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欲睡 第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家jiejie有點狠、今天過得怎么樣、全網(wǎng)黑后我在戀綜和頂流爆紅、惹春舟、重生芳齡六十歲、開局先花一個億[娛樂圈]、搶走主角攻的道侶以后、七零女配嫁給大佬男配、此間桃花照玉鞍、重生皇后一睜眼,虐死渣夫奪江山
片刻后,兩人又說了幾句掛斷電話。 從白馬巷到杭成影視約莫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中途去了趟寰越簽合同,到公司大樓,時間正好三點五十五。 鐘敘的總助在門口接應(yīng),朝電梯間走去。 前臺區(qū)內(nèi),三個妝容精致的工作人員身姿筆直,余光傾斜,紛紛落至走在最前面的謝則凜身上。 待腳步聲漸行漸遠,有人低低開口。 “那就是小謝總啊?” “這還用問,江北就那么幾個鉆石王老五,你哪個見得最少哪個就是小寫總了?!?/br> “今天鐘小姐也在公司,該不是為她來的吧?” “怎么可能,兩人從沒有過交集啊?!?/br> “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話音落,其他兩人朝左側(cè)那位資歷最深的女人看去,見她不假思索的模樣,趕忙追問:“什么意思?” “你們真不知道?”她眼神詫異,隨后輕微揚了揚下巴,壓低聲音,“那兩位身上可有鐘謝婚約呢?!?/br> 叮的一聲,蓋過了前臺細微的議論。 一行人邁步走進專用梯,總助伸手按下二十七層,清晰反光的兩扇門緩緩合攏。 兩分鐘后到達樓層。 從電梯出來,總助領(lǐng)著人朝右側(cè)走去,沒走幾步,另一邊的秘書辦有人焦灼地喊他。 “周助,前幾天談定的投資方點名要跟您通話?!?/br> 他語氣十萬火急,總助下意識折返兩步,但想到眼下的要緊事而停在原地,遲疑:“小謝總,我這……” “您忙,我們自己過去?!迸頃持鲃拥馈?/br> 總助松口氣:“鐘總在休息室?!?/br> 杭成影視樓高三十二層,占地面積極廣,作為內(nèi)娛占據(jù)半壁江山的影視公司,包括了劇本研發(fā)、影視劇制作開發(fā)及藝人經(jīng)紀與宣發(fā)等業(yè)務(wù)。 公司家大業(yè)大,任影視開發(fā)部總監(jiān)的鐘敘便單獨占了層樓。 左轉(zhuǎn)依次經(jīng)過了會議室,會客廳與員工茶水區(qū),謝則凜看到單獨隔了扇玻璃門后的休息室。 紅漆木質(zhì)門半敞,透過玻璃,能看清里頭側(cè)對他們站著的窈窕少女,那人穿著一身淺綠色吊帶裙,白色皮質(zhì)涼鞋露出漂亮的腳踝與骨rou線條,身側(cè)的手上捏著琴弓。 她似乎是在聽鐘敘說話,隨后輕輕歪頭。 “鐘家小姐?”彭暢低聲好奇。 謝則凜的視線微微垂落,看向少女手腕那只祖?zhèn)鞯蔫傊鸾g絲的紅玉鐲,懶散應(yīng)聲:“除了她也不會有別人。” “也是。”彭暢點頭,“那需要我請鐘總出來嗎?” 話音剛落,就見鐘向窈抬起小臂執(zhí)琴弓,等到試過音,一道道明快活潑的小提琴聲傳出。 鐘向窈唇邊含笑,卷發(fā)隨連跳弓的高難度動作晃動,室內(nèi)沒開燈,周身卻像閃著光。 每個技巧動作都拿捏得當,眼角眉梢寫滿了驕矜與小得意,好似森林間,輕快曼妙起舞的精靈公主。 謝則凜靜靜立在原地,在看見她小表情那刻,眸光微凝,隨即又變得古井無波,模樣清俊出塵,半分情.欲也不沾。 他晃了晃指節(jié):“不用打擾?!?/br> 等了大概五分多鐘,一曲畢。 鐘敘這才從死角出現(xiàn),手里拿了個小玩意,逗趣似的遞給鐘向窈,等她去拿時,又壞心眼地抬高手臂。 “鐘小姐脾氣可真好?!迸頃掣锌?。 誰知下一秒,鐘向窈便瞪大眼惱了,放下小提琴,咬著唇揪住鐘敘后背的襯衫一搡,沒怎么用力的將他推到門口。 謝則凜戲謔揚唇:“現(xiàn)在還好嗎?” “……” 說完,他順勢又重新朝房里看去。 然而因鐘向窈這舉動突然,以至于謝則凜絲毫沒有準備的,撞進她泛著水光又氣急敗壞的眸里。 四目相對,鐘向窈心跳空了一拍。 她的表情有幾分不自然,各種情愫交疊遞進,恍然滋生出做錯事被抓到的羞恥。 謝則凜神色淺淡地移開眼,看向鐘敘。 “這么快就來了?!辩姅⑿ζ?,轉(zhuǎn)而回頭抓住鐘向窈的肩,垂眼看她,“怎么不打招呼,不認識了?” 鐘向窈暗暗翻了個小白眼,想起昨夜像發(fā)癔癥一樣的胡思亂想就腳趾抓地。 其實她早忘了夢里的男人是誰。 但分不清什么情況,在看見謝則凜的瞬間,腦海中突兀浮現(xiàn)出的,令她完全沒有辨別真假的能力,被迫認知到好像那人就是謝則凜。 這小心思旁人全然不知。 鐘向窈忍著難以言說的郁悶,咬了兩下口中軟rou,不情不愿地含糊喊:“小叔好。” 謝則凜的目光繼而偏至她臉上,停頓了片刻,這才不急不緩地嗯了聲。 鐘敘被這稱呼逗笑,揉揉她后腦勺:“你倆這么些年沒見,稱呼倒是軸得很,不喊人三哥喊什么小叔?!?/br> “我有三哥?!毕氲界娖浠?,鐘向窈頓時理直氣壯起來,“況且我就是跟三哥喊的?!?/br> 不料被她一噎,鐘敘無奈地放下手。 走廊里安靜了兩秒。 謝則凜輕笑:“是該喊小叔?!?/br> 為他這句緩和氣氛的話,鐘向窈訝異地看過去,只見謝則凜眼帶玩味,對鐘敘挑眉:“我又不介意再多個侄子?!?/br> “去你的。” 鐘敘吃癟,鐘向窈難掩笑意:“活該?!?/br> 聽到這聲嘀咕,謝則凜緩緩抬眸掃向她,鐘向窈的視線只在他臉上落下一秒,便眉眼彎彎地移開:“我說二哥。” 謝則凜很輕地挑了下眉頭。 話音剛落,鐘敘沒好氣地提醒鐘向窈:“還不準備上課,你老師可要罵人了。” 與此同時,休息室內(nèi)的手機震動起來。 鐘向窈面色一變。 糟了!下午的小提琴課。 她匆匆合上門,走廊內(nèi)只剩兩人。 鐘敘走了兩步,毫不記氣,盯著謝則凜笑吟吟道:“好久沒見我meimei了吧,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謝則凜看他。 見狀,鐘敘輕嘖:“能是什么,她記不清楚你還能忘?我沒記錯的話你倆上回見,是她十六歲那會兒吧?” 謝則凜略略抬了抬眉,沒接話也沒否認。 “那年你說人家小豆丁,記仇到現(xiàn)在還在喊小叔。”鐘敘的表情頗有幾分幸災(zāi)樂禍,不輕不重地提醒著,“但你不會真以為自己是她小叔了吧?!?/br> 兩人并肩回到辦公室。 謝則凜坐到沙發(fā)上,翻出手機,另一只空出的撫平袖口,沒搭這話,不咸不淡地勾唇:“所以你今天這出是故意的?!?/br> “不能這么說。” 鐘敘讓助理送了兩杯咖啡進來,等人出去,一股腦的將責任推脫在別人身上,“要不是老爺子逼得緊,我哥懶得管,你以為我愿意干這種缺德又得罪人的事兒?!?/br> 指尖輕敲屏幕,謝則凜抬眸掃他:“你還知道缺德?!?/br> “我沒別的辦法啊,囡囡那脾氣你能不清楚?”鐘敘與他冷淡眼神交匯,話鋒一轉(zhuǎn),“好吧,你的確不清楚。但咱倆這么多年交情,你得理解我的難處?!?/br> 他目光誠摯,謝則凜慢條斯理地放下手機,小臂松弛,搭在沙發(fā)扶手上,慢悠悠道:“我不理解?!?/br> 十分鐘內(nèi)吃兩次癟,饒是好脾氣如鐘敘,也著實有些繃不住了,他抹了把臉:“行了,明人不說暗話,爺爺就讓我問一句,你跟囡囡的婚事明年內(nèi)能不能成?” 謝則凜眼皮低垂,并未立時吭聲。 鐘謝婚約是兩家皆知的事。 當年謝則凜爺爺于國外遇險,全靠素不相識的鐘家老爺子全力相救,兩人是過了命的交情。 為續(xù)緣分,這才有了娃娃親一說。 謝老爺子膝下兩子一女,婚事自然落到小女兒謝靚頭上,她與鐘向窈父親青梅竹馬,卻始終生不出兄妹以外的感情。 于是成年后,兩人心照不宣地毀了這門親,一個嫁進珠寶巨頭商家,一個娶了平江刺繡世家的女兒。 如若不然,怎么也不會輪到他們。 可偏生鐘向窈與謝則凜,哪個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 辦公室寬敞明亮,灰色茶幾上,兩杯咖啡裊裊飄起熱霧,臨近五點的夕陽昏黃藹藹,透過玻璃斜拉出幾道模糊光圈。 沙發(fā)上的人誰也沒先開口。 片刻后,謝則凜才從容道:“我一人同意能結(jié)婚?” 語調(diào)不輕不重,卻飽含深意。 -休息室墻壁上,白色掛鐘分針走完半圈,絲滑悅耳的小夜曲與落日余暉遙遙相應(yīng),深情細膩的情緒纏綿婉轉(zhuǎn)。 尾聲旋律轉(zhuǎn)調(diào)下行,最終平穩(wěn)結(jié)束在和弦大調(diào)。 鐘向窈緩緩放下琴弓,眼里帶著期待,看向顯示屏內(nèi)闔眸欣賞的中年男人。 片刻后,他眼眸微抬驚喜道:“你在技巧與音準方面一向不用我們cao心,但今天怎么了,感情也體現(xiàn)的毫無錯漏,cecilia,你戀愛了嗎?” 見他打趣,鐘向窈松口氣:“您可別拿我開玩笑?!?/br> 視頻中的男人是鐘向窈老師的好友,兩人都是國際頗有盛譽的一流小提琴演奏家,年初被邀請來為她指點。 或許是旁觀者清,彼時剛聽完,就發(fā)現(xiàn)了鐘向窈的問題。 所以這節(jié)課得到如此出色的作品,男人自然不吝夸獎:“咱們相識多年,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