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救我[無限] 第30節(jié)
張狂的影子又到了身后,姜曜果斷放棄還沒捅到底的鑰匙,依樣畫葫蘆要給后方偷襲的女仆一個霹靂抱摔! 一雙手環(huán)住腰部,傅醒下意識皺眉,正要把人推回到原來的位置。 一陣大力頂住胸口,竟把他往后撅了兩步,直接給他撞進烏泱泱的女仆堆里。 唰—— 背部衣物被劃開,留下一道淺淺的口子。 始作俑者察覺頭頂部位軟度不同的時候,整個人已經(jīng)被巨力甩到門板上了。 暈頭轉向間摸到鑰匙,一捅到底擰開的時候還在想——傅醒哥哥居然把莊園主放過來了!還好她運氣好,被推回門的方向,又恰好抓住了鑰匙,這就直接進去了! 撞入門內的瞬間,她急切喊道:“哥哥,快——” 已經(jīng)脫身出來的傅醒哪還用她喊,抓著人的手腕就奪到了門的控制權。 “進!” 聽到熟悉的聲音,姜曜安了心,順從地卸了力道任他推自己進去。 砰的一聲,門終于趕在卡羅拉哥哥從隔壁房間出來,三面夾擊他們前關上了。 太刺激了。 姜曜從小到大,還沒有經(jīng)歷過這么刺激的事情。 即便是在列車上第一次直面扭頭怪物,攀在怪物背上那一分鐘,都沒有剛才那幾十秒令人心驚膽戰(zhàn)。 列車上不得不攀住怪物保命更多靠的是本能,而剛才和女仆糾纏伺機開門,則是對腦子和身體協(xié)調合作的極限挑戰(zhàn),她幾乎全程憋著氣,人都快缺氧了。 額頭早已滲出豆大的汗珠,后背也已經(jīng)濕透了。 至于肩膀上的傷,在劇烈的心臟跳動下,仿佛也已無足輕重。 她長長地換了口氣,看向立在門邊,似乎也在喘氣的傅醒。 還沒點蠟燭,漆黑的環(huán)境里只能看見極為隱約的一個輪廓,也就面具白的稍微明顯一點點。 這個哥哥不說話就算了,連呼吸聲都這么輕。 姜曜其實是有一點不滿的。 明明是分工合作,她開門了,那他就應該把莊園主這種中級boss攔住的,就算攔不住,也應該出聲提醒她一下呀,怎么能眼睜睜看著boss奔她而來,還是一句話也不說呢。 那她要是因此喪命,多冤枉呀! 現(xiàn)在還有一個房間要探,為了防止此類事件再次發(fā)生,必須好好溝通一下。 姜曜這么想著,也就開誠布公,一本正經(jīng)的這么說了。 說完后在黑暗中調整了自己的方向,力求正對那張面具,讓談話更嚴肅些。 一秒,兩秒,三秒。 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這人態(tài)度有問題。 姜曜不太高興,在心中給他減分。 有不同的意見就提出來呀,不說話是什么意思? 正在這時,正前方“呵”了一聲。 姜曜在黑暗中瞪大眼睛。 火柴滑動的聲音和小小的亮光一起劃破黑暗,照亮兩雙情緒各異的眼睛。 在一根火柴的時間與熱度里,傅醒冷笑。 “惡人先告狀?!?/br> 第20章 荊棘鳥的歸宿(9)黑化進度36% 姜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轉瞬即逝的火光里, 她看著那張雪白的面具,恨不能伸手揭下看一看對方到底是用一張什么樣的臉,做著什么樣的神情, 說出了這樣的話。 她不服氣:“我說錯了嗎?” 火柴熄滅, 兩人陷入更深的黑暗里,姜曜因為生氣而拉長的呼吸格外重。 不用任何光線, 傅醒也想象得出她現(xiàn)在的樣子。 瞪著眼睛, 抿著嘴,腮幫子微鼓,脖子抻直,身體前傾,典型的小孩吵架必擺姿勢。 他閉了閉眼睛,按下翻涌的火氣, 又劃了一根火柴。 一小捧熱焰在火柴梗尖端燃燒, 也在對面黑白分明的貓兒眼中燃燒。 “蠟燭?!?/br> 哦。 原來剛才點火不是為了方便跟她吵架, 而是點蠟燭的意思。 姜曜抿著嘴唇掏出在兜里斷成好幾截的蠟燭,湊了上去。 燭芯與火柴相接, 燈花一跳, 明亮幾個度的光線加劇兩人之間緊張的氣氛。 姜曜舉著蠟燭, 緊緊盯著面具上的兩個窟窿,用眼神繼續(xù)追問。 ——你說啊,你說我哪里說錯了。 斯文乖巧的外衣撕開, 露出極富主張、強勢執(zhí)著的內里。 一個抓得住機會豁得出去的勇者,一個合格的mvp獲得者, 理應如此。 傅醒眼中的變化一閃而逝, 眼皮微垂再抬起, 已然沒了不合身份的情緒。 “沒有莊園主偷襲你, 被你往外撞的人是我。” “因此我的后背還被抓傷了?!?/br> 他側過身,露出開了口的后背。 當頭一棒。 姜曜傻眼了。 怪不得環(huán)抱的時候沒感覺到對面撲來的沖力。 怪不得自己往外頂?shù)臅r候,對方是把自己推開而不是抓住。 怪不得自己前腳甩開“莊園男主人”,后腳人就跟進來了。 哪有那么多運氣好,都是她沒搞清楚狀況! 姜曜飛快瞄了一眼傅醒的脖子。 厚厚一層痂完整地包裹在光滑的皮膚上,旁邊的血跡也還算新鮮呢! 臉火燒一般紅透,手伸到兜里摸了摸。 沒有“繃帶”了。 她絕望地想,自己可能真的和這個哥哥八字不合吧。 “對不起。”做錯了事情,她把姿態(tài)放得很低,小心翼翼道:“你的傷口深嗎,好了嗎,要包扎嗎?” 環(huán)顧四周,這個房間和隔壁的空房間基本一致,面積上稍小一些,房間裝飾品的顏色也更跳脫,桌子上摞了一堆書,還有一張鋪在桌面中央的信紙。 如果需要包扎,可能還是要打窗簾的主意。 姜曜這么想著,又把目光放回到傅醒身上。 低眉順眼的,認錯姿態(tài)很是誠懇。 傅醒:“不用包扎,也不用道歉,是我不小心?!?/br> 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該負責的是他自己。 得了人家的諒解,姜曜又是高興又是不好意思,假惺惺道:“要的,我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你,批評你,你接受我的道歉可以說原諒我,如果說不用我道歉的話,會助長我做錯事推卸責任的壞習慣,這樣也不好?!?/br> 傅醒:“……” 姜曜又道:“不過你也有錯,兩次都是因為你不打招呼就靠近才被我誤傷的。就算我們很有默契,有時候也會頻道不對,你得告訴我,給我信號。” 她一絲不茍地分析,道理一串接一串,較真的模樣有些好笑。 在遇到姜曜以前,傅醒從未有過被誤傷的經(jīng)歷,因為絕大多數(shù)時候事情都完美地符合預判,即便有所出入,也是在臨時修正的偏差范圍內。 接連意外,是不按理出牌的姜曜帶來的。 但傅醒反思片刻,采納了她的提議。 “可以?!?/br> 事情圓滿解決,姜曜松了口氣。 她舉著蠟燭,像在之前那個房間一樣,轉了一圈也檢查了一圈,回頭走到桌邊的時候,發(fā)現(xiàn)傅醒已經(jīng)搶先一步拿起那張信紙了。 把蠟燭往傅醒的方向偏移兩分,她的腦袋也探過去,“有什么線索嗎?” 紙面是空白的,傅醒彈了下紙張,細小的灰塵呼啦啦卷過火苗,白花花一片。 “莊園主夫婦和他們的兒子放著這兩個房間不住,卻在隔壁的房間出現(xiàn),你怎么想?” 冷不丁被提問,姜曜看向傅醒。 對方眼眸沉靜,好像只是隨口一問。 莫名的,她感覺到這個人有和自己一樣的猜測,脫口而出:“不住這兩個房間,又會在這兩個房間被人闖入的時候出現(xiàn)阻攔,他們不像是主人,更像是守護神?!?/br> 說到守護神這個字眼,她敏感地蹙起眉頭,又道:“守護神……女仆說這個荊棘鳥是荊棘莊園的守護神,我用了同一字眼,那荊棘鳥對荊棘莊園的守護意義會不會和他們一樣?” 傅醒被她跳脫的思維問住,過了一秒才反應過來。 “你是指荊棘鳥守護莊園的意義也在于,阻攔他人闖入什么地方?” 姜曜重重點頭,“是的,荊棘鳥有個守護的地方,你拿到的鑰匙可能就是開的那個地方的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