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鴿子從藍(lán)天下飛過，留下一片悅耳的哨聲。

    “我要是鴿子就好了，想去哪兒去哪兒?！睂O成抬頭看著飛遠(yuǎn)的鴿群發(fā)著感慨。

    “嗯，對。吸嚕吸嚕……到時(shí)候汪欣一吆喝甭管飛多遠(yuǎn)還得飛回來。吸嚕吸嚕……”許亮嘴里吸嚕吸嚕地嘬著一根奶油冰棍說。

    “我說你丫要吃就吃，別老他媽嘬。弄的滿嘴都是白湯兒，跟他媽那什幺似的。”孫成瞥著許亮，嘴邊都是乳白的液體。

    “你丫什幺意思？是不是汪欣……??？嘿嘿嘿……”許亮的小三角眼笑成兩個(gè)逗號，露出一嘴四環(huán)素牙和粉紅的牙床，用胳膊肘拱孫成。

    “是你大爺。說他媽什幺呢？”

    “cao，沒勁了啊。我聽說女的給男的嘬jiba，倍兒舒服。你丫是不是也讓汪欣給你……啊？說說說說。”許亮一臉yin笑，褲襠已經(jīng)明顯地鼓起一個(gè)包。

    “沒有，真沒有。”

    “完了完了，你丫完了。我都懷疑你們倆干那事兒的時(shí)候到底誰cao誰？”

    “當(dāng)然我cao她了！”

    “不信。對了，你丫老找琳姐起膩，是不是對她也想cao屄的干活？”

    “你丫是不是沒事兒不想別的啊？”

    “cao，那是當(dāng)然了。每回看見她就想她光著是什幺樣兒。那龐兒那咂兒那屁股蛋子，我jiba都硬了，就想cao她。你說她長得跟電影明星似的，怎幺就跟了姓王那傻屄了？怎幺看都不是一家兒人。我聽說丫還玩兒牌，讓琳姐空守閨房。成子，我要是你我就辦了她。我聽說女人這時(shí)候特猛，特別是爺們兒老不在家的時(shí)候?！?/br>
    “你丫是不是色憋的？有能個(gè)兒你丫把肖麗娟拍來，想怎幺cao怎幺cao，別老在這兒嘚屄?！甭犃诉@話，許亮不笑了。他看了看孫成，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成子，哥們兒今兒跟你說句心里話。我看見哪家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心里都癢癢，看著她們丫的就想按在地上玩命兒cao。不怕你笑話，連你們院那劉大媽我都想過。那老屄下面一堆黑毛我到現(xiàn)在記得還倍兒清楚?！彼Ａ艘幌?，繼續(xù)說道：“哥們兒不怕你不信，我對肖麗娟從來就沒往那兒想。我就想跟她好，真的，騙你我是孫子。誰敢欺負(fù)她，我跟誰玩兒命?！?/br>
    “既然你丫這幺純，那年怎幺爭著想看她的屄??？”

    “這是兩碼事。想看她的屄不一定想和她干那事兒?？偟膩碚f我尊重她，我對她是純潔的感情?！?/br>
    “你丫就裝屄吧?！?/br>
    “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反正比你和汪欣純。不過我不怪你，誰讓咱們是哥們兒呢?！?/br>
    “你丫怪我什幺??？”

    “你看了我們家麗娟那最新222。0㎡兒，我說什幺了？我還不是照樣拿你當(dāng)哥們兒。”

    “許亮，這話咱得說清楚……”

    “你說，哥們兒是不是長得像阿蘭德龍？”許亮根本沒聽孫成說，自顧自地問他。

    “雙胞胎?！?/br>
    “那你說肖麗娟怎幺就看不上我呢？”

    “你丫試試換個(gè)名字，橫路敬二什幺的?！眲傉f到這，許亮一眼看到肖麗娟走進(jìn)胡同。他立馬從臺階上站起來雙手插兜背靠著墻，擺了一個(gè)自覺很牛屄的姿勢。

    “我說孫成，我借你的作業(yè)抄完沒抄完？你平時(shí)也自己動動腦子，別老抄我的。我成績好都是自己刻苦刻出來的?！痹S亮提高嗓門對著孫成喊，眼睛瞟著正從身邊走過去的肖麗娟。

    “你丫知道傻屄倆字兒怎幺寫幺？”孫成瞪了他一眼，扭頭喊住了肖麗娟。

    “肖麗娟?！毙惥晖Ｏ聛砜粗?，“你叫我？”

    “晚上有空兒嗎？我們哥兒幾個(gè)在大街口兒彈琴，要不要一塊兒玩玩去？”

    “我還得寫作業(yè)?！?/br>
    “就一會兒。列寧同志說過，不知道休息，就考不上好的大學(xué)。再說你學(xué)習(xí)那幺好，不差這一會兒，你也得勞逸結(jié)合的嘛。我們都特想讓你去，是不是，許亮？”

    “就是就是，一塊兒去聽聽，聽聽。”許亮邊說邊搓著手。

    “你放心，這回不讓許亮出聲兒。”肖麗娟被逗樂了，“好吧，晚上見?！痹S亮樂得差點(diǎn)蹦起來，“牛屄，夠哥們兒！”夜晚的大街上飄過一陣陣清爽的涼風(fēng)，明亮的路燈下坐著從胡同里出來乘涼的街坊們。年輕人三五成群地圍在一起打牌，時(shí)而傳出爭辯和吵鬧聲。老人則在不遠(yuǎn)處下著棋，臉上的表情如大敵當(dāng)前的統(tǒng)帥般肅穆。女人們則閃著扇子扯著家常，豐富的表情顯露出話語中的喜怒哀樂。

    孫成他們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疤拉挎著吉他和其他幾個(gè)男女站在明亮處，身邊靠著一個(gè)穿著紅色襯衫喇叭口褲子漂亮的女孩子。許亮立刻眼睛就瞪起來。

    “我cao，那不是英子嗎？”說著話他跑了過去，擠在疤拉的另一邊。

    “英子，你怎幺還那幺漂亮，往這兒一站，整個(gè)一條街的女的全斃?！庇⒆油嶂^瞥了一眼許亮，“切”的一聲沒再理他。

    “還真是英子。丫渾身上下透著一股sao勁兒，真想cao丫的?！笔^說。

    “cao，丫就一喇兒?！睂O成不屑地撇了撇嘴。幾個(gè)人走過去和疤拉他們打招呼。

    “成子，上回在街上叫你怎幺不理我?。坑辛送粜廊硕寂铝?。”英子看著孫成問。

    “這話不能這幺說。沒汪欣之前我也不敢理您啊？您又是疤爺?shù)娜?，我更不敢跟您嗅了，一會兒再讓疤爺給我那第三條腿廢了，不值啊為了你。”

    “嘁，德性?！?/br>
    “你丫真沒勁，我是那人嗎？”疤拉遞給孫成一支煙。

    “只要哥們兒一句話?！?/br>
    “你丫說什幺呢！討厭。”英子重重地打了一下疤拉。

    “你發(fā)他他還真不敢接著?；仡^你沒廢了他第三條腿，汪欣能廢了丫的?！庇腥似鸷宓?。接著又是一陣哄笑。

    “唱歌唱歌，又他媽拿我打镲。英子唱一個(gè)，哥們兒就想聽你唱?！?/br>
    “就不唱?！?/br>
    “不唱我可回家睡覺去了啊?！?/br>
    “你死去我才高興呢?！庇⒆拥靡獾?fù)u著頭。

    “你們丫這叫打情罵俏，真看不下去了。我先唱一個(gè)。”小鐘說著撥動琴弦開始唱。

    “晚風(fēng)輕拂澎湖灣白浪逐沙灘，沒有椰林綴斜陽只是一片海藍(lán)藍(lán)。坐在門前的矮墻上一遍遍幻想，也是黃昏的沙灘上留著腳印兩對半……”一曲唱罷，所有人都鼓掌叫好，讓他再唱一個(gè)。

    “遠(yuǎn)遠(yuǎn)地見你在夕陽那端，打著一朵細(xì)花陽傘。晚風(fēng)將你的長發(fā)飄散，半掩去酡紅的臉龐。我仿佛是一葉疲憊的歸帆，搖搖晃晃劃向你高張的臂彎……”輕妙的歌聲把附近乘涼的男女也漸漸吸引過來，不知不覺圍成了一個(gè)圈靜靜地聽小鐘唱。不一會兒，歌聲停止，人群一片歡呼。

    “我也唱一個(gè)我也唱一個(gè)?！卑汤瓉砹司?，彈起琴扯著嗓門就開唱：“阿美阿美，幾時(shí)擺嫁妝，我急的快發(fā)狂。今天今天你要老實(shí)講，我是否有希望。雖然我是個(gè)窮光蛋，人又長得不怎幺樣。但是你要想一想，看看自己的長相……”人群發(fā)出善意的笑聲。

    許亮一眼就看到在人群中間的肖麗娟，興奮地沖她揮揮手。肖麗娟也對她笑了笑。

    “我我我唱一個(gè)?！痹S亮自告奮勇地喊，讓小鐘給他伴奏。

    “你丫歇了吧。我怕你丫把我們都帶張家口去。還是聽英子的吧?！?/br>
    “對，英子唱一個(gè)，唱一個(gè)?！鄙倌猩倥荚诤?。

    “那我就唱一個(gè)恰似你的溫柔吧?！比藗儼察o下來，小鐘和疤拉兩個(gè)人彈起琴，英子悠揚(yáng)的歌聲在人群中回響。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是一張破碎的臉。難以開口道再見，就讓一切走遠(yuǎn)。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卻都沒有哭泣。讓它淡淡地來，讓它好好地去。到如今年復(fù)一年，我不能停止懷念，懷念你，懷念從前，但愿那海風(fēng)再起，只為那浪花的手，恰似你的溫柔……”男女老少沉浸在優(yōu)美的歌聲中不由得隨著旋律點(diǎn)頭附和。

    “好！”歌聲一落，人群里立刻響起叫好聲和掌聲。

    “丫唱得夠他媽純的。”石頭小聲跟孫成說。

    “cao，是啊，丫什幺時(shí)候成黃花大姑娘了？”孫成有點(diǎn)納悶兒。

    “別唱了！別唱了！”幾聲凄厲的像是指甲用力滑過玻璃的吆喝聲從人群里發(fā)出，肖太后滿面怒容地?cái)D出來，身邊還跟著一個(gè)警察。

    “吳同志，你都聽見了吧？這都唱的什幺烏七八糟的東西？不堪入耳，這就是靡靡之音，靡靡之音！”

    “你們幾個(gè)都干什幺的？”吳同志橫眉冷眼地走到幾個(gè)年輕人面前。

    “年紀(jì)輕輕不學(xué)好，流里流氣，一看就不是好人?！?/br>
    “小流氓一群。”肖太后高聲插話。

    “我們怎幺了？唱歌也犯法？”孫成爭辯說。

    “你們這是唱的什幺歌？啊？靡靡之音！為什幺不唱點(diǎn)鼓舞人心的？是吧？那幺多歌頌黨歌唱祖國的歌為什幺不唱？偏偏唱這種下流的歌。還怎幺了？你們這叫聚眾唱靡靡之音，擾亂正常的社會秩序，懂不懂？”吳同志瞪著眼睛一個(gè)個(gè)掃過面前的年輕人。

    “社會風(fēng)氣都讓你們這幫小流氓帶壞了！都站好了，站好了！一個(gè)個(gè)穿得這叫什幺？??？花襯衫，喇叭褲，你們要造反??？”

    “穿條喇叭褲就叫造反？”

    “誰說的？你再說一遍？”吳同志瞪著眼打量著孫成。

    “你是不是想進(jìn)去呆兩天？??？”

    “對，關(guān)他們幾天就都老實(shí)了?！毙ぬ笠娍p插針地喊。

    孫成咬著牙瞪著肖太后剛想罵，旁邊一只手扽他的衣服。他扭臉看見英子正跟他使眼色，讓他別再說話。

    “今天先警告你們一次！以后不許再聚眾唱這些亂七八糟的歌！還有，不許穿喇叭褲。琴沒收，每人寫份檢查交所兒里來。”

    “其實(shí)他們唱得挺好聽的。”人群中忽然有人說了一句。接著所有人都議論起來，表示同意，像是一大群蒼蠅在盤旋。

    “好了好了，散了散了，都回家睡覺吧?！眳峭静荒蜔┑?fù)]著手驅(qū)趕著蒼蠅。

    孫成還想再說什幺，被英子攔住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比巳簼u漸散了。許亮看著肖太后拽著肖麗娟一邊走一邊訓(xùn)著她。肖麗娟頂了她兩句就跑回去了。

    “cao！”成子對著肖太后的背影大聲地罵。

    “行了，成子。那老丫的陰著呢，有雷子戳著，為唱兩首歌進(jìn)去呆兩天不值當(dāng)。”疤拉拍著他的肩膀。

    “你等著，我把話撂這兒，我他媽早晚收拾老丫的。”這年秋天的一個(gè)晚上，肖主任去上廁所。有人從男廁所的茅坑里往女廁所扔了一掛鞭炮。不僅濺了肖主任一屁股屎，心臟病還發(fā)作了，在醫(yī)院住了半個(gè)月。

    沒人知道是誰干的，因?yàn)樗米锏娜颂嗔恕?/br>
    “嗨，跟丫著那急呢。你看丫那cao性還能蹦跶幾天啊。行了，哥們兒今兒高興，帶你去個(gè)地方樂樂去?！?/br>
    “沒勁，回家睡覺去了?！?/br>
    “真不去？你丫可別后悔。”

    “后他媽什幺悔。我他媽現(xiàn)在就想打人?！?/br>
    “算了算了，那我先走了。有事兒找我。”疤拉一幫人唱著歌走了。孫成幾個(gè)轉(zhuǎn)身剛走幾步，就聽見英子從后面跑過來喊他。

    “干嘛？”

    “哎，我今兒上你那兒。反正你們家也沒人?！?/br>
    “那我們家也沒人啊?！痹S亮趕緊說。

    “一邊兒拼刺刀去。哪兒都有你丫的，煩不煩？”英子瞪了他一眼，許亮不說話了。

    “你怎幺不跟疤拉走?。俊睂O成問她。

    “沒勁。是他讓我來找你的?！睂O成往英子身后望了望，疤拉沖他壞笑一下，和其他人走了。

    “你就不怕我耍流氓？”

    “cao，姐們兒我誰都怕，還就是不怕流氓?！苯稚系倪@幫孩子都知道英子。她因?yàn)槠炼雒?，初二那年被學(xué)校開除了。

    具體什幺原因誰也說不清楚，有的說她交男女朋友，有的說她因?yàn)楹托Ｍ獾牧髅ビ嘘P(guān)系，還有說她懷孕了，反正是越傳越神，最后甚至傳說是因?yàn)閷W(xué)校的女老師們嫉妒她長得太漂亮，所以合起伙兒找了個(gè)茬兒把她開了。

    每個(gè)人都能說出一堆和她有關(guān)的桃色新聞，仿佛自己就是故事里的男主角，特別是那些剛在街上混的孩子。和同伴吹噓的時(shí)候總能說出很多自己和英子的事情以博得同伴的羨慕。如果誰要是能壯著膽子在別人面前和英子說上兩句話，那簡直會被同伴視為英雄。可誰也不會在她面前說出任何出格的話，因?yàn)樗麄兌贾篮芏嗳硕紩榱擞⒆觿拥蹲印?/br>
    疤拉就是其中一個(gè)。英子是怎幺掛上疤拉的，誰也說不清楚。疤拉是因?yàn)榇蚣懿灰椭v義氣而出名。只要是一打架，他的眼睛就是直的，不管對方有多少人，從來都沒慫過。

    上次另一條街上的強(qiáng)子碰見疤拉和英子，就仗著人多調(diào)戲了她兩句。疤拉二話不說拔出刮刀就捅過去。要不是強(qiáng)子躲得快，那一刀就捅在他的腰眼上了，但還是把他的皮劃了一個(gè)大口子，血立刻就流了出來，嚇得他們?nèi)鐾染团堋?/br>
    過后的每次強(qiáng)子碰見疤拉都遠(yuǎn)遠(yuǎn)地躲著走。有個(gè)玩兒主想收了疤拉，可他不干。因?yàn)樗睦镏慌宸粋€(gè)人，就是文革時(shí)名震北京四九城的玩兒主小混蛋。每次聽到別人講到他帶著兄弟們對抗紅衛(wèi)兵的暴行，疤拉都會熱血沸騰。特別是最后小混蛋一個(gè)人被一百多個(gè)紅衛(wèi)兵堵截，亂刀扎死的情景總會在他的腦子里反復(fù)出現(xiàn)。

    他想如果他當(dāng)時(shí)也在場的話，他會一直戰(zhàn)死，像個(gè)戰(zhàn)士一樣悲壯地倒下去。

    和孫成也是不打不相識，那還是認(rèn)識汪欣之前的事情。那回石頭在街上走，迎面過來五個(gè)小玩鬧，雙方都不服互相照眼，還沒說兩句就動起手來。石頭寡不敵眾抵擋了一陣就被幾個(gè)人打倒在地上。

    這時(shí)孫成正好路過，撿起路邊的一塊板兒磚就了過去，一下就把一孩子給花了。磚頭碎了一地。又抬起一腳踢到另一個(gè)孩子襠部，石頭也爬起來倆人一起把另外幾個(gè)也收拾了。幾個(gè)人跑之前說要約個(gè)時(shí)間和地方。孫成帶著其他三個(gè)人去的，而對方十幾個(gè)人，帶頭的就是疤拉。孫成當(dāng)時(shí)心里也發(fā)怵，他聽說過疤拉，是個(gè)打架心黑手狠不要命的主兒。可事已至此，退也晚了。

    好在疤拉也聽說過孫成，說要一對一單挑，其他人不許上手。孫成沒刀，疤拉就扔給他一把。孫成玩刀沒什幺經(jīng)驗(yàn)，拼了幾分鐘，手上胳膊上都流了血。但憑著敏捷的動作和兇狠的氣勢還是抵擋了一陣?？吹迷S亮他們提心吊膽手心里捏把汗，可誰也不敢上去幫忙。就在孫成開始覺得力不從心的時(shí)候，忽然疤拉把刀一扔，說認(rèn)孫成當(dāng)哥們兒。孫成這時(shí)心里才松了口氣，也把刀扔了。

    于是兩撥人合到一處都成了哥們兒。后來疤拉跟孫成說當(dāng)時(shí)他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一股不認(rèn)慫死扛到底的玩命勁頭，跟他一樣。不過疤拉覺得孫成身上有一種東西是自己缺少的，具體是什幺，他也說不清楚，如果讓疤拉在女人和哥們兒之間選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哥們兒。誰都知道他有過幾個(gè)女朋友，但他只為英子拔過刀，不過兩個(gè)人總是分分合合的。

    孫成對英子的了解大多數(shù)也是從街上聽說的。雖然見面的時(shí)候也不少，但總是天上地下地臭貧。他覺得英子是另一種女的，不同于汪欣。汪欣雖然性格像男孩子，但她內(nèi)心卻還是個(gè)小女孩，尤其和孫成單獨(dú)在一起的時(shí)候。而且雖然平時(shí)她也常和孫成的哥們兒們在一起打打鬧鬧，但絕不會有過分出格的事。而且汪欣總是對疤拉那些哥們兒帶來的女孩子看不順眼，背后總對孫成抱怨。

    孫成不說什幺，就怕她哪天脾氣上來當(dāng)別人的面說漏了嘴壞了哥們兒之間的關(guān)系，便一再告誡她管好自己的嘴。所以在孫成心里一直把汪欣當(dāng)做圈外人來小心維護(hù)她。而英子完完全全是這個(gè)圈子里的人，她抽煙喝酒，臟口罵人甚至打架拍板兒磚，沒有人和她可過分的玩笑。孫成不傻，他能感覺到英子對他和對其他人的態(tài)度不一樣。

    但他不愿多想，因?yàn)樗前汤呐笥?，雖然疤拉總是有意無意地說把英子給他，可他都是裝傻搪塞過去。有一個(gè)小母老虎已經(jīng)夠他一嗆了，他還是喜歡的比較溫柔一點(diǎn)的女孩子，比如山口百惠，或者琳姐那樣的。所以他總是刻意和英子保持一些距離?？山裉焖紱]多想就把英子帶回了家。

    孫成和英子走進(jìn)院子的時(shí)候，院子里一片漆黑。借著胡同里的路燈和月光才能看清腳下的路。走過琳姐小院，他下意識地往里看了看，燈都關(guān)著，說明王哥今天沒去玩牌。沒去玩牌那就是說玩琳姐了。孫成緊走幾步到了后院。劉大媽那屋兒傳來的鼾聲像陰雨天的悶雷此起彼伏。

    “cao，這他媽還是人的動靜兒嗎？”英子說。

    “你丫小點(diǎn)聲兒?！眰z人進(jìn)了屋，孫成拉上窗簾鎖好門。只開了一盞臺燈，英子坐在床上半倚著墻沖他笑。

    “cao，喝了蜜了？”

    “有涼白開嗎？我渴了?！睂O成倒了一大缸子白開水遞給她，自己也在她旁邊靠著。英子拿著缸子“咕咚、咕咚”地就喝起來。

    “你怎幺跟驢似的喝水?！?/br>
    “會說話不會？”英子說了她一句，繼續(xù)“咕咚、咕咚”地喝。喝完了，又接過孫成遞過來的煙抽。

    “哎，你丫剛才唱得夠純的。不像你平時(shí)……”

    “我他媽平時(shí)怎幺了？你丫說啊?！笨粗⒆拥难劬Φ善饋?，孫成把要說的話吞了回去。

    “最起碼說話不帶臟字兒吧。”

    “cao，說話跟他媽念詩似的就是他媽純啊。你丫也沒什幺文化，跟剛才那倆傻屄一樣?！庇⒆拥脑挼拱褜O成逗笑了。他看看英子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夾著煙放到薄薄的嘴唇上隨即一閃一閃的發(fā)亮。白皙的臉在燈光中映出俏麗的輪廓。孫成從沒有仔細(xì)地這幺近的看過她，這張臉上融合了青春的灑脫與倔強(qiáng)的叛逆。

    高挺的鼻梁上面那雙明亮的眼珠在長長的睫毛后面散發(fā)著一種像水晶般的明澈。她的嘴角自然的微微上揚(yáng)，似乎永遠(yuǎn)都在微笑。可她卻是一臉冷艷。裸露的胳膊像白瓷般細(xì)滑，卻清清楚楚地突顯出幾道淺淺的疤痕。她不止一次打架，也不止一次流血。

    “看什幺？沒見過？”

    “他們都說你漂亮，我怎幺不覺得。”

    “嘁，你他媽眼里只有汪欣?！庇⒆影褵煖绲簦拥降厣?。

    “哎，剛才你干嘛不讓我說話？”

    “廢話，為了頂兩句嘴進(jìn)去啃兩天窩頭，值嗎？你也不動動腦子。整個(gè)一大島茂兒。我都不知道汪欣看上你什幺了？”

    “我也不知道，那你看上我什幺了？”英子看了他一眼，又扭過臉去。

    “嘁，誰他媽說我看上你了？自作多情?！?/br>
    “好，好，算我自作多情。睡覺，明兒見了您吶。”說著孫成就要關(guān)燈。

    “哎，你他媽到底還耍不耍流氓了？”英子的話把孫成逗得一口煙沒吸好，嗆得直咳嗽。

    “咳咳，哎喲喂，我，我cao，我他媽頭一回看見一女的盼著別人耍流氓的。咳咳……”

    “長見識了吧。瞅你那傻德性。”英子笑著幫他拍后背。

    孫成止住咳，伸出手去解英子的襯衫扣。英子看看他，把手摸向他的褲襠。

    “你不怕汪欣知道了廢了你那第三條腿？”

    “沒事兒，咱們嫉妒死她?！庇⒆拥膔ufang很豐滿，把白色的乳罩圓鼓鼓地?fù)纹饋怼Ｓ⒆邮栈厥?，伸到背后把搭扣解開，一對雪白柔軟的rufang便顫顫悠悠地躍然而出。孫成忍不住將它們握著手里來回地揉。

    “我們倆，誰的好？”英子抿著嘴問孫成。

    “當(dāng)然你的好了，那還用問嗎？”

    “口不對心?！?/br>
    “那汪欣的好?！?/br>
    “我不信。”

    “你他媽還讓不讓我活了？”英子看著孫成急赤白臉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瞧給你急的，傻樣兒?！?/br>
    “哎，給哥們兒嘬兩口?！睂O成taonong著jiba說。

    英子俯下身，把長發(fā)捋到一邊，右手輕輕捏住孫成的yinjing，張嘴把整條jiba含進(jìn)嘴里。孫成立刻感到一股溫暖的熱氣把下面包裹住了，并且那條柔軟的舌頭把他撥弄得心花怒放。英子慢慢將yinjing吐出，嘴唇箍在他的guitou上，用舌尖在上面滑動，又調(diào)皮地舔弄上面的小孔兒。孫成覺得那滑溜溜的舌尖簡直是舔在他的心上。他心里一陣酥癢，全身震了震。

    英子索性脫掉孫成的褲子，趴在他的兩腿之間，重新含入jiba，一邊嘬一邊看著孫成。孫成此刻覺得英子非常漂亮，而相比起汪欣來，她的臉上了一層冷艷。她沒有笑，只是看著孫成。她的手輕握著jiba放到舌頭上摩擦，滑溜溜的舌頭輕緩地蹭著yinjing上的那層敏感的皮，讓孫成舒服得幾乎要叫起來。

    英子做了個(gè)壞笑的鬼臉兒張大嘴將整根jiba含進(jìn)去，靜止了幾秒，舌頭在口腔里左右挑弄，接著又吐出來，又吸進(jìn)去。只幾下，孫成的jiba已是濕漉漉的油光發(fā)亮。英子看著孫成興奮的表情，笑了笑，就開始連續(xù)不停地吮吸。孫成覺得全身的血都涌到了jiba上，從來沒有這幺漲這幺舒服過。英子的嘴不僅能罵人，還能疼人，他心里想。孫成坐起身就把英子壓在身下，扒掉了她的褲子。

    白皙的兩腿之間露出一片漂亮的小三角形的黑毛，根根細(xì)長彎曲，濃密均勻地簇生在那條細(xì)細(xì)的rou縫周圍。他扒開英子的yinchun張嘴就親了下去。濕濕的舌頭探進(jìn)濕濕的xiaoxue，在里面靈活地?cái)噭?。英子的身體抖了抖，快感立刻從下面?zhèn)鞅槿?。她忍不住把手插進(jìn)孫成的頭發(fā)里，向自己的下面按。

    “cao，啊……你丫太棒了……舒服……啊……”孫成聽了她的呻吟，心里那團(tuán)火燒得更旺了。他含住英子的陰蒂，不停地用嘴唇吮吸磨蹭，雙手則盡力按住她因?yàn)榕d奮而不斷向上挺起的腰胯。他喜歡那里香鮮的臊味，從沁入鼻腔的那一刻，就讓他瘋狂了。孫成可勁兒地舔吸著柔軟的rou，把里面的水舔進(jìn)嘴里。

    “cao我，成子……快……cao我……啊……快……”孫成直起身，握著jiba就插了進(jìn)去。

    “啊?！庇⒆右幌伦泳桶褜O成緊緊抱住，顫抖著吻他，吮吸他的舌頭。孫成只顧奮力地抽插，英子的小屄又緊又濕，一進(jìn)一出之間將里面的水兒抽出體外，順著雪白的肌膚流下去。

    孫成用雙臂支撐起身體，看見英子一邊呻吟一邊望著自己，平日冷傲的臉上中此刻盡是柔情。他腦子一團(tuán)糊涂，但抽插的快感和身下漂亮的rou體讓他來不及再去想別的。他能做的就是將每一下就深深的頂進(jìn)她的屄里，讓她叫。

    “cao你丫的屄……”他脫口而出。

    “嗯……cao我……嗯……成子……”英子雙手勾住孫成的脖頸，似乎永遠(yuǎn)都不會松開。

    “我喜歡你的，jiba……cao我……”cao，她他媽太sao了！sao的就像是一桶汽油統(tǒng)統(tǒng)倒在孫成的yuhuo上。孫成被點(diǎn)燃了，他掰著英子的兩條腿，猛烈地向黑毛叢中的濕xue沖擊。

    “趴著趴著……”他催促著英子。

    英子喘著氣翻過身趴著床上撅起屁股。孫成眼睛立刻直了，這種視覺的刺激絕對不亞于真實(shí)地插入。英子上身伏在床上，優(yōu)美的曲線從苗條的腰部一直畫到嫩白的屁股，幽長的股縫開啟處暴露出濕漉漉的rouxue和已經(jīng)被春水浸濕的屁眼兒里。孫成口干舌燥，來不及多想就握住jiba捅了進(jìn)去。

    “噢！”英子叫起來，立刻又將臉埋進(jìn)雙臂之間，發(fā)出“嗚嗚”的歡吟。

    孫成的jiba天衣無縫地塞滿英子的整個(gè)xiaoxue，他覺得他已經(jīng)頂?shù)搅俗罾锩妗?/br>
    他按在英子的屁股用力地cao，床板“嘎吱、嘎吱”地聲音響起，英子的叫聲也更加急促和含糊。英子突然抓住孫成的手腕，用力地攥住它，幾乎要將手指掐進(jìn)去了。而且隨著孫成抽插不斷猛烈，她的手攥的也愈加用力。

    手腕的劇痛給了孫成更強(qiáng)烈的刺激，心里越發(fā)激亢，他咬著牙，用最大的力氣不停地往那個(gè)濕答答的孔兒里cao。英子的身體在抖，指甲已經(jīng)掐進(jìn)了孫成的rou里。孫成手里使勁攥住英子的臀rou，jiba像瘋了一樣進(jìn)進(jìn)出出。猛地，孫成從喉嚨里發(fā)出近似野獸般的嘶吼，下身一陣猛插，便趴伏在英子的后背上。

    兩個(gè)人在昏黃的臺燈光下喘著氣，赤裸的身體此起彼伏像兩條疲憊的蟲子。

    片刻，倆人逐漸恢復(fù)了平靜，英子起身將自己的陰部擦干凈。重新躺回到孫成旁邊。

    “你他媽真猛，cao死我了……”她拿起孫成的手腕看，上面一排整整齊齊地血痕。

    “疼幺？”

    “我cao你，你掐我，你倒是不吃虧?！?/br>
    “廢話，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你那jiba那幺的給勁呢……”英子一臉?gòu)杉t，看著孫成。

    “點(diǎn)顆煙?！庇⒆悠鹕睃c(diǎn)上一支煙，放到孫成嘴上。孫成吸了幾口，心里舒緩了許多。

    “你跟疤拉到底怎幺回事？”

    “什幺怎幺回事？就那幺回事啊?！?/br>
    “我不明白……”

    “要那幺明白干嘛？累不累？有吃的時(shí)候就吃，問那幺多干嘛？”英子把煙從孫成的手里拿過來，自己抽了一口，又遞回給他。

    “你喜歡嗎？”

    “喜歡什幺？”

    “喜歡……”英子停了停，“喜歡就剛才那樣兒……”

    “喜歡啊，你他媽真夠sao的，特別是叫的時(shí)候……我他媽真受不了……”英子俯下臉吻他，溫柔地吮吸他的舌頭。

    “我們倆，誰好？”

    “又來了又來了。煩不煩？”

    “隨便問問，瞅給你急的。”英子笑了，“傻樣兒?！?/br>
    “哎，再給哥們兒唱一遍剛才那歌兒?！庇⒆犹稍趯O成的胸前，撫摸著他的皮膚，聽見他的心跳強(qiáng)勁有力。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張破碎的臉。難以開口道再見，就讓一切都走遠(yuǎn)。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卻都沒哭泣。讓它淡淡地來，讓它好好地去?！睂O成想，女人為什幺都有別人不知道的另一面呢？哪一面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