家把自己摘了出來,錯全都壓在了小娘子身上。 質(zhì)疑他不喜歡她? 不就是笑話嗎,誰說不喜歡了,小娘子就是他的命根子,捏了捏小娘子的小手,沒回答她,低聲斥責(zé)道:“你倒是把你平日懟我的那套出息拿出來,那六娘子能斗得過你?” 郎君一副護食的摸樣,溫殊色心頭一悸,涌出一股熱流,踏實又溫暖。 不知從何時起,身旁似乎只要有郎君在,她永遠(yuǎn)都不用擔(dān)心,就算天塌下來,郎君也能替她頂著,輕輕地靠向郎君的肩頭,低聲嘀咕道:“那是因為郎君都讓著我……” 小娘子軟軟的嗓音,帶著撒嬌,最能觸動人的保護欲,無奈地道,“所以,我捧在手心里養(yǎng)著的寶貝疙瘩,你就這樣任人欺負(fù)?” 這是哪門子的情話,好聽又要命,小娘子驚愕地抬眸,看著郎君眼里毫不掩飾的偏愛,快要溺死在了他的溫柔里,夸贊道:“郎君的嘴終于能吐出花了。” 想起新婚夜他對她說的那句,“言不過多,你家人就沒管教過你?!?/br> 能有今日這番轉(zhuǎn)變,都是她拿自己的血rou為盾,磨煉出來的,如今開花結(jié)果了,誰也不能再來搶,“郎君放心,下回我不會客氣,家有一位長得招人的郎君,怎么著也得努力?!?/br> 瞧吧,她這張嘴懟起自己時,何時落過下風(fēng)。 兩人從樓上下來,文叔剛從禮部尚書家趕回來,迎面走來,熱情底招呼了一聲,“二娘子……”再看向她旁邊的郎君,以為溫殊色已經(jīng)兜了底,臉上露出了欣喜,“姑爺今兒可算是來了?!?/br> 先前小廝一聲姑爺,謝劭便覺得奇怪,如今又聽到一聲,心下疑云重重。 小娘子也沒去制止,問道:“文叔上哪兒了。” 文叔正有事找她呢,做了個請的姿勢,“二娘子進來說吧?!卑讯送粯堑难砰w帶去,邊走邊問:“最近的菜可合口味?” 溫殊色拉著郎君跟在他身后,“挺好的?!?/br> “飯菜裝了盒再走這么一趟,味道便不如剛出鍋的新鮮,二娘子得空,還是常來酒樓吃,味道更好?!闭f著又問,“李七可有上海錯?” 溫殊色點頭,“剛用完。” “味道如何?!?/br> 溫殊色笑著贊了一個字:“鮮。” 人到了雅閣,文叔替兩人讓出座,自己也坐了下來,說起了正事,“這回新太子冊封,圣上極為重視,幾日后便要在宮中設(shè)宴,請百官前去慶賀,幾日前圣上便宣了禮部,讓禮部的姜尚書在東都四大酒樓之中挑出一家,進宮獻菜。” 若是覓仙樓能中標(biāo),圣上的酬勞和賞賜是其一。四大酒樓在東都每日都人滿為患,倒也不是差那幾個錢。 這其二便是名,這才是真正讓四大酒樓擠破頭的目的。 能在太子的祝賀宴席上獻上自家酒樓的名菜,名氣便會提升一截,往日四大酒樓不分仲伯,各有各的有一,若是哪家中了標(biāo),便會同其他三家拉開距離,拔得頭籌,成為東都第一,“今日禮部尚書招了咱們四大酒樓的東家走了一趟。” 這些都是酒樓內(nèi)部的管理之事,掌柜的能找她來說道,不知這小娘子同酒樓的關(guān)系,何時好到了如此地步。 小娘子沒去看郎君的神色,關(guān)心地問文叔,“如何了?” 文叔搖頭:“四大酒樓的人都被招到了大堂內(nèi)問話,也沒說旁的,只問了各家的拿手菜,之后便讓咱們散了?!?/br> 到底是中意哪家,還真摸不準(zhǔn)。 但做生意的都有經(jīng)驗,一旦摸不準(zhǔn)的東西,八成是要黃了。 文叔也著急,自己曾經(jīng)只是一名普通酒館的掌柜,得了二爺?shù)馁p識,把他帶到身邊,在福州的那么多年,一直都是自己在替二爺掌管家產(chǎn),也曾失過手虧過,二爺卻并沒有怪罪,全當(dāng)是給他長經(jīng)歷,如今更是放心地把這么大座酒樓交給了他。 這是對他莫大的信任,他不能錯過任何讓酒樓出名的機會,暗中也在使力,“老奴派人打聽,姜尚書家中倒是有一件寶物在轉(zhuǎn)手?!?/br> 溫殊色一愣,“是何寶物?” 文叔低聲道:“家傳之寶,老奴見過,倒是個真家伙。” 溫殊色眉頭擰了擰。 能把東都四大酒樓的東家收進網(wǎng)中待宰,這樣的肥差千載一逢,誰又愿意錯過,什么法子能讓自己撈到好處,又能不沾身,讓上面的人查不出證據(jù)。 “其他三家都出了價?!蔽氖迳斐鍪种割^比了個數(shù)字,“咱們要是再往上加,另外三家必然也會再往上,到時候弄出個天價來,姜尚書收不了場,就怕到頭來開誰都討不到好?!?/br> 能在東都做到這么大,四大酒樓個個都不缺錢,這一招標(biāo),真要撒起錢,恐怕比賭還厲害。 溫殊色低頭沉思。 文叔一時也想不到辦法,“上回二娘子給我老奴的十幾萬兩,再加上酒樓的流動資金,真要競爭,咱們也不虛……” 文叔說得平靜,旁邊的郎君和他身后的小廝卻平靜不了。 十幾萬兩。 小娘子給的。 他那黃金也才一千兩,還被二夫人拿去一半買了宅子…… 心頭一道猜疑劃過,郎君眉尾一揚,目光緊緊地看著小娘子。 小娘子正忙著,傾身同文叔吩咐道:“文叔去擬一份買賣的合約來,咱們先付一部分定金,余下的銀錢設(shè)上一個兩天的期限,違約的賠償部分,寫上十倍?!?/br> 都做到了禮部尚書了,既是家傳之寶怎可能舍得轉(zhuǎn)手。 文叔一愣,頭一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倒是身旁的郎君目中露出了敬佩,小娘子這顆腦袋機靈得很。 過了一陣,文叔終于回過神來,“老奴明白了,不愧二爺時常把二娘子帶在嘴邊夸贊,少東家果然聰慧,老奴這就去找人擬好,給姜尚書送過去?!?/br> 溫殊色點頭,“好,文叔去吧?!?/br> 文叔起身對謝劭弓腰,抱歉地道:“姑爺頭一回來,老奴沒招待好,姑爺想吃什么盡管同底下的小廝吩咐?!?/br> 今日溫殊色并沒有刻意再去隱瞞,先前的一番對話,郎君怕是早就懷疑了,如今文叔一句“少東家”徹底地暴露了她的身份。 不知道他會是什么反應(yīng),但想來應(yīng)該不會太平靜。 家中曾‘窮’得揭不開鍋,為了維持生計,逼著自己去做了員外郎。 手里得了幾兩銀子捏了又捏,一分錢掰成兩分來花,自己舍不得吃,日日啃干餅,卻給她這個東都大富豪買了咕嚕rou吃。 偷偷去抄書賺錢,只為存些私房錢,以備不時之需,甚至為了一點酬勞,與抄書的老板吵起來。 天沒亮便起來,日落才歸,一個月才二十兩銀錢,還不夠她賣出去的一盤菜賺得多。 到了東都,住不起酒樓,選了一家便宜的客棧,繃緊了身子不敢動,生怕把床弄響了。曾因為給她買不起衣裳,險些落了英雄淚,被她一通扎心的嘲諷,逼著去領(lǐng)了告身,不惜以命相博,賺取賞錢,只為讓她能過上好日子。 不想看到她跟著自己吃粗糠,不想見她比別的小娘子穿得差,更不想看到她因為自己的貧窮而臉上無光。 今兒他一心想請她來覓仙樓來吃一頓山珍海味,想博得她的開心,哪里又知道她竟是腰纏萬貫的少東家。 若換成是自己,就憑經(jīng)歷的這些種種,非得要扒對方一層皮。 心里也做好了準(zhǔn)備,要接受郎君的洶涌反擊。 目光偷偷地瞟向旁邊的郎君。 郎君的臉色如她所預(yù)料那般復(fù)雜難測,半晌才憋出一個笑容來,同文叔道:“一家人,不必見外?!?/br> 文叔轉(zhuǎn)身走出去。 門一關(guān)上,屋內(nèi)便陷入了安靜。 溫殊色提起茶壺,“郎君,喝杯茶,冷靜一下?!?/br> 謝劭扯起唇角,涼涼一笑,從她手里奪過茶壺,“哪敢有勞娘子,娘子乃覓仙樓少東家,家財萬貫,身份金貴,為夫可擔(dān)不起。” 瞧這這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怕是氣得不輕,溫殊色嘴角撅了撅,湊過去抱著他的胳膊,輕聲哄著,“我也是進城后才知道,郎君相信嗎。” “娘子信口雌黃,我該相信嗎?” 溫殊色回頭指向閔章,“真的,不信你問閔章,上回我同他過來,那小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我還難受著呢,想著將來有一日等郎君有了出息,非得討回一口氣,誰知道那小廝的報應(yīng)來得如此快,我竟然是覓仙樓的少東家,郎君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暢快。按理說溫二爺騙了我,我該生氣才對,但我心里一點都不怪他,這世上誰不想自己受這等子幸福的欺騙呢,家中老父前一刻還吃不起飯,后一刻便告訴你,他不過是在體驗人生,實則是個大老板?!?/br> “嗯,你繼續(xù)編?!?/br> 第93章 小娘子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盤,他還能不知道,無非是想告訴自己,有一個腰纏萬貫的娘子,他應(yīng)該值得高興,而不是同她算賬。 可惜,他被小娘子騙得太苦了,高興不起來。 見他不著道,溫殊色只能坦誠道:“郎君這么聰明,我即便編得天花亂墜你也不會信,可我也是一片苦心,想著郎君的處境不太理想,不愿給郎君增添壓力,只能先瞞著沒告訴郎君。” 他有何壓力,不太明白小娘子的苦心。 小娘子一副忍得好苦的神色,解釋道:“郎君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我要是告訴郎君我父親有很多錢,可以養(yǎng)咱們,郎君愿意嗎?” 不待郎君回答,小娘子替他道:“郎君自來心氣兒高,豈不是沒有面兒嗎,郎君也曾是富甲一方的貴門公子哥兒,當(dāng)年何其威風(fēng),若是背后被人指點,說上一句郎君吃軟飯,郎君心里怎么想?” 謝劭默默地端起了黃金做的金盞,沒說話。 “再說了,這座酒樓實則也不是我的,溫二爺他姓溫,可我不是?!?/br> 她不姓溫,這倒是奇了。 小娘子輕輕地挨過去,歪頭看著郎君,彎唇一笑,“我姓謝,我是謝少夫人?!?/br> 小娘子一笑起來,一向有融化冰川的本事,還想等著她來解釋,解釋什么?到頭來又把自己給堵上了,身子往后一仰,舌尖極為苦澀,“你實話告訴我,溫……岳丈他到底有多少錢?” 有多少錢,這個還真不好算。 她也沒算過,除了一座酒樓之外,小娘子慢慢同他坦白,“郎君還記得我從鳳城帶過來的那個包袱嗎?” 謝劭自然記得,一路像護寶貝一般,睡覺都不離手,莫不是里頭都裝著黃金? 小娘子給了他肯定的答案,點頭道:“里面都是東都錢莊的銀票,一共十八萬兩,臨行前父親給我的,讓我?guī)頄|都花銷?!?/br> 雖說是她強搶來的,也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