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關(guān)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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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次,莊凌還是沒能回答。 忽然進來的客人,像是漁網(wǎng)打開后涌入的魚群,把小小的超市徹底攪亂,她立刻就忙了起來。 姜呈在她身邊,看著她不斷掃碼收錢,偶爾還會幫她拿一下煙。 客人離開時,已經(jīng)快到十一點了。 莊凌泄氣地喃喃自語:“今天怎么這么多人?” “因為是周五。”姜呈伸手握住她的手,“坐下休息?!?/br> 莊凌的手放在他的掌心,臉?biāo)坪跤珠_始有些熱,乖乖地坐在他拉近的凳子上。 她面朝他坐著,雙腿并攏,被他的腿夾在中間,大腿外側(cè)能夠感覺得到他的身體的熱度。 “你喜歡什么樣的房子?” 姜呈并沒有放開她的手,而是捏在掌心,拇指指腹輕揉著她的掌心。 掌心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讓莊凌的心跳有些快,卻舍不得掙開他。 她從未感覺過如此溫柔的撫摸,或許mama曾經(jīng)在她很小的時候哄過她,但是在她有記憶開始,mama從來就不肯靠近她半步。 思維有些發(fā)散,莊凌止住自己漫無邊際的想法,認真思考他的問題。 “暖和的?”莊凌試探性地給出一個答案。 南方的冬天陰冷又潮濕,待在屋子里也會很冷。就算蓋著被子,寒冷也會滲到骨頭里。 所以,莊凌更喜歡夏天,冷比熱更加難熬。 姜呈看著她似有懵懂的眼神,意識到他們之間對于這個問題的理解出現(xiàn)了偏差。 但是,這并不能怪她。 她現(xiàn)在居住的環(huán)境,他很清楚。 “好。”姜呈點頭,“明天我給你看一些東西,我們可以從里面選?!?/br> 隔天晚上,姜呈過來的時候,拿著一個平板電腦,打開其中一個相冊后放到莊凌手里。 “你可以從里面選擇你喜歡的東西?!?/br> 相冊里的圖片是各種各樣的裝修風(fēng)格和軟裝,每個圖片上都有相似的標(biāo)注。 莊凌看了一會兒,才突然意識到,昨天他的那個問題是問的裝修風(fēng)格。 這屬于莊凌知道有,但是不可能詳細了解的范圍。 她的絕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讀書和打工上。即使很喜歡看書,但是卻并沒有更多看書的時間和渠道。 她甚至沒有手機。 同學(xué)曾經(jīng)很驚訝,她連流行的短視頻平臺都不認識,活得像是一個上世紀的老人。 但是,姜呈卻沒有任何異樣,仿佛她的一切都理所應(yīng)當(dāng)。 他又遞給她一支手機,和他手里的差不多,只是他的是黑色,她的是銀白色。 “這個給你?!苯世氖纸o她錄入指紋,“你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 莊凌并不是真正的古董,這些東西看著看著也就會用了,她之前只是覺得自己沒必要用而已。 她并沒有需要聯(lián)系的人。 但是,現(xiàn)在有了。 她坐在姜呈的身邊,和他一起看相冊上風(fēng)格不同的房屋。 都很漂亮,她看得有些眼花繚亂。 看了很多,她也漸漸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什么了。 軟綿綿的,看起來蓬松柔軟的,溫暖的東西。 姜呈安靜地聽著她說話,最后說道:“好,我知道了?!?/br> 就這么過了好幾天,她終于選完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姜呈說,等她到了京市,就都會看到。 晚上睡覺時,她很高興。 不僅僅是和姜呈一起選了新家的裝飾,還因為…… 他離開時,抱了她一下。 是一個很短暫,卻很溫柔的擁抱。 他彎下腰,雙臂在她脊背上交叉,將她拉入自己懷中。 她的臉埋在了他的胸膛,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衣衫下肌rou的輪廓,還有好聞的氣息。 “好好睡覺。”他松開她時,輕拍她的頭頂,像是個家長一樣交待,“不能玩手機。” 莊凌捧著自己發(fā)燙的臉頰,輾轉(zhuǎn)反側(cè),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差點起晚了。 她急匆匆地洗漱,擔(dān)心自己會遲到,打開門就見到站著門口的姜呈。 腳步一頓,她感覺自己的臉又熱了起來。 姜呈眉梢一揚,“起晚了,是不是玩手機了?” “沒有!”莊凌立刻反駁,隨后支支吾吾地解釋,“只是有點沒睡好。” 姜呈把裝在紙盒子里的三明治遞給她:“先吃完再走?!?/br> 她最近都是在超市的小后院里吃早餐的,姜呈會給她帶不同的三明治和牛奶。 莊凌飛快吃完,洗了手才被姜呈牽著走去奶茶店。 她有些急,但是姜呈的步伐依舊不急不緩,最后卡著時間到了奶茶店。 莊凌松了口氣,帶上圍裙和帽子開始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沒睡好,莊凌總覺得今天狀態(tài)不太對,反應(yīng)遲鈍,身體酸痛,手也很涼。 吃午餐時,姜呈來找她,給她帶了點心。 他一見她就微微皺眉,“上午很忙?” 莊凌的注意力不太集中,遲緩地搖頭:“沒……應(yīng)該是我昨晚沒睡好?!?/br> 甜甜的點心讓她緩過來一點。 吃完時她覺得自己恢復(fù)了精神,笑著說道:“我沒事的,等會兒客人少了可以休息一下?!?/br>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太熱,她起身時覺得椅子潮潮的,低頭一看,卻看到一抹清晰的紅色。 莊凌愣住了,她又不是傻子,哪里還不明白現(xiàn)在發(fā)生了什么事。 但是,她今天穿的褲子是淺咖色的…… 她急忙拿著圍裙遮住了自己身后,坐在對面的姜呈反應(yīng)很快地站了起來。 很明顯,她轉(zhuǎn)身的一瞬間,他已經(jīng)看到了。 莊凌尷尬得耳朵都快紅透了,她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姜呈,感覺到自己的下體還在緩慢地流出液體。 這和以前的情況完全不同,以前只會有一點點,能給她足夠的時間去做準備。 “去旅店里。”姜呈的手握住她的肩,聲音沉穩(wěn)清晰,“你的衣服洗好了,上午剛送過來,我去給你買衛(wèi)生巾?!?/br> “等等,我還要上班……”莊凌的身后被他擋住,這會兒店里還沒到高峰期,路過的人只是好奇地看了他們一眼。 “我給你請假?!苯实椭^看著她,“身體最重要。你要我抱你過去,還是自己走過去?” 莊凌連忙道:“我自己走!” “嗯。等我一分鐘?!苯拾褔菇o她系好,擋住后面的血跡,“我?guī)湍阏埣佟!?/br> 其實不用一分鐘,他直接到柜臺那里找其他人說了聲她身體不舒服就回來了。 然后莊凌就被他摟著肩去隔壁的旅店,被他送到了衛(wèi)生間里。 “毛巾在架子上,那些都是我買的?!彼穆曇舾糁l(wèi)生間的門,有些模糊。 “你可以隨便用,臟了不用管,丟著就可以。你的內(nèi)衣和衣服放在外面,現(xiàn)在我出門去買衛(wèi)生巾?!?/br> 他的行為邏輯快捷而清晰。 莊凌聽到外面關(guān)門的聲音,終于開始手指發(fā)抖。 ——要是沒有姜呈在,她自己肯定不能處理得這么好。 穿著臟掉的褲子走過城中村,肯定會被一些無聊猥瑣的人嘲笑。 她打開了花灑,溫?zé)岬乃髁髟谑种干?,她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里是姜呈的私人空間。 上次來的時候,她只是在外面坐了坐。 她甚至看到懸掛在洗手臺上,姜呈的內(nèi)褲。 莊凌的臉爆紅,竭力勸自己移開視線,專心清洗腿間的血跡。 她剛剛關(guān)了水,外面又傳來姜呈的聲音。 “阿凌,你自己開門,衛(wèi)生巾就在門口?!?/br> 她還裸著下體,就聽到他的聲音。 莊凌抓著他的浴巾裹住自己的身體,踩著他的拖鞋湊到了門邊,小心翼翼地打開一個縫,把裝了衛(wèi)生巾的塑料袋偷進來。 大約害羞是會有個上限的,她貼上衛(wèi)生巾,穿好姜呈準備的內(nèi)衣和外褲時,臉上的溫度已經(jīng)消了一點點。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捧著水洗了個臉,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大方一點。 衛(wèi)生巾都是姜呈給買的……他都不會不好意思,她沒必要那么害羞的。 門上傳來敲門聲,姜呈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弄好了嗎?” “弄、弄好了?!鼻f凌立刻回答,臉上的溫度又上去了。 “那我就進來了?!苯收f著,扭開了門。 原來這個門是沒有鎖的? 莊凌意識到這點沒,更加害羞了,手腳都不知道怎么擺。 姜呈臉上卻沒什么異色,他看著迭放得整整齊齊的衣物和浴巾,知道她的確按照他所說,沒有自己清洗。 他伸手輕環(huán)住她的腰,垂眸說道:“去休息一下,不是說沒睡好?” 莊凌猝不及防被他摟住,緋麗的紅已經(jīng)蔓延到了鎖骨,連連搖頭:“那個……那個會漏的。” 姜呈的床,可是白色的。 姜呈皺眉,直接問她:“那你晚上要怎么辦?” 莊凌不安地攪動手指,好一會兒才吞吞吐吐地說道:“有夜用的……還可以墊一個毛巾什么的?!?/br> 洗手臺上放著的衛(wèi)生巾,是姜呈在旁邊超市挑的比較貴的一種,但是是日用款。 姜呈略一沉吟:“那你先坐一會兒?!?/br> 坐倒是可以。莊凌松了一口氣,坐在了房間里的椅子上。 房間里開著空調(diào),她剛覺得有些冷,姜呈就抽出一條毯子蓋在了她身上。 毯子是也是白色,軟綿綿的,很溫暖。 莊凌抓著毯子,偷眼看到姜呈擰著眉在用手機發(fā)信息。 姜呈正在問自己的助理,關(guān)于女性生理期的一切知識。 他的確以前從來不會關(guān)注這些,但是,他都可以學(xué)習(xí)。 助理發(fā)來的長篇大論,姜呈很快看完。 姜呈下單去買了助理提到的東西,抬頭看著縮在毯子里小小一只的莊凌。 像是怯生生的小動物。 姜呈放下手機,對她張開手臂。 “來,讓我抱你?!?/br> --------------------- 按照書里額時間來算,在已經(jīng)認識一個月多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