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意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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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被一把抓住了。 舜音徹底清醒,轉(zhuǎn)頭看見抓著自己的手緊而有力,背上凸起青筋,抬眼看到他臉。 穆長洲眼神黑沉沉地落在她臉上,抓著她手按下,一把拽著她出去。 舜音踉踉蹌蹌地跟上。 直到隔壁房中,門被一關,她手還被他緊抓著,心已跳快。 穆長洲將她手中匕首拿下:“你們關不住他,交給我,我可以讓他死不了,也活不好。正好,我還有事要問他?!笔种胸笆拙従徏{回她腰間鞘中,他又說,“待他日長安愿意為你們重審舊案,再讓無疾來涼州提人?!?/br> 舜音喘著氣:“你都知道了?!?/br> 穆長洲看著她,聲低沉:“知道了,早知音娘心中只有責任,今日才知分量,你若真不愿回來,我大概也能明白了?!?/br> 舜音唇動了動,想說什么,又沒說出來。 外面忽而傳來胡孛兒壓低的聲音:“軍……咳,不可耽擱了,萬一誤了回去時間,被總管府察覺私自外出可就糟了!” 舜音抬頭看他,知道他該走了。 穆長洲與她對視,手一松,轉(zhuǎn)頭往外走。 舜音手臂一垂,如被拉回現(xiàn)實,眼睛看著他背影。 穆長洲走到門口,一停,霍然轉(zhuǎn)身,大步走回,一把扣住她腰,緊緊按在身前:“你當時是不要命了?” 舜音撞上他視線,心口也如被一撞,呼吸頓急:“沒有?!?/br> “沒有?”穆長洲壓著眉眼,盯著她,“為了你的責任你可以連命都不要了,是忘了涼州還有人在等你了?” “……”舜音說不出話來。 穆長洲緊扣她腰,忽而一手伸入她衣襟,直摸到她心口。 舜音眼睫一顫,那處頓時guntang,跳得更快,快躍出胸口。 穆長洲陡然低頭,唇猛然覆上,自她頸邊往下,直至心口。 舜音只覺胸前已沸,一把揪住他衣襟,他唇在她心口處含著,猶如貼著她越來越急的心跳,一下一下,忽的輕咬,又重重一吮。 她渾身一麻,麻到脊背,連左耳的刺痛都忘了。 穆長洲抬頭,一手捏住她下頜,強迫她抬頭,沉著雙眼:“好好活著,封舜音,哪怕你……”他喉間滾了滾,“哪怕你不愿回來,也好好活著?!?/br> 舜音仰著頭,頸邊已經(jīng)紅透,胸口仍在起伏,看著他的雙眼,從他黑沉的眸底,竟看出隱隱泛紅。 穆長洲手指在她下頜上一抹,嘴邊生生扯出一抹笑:“真是狠心,時至今日,竟只有我不甘心?!?/br> 腰上一松,舜音回神,他已在眼前走了出去。 第六十六章 封無疾聽見動靜, 快步走出客房,只看見幾個兵卒拖著人事不省的賀舍啜自眼前經(jīng)過,在胡孛兒的指揮下押著往外去了。 他追去前院, 又見穆長洲翻身上了馬,停在那道受盡風沙侵蝕的院墻外, 似是馬上就要走了。 “你們, 這……”他趕忙上前, 有一堆的話要問。 胡孛兒瞅他一眼,怕耽誤,話說得飛快:“封郎君不必多話,我保證這狗賊死不了!你就別管了!”說著拿了塊破布重重塞入賀舍啜口中, 又以布條在他嘴上勒了幾道,好防著他咬舌,熟練得很,就這么招呼兵卒將人當破木頭似的丟馬背上綁住了。 封無疾無言,看他這架勢, 絕對不是頭一回這么對付人了。 所有涼州兵卒已上馬, 隨時出發(fā)。 穆長洲抓著韁繩,打馬回身, 目光直看去后院。 但只一瞬, 他手上韁繩一振,策馬而去。 胡孛兒立即領著兵卒們拍馬跟上,客舍外一時塵煙彌漫,一行蹄聲頃刻離遠。 封無疾看他真走了,順著他剛才的目光回頭, 就見舜音緩步自后院走了出來。 他走過去:“阿姊,你可要緊?” 其實想問一下賀舍啜的事, 甚至還想問問她如何打算,怎就這樣讓穆二哥走了? 舜音一只手掖在衣襟處,目光看出去,外面已經(jīng)聽不見馬蹄聲,低低說:“沒事,其他事晚點再說,要當他從沒來過這里?!?/br> 封無疾看她頸邊浮著一抹紅暈,人卻似在走神,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伸手扶住她胳膊,又看一眼院墻外:“那……我們現(xiàn)在該如何?” 舜音沉默一瞬,說:“我們也該走了?!?/br> 穆長洲快馬趕向戈壁方向。 離遠鎮(zhèn)子的途中,他就已下令,派兵馬先行趕去傳令,將此行帶出的數(shù)千人馬分隊而行,以外出cao練的名義返回涼州。 胡孛兒一路趕得氣喘吁吁,抽馬顛顛地湊近前方:“軍司,不是都見著夫人了,怎么夫人不跟咱們同回涼州?瞧那封郎君抓那狗賊還帶著夫人,料想她也不打算往長安探親了!” 他只道此番封家出面抓人是出于上次被伏的緣故,主導的是封無疾,舜音不過是捎帶的。 剛上路時他就想問了,還以為先前催那么急,軍司卻在那客房遲遲不出來,是打算要帶夫人一同回去了,卻又沒有。 穆長洲跨馬在前,目視前方,聲溫如常,卻散在了風里:“涼州已是龍?zhí)痘⒖?,也好?!?/br> 她背負著自己的責任,不想再跳入他這泥沼,也沒什么不對。 胡孛兒聽得云里霧里,忽見一名兵卒拍馬而來,報說附近道上有人。 穆長洲勒住馬,朝后方看來一眼。 胡孛兒接到示意,揮手點了幾人,帶頭打馬飛奔過去查視。 這一帶正是河西地界與中原地界交界一帶,他們走的是捷徑,附近道上卻是指官道,確實有一行人,停馬在旁,似乎在休整。 離得還遠,那邊是中原地界,胡孛兒也不打算接近,只需確認對他們沒有妨礙就行。 他老遠停在高坡上,拿手遮著眼望去,嘴里“嘖嘖”兩聲,一扭頭,卻見穆長洲已打馬跟來,正瞇眼細看著遠處那行人。 “軍司瞧見了?”胡孛兒道,“這好像是那個……當初那個什么巡邊使?” “虞晉卿?!蹦麻L洲看見了,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此人,目光已掃向他們來的方向。 胡孛兒正往他們后方看:“他這是從哪里來的?” 看方向,或許是秦州。穆長洲收回目光,手中韁繩握牢,自己如今似乎也并無插手在意的理由,下頜收緊,猛然一扯韁繩,快馬朝后馳出。 胡孛兒只當他是著急返回,深知不能再耽誤,趕緊跟上。 往前直入戈壁,人跡罕至,但穿越過去,是條一路往西的捷徑。 很快就會返回涼州,就如從沒來過…… 舜音打馬離開鎮(zhèn)子時,甚至看到了地上還留著他們快馬踏過的蹄印,但還在眼前就被強勁秋風掃去了。 封無疾這回出來動到了傷處,離開客舍前在肩膀上重新包扎了一回,綁得厚實,衣袍裹在外面都在肩頭鼓出了一塊,扭著頭往她身上看,只覺她說走就走,不顧天色將暮,也不顧要休息,卻到現(xiàn)在都話少得可憐,自己也不好多言。 舜音坐在馬上,一手按在心口,那里到此時還滾熱未退。 前面留的痕跡消了,又留下了新的,他一定是故意的,就橫亙在她心胸正中,想抹都抹不去。 已至交界處,封無疾朝前看,忽而喚:“阿姊?!?/br> 舜音抬眼看去,見他往前一指,順著看去,發(fā)現(xiàn)官道上的十里亭處停留著一行人。 一道清俊人影疾步走出亭中見禮,身上緋袍帶塵,也不知在此待了多久:“封女郎。” 竟然是虞晉卿。 舜音打馬過去,下了馬背:“虞郎君在此,是準備走了?” 虞晉卿道:“是,早該走了,只因封女郎突然外出,我一路行來,想試試能否在此處遇上,才于邊界道上沿途等候,若在這里也等不到,便只能繼續(xù)往前了?!?/br> 舜音心不在焉,回復地一板一眼:“此行有勞虞郎君繞道秦州,是我們怠慢,如今還勞累你多等?!?/br> 虞晉卿打量她,能看出她特地梳洗過,但外面那身披風染了塵,邊角處還沾了幾處暗褐色,如同血跡,形容憔悴,像是遭遇了非常之事一般,不禁問:“封女郎因何突然外出?” 封無疾在旁聽見,下馬走近,搶話道:“沒什么,我請我阿姊出來的,虞郎君這就走了?我還未替你餞行?!?/br> 虞晉卿目光才轉(zhuǎn)至他身上,溫和地笑笑:“封郎君不必多禮,離開秦州時令堂已感謝過了,倒是我沒能好生問候你傷勢,才是怠慢。”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封無疾才發(fā)現(xiàn)他全部注意似都放在了阿姊身上,目光在他和舜音身上掃來掃去,皺皺眉,扶一下肩,隱約覺出了些不對。 虞晉卿又看向舜音:“我沿途等候,是有話要與封女郎說,當日的話尚未說完?!?/br> 舜音想了起來,他是說過有話,當時說好下次再說,點點頭,往前幾步,進了十里亭中。 封無疾見狀只好走遠,目光又在他們身上來回掃一圈。 亭中跟著虞晉卿的人也被打發(fā)了出去,一個個退遠。 舜音走至亭心,回身說:“虞郎君特地等候在此,想必是什么重要的話?!?/br> 虞晉卿看著她臉,愈發(fā)覺出她臉色蒼白疲憊,也不知這趟出去經(jīng)歷了什么,緩聲道:“女郎辛苦,遠嫁涼州就已不易,若……”他聲音忽而放輕,“若有機會,我愿相助女郎重返長安?!?/br> 舜音不禁看他:“什么?” 虞晉卿腳下走近:“我當日想說的正是這個,女郎遠嫁是出于聯(lián)結大義,并非自愿,只要女郎有心返回長安,我必相助?!?/br> 舜音心思輕動:“虞郎君這么說,是有緣由?” 虞晉卿似有些語塞,看看左右,確定外人聽不見,才接著道:“涼州行軍司馬拿回了閑田,消息傳至長安,圣人自然已知曉,便也就知曉了你嫁的是誰?!?/br> 舜音有些明白了:“難道圣人對這樁婚事說了什么?” “圣人說……”虞晉卿觀察著她臉色,“說‘可惜’。” 舜音愣了愣。 虞晉卿口氣忽急:“若圣人都覺可惜,我又怎能不相助女郎,你本就不該……”話停住,他已說多了。 舜音一瞬間想起了許多,心底莫名扯緊,口中卻已先于思考出聲:“虞郎君應聽聞過我封家舊事,有些事憑只言片語難斷事實,一句‘可惜’,也許不能代表什么?!?/br> 虞晉卿臉色凝固,似難以置信:“我見女郎突至秦州,以為女郎心不在涼州,一有機會便歸心似箭,卻原來你并不愿返回長安?” 舜音驀然無聲,似乎從未想過這些,許久,淺淺還禮:“虞郎君慢走,我已受你諸多恩惠,不敢再承恩情?!?/br> 虞晉卿默然站著,心中只留下了她那句“恩惠”和“恩情”,眼前她已走出去了。 封無疾見她出來,立即上馬,隊伍即刻就走。 舜音坐到馬上,又向亭中欠身點頭,請他沿途保重,扯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