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意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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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意 作者: 天如玉 文案 舜音少時就與穆長洲處不來,她矜貴,他話少,寥寥幾次見面,她也只是跟著別人客氣疏離地稱他一聲:“穆二哥?!?/br> 那年他年方十七就高中進士,名冠二都。曲江夜宴上,無數(shù)豪門大族想招其為婿,連父親也動了牽線聯(lián)姻的心。 舜音只遠遠看了一眼人群中央那人文弱白凈的模樣,便搖了搖頭:“我與他不是一路人。” 此后天各一方,再無交集,料想各自都有光明前景…… 何曾想過,多年后再見,二人全沒了當年模樣。 更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會讓她柔情蜜意地喚他“二郎”~ “現(xiàn)在你我是一路人了?” 竹馬天降,先婚后愛 【深藏不露女主x黑化不瘋批男主】 世間百苦,唯你是我心尖蜜意。 ps:架空唐朝,設(shè)定如此,謝絕杠精,謝絕考據(jù)。 內(nèi)容標簽: 情有獨鐘 天作之合 正劇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封舜音,穆長洲 ┃ 配角: ┃ 其它:架空唐 一句話簡介:唯你是我心尖蜜意?!菊耐杲Y(jié)】 立意:身在黑暗,心向光明。 vip強推獎?wù)?/br> 舜音本為長安貴女,家逢巨變,落魄多年。為心中所圖,她接受突來的聯(lián)姻,遠嫁涼州,不想新婚夫君竟是少時被自己拒絕過的穆長洲。穆長洲年少高中,本前途無里,如今卻棄文轉(zhuǎn)武,與過去判若兩人。舜音暗行密事,謹慎提防,他處處試探,寸步不讓。而待穆長洲發(fā)現(xiàn)她能力,彼此捆綁同行,歷經(jīng)種種,愛意陡生…… 天降竹馬,先婚后愛,世間百苦,唯你是我心尖蜜意。書中男女主斗智斗勇精彩紛呈,勢均力敵的愛情張力十足,風格獨特,畫面感強,情節(jié)環(huán)環(huán)相扣。 第一章 客舍輕薄的窗紙上映出一道側(cè)影,虛幻朦朧得不甚分明。 天剛亮不久,室內(nèi)昏暗。窗邊站著的身影一動,抬手推開道窗縫看出去。 客舍太小,窗外即是外院,院墻外則是一片直撲眼簾的蒼茫天地。 陽春三月,這片天地里卻看不見什么綠色,遠處橫亙黃塵古道,道側(cè)倚靠群山莽原,遠接蒼穹,籠蓋四野。 她隔著帷帽垂紗深吸了口氣,風很大,許久沒有這樣自由地吹過風,也沒這樣行過遠路了,直至風入肺腑,涼徹心扉,才有了一絲實感。 待這陣風過去,她目光看向客舍院內(nèi)—— 當中一輛馬車,左右各一小隊牽馬佩刀、身著短打的隨從。院門口領(lǐng)隊的被他們稱作番頭,一臉絡(luò)腮胡,牽一匹肥壯的棗紅大馬,一樣做短打裝束,嘴里嘰里咕嚕地在數(shù)落著什么,大約是在嫌棄路途遙遠。她聽不清楚,只覺得煩躁,移開眼,又瞧見剛牽出來的幾匹矮種馬,其后跟著的都是婢女,個個以薄布遮著面擋風,好多捧著行李邊走邊打瞌睡,醒著的也是昏昏沉沉。 這支出行隊伍護她前行,總共不足二十人,以她如今身份,卻能說是排場盛大了。 心中自嘲著,她剛要去看對面客房,驀然天邊游蛇電閃,繼而“轟隆”一聲驚雷巨響。院墻外有什么“嘩啦”斷裂,焦黑冒火地直直下墜,掃落墻頭瓦片砸進院中,“啪”地帶出一陣塵煙。 頓時四下驚動,隨從們紛紛按住驚懼欲奔的馬匹,打盹的婢女也被驚醒,接連慌亂驚叫。 “啐!什么鬼天,馬上就要上路,竟大白日驚雷!”番頭扶一下腦袋上的幞頭,拽住馬韁朝天大罵,轉(zhuǎn)頭又呵斥婢女,“都閉嘴!不過是一根樹枝被劈斷了,叫什么叫!”罵完了他猶不解氣,丟開馬過去,一腳踢開那根焦黑的樹枝,“說來就來,嚇了老子一跳!” 舜音往右側(cè)著身貼近窗口,手指還搭在推開的窗縫上,聽見番頭那幾句大聲的咒罵,竟牽了下唇角。 真是應(yīng)景,人生在世,有時突然發(fā)生的事也堪比白日驚雷,就如她眼下這樣。 “去,還不去看看那位新夫人!”番頭大聲指使婢女,一邊就要扭頭朝客房看來。 舜音先一步拉上了窗縫。 一個婢女慌忙跑來,推開客房門,看見舜音端正站在窗邊,頭戴帷帽、垂紗遮臉,連衣擺都分毫未亂,驚魂未定地問:“方才那么大的動靜,夫人竟沒驚到嗎?” “沒有?!彼匆袈犜诙锊⒉挥X得那有多響。 婢女只覺得不可思議,看了她好幾眼,才帶上門退出去了。 “讓開!阿姊!”有人自外大步過來,一路呼喊著到了客房門前。 一片忙亂嘈雜里,番頭更沒好氣:“行行行,等一下再走!讓封郎君先好好問候去!” 客房門又被推開,來人進門前還拍了一下門框,像是怕舜音注意不到似的:“阿姊!” 舜音抬頭看見他,把帷帽摘了。是她弟弟封無疾。 方才朝對面客房看時沒見到他,便猜他一定是避著外面這群人,果然是,這一路他都這樣,不愿與那群人接近。 封無疾快步走近,身上青衫微皺、披風歪斜,料想剛剛也受了些驚,一到跟前先湊近看了看她左耳,關(guān)切問:“方才沒有不舒服吧?” 舜音抬手攏了一下耳邊鬢發(fā):“沒事,他們不知道我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br> 封無疾走到她右側(cè),推窗看看外面,見番頭已領(lǐng)人去客舍外觀望天氣,婢女們與剩下的人也去整車了,拉好窗戶,才回頭放心說話:“阿姊,眼下可是已經(jīng)過會州了。” 舜音點了點頭:“嗯,遠離長安已有千里之遙了?!?/br> 封無疾陡然急了:“你只說這個?倒像是不知道你此行是要去做什么的!” 舜音說:“知道,去嫁人。” “……”封無疾被她輕飄飄的語氣噎了一下。 不錯,她確實是去嫁人的。他這個當?shù)艿艿囊宦犯竭@里是送嫁的,外面那一群人都是遠道來迎親的,否則怎會一口一個“夫人”的叫她。 封無疾都因此氣一路了,不愿聽那“夫人”的稱呼,能避則避,此刻已行到此處,實在忍不了了:“按這行速,再往前就會進入關(guān)口,然后便直往涼州去了,你這一路就如此不在意?” 舜音反問:“如何在意,難道這樁婚事我能拒絕?” “……”封無疾又被噎住,悻悻地拂了一下衣袖。 前月涼州總管忽然派人遠來長安向封家提親,說要為下屬求娶良配。 從未有過這種事,以往嫁娶之事只聽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見過上首官員要為下屬安排婚配的? 可涼州總管勢大,治所涼州城繁華富庶直追二都,又下轄十四州河西要地,更兼統(tǒng)西域諸國。如此封疆大吏,帝王尚要側(cè)目,豈敢有人小覷?他要如此行事,又有誰敢質(zhì)疑? 封無疾當時只覺得古怪,連番追問派來的媒人緣由。 對方回答:總管認為河西之地盛行胡風,涼州城雖也繁華,女子可遠沒有東西二都的閨秀知書達禮。早聞渤海封氏有女尚未出嫁,正是天賜良緣…… 怎么聽都像是一番早就背好的客套話,行云流水都不帶打頓的。封無疾再往細了問,對方就什么都不說了。 沒幾日,竟連今圣也得知了此事。 據(jù)說涼州總管特將此事上奏圣聽,自稱心向二都,奈何地處偏僻,恨自己無適齡婚配兒女,更不敢高攀皇室宗親,只得以下屬代之,愿為其求娶二都好女,如此也算得蒙圣恩、澤被西北,以成一段佳話…… 佳話雖好,只是沒想到會落在封家頭上。 圣人倒沒裁決,只讓封家自行決定。然而這樁婚事封家確實無法拒絕,只因封家早已不比當初。 何止不如當初,甚至連平民百姓也不如了…… 但封無疾仍是不忿,壓著聲,幾乎已湊到舜音耳邊:“河西一帶可不是溫善之地,你看看方才那說變就變的天就知道了。而且他們前月提親,次月就派人來接,涼州距長安可不止千里,明擺著他們是料定我們無法拒絕,接的人緊跟著媒人就來了!下聘匆忙,走禮草率,這些也都不說了,新郎竟也不露面!好歹你也要問問到底是要嫁給誰??!” 舜音聽他一口氣發(fā)泄完,竟笑了:“問了又如何,我如今這樣,還能挑誰?” “……”封無疾憋悶地臉都青了,對著她這笑臉卻又沒法再說下去。 “婚書在母親那里,”舜音忽然道,“她自然知道我要嫁給誰,她都同意了,還有什么可說的,料想總不至于要讓我嫁給一個行將就木的廢人?!?/br> 封無疾皺眉不語。他們的母親對這樁婚事所言甚少,也不讓他多管,他追問了好幾次都是被訓斥,不了了之。 婚書已換,其實已然禮成,再計較這些早沒意義。這事突然而至,母親和舜音卻都冷靜得很,只有他一個人最不平。 不是不能嫁人,他只是不舍他阿姊嫁得這么委屈罷了,她已經(jīng)很不易了。 舜音在桌邊坐下,扯了下手上帷帽,垂眼,目光落在衣擺上,忽又問:“此番離開長安前,母親可有什么話給我?” 封無疾亂七八糟的思緒一頓,臉色忽而訕訕起來,默默退開些,在一旁坐下。 舜音抬頭看了看他的臉,神情黯了下去:“我猜猜,料想母親說的是:‘她也總該有用一回了’,是不是?” “你怎……”封無疾下意識就要說“你怎么知道”,說一半生生改口,“你怎么能這么想呢……”說完渾身不自在。 舜音臉色白淡,一言不發(fā)。 她與母親關(guān)系冷淡已久,這些年她也不與家人住在一處,一直獨居長安城郊。甚至此番出嫁,母女也不曾相見,更無半分溫情脈脈地相送。 封無疾知道她眼力素來敏銳,忽然有些后悔來說這些了,本已不易,又何必再惹得她心中不舒坦。畢竟這婚事怎么看都像是母親隨手就將她推出去送人了…… 屋內(nèi)沒了聲音,外面番頭已回來了,不耐煩地高嚷:“行了嗎?沒雷沒雨,還走不走了!涼州可還沒到呢!” 封無疾剛忘卻的火氣“蹭”一下又竄出來,恨恨地對舜音道:“涼州涼州!當初連涼州武威郡公家的婚事你都拒過,如今不過一個下屬官員倒橫起來了,涼州當初我們就不稀罕!” 舜音心緒一斂,忽被他的話勾起了久遠的回憶,還沒來得及細想又全壓下了心底,擰著眉打斷他:“可是不在當初了,現(xiàn)在得稀罕了?!?/br> 封無疾撇了下嘴,終是悶頭起身出去了。 舜音輕吐一口氣,起身將帷帽重新戴上,取了桌上的一只綠錦包袱,緩步出門。 外面早已恢復如常,番頭坐在馬上揮手催促,眾人都在上馬。 她如這路上的每一日一樣,在眾人注視下登上車。 “你等等,我有事問你?!瘪R車剛往外駛動,車外傳來封無疾的說話聲,伴隨著依稀可聞的馬蹄聲。 舜音往右側(cè)坐,貼近馬車窗格,聽清他后面的話:“你此行是替誰接親呢?” 原來到底是不死心,竟找番頭問話去了。她心想問了又如何,還能不嫁么?反正已到這里,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了。 “封郎君這一路都不理睬咱們,這會兒怎的想起問這茬了?”番頭口氣大咧咧的,全然不當回事,“真古怪了,你竟不知自家姐夫是誰?那咱們外人又哪能知道呢?反正你們講了父母之命,咱們這邊有媒妁之言,你還擔心這是騙婚不成?不如去找咱們涼州總管問問?或是去找圣人問問?我就是奉命來接人的,也只知道夫人是要嫁給涼州屬官,至于是哪一位,去了就知道了唄?!?/br> “渾話!”封無疾狠狠斥責一句,似是氣極,再無他話。 舜音挑起簾布往外看,番頭目送著封無疾怒氣沖沖地打馬去了車后,笑得臉上絡(luò)腮胡子都抖起來。 她抿住唇,這一路封無疾有氣,番頭也不客氣,看來方才的話是在刻意戲弄她弟弟,明明知道卻故意不說罷了。 迎親隊伍都如此,料想那個要嫁的人也不是善類。 好就好在,她此行對要嫁誰,根本也不抱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