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的蘑菇?jīng)]有獸人過來采過，一個小時(shí)后，帶來的三個獸皮袋子都已經(jīng)裝滿了。

    采集的獸人們回去，狩獵隊(duì)的獸人也扛著獵物回來了。

    白杬看了一眼，頓步。

    “好大的鳥。”

    “紅鳥，好看吧?！辈菪χ?。

    紅鳥，羽毛是紅白色的。腳跟鳥喙是黃色的，顏色好看，但在森林里就是明晃晃的目標(biāo)。

    白杬想起自己那祭司服上的鳥毛，應(yīng)該就有這種鳥的。

    “這么大的鳥，怎么抓到的？”

    飛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箭：“這個。”

    “暗說讓我們練練準(zhǔn)頭?！?/br>
    白杬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們吃的那沒有毛的鳥rou?！岸煳覀兂缘镍Brou也是這種鳥嗎？”

    草：“有，也有其他的?！?/br>
    白杬帶點(diǎn)頭，目光落在后頭回來的獸人們的肩膀上。

    “大牙豬？”

    “對，紅狐部落以前喜歡抓這個。我們剛好看到了一群，大的小的都有。”

    飛指了指還在動的獸皮袋子里：“小的在里面，拿回去給阿杬養(yǎng)?！?/br>
    陽光透過縫隙，斑斕的光影落在獸人們的身上。霧氣如綢帶，繚繞在筆直而上的樹干周圍。

    白杬淺笑，心中對林子里的恐懼散了不少。

    “是不是抓完了？”

    曜抓著他的手腕：“嗯，回去了！”

    暗抬手：“出發(fā)！”

    這次的收獲不小，三個獸皮袋的蘑菇，九個拉車上的獵物。

    暗領(lǐng)頭，一路繞過樹木，往家走。

    回去的時(shí)候，白杬是趴在曜的背上。出來的時(shí)候跑過了，回去的時(shí)候就少跑一點(diǎn)。不然腿廢了，明天就干不了活兒了。

    到了部落，獵物由廚師隊(duì)伍接手。

    樹打開獸皮袋看了眼，驚訝：“阿杬，怎么這么多的菇？”

    菇領(lǐng)著幼崽們噔噔噔跑過來：“阿樹叔，你叫我??？”

    “是這個菇。”樹指了指獸皮袋。

    菇幾個小家伙扒拉開袋子，墊著腳看。

    “哇！是我最喜歡的菇！”

    “哇！是菇最喜歡的菇！”

    小狐貍菇這個名字是他的阿爸取的，因?yàn)楣匠錾臅r(shí)候，是林子里蘑菇最多的時(shí)候。

    那個時(shí)候獸人們單吃蘑菇就能把肚子吃得飽飽的。

    菇輕輕地摸了一下還沾著草屑的蘑菇，仰頭軟萌笑道：“阿樹叔，我?guī)湍阆垂剑铱蓵??！?/br>
    樹笑著捏捏他的包子臉：“行，你幫我洗。”

    白杬交托手里的活兒，轉(zhuǎn)身正要去看大牙豬。

    樹匆匆道：“阿杬，蘑菇怎么吃？”

    白杬：“你問問亞。紅狐部落經(jīng)常吃這個，應(yīng)該已經(jīng)吃出心得了?！?/br>
    樹點(diǎn)頭。

    獸皮袋里的豬已經(jīng)被放進(jìn)了圍欄里。

    他們身上有棕黑色的條紋?？粗郧暗囊柏i差不多。不過牙齒額外大一些。

    大小豬都放在一起，加上一頭新來的山羊，部落里的牲畜又多了。

    “阿山叔，你把這個草拿過去給山羊試試。我們抓它的時(shí)候看見它在吃?！?/br>
    阿山笑著將拉車上的植物抱起，眉間再沒有什么愁態(tài)。

    “這個是什么植物？”

    “可能能治病，我去問問?！?/br>
    白杬說完，拿著幾片葉子去岸邊找星跟梧。

    “星祭司，梧祭司，這個葉子你們見過嗎？”

    “沒有?！毙寝垡话押殻拔抑赖闹参锟墒侨拷唤o了阿杬了?！?/br>
    梧仔細(xì)看著他手上深綠色，橢圓形葉片的植物，搖頭：“我們以前住的地方?jīng)]有這種。”

    白杬摸著葉片，看向關(guān)羊的地方。

    或許又是一味草藥。

    *

    下午吃的蘑菇燉湯。

    紅狐獸人對蘑菇了解比其他的獸人多。亞專門叫紅狐獸人洗的，有毒的基本上進(jìn)不來。

    蘑菇很鮮，燉rou的時(shí)候放進(jìn)去，將微微發(fā)膩的rou中和了一下。滋味變得豐富了不少。

    有燉煮的，有炒的，還有單獨(dú)做蘑菇植物湯的。

    每一個吃起來都能鮮掉舌頭。

    “原來蘑菇這么好吃！”

    “跟阿杬做的蝦粉差不多?！?/br>
    “還是不一樣。”

    “原來植物也能這么好吃?！?/br>
    白杬抿唇，植物就植物吧?？传F人們吃得眼睛泛光，直勾勾地盯著林子。

    白杬提醒道：“不認(rèn)識的蘑菇不要去摘，有的吃了會中毒，救都救不回來?！?/br>
    “知道了阿杬?！鲍F人們齊聲。

    采集隊(duì)的獸人們對視一眼。

    明天繼續(xù)找蘑菇。

    飯后，獸人們消食。

    草地上的水汽多，太陽一照，熱氣蒸騰。隱隱有點(diǎn)汗蒸的感覺。

    白杬行走在其中，先去看了一下自己的地。

    種子已經(jīng)撒下去了，其余的都留著。等地里這一茬的植物種完，白杬就不打算再種其他，留著刺刺草和胡草生長。

    閑逛完，白杬繞著又走到了河邊的樹下。

    山羊被阿山叔牽了過來。

    它現(xiàn)在低頭啃食地上放著的草葉，搖著尾巴一派悠然。

    白杬想了想，進(jìn)山洞拿了獸皮出來。

    他將這一種植物記錄上去，隨后蹲在一旁觀察這只山羊。

    山羊有一把大胡子，四肢細(xì)長。

    兩個角尖銳，乍一眼看有點(diǎn)像兩個枯萎的樹枝。

    它慢悠悠地叼著地上的草，牙齒像石磨一般輕輕一磨，葉子就進(jìn)了口中。

    隔得近了，白杬能聽到山羊粗重的呼吸。嘴角和鼻子都粘連著清色的液體，比剛抓到的時(shí)候只多不少。

    蹲久了腿麻，白杬重心右移，手肘抵著右腿。左腿將將伸出去——

    腰上一緊，直接往后坐在了結(jié)實(shí)的腿上。

    白杬側(cè)頭：“你怎么來了？”

    曜坐在獸皮上：“看你不舒服。”

    “我有什么不舒服，是山羊不舒服?！?/br>
    曜看著山羊在吃的葉子：“它在給自己治病?！?/br>
    “對的。治病的草藥多半是根據(jù)動物找到的。”白杬將獸皮放在曜的腿上，寫了幾筆。

    在觀察了會兒，他拉著曜回去：“等吃完飯?jiān)龠^來看看它的情況?！?/br>
    放了獸皮出來，小豬仔正在圍欄里面亂叫。

    大豬更厲害，直往圍欄上撞。

    得虧是用大木頭打進(jìn)地里的，外面被阿山叔幾個堆了不少的石頭塊兒加固，不然還受不住它們的折騰。

    天：“阿杬，讓讓。”

    豬吃草葉、植物根莖。食譜很多，養(yǎng)起來不算費(fèi)勁兒。

    里面的十二個小豬可能有一個月大，正是鬧騰的時(shí)候。只要大豬在，小豬就不會離開。

    白杬摸了摸下巴，看著往里扔草的天道：“小豬仔可以在外面放放?！?/br>
    白杬盯著小豬仔卷曲的尾巴，沖著隔壁在抓最后兩只灰灰鳥騰位置的亞問：“亞，大牙豬的rou好吃嗎？”

    亞抬起頭，走到圍欄邊，笑意溫柔：“不好吃。味道腥臊，幼崽們都不喜歡?！?/br>
    白杬瞧著鬧騰的小豬仔，低喃：“看來還是得割啊。”

    閹割完的豬味道好，長得快，還不愛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