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小道童開局 第38節(jié)
洪七公又是三招使出,掌勁橫飛,把靠近的刀盾兵和長槍兵全部掃飛,此刻丘志清業(yè)已解決了所有弓箭兵,這說法不太對,應(yīng)該說解決了他們所有弓箭! “速退!”見已經(jīng)沒有弓箭手可以威脅到他們,丘志清和七公打了個招呼,直接上了院墻,七公見另外三處的軍陣都開始向這邊移動,軍陣卻是絲毫不亂,知道事不宜遲,亦是直接跟上丘志清。 順手點了他們囤放在宮城后宮之中的軍糧,在沒有高手截擊,不被軍陣包圍的情況下,兩人很快便出了汴梁城,來到城外。 城外,童學(xué)初乃是蒙古漢軍萬戶張炑的督糧官,今日乃是奉命往城外各個漢軍營地中運送糧秣,畢竟金國已滅,總得讓弟兄們在這個元宵佳節(jié)之中吃點好的。 就是苦了自己這些都運糧秣的兄弟,大晚上的,人家都在喝酒吃rou,而他們卻還在來回跑。正仰躺在大車之上長吁短嘆之時,忽聞勁風(fēng)響起,緊接著便是兵器落地的聲音。 童學(xué)初心下一驚,趕緊從大車上起身,一抬頭,卻見天空中是一輪明月,月光的倒映下是一柄泛著寒光的長劍,在他的瞳孔之中不斷放大,放大…… 看著這個尿了一地的所謂官長,丘志清很是嫌棄的一腳把他踢到地上,和他那些個兄弟堆在了一起,他還在最上面,只希望他多尿一點! “費那么大勁干嘛呢,直接一劍結(jié)果了他們不是一了百了?這是在老叫花面前顯擺你的劍法么?也不過如此嘛,比王重陽差遠了!” 話雖然這么說,可在洪七公心里,此時丘志清論內(nèi)力或許差上一籌,單劍法而論,可不比當年的王重陽遜色多少,同樣一套全真劍法,在丘志清使來一個瀟灑自如,收放由心。 在王重陽使來,卻是威勢凜然,正大堂皇。說不上誰強誰弱,只能說兩人的經(jīng)歷不同,對全真劍法的理解也不同。 并非說劍法是王重陽創(chuàng)的,丘志清就練錯了,就好比你讓魯迅做現(xiàn)在的閱讀理解題目,他也不一定能夠拿滿分! 洪七公清理了一輛馬車,丘志清找了一些吃的,把馬車一一趕走,讓它們拖著糧食,去尋找有緣人! 別說,這些年武功長進多少不知道,不過這沒用的雜七雜八的東西卻是學(xué)了不少,例如駕車…… “那是,我家?guī)熥媸鞘裁慈??那可是把你們其他四絕打的心服口服的存在,中神通誒!話說七公您老實告訴小道,你是不是被打的最慘的那個?我發(fā)現(xiàn)你對小道使劍意見很大!” 洪七公面色一囧,話說自己當年確實有些氣盛,可要說被打的最慘,那肯定是老毒物歐陽鋒無疑,誰讓他陰險毒辣,出手又狠呢?活該被王重陽玩針對。 洪七公瞪了丘志清背影一眼,好好的一個出塵道士,怎么就長了一張嘴呢? “上次在山中老叫花承蒙你救了一命,對也不對?”洪七公這一開口,丘志清就感覺不太對勁,寒風(fēng)一吹,更是一個激靈,一抬頭,皎潔的月亮都暗淡了幾分…… 有陰謀,絕對有陰謀!好好回頭看了洪七公一眼……沒看出什么,丘志清只好猶豫道:“不敢當?shù)模退銢]有晚輩,七公亦能有驚無險!” 然而丘志清這點小伎倆難能瞞得住洪七公,見邱志清已經(jīng)開始駕車,便直接跳到丘志清身邊,一屁股坐在車駕上,喝了一口葫蘆中的酒,這才道:“少廢話,你就說是,或者不是!” 丘志清猶豫了片刻,還是覺得沒毛病,便道:“那就算是吧!” 洪七公一噎,差點被自己的酒嗆到,沒好氣的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說完,便又接著道:“今天老叫花是不是救你一命?” 沒想到這話一出,丘志清一臉古怪的看著他,洪七公被看得渾身發(fā)毛,看了自己幾眼,確定沒問題之后,這才疑惑的問道:“你看什么?” 丘志清幽幽地道:“雖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可我此生已許了三清,只能……” “停停停,你小子胡說八道些什么!真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現(xiàn)在一天天想的都是什么!” “我說的是當您徒弟給您養(yǎng)老送終???這有什么不對?七公你想的的什么?”丘志清眨巴著純潔的大眼睛,眼里憋著笑意…… “嘎~~”這下真把洪七公給整不會了,酒葫蘆停在半口數(shù)息,這才道:“我說的也是徒弟的事情,我有自己徒弟了,不需要!”說罷感覺趕緊戰(zhàn)術(shù)性喝酒,掩飾尷尬…… 不對啊,過了好一會,洪七公這才想起來,自己興許是被這小子耍了,看到他一閃而逝的笑意!實錘了,這小子剛剛就是在耍自己。 幸虧當初自己沒真把他收當徒弟,不然都得少活幾年。相對來說黃蓉郭靖簡直不要太省心!就這樣,邱志清駕著車,洪七公躺在大車之上,兩人向南而去…… 第二天,丘志清做早課,采氣兩不誤,只要條件允許,早晚課丘志清都不會拉下。 大車有酒有rou,現(xiàn)在又是正月里,溫度較低,食物易于保存,你要問他們?yōu)槭裁床怀舜舷拢恳驗殂旰雍瓦\河上都結(jié)了冰,沒法走船…… 邱志清念經(jīng)的聲音把洪七公吵醒了,等丘志清做完早課,洪七公才不情愿的道:“這里連個三清泥塑都沒有,你說你念個什么經(jīng)?他們都不一定能聽見!” 洪七公在重陽宮呆了幾天,自然知道這些道士的習(xí)慣,日出念經(jīng),日落念經(jīng),雖然聽起來也讓人身心舒泰,可把他吵醒就不那么舒泰了。 七公這起床氣有點大,得岔開話題! “七公,我昨晚是去看看金國皇宮里邊收藏的道藏還在不在,您老怎么也在?” “昨日不是元宵佳節(jié)么?那些個蒙古人聚會,老叫花打算在他們頭頂吃點好的,看看能不能順勢偷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丘志清有些好笑:“怎么您這偷吃還能打聽到什么消息不成?” “怎么不能?”洪七公沒好氣的說道! “你知道鐵掌水上漂裘千仞吧?”見邱志清點頭表示知道,他何止知道,還不止一次交過手,第一次還差點被他鐵掌拍死…… “那你可知道他師父是誰?” …… 隨著七公的講述,邱志清也漸漸明白了原委,原來鐵掌幫的上一代幫主——上官劍南,本是抗金名將韓世忠的部將,后來岳王爺被害,韓世忠被削兵權(quán),閑置! 作為韓世忠部下的上官劍南也被遣散,心中意難平的上官便帶著一些無家可歸的弟兄,加入了鐵掌幫,當時的鐵掌幫還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幫派。 隨著上官等人的加入,在荊湖南路一帶聲明大造,上官劍南亦是順理成章的,在老幫主過逝之后便成為鐵掌幫幫主。 “當年的鐵掌幫,各路豪杰紛紛加入,聲勢一度與我北方的丐幫齊名,可謂盛極一時!”七公感慨道。 可不是么,當年上官劍南得知岳王爺有一批遺物在臨安皇宮之中,其中便有一部兵法,便率領(lǐng)幫眾夜闖宮城,將兵法帶出! 隨后上官劍南又乘夜色拜訪了自家老帥韓世忠,韓世忠建議他給兵法找一個合適的繼承人,便帶回鐵掌幫,置于后山禁地。 沒想到一等又是幾十年,生怕自己老死都無法找到兵法傳人的上官劍南,決定以準備北伐的名義召開英雄大會,名為準備北伐,實則乃是挑選兵法傳人! 哪知此事被臨安知道了,生怕引來金國的進攻,便決議在英雄大會召開之時,發(fā)重兵圍剿!這一決定,被當時正在偷吃的洪七公聽到了…… “鴛鴦五珍膾確實是人間美味,卻是讓一眾參與英雄聚會的義士,喋血當場……”說罷,還摩挲了一下自己斷掉的食指。 “那衡山派也是好不曉事,竟然落井下石,要不是裘千仞那家伙還有兩把刷子,讓衡山派偷雞不成蝕把米,老叫花說不得也要親自出手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 丘志清恍然大悟,難怪裘千仞里通金國,洪七公他們都給他留了一條命,原來還有這層關(guān)系在…… 第七十章 南下臨安 難怪后來洪七公對偷吃一如既往的熱愛,想來滿足自己口腹之欲外,便是期待能夠聽到更多有用的消息,以免更多義士受害吧! 聽了一耳朵的江湖往事,兩人這下倒是相處的較為愉快,在路過杞縣之時,丘志清還特地去看了看那位侯員外家,果不其然,已經(jīng)人去樓空了,想來是在南宋開始新的生活了! 再次進客棧之時,竟然來到了當初他和李莫愁一起住的那家客棧。別誤會,是這個縣城就只有這家客棧還開著門。 兩人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坐完早課下樓吃飯之時,忽然聽到有人在議論自己? “聽說了么?前兩天元宵佳節(jié)汴梁發(fā)生的事情!” “什么事情,說來聽聽?”這對話的明顯是兩名江湖客,見那人吊起了眾人胃口,卻又故作矜持的在那里小酌,就是不開口。 有人沒忍住了:“兄臺倒是爽快一點,小二,那桌客人帳記在我這!”這下丘志清都有些心動了,你想知道什么,請我啊,幫我買單啊,我都可以告訴你,我就是當事人! 滿懷羨慕的的找了個偏僻角落坐下,他沒點菜,主要是窮,昨天的房錢還是洪七公付的。為此還還被七公一臉古怪的看了好久。 不過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友誼更上一層,達到了傳說中通財之誼的地步! 果然,拿了好處那人,這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開口道:“前兩天元宵佳節(jié),蒙古那個什么元帥的,在汴梁大內(nèi)之中宴請將領(lǐng)……” 聽著自己的事跡從別人的嘴里說出來,這還是丘志清第一次,這種體驗很是新奇。不過這自圓月之上俯沖而下,一劍劈開大殿,四萬蒙古兵被一劍嚇退…… 這說的還是自己么?真實情況卻是自己被幾千兵丁堵在紫宸殿中,要不是七公出現(xiàn),等刀盾兵和長槍兵圍上來,自己不死也得脫層皮。 難怪人家可以掙一頓飯,而自己這個當事人只能在一旁聽著,這口才,不去做傳銷可惜了!這不,一個個聽得激動無比。 此時卻有一名務(wù)實的觀眾出來發(fā)言道:“兄臺這說的未免也太假了吧!”看看,還是有清醒的人,不會人云亦云。不等丘志清在心里夸完,此人接著道: “此等英雄之輩,豈會為了道藏被毀就殺入敵營,以在下看來,定是哪位神仙看不慣蒙古人的所作所為,這才假托道藏被毀的幌子下凡而來……” 這人的話徹底引爆了氣氛,大家踴躍發(fā)言,各抒己見,好一派談笑鴻儒的景象…… 抱歉,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丘志清等洪七公下來,匆匆吃完早飯,拉著洪七公就跑,拜托,造謠也要尊重一下基本事實好么? 這故事,聽著自己都臉紅,倒是七公出了客棧之后,實在沒忍住大笑了一陣,這才拍拍丘志清的肩膀表示安慰,幸好當時自己沒有留下名號,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那一大車的的糧食和酒,被丘志清賣給了客棧老板,一共兩貫錢,自己拿了兩百文,其余的都給了七公,這算是搶劫來的,丘志清本不該拿,可這次沒時間讓他慢慢走…… 出了城,丘志清道:“七公,小道此次是有重要事情要去臨安一趟,不知七公?” “你去吧,老叫花就不去了,這北地才是我丐幫的基本,我就在這北地轉(zhuǎn)轉(zhuǎn),說不得還能幫朝廷打聽一番消息……” 丘志清恭敬的一禮,道:“日邁月征,朝暮輪轉(zhuǎn),我等有緣再會,也歡迎前輩到重陽宮做客!” 洪七公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凝望他片刻,最終笑容綻放,而后突兀的轉(zhuǎn)身仰天大笑而去,頭也不回的與他揮手告別。 一路輕功趕路,這日,丘志清終究在壽州坐上前往臨安的船只,相對自己趕路,乘船無疑要快上不少,聽船上旅客所言貌似提到了孟珙這廝。 聽他們說是孟珙現(xiàn)在鄧州擊敗了金國名將武仙,而后轉(zhuǎn)進蔡州,和蒙古一起攻破蔡州城,砍了金國皇帝的一半尸體,拿回臨安報捷。 丘志清一聽,這下自己不用夜入宮城了,直接找孟珙那個家伙,他拿到了金國皇帝的尸體,一定會被南宋皇帝接見,到時候他只要這么一說,那么金國的計劃便再也難實行。 他可不會覺得,他把那個塔察爾元帥殺了就萬事大吉,只要那個提出計劃的張炑還在,那就有給南宋設(shè)套的可能,不能因為自以為沒事就不管了。 當丘志清再次抵達臨安之時,卻已然是二月早春時節(jié),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fēng)似剪刀。再次來到臨安,西湖岸邊的柳樹依舊生機勃勃。 臨安的繁華亦是不減當年,甚至猶有過之。丘志清有些許疑惑,不都說王朝末年,民不聊生么?怎么還比十多年前自己來臨安之時還要繁華幾分? 一路循著自己的記憶,再加上一副不錯的扮相,很快便來到了外地官員回京的落腳之地,報上自己的名號,以及自己要找到的人。 卻被驛站差役告知,孟珙已于三日前被授主管侍衛(wèi)馬軍司公事,已經(jīng)不在館驛中住了,詢問孟珙在哪落腳,卻并無一人知曉…… 丘志清無語,要是自己早來幾天還能在驛館之中見到孟珙,現(xiàn)在孟珙已經(jīng)是中央禁軍的指揮使了,說不得在哪個軍營之中,亦或是和秦飛那廝一般,在皇城之中當差。 想到秦飛,丘志清眼睛一亮,是啊,怎么把這廝給忘了? “道長這是?”門房看著身背長劍,衣冠整潔的丘志清,疑惑的問道。感覺這也不像是上門納福的?。?/br> 見開門的是個老人家,丘志清結(jié)了個太極印見禮道:“福生無量天尊,貧道沖和,與貴府二公子秦飛乃是多年好友,勞煩通報一聲,就說沖和來訪!” 沒想到老人家卻是搖了搖頭,道:“道長怕是來得不是時候,二少爺上個月里已經(jīng)受了皇命,外出辦差去了,至今未歸,不知道長可是有要是?小老兒可通報老主人……” 丘志清失望的搖頭稱謝:“無妨,既然貴府二公子不在,那貧道就告辭了,不用勞煩老大人了,多謝相告!” 拜別了秦府,丘志清有些撓頭,自己在臨安認識的,且能在皇帝面前說的上話的也就這么幾個,現(xiàn)在在宮外的孟珙和秦飛都找不到。 他來得確實不是時候,其實此刻秦飛已回到臨安,正在宮城之中做匯報。 看來只能夜入宮城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家翠虛師叔了,這么多年過去了,不知道翠虛師叔還在不在宮城之內(nèi)。 畢竟當初他這位師叔可是說過,在皇宮之中呆的太久了,外面世界說不得又換了人間,想換個道號再出去云游一番的…… 天色尚早,此時自是不可能去闖宮城,宮中禁衛(wèi)可是有部分配發(fā)了神臂弩的存在,這玩意可比他之前遇到那些弓箭可比! 隨意找了一個小酒館之中,點了兩個小菜,拿出自己的葫蘆,把里邊的涼茶熱了一下,邊吃,邊喝著自己自制的涼茶,一邊還聽著這些食客的對話。 能來這種地方的,一般都是一些江湖中人,自己之前還沒關(guān)注過,沒想到這臨安城中還有這么多江湖中人。 不過其中兩人卻不是,他們倆人雖然看起來和其它江湖中人一般,卻是有意無意間表現(xiàn)出一種統(tǒng)一性和協(xié)調(diào)性,這是受過比較嚴格訓(xùn)練才會有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