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救我[無限] 第2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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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漂亮的女人閉著眼睛摸了兩把落空,不情不愿地睜開眼睛:“唔……” 她看著徐行三兩下套上短袖, 拎起掛在衣架上的外套穿好, 幾步就走到了門邊, 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隊長你去哪兒?” 門打開,再砰的一聲帶上。 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 這么大的動靜, 死人都要被鬧得從棺材里爬出來。 為了方便溝通, 張黎在距離書屋不遠(yuǎn)的地方新建了個房子, 被吵醒后第一時間去了傅醒那里。 后者六點(diǎn)前就起了,本來要去晨練,在這一通莫名其妙的噪音出現(xiàn)后改了主意, 洗漱完后留在了書屋。 “傅隊!”張黎急匆匆進(jìn)門,見人就喊, “這么大陣仗, 難道是姜曜搞事?” “是?!备敌延H眼看著敲臉盆的三個人走過去, 確實(shí)是跟著姜曜的那些玩家。 雖然早就猜到了, 但事情真攤到面前張黎還是覺得有點(diǎn)過于刺激。 “真……不愧是她啊,我還以為昨天那些人鬧得已經(jīng)夠大了,沒想到還能這么搞?!?/br> 想著想著他又覺得有意思,摸摸下巴道:“這個姜陽陽,有擊鼓鳴冤那味兒了?!?/br> 三層小樓,鋪著長毛地毯的臥室。 邢思是穿上皮衣,一手抓起長發(fā)扎高,皮筋剛繞了兩圈正要套第三圈,門把手轉(zhuǎn)動,睡在三樓的邢思非頂著凌亂的雞窩頭沖進(jìn)來。 “老姐!外面那是姜曜的人吧,她搞什么東西啊——” 最后一圈完美箍住濃密的秀發(fā),發(fā)尾揚(yáng)起落下,利落無比。 邢思是回頭,素面朝天的臉帶一絲疲倦,眼神卻銳利如刀,“我說了多少次了別直接開我的門!” 邢思非瞬間嬉皮笑臉,“你是我的姐呀,你快說姜曜她想干什么,這咣咣的,不好收場吧?” “要收什么場?”邢思是恨鐵不成鋼,巴不得用這個垃圾弟弟換姜曜這個meimei,“她本來就是去砸場子的。” 等所有人都從床上爬起來后,敲臉盆的人在廣場中央落腳。 姜曜的人傾巢而出,圍著神像坐成一個圈,每個人都拿一個不銹鋼盆,手里提著棒槌又是一陣亂敲,敲到大家?guī)е箽獾綇V場上看熱鬧時,已經(jīng)能夠敲出很整齊的節(jié)奏感了。 在他們身后,摞著好幾摞折疊椅。 無影神像腳下擺了張寬大柔軟的沙發(fā)椅,扎了個花苞頭的女孩手里拎著喇叭,翹著二郎腿坐在上面。 最早來到廣場的玩家把懶洋洋的姜曜看了個分明。 她難得穿了身黑的,寬大的外套拉鏈拉到脖子,把下巴藏起來,一只胳膊倚著扶手,腦袋半垂,濃密的睫毛擋住眼睛。 沙發(fā)椅是黑色的,衣服褲子是黑色的,唯有人是白的,小小一只坐在那里,存在感又強(qiáng)烈到足可跟身后的神像比肩。 不聲不響,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等會兒又要干什么。 有機(jī)靈的想到昨天傳起來的那件事,幸災(zāi)樂禍的等著看熱鬧。 人越來越多,本來打算進(jìn)挑戰(zhàn)本的玩家都打消了念頭,留下來看她大擺龍門陣。 幾個人從人群中擠到最前面,周雨麟整了整擠亂的衣服,努力恢復(fù)成姿態(tài)優(yōu)雅的樣子,盧曦瑤時常嫌他龜毛兮兮,索性把人擠開自己站到最前面去。 她好久沒見到姜曜了,現(xiàn)在一看,比起當(dāng)初又像變了一個人。 氣勢太足了,威勢這方面拿捏得死死的。 緊閉的人群不斷分開再合起,排行榜前列的玩家基本都到了最前排。 梅佩佩繞著敲臉盆的玩家們走了一圈,眾人收手。 平安小鎮(zhèn)終于安靜下來,備受折磨的耳朵得以解放。 早已把平安小鎮(zhèn)每一位大佬認(rèn)熟的梅佩佩帶著扛起折疊椅的小弟們,挨個兒給“賞臉”湊這個熱鬧的大佬們看座。 到了南區(qū),梅佩佩客氣地給徐行和杜琳儀都擺了位置。 徐行人模狗樣地坐下,杜琳儀在他旁邊笑得花枝亂顫。 徐行瞇起眼睛,“琳儀,什么事情這么好笑?” “咳?!?/br> 杜琳儀立刻抿直嘴角,藏起看笑話的心嚴(yán)肅道:“你看姜曜,像不像古代等著附屬國來朝拜的土皇帝?” 徐行:“……哦?你有臣服之心?” 又來了。 杜琳儀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神情十分端莊。 “我腦子又沒毛病?!?/br> 徐行笑了一聲,收回瞄她的余光,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姜曜身上。 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天才的棍子,要落在多少人身上。 “都來了。” 梅佩佩小聲地在姜曜耳邊提醒。 “哦。”姜曜換了個姿勢,抬頭看了一圈。 目光觸及,一把年紀(jì)的白老三做慣了交涉的角色,咳嗽了兩聲率先開口:“姜曜小友,你這一大早的把大家叫起來一定有話要說吧?!?/br> 他開了頭,意思是現(xiàn)在人都來齊了,有什么話都可以說了。 “早嗎?”姜曜偏偏不按他的節(jié)奏來,看似顧左右而言他,“現(xiàn)在都快六點(diǎn)半了,人家四點(diǎn)鐘就起來了耶?!?/br> 有人忍不住,克制地懟了一句:“姑奶奶,我們普通人和您不一樣,不進(jìn)本的時候都不會四點(diǎn)鐘起的,就是六點(diǎn)半,也應(yīng)該還是睡眠時間?!?/br> 姜曜看了他一眼,長嘆道:“唉——” 不好。 機(jī)靈的意識到剛才那人無意中被引導(dǎo),給姜曜遞話了,怕是不要發(fā)作了! 姜曜嘆完氣,舉起手中的喇叭,對著喇叭說話,把自己的聲音都傳出去。 “其實(shí)人家也不想四點(diǎn)鐘起的,可是人家睡不著了?!?/br> 眾人無語。 你睡不著就要把所有人都喊起來陪你也太霸道了吧! 熟悉姜曜的人卻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那只陪醒那么簡單。 果然,姜曜下一句就來了,語氣哀怨。 “我一想到大家都想讓傅醒哥哥殺了我以儆效尤,我就難受得睡不著?!?/br> “叔叔阿姨,哥哥jiejie?!彼郧傻亟辛艘蝗θ耍曇舾透p,好像委屈地要哭了,“我想不通你們?yōu)槭裁催@樣對我……” 在場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成年人,其中一半比姜曜至少大十歲,沒有稱呼的時候還好,畢竟這地方實(shí)力為尊,誰敢把姜曜當(dāng)小孩兒,可她這么一叫,別管心里怎么想,面子上總是掛不住的。 他們昨天的行為可以叫“懲jian除惡”,也可以叫“欺負(fù)小孩”。 還是這么一大幫人聯(lián)合起來欺負(fù)一個小姑娘。 就挺下作的。 就在眾人的良知被喚醒了一點(diǎn)點(diǎn),背后的始作俑者們暗嘲姜曜在這種時候也會怕,拉下臉利用年齡優(yōu)勢打感情牌的時候,沙發(fā)上的人坐直身體,將喇叭也舉正了。 “我真的想不通。” 姜曜的聲音變了,音調(diào)拉長變高,和她的眼神一樣,從仰視變成俯視,輕蔑地掃視眾人。 “你們怎么敢拿我當(dāng)靶子。” “又是怎么想的,把我當(dāng)槍使?” 眾人脊背一寒,多少有點(diǎn)兒后悔了。 雖然說人多勢眾,可萬一被逮著殺了的就是自己呢? 不該蹚這趟渾水的! 徐行的手不著痕跡地捏緊扶手,定定地看著姜曜。 他早知道姜曜不是會忍氣吞聲的性格,打賭她是要來硬的,眼下的情況完全符合他的預(yù)判。 橫吧,越橫越好。 盡管掃射,盡管報復(fù),仇恨拉得越多越滿才好,這樣才是定時.炸彈,或者毒瘤的本分。 傅醒不是想改造這個早就定了型的異次元嗎,那就改吧,說到做不到才不是個東西。 就算被兩人看出他推波助瀾,故意要讓他們提前對上又怎么樣,姜曜被惡心了這么一回能不出手報復(fù)嗎,傅醒能放任姜曜明知故犯嗎?他們就算不想對,也一定得對上。 徐行嘴角上翹,通體舒暢。 姜曜這桿槍,這個靶子,都當(dāng)定了。 已經(jīng)把姜曜得罪死了,只能繼續(xù)得罪她從而抱緊答應(yīng)保他的大腿的新人顫顫巍巍出列,指著姜曜義憤填膺道:“你還理直氣壯威脅人!你心狠手辣說殺人就殺人,簡直就是個魔鬼!” 姜曜笑了。 “哇,你給誰當(dāng)狗呀,這么賣力?” 新人臉漲得通紅,“你說話怎么這么難聽,我這是……伸張正義!” “伸張正義?”這也是姜曜喜歡的話題,順著接道,“那就來伸張一下正義,各位哥哥jiejie叔叔阿姨——” 她再次轉(zhuǎn)向眾人,把大家恢復(fù)理智的心口一把抓住。 “大家都是講道理的人,對吧?” “那……那當(dāng)然!” 姜曜說話不會無的放矢,眾人把心懸起來,猜測她這個“道理”會怎么講。 講道理? 徐行心中有些異樣,講什么道理? 姜曜還需要講道理嗎,這么多人要把她推上絞刑架,這么多仇人,她跟仇人講什么道理? 她只要像剛才那樣放下狠話,敲打在場的每一位玩家,把傅醒的小隊踩在腳底下不就好了,還講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