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救我[無限] 第294節(jié)
昨晚被姜曜引來的獵手追了兩圈, 腿都快跑斷了的幾人相互看看, 暫時放下仇恨理智分析道:“不像, 昨天晚上她還被獵手追得到處跑,而且第一天進來的時候,公寓就已經(jīng)處在系統(tǒng)的管理當中了,她肯定是后來用什么方法變的?!?/br> 眾人若有所思。 “還有一點很奇怪,她竹杠都敲了,生門就在她前面,她為什么讓我們先走呢?別說她良心發(fā)現(xiàn),我可不信?!?/br> 低調(diào)站在一旁等姜曜出來交錢的杜琳儀眉峰一動,在這人的提醒下恍然大悟,左手成拳敲在右手掌心。 “原來是這樣?!?/br> 耳朵靈敏的玩家趕緊湊過去,“怎樣怎樣?” 一群人的目光呼啦啦投過來,期待地看著杜琳儀,等她解惑。 四點多的早上光線暗淡,人事物都灰蒙蒙的,只有一雙雙眼睛閃閃發(fā)亮,野獸一般。 杜琳儀:“其實很簡單,副本設定通常都是公平的,即便姜曜是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為了管理員,管理員的權力也不會是沒有限制的。再結合公寓里發(fā)生的事情和副本名稱,我猜測管理員有權力的同時,也有必須完成義務。” 怪物殺不死,就不是誅字類副本,可以得出重點不再怪物身上,那只能是管理員了。 “姜曜讓我們先出來,應該是我們不出來她就出不來?;谶@個結論是反推的話,她的管理員義務里大概率有一項只要有住戶在,管理員必須留在公寓里管理住戶這種硬規(guī)定。” 眾人沒有完全聽明白,只有這一點聽得一清二楚。 “我……艸她全家啊啊啊啊——” 這尼瑪他們必須得出來才行的話,原本不得姜曜求著他們出么,這頓竹杠白給她敲了?! 痛苦的嚎叫吵醒了縮在神像腳下睡覺的兩個玩家,他們睡眼惺忪地爬起來,迷迷糊糊分辨來人。 等到看清人群中一張雪白的面具,渾身一哆嗦,人就清醒過來。 其中一位推了推身邊的人,后者意會,也不跟出來的人打招呼,撒開兩條腿就往小鎮(zhèn)里跑了。 眾人對此毫無所覺,分析出這一點的杜琳儀自己倒是不以為意,很想得開:“也沒什么好叫的,她又不是只有讓我們都出來這一種辦法,把我們?nèi)細⒌粢材艹鰜戆?,還是賺的?!?/br> 有人心疼積分,反駁道:“怎么可能全都殺掉啊,傅隊在呢!” 傅隊在呢……嗯? 話說回來,人是傅隊召集的,姜曜有生門線索是傅隊告知的,姜曜的敲詐行為也是傅隊默許的,這……是不是有哪里不對? 嘶—— 南區(qū)剩下的兩個男性成員倒抽一口涼氣,宛如遭遇了最信任之人的背叛,氣得眼睛都紅了。 他們習慣了之前那個雖然嚴厲不好相處,但總體來說任他們予取予求,凡事以他們?yōu)橄鹊母敌?,根本不能接受傅醒居然幫著一個“外人”去坑他們! 找到全神貫注盯著生門的傅醒,見他還在等罪魁禍首出來,更委屈了,控訴道:“傅隊!姜曜根本不是個好東西,她還殺了魏旭,你怎么還能這么偏心她幫她算計所有人,你這樣做還配說自己是個好人嗎?!” 這兩人嚷的又響又整齊,其他人下意識就閉上嘴巴,看向傅醒。 就在這時,已經(jīng)閉合的門又開了,哼著小曲的姜曜從里面出來,正好看到傅醒被言語與目光架起的一幕。 哦,輪到他了。 姜曜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好整以暇準備看傅醒的熱鬧,不過因為她的出現(xiàn)很是不小心的將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便又擺擺手,笑瞇瞇道:“先不用管我,你們繼續(xù)。” 率先發(fā)難的南區(qū)二人漲紅了臉,他們倒也不想就在姜曜面前說這件事,讓她看笑話。 只是事已至此,就此打住也來不及,只能順勢連姜曜一起說:“繞不過你,傅隊會這樣,難道不是你在傅隊面前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才讓他對你格外優(yōu)待嗎?” “哇!” 姜曜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這兩人這么快咬到自己身上,發(fā)自內(nèi)心感嘆:“真是好大一頂帽子蓋下來,那就讓傅叔叔自己說說看,我做了什么讓他給我開后門,也好給你們借鑒借鑒?” 眾人目光又轉移回到傅醒身上。 不得不說面具真是個好東西,它不但可以擋住某張看起來很好欺負的臉,還可以將人的兇殘冷酷指數(shù)提升一個等級不止。 銳利的眸子在面具陰影里一藏,黑咕隆咚的感覺就讓人望而生畏,心底發(fā)虛。 傅醒在眾多凝視中緩緩開口:“誰說姜曜殺了魏旭?” 聞言,姜曜掀了掀眼皮。 眾人面面相覷,南區(qū)的人跳腳:“你在說什么啊傅隊,屠森當時分析過的滿足殺人條件的就只有她一個人,還有兩個npc作為目擊證人,更別說最后她自己無從狡辯都承認了!” “她承不承認不能作數(shù),如果所有案件都按個人承認與否定罪,這世上的冤案錯案就要泛濫成災了。”傅醒連同之前屠森的分析一起推翻,“屠森的推論沒有意義,他本身與姜曜有舊怨新仇,個人色彩濃重,若按照他的邏輯,同理可推測出他才是真兇的結論?!?/br> “魏旭身上只有一處傷口,并且那處傷口就是致命傷這點,除了可以理解為兇手有遠超魏旭的能力外,還有一種情況是兇手與魏旭具有相對信任的親密關系。所以兇手故意殺了魏旭,嫁禍給與自己有仇的姜曜,這個推斷中殺人動機、目的、條件同樣清晰,你們怎么知道屠森就不是兇手?” 眾人啞口無言。 傅醒:“沒有一項證據(jù)查證屬實,單憑臆測和不知真假的口供就要給人定罪,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你們利用輿論造勢,脅迫我按你們想要的結果判定,事實上你們都別有居心?” 杜琳儀眨巴眨巴眼睛,頗為懷念。 出現(xiàn)了,不是現(xiàn)在這個“我惡心你但我懶得理你希望你識趣一點按我說的做不然就滾”的傅醒,而是早幾年那個“你思想有誤區(qū)我跟你講清楚希望你從此改正做個好人”的傅隊。 真是不容易啊。 她感嘆,為了把姜曜摘出來,真正洗掉這個污點,竟然又開始耐心地講道理擺事實了。 “可……可之前處理其他藐視他人性命的玩家時,也沒見這么要求證據(jù)啊?”有人訥訥道。 傅醒看向那人,“當場處理的只有現(xiàn)行犯,非現(xiàn)行嫌疑人我們都經(jīng)過后期調(diào)查,查證屬實后執(zhí)行,你說的之前,是只指一樁哪一件?” “呃……”那人心道這怎么說得上來,只好訕笑搖頭,“哦哦,可能是我混淆了。” 傅醒收回目光,“還有其他問題嗎?” 余光逡巡,沒有人再就這件事開口,姜曜也沒有。 傅醒緊繃的神經(jīng)微微放松,只要姜曜不再搗亂,這件事解決起來難度不大。 冷風輕拂,天邊露出薄薄的晨光。 姜曜濃密的睫毛上下相觸,再錯開時露出烏黑發(fā)亮的眼珠,雙手往背后一負。 “說完了吧?那就來結賬吧?!?/br> 眾人倏地回神。 姜曜邁著輕快的步伐,從他們中間穿過,露出一顆小尖牙。 “我已經(jīng)記住你們了,想背信棄義的話就不是一點積分就能解決的事情,想清楚哦~” 眾人渾身的寒毛瞬間倒立! 杜琳儀搖搖頭,率先跟上去。 “……媽的?!?/br> 眼看兩人的背影越來也遠,傅醒也過去了,又有人吐出一口濁氣,快步趕上去。 剩下的人只好照跟,很快廣場上的人便都離開了。 靠著石屋打瞌睡的女人頭一歪猛地驚醒,趕緊回頭看副本選擇欄,看著目標副本打開的生門和百分百的進度條意識到什么,將身上的毯子一卷,夾在腋下就朝隊伍離開的方向趕去。 區(qū)別于這個點依然人聲鼎沸的平民酒館,沿襲田昌進經(jīng)營時期高級酒館路子的vfts682沒有任何客人,只有一個酒??恐膳_昏昏欲睡,等一大幫人都進來才清醒過來,忙上前迎接走在最前面的姜曜。 “陽陽姐,這個點帶這么多人過來是……” “不請客?!?/br> 姜曜這么一說酒保就明白了,保持微笑退回到吧臺內(nèi),取一只干凈的杯子,再從吧臺底下的柜子里撈出盒裝牛奶剪開倒上,轉身又開了嵌在墻體里的冰箱。 姜曜撈了放在吧臺上的酒水單和筆,剛走到最里面的位置坐下,酒保也萬事俱備趕到了,將手上托盤放下,低聲道:“您請慢用?!?/br> 一小塊草莓慕斯放在描著金線的餐盤里,混雜著草莓味的甜香與淡淡的奶味兒交融,竟然把剛吃過早餐沒多久的玩家們又看餓了。 杜琳儀感慨萬千。 就meimei這派頭,把徐行都甩到十萬八千里去了。 “來吧?!苯啄弥咀?,彈出收款碼后看向杜琳儀。 杜琳儀極其爽快地刷了積分,姜曜點點頭,“下一位?!?/br> 傅醒結賬的時候,杜琳儀在吧臺讓酒保調(diào)了杯顏色鮮亮的烈酒,端著走了。 姜曜無情叫號:“下一位。” 傅醒也離開后,姜曜的筆終于動了,在酒水單上方位置寫了個“0909收款記錄”,另起一行又寫了“付款人”以及“金額”,接著自行補上傅醒和杜琳儀的記錄,最后把本子推給緊跟著上來的玩家。 “照著寫。” 第三人眉頭聳了聳,不知道為什么就要“簽字畫押”,猶豫了一會兒問:“……寫這個要做什么?” 面前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浮動輕快的笑意,粉色的唇瓣往上勾起,露出小小的尖牙,第三人和身后所有玩家隨即聽到清脆的笑聲。 姜曜十指交叉,笑盈盈的眸中流光溢彩,身體微微前傾,下巴朝著酒水單點了點,“留個檔嘛,以后你們就是老客戶,可以打折的哦~” 玩家們窒息地瞪大眼睛。 什么意思,這是發(fā)現(xiàn)生財之道,下次繼續(xù)?一次就掏空家底了,再來一回不得要命嗎?! 而且剛才傅隊和杜琳儀姐頭在的時候怎么不讓人填表格,這是要整什么見不得人的怕被阻止,才來欺負他們這些小的?! “這么看我干什么?”姜曜看著一驚一乍的玩家們,“我知道我收費是讓部分玩家難以承受,但我不強買強賣的呀,放心啦?!?/br> 個別玩家終于忍不住了,小聲反駁:“是不強買強賣,可我們也沒有選擇了啊。” 姜曜飛去一眼,那人立刻低下頭。 “你們自己不敢再在公寓里待下去選擇走我的捷徑離開,怎么就叫沒有選擇呢?”姜曜點了點酒水單,和氣的跟他們擺明自己的態(tài)度,“不要推卸責任,還推到我的頭上,這種行為我不喜歡的。” 話說到這兒,眾人就是有一千句一萬句要反駁,為了不做那只拿來儆猴的雞也不敢先開口,只能沉默以對。 人群中兩個有mvp的走出來,拿過酒水單刷刷簽下大名,又轉了積分,干脆利落地走人。 有他們帶頭,其余玩家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老老實實地“簽字畫押”,交錢離開。 最后剩下的是唐甜,單獨面對姜曜,她rou眼可見的緊張,身體僵直,嗓音干澀:“我需要一點時間收拾下房子,中午十二點前轉給你,可以嗎?” 姜曜一視同仁,“可以,能帶走的東西你都帶走……” 唐甜眼睛一亮,又聽她說:“搬干凈,省得佩佩收拾。” 唐甜的臉色瞬間黯然,又知道她如今的態(tài)度沒有任何問題,攥了攥手指給自己一些勇氣,繼續(xù)道:“如果徐行拿魏旭的事情指責你,我會站出來澄清的。” 她做錯了事,愿意給出最大限度的彌補,也愿意盡力去做補救,應該不算無藥可救,可以原諒的吧? “澄清以后,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 唐甜眼中閃動希冀,期待地看著姜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