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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溺愛 第46節(jié)

    他也和夏檸一樣, 原本以為自己不是躲避現(xiàn)實的人。他想,只不過是想跟他離婚, 不是還有爭取的機會嗎?沒想到那兩個字似乎是某種魔咒一樣,一遍又一遍地侵蝕著他的理智。

    盛修白從前未嘗敗績,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驕子。可后來,他第一次在夏檸那嘗到了受挫的滋味。

    他唇角往上勾起一個很小的弧度, 帶著幾分對自己的嘲弄。

    所謂理智清醒、永不陷落, 也不過如此。

    盛修白這邊剛回來,戚瑤就給他打了個電話, 說散播謠言的人找到了。他瞇眼, 有些好奇究竟是誰, 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戚瑤猶豫了幾秒鐘, 還是說, “我查到都和孟總有關(guān)聯(lián),大概率是她請的水軍,她甚至有個小號,里面全都是幻想和你已經(jīng)在一起的內(nèi)容?!?/br>
    他唇角仍舊帶著笑意,眼神卻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了。

    盛修白從頭到尾都沒給過這個人眼神,以至于他不知道對方一直有妄想癥,他只是用現(xiàn)在不考慮的理由去拒絕她,對方就認(rèn)為他已然答應(yīng)她的告白,等到她從國外回來他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即便他已經(jīng)結(jié)婚,這些也被她解讀成了商業(yè)聯(lián)姻沒有感情。

    盛修白眼瞼斂著,“你知道該怎么做?!?/br>
    接著,不到一天時間,盛修白和那個女人關(guān)聯(lián)的詞條和相關(guān)話題徹底消失,甚至包括很多年前貼吧的一些討論。

    原本推動得很順利的合作也被盛修白停了,孟詩霜得知這個消息后,很是激動地給盛修白打了個電話,她怎么想都覺得是這次網(wǎng)絡(luò)上輿論的原因。

    “盛總,你現(xiàn)在是為了和我劃分界限嗎?我以為公是公,私是似,你這樣以后還怎么做生意?!?/br>
    盛修白笑了,“只是不跟你做生意,也損失不了多少?!?/br>
    她在背地里做什么都無所謂,但是她千不該萬不該,是用那些流言傷害夏檸。

    孟詩霜皺眉,“難道盛總你不知道這個項目有多重要,停了以后會對你們集團造成多大損失嗎?難道這么做只是為了你太太?!?/br>
    “嗯,確實是因為我太太。”他并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任何問題,那不僅是他妻子,還是他的軟肋,“后果,我還承擔(dān)得起?!?/br>
    孟詩霜覺得不可思議,因為盛修白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在他的心里利益至上,他向來不怎么講私人感情。難道夏檸就那么重要嗎?居然能讓盛修白這種人戀愛腦。

    她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我還以為你是個有野心的人,沒想到這么感情用事?!?/br>
    “項目確實重要,但在我太太面前一文不值。”

    盛修白看得通透。

    錢沒有賺夠的時候。即便他現(xiàn)在一無所有又能如何,他仍舊有信心東山再起??蓯廴藚s并非如此,她不會一直待在一個地方,如同標(biāo)志性的景物一樣從不挪動步伐,等著你某一天回頭尋找。

    更何況,他哪兒舍得讓夏檸受委屈。

    孟詩霜難以接受,她再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盛修白愛一個人的模樣,這對于她來說無疑是殺人誅心。原來那么冷漠的人,也會傾盡全力去愛一個人。

    甚至做出平日里絕不會做的事。

    她原本是想借著和他合作的機會跟他發(fā)展,卻沒想到如意算盤打空了。掛電話前,盛修白聽起來似乎很柔和的嗓音傳到她耳邊,“給孟小姐一個忠告,別再編造一些事兒傷害我妻子,否則到時候就不止這么簡單了?!?/br>
    只一句話,讓孟詩霜從頭涼到尾。

    盛修白打完電話從里屋出來,剛好看見夏檸正在院子里蕩秋千,她臉上艷麗的顏色,濃得化不開,眼睛也笑成月牙兒,甜到人心坎里。

    盛修白很自然地走到她身后幫她推著秋千,力氣突然變大,夏檸嚇得拽緊了旁邊的繩子,笑聲摻雜在微涼的風(fēng)里,“慢點兒,盛修白?!?/br>
    “好,慢點。”盛修白的眸光里滿是柔情。

    他從前從未想過,能像現(xiàn)在這樣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兩人一狗,一日三餐,對于盛修白來說,這些就已經(jīng)足夠。

    夏檸玩夠了,從秋千上下來,推著盛修白往前,“你也坐一會兒,我?guī)湍阃啤!?/br>
    盛修白甚至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看著女孩晶亮的眸子,最后還是乖乖聽從她的話坐在秋千上。

    他的心柔軟了一瞬。

    他喜歡的女孩,也總想著怎么讓他高興,這種愛意得到回應(yīng)的感覺讓他覺得很溫暖,即使他覺得這些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需要她回應(yīng)。

    她想繞到后面去,卻被盛修白拽到他面前。

    男人仰著脖子吻她,動作輕柔又溫和,好像虔誠的信徒。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想要找爸爸mama玩耍的小雪球在他們腳邊繞了一圈,卻發(fā)現(xiàn)沒有人理會它。于是氣憤的雪球踹翻這碗狗糧,朝他們叫了一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夏檸把他的手拽出來,看四周沒人整理了一下上衣扣子,女孩的臉粉嫩得像春日的櫻花花瓣。

    她不跟他玩了,抬腳往客廳走。

    桌子上放著一個禮盒,她打開,發(fā)現(xiàn)是讓人取過來的情書。這時候她才終于看見信件的實物,只覺得上面的文字比照片里還要戳心。

    盛修白的字很好看,信件還透著股墨水的香味。

    身后傳來一道聲音,盛修白隨口問,“在看什么?”

    夏檸唇角的笑意怎么也壓不下去,她轉(zhuǎn)過身給他看,“你的情書呀,我看到的時候可感動壞了。”

    盛修白垂著眼,看上去似乎沒什么反應(yīng)。

    直到夏檸拆開一封念了起來,“有時候想,我們相遇得太晚,以至于錯過了很多東西。可有時候又覺得,恰恰現(xiàn)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換做誰,寫的情書被別人念出來都會覺得有幾分羞恥,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喜歡的女孩。

    盛修白果然表情有了變化,他伸手想將情書奪過來,但夏檸卻靈活地躲了過去。

    “檸檸?!笔⑿薨卓人粤艘宦暎苷嬲\地建議,“不如拿到房間里慢慢看?!?/br>
    夏檸忍笑,“這不是你寫的嗎,敢寫不敢認(rèn)???”

    他耳根guntang,向來從容的臉上多了一絲慌亂,“認(rèn)。”

    她也只是調(diào)戲盛修白兩句,見他如此反應(yīng)覺得新奇好玩,但也沒有過火。她把情書收起來,勉為其難地說,“那好吧,我回房間再看兩遍?!?/br>
    盛修白喉結(jié)滾了滾,一顆心放了下來。他也意識到了女孩存著點無傷大雅的壞心思,倒也沒覺得有什么。正出著神,面前的女孩突然踮起腳跟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他鏡片后的眸光滯住,一垂眼就看見夏檸甜甜地對他笑著,“我都收到了,修白。”

    夏檸說的,不僅僅指信件,還有里面熾熱的愛意。

    明明只是一個再淺淡不過的吻,盛修白卻覺得,內(nèi)心深處已經(jīng)平靜下來的海面重新翻涌起來。他吻了回去,整個人將她按在桌面上,夏檸動彈不得。

    她哪兒能預(yù)想到事情又發(fā)展成這樣,“盛修白,你別?!?/br>
    她還要臉呢。

    盛修白將她的手按在頭頂,嗓音里染著戲謔,“別什么?”

    明知故問。

    “你說呢,等會兒被人看見了怎么辦?”

    他的嗓音裹著笑意,落在耳邊惹人心癢,“沒人的時候就可以?”

    這人,怎么還曲解別人的意思呢。

    盛修白垂眼看她,并沒有繼續(xù)做什么,他只是索求一個吻而已。她大概是被這深邃的眼神蠱惑,沒忍住輕聲問他,“盛修白,假設(shè)我真的要和你離婚,你會放我走嗎?”

    她想,她當(dāng)時太膽小了,好像就差那么一點,就把盛修白弄丟了。

    如果真的把他弄丟了,可怎么辦。

    “不會?!?/br>
    盛修白說的是真話。

    他當(dāng)時說有效也不過是緩兵之計,他向來為人處世不太直接,習(xí)慣用一些手段去完成目的,尤其是說好聽的話。因而很多時候,他都會順著別人的話說,但內(nèi)心的想法往往背道而馳。

    他當(dāng)時想的是,總歸還有兩年多,她如果真的喜歡上別人,他也會想辦法挽回。即使以后離婚,她和別人在一起,以他的性格,也不是沒有可能挖墻腳。

    道德感這種東西,對于盛修白來說很薄弱。

    他這個人一向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只要是他想辦的事基本都能辦到。也是在遇見了夏檸之后它才明白感情的事不能勉強。這種奇怪的人與人之間的羈絆,往往是最容易得不到回報的一項投資。

    即便是付出了再多的努力,不喜歡仍舊會是不喜歡,它更像是一場已經(jīng)注定了結(jié)局的賭局。

    可……盛修白聲音啞著,“即便知道不能勉強,我仍想強求一次?!?/br>
    幸好,他賭贏了。

    第53章 起意

    夏檸鼻腔突然有些酸。

    她先前還以為, 自己對于盛修白來說是若有若無的存在。他的身邊從來不缺優(yōu)秀的人,只要他想,盛太太可以是任何人。

    可他卻在明顯知道可能得不到回應(yīng)的時候, 仍然想要強求。

    夏檸想做出點回應(yīng), 耳邊突然傳來細(xì)微的聲響,歲姨不知所措地看著兩個人,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出現(xiàn)的時機不對, 往后退了一步,“奇怪,先生和太太去哪兒了?”

    “……”你的演技好像有點拙劣吧。

    很快歲姨就消失在了客廳,夏檸將她的表情變化完整地看在眼里。如果她沒記錯的話, 這已經(jīng)是她第二次被這樣誤解了。夏檸剛剛還一副感動的模樣,現(xiàn)在只想咬他, “你還不松開?!?/br>
    盛修白俯身,幾乎貼到她, 笑了笑后將手從她身上拿開。

    夏檸看了眼自己到的東西,里面還有上次定制的旗袍,她收拾好全部帶回房間。信件她單獨找了個帶鎖的鐵盒裝起來,其實也不是想鎖起來, 只是正好這個盒子帶了鎖。

    盛修白瞇眼, 有些疑惑地問,“你是擔(dān)心有賊會偷我寫的情書?”

    “……”夏檸聽出了幾分笑話她的意思, 她叛逆的毛病犯了, 立馬把鎖鎖上, “那可說不定。畢竟某個人臉皮薄, 說不定拿這個威脅他還能得一大筆錢呢。”

    他輕笑了一聲。

    這世界上除了夏檸, 還有誰能用這種東西威脅到他?

    周末無事的時候, 夏檸抽了空帶盛修白去看望爺爺,她穿上了新定制的旗袍,姣好的身材顯露無疑。見手腕上還是空著的,她終于想起先前盛修白母親送給她的翡翠鐲子。

    夏檸從柜子里拿出鐲子,套到纖細(xì)手腕上。

    一出來,盛修白第一眼看到的是她今天驚艷的一身,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不艷俗的媚,江南雨水的氣息鋪面而來。夏檸問,“這身好看嗎?”

    “嗯?!笨伤氲模瑓s是如何將這身脫下來。

    盛修白的眸光掃到她手腕上的鐲子,笑著問,“舍得戴了?”

    先前一副不敢收的模樣,現(xiàn)在卻愿意戴在手上。盛修白指腹揉著她的手腕,他知道這代表著什么,于是垂著眼笑了。

    “舍得啊,反正你的就是我的?!?/br>
    他的家人也就是她的家人,所以送的東西當(dāng)然能戴了。

    盛修白很高興她終于不再跟他劃分界限,他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告訴她真相,“其實這鐲子是我買的,怕你不收才編了個借口?!?/br>
    夏檸瞪大眼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