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心如擂鼓，一下比一下激烈。

    他視線往下，落在那盛著水的鎖骨窩。

    白杬臉上的笑自信而張揚(yáng)：“怎么樣？”

    曜淺淺地吸了一口氣，溫聲：“好?！?/br>
    “那我過來?！卑讝z欣喜，說完又沒入水中。

    曜的心中一跳，在白杬游過來時迅速蹲下，攬著他的腰站起。

    “誒，你做什么？”白杬無奈。

    又被撈住了。

    河風(fēng)徐徐，激起肩膀的涼意。

    曜忽然低聲道：“怕。”

    “怕什么？”白杬聲音漸小。他偏頭，唇貼在曜的頸上動脈。

    感受著熱熱的皮膚下生命的跳動，他翹起嘴角，明白過來。

    摸幼崽似的，白杬順了下曜的頭發(fā)。

    “不怕，我只是在玩兒?！?/br>
    “嗯?！?/br>
    聽他嘴上應(yīng)著，但是白杬能感受到他抱著自己的手臂越收越緊。

    什么游泳，不游了。

    白杬抓過一旁飄著的獸皮，就著被抱著的姿勢，給他擦背。

    “既然咱們狼形的時候會游泳，那就不學(xué)了?！?/br>
    曜：“要學(xué)?！?/br>
    白杬直起身，看了他一秒，點(diǎn)頭：“好，學(xué)?！?/br>
    *

    剛剛白杬游的時候，曜只顧著緊張。

    現(xiàn)在白杬手把手教學(xué)，雖然光線暗淡了些，但是曜也能順著白杬的牽引很快領(lǐng)悟游泳的技巧。

    他慢慢放松了身體讓自己浮在水面上。

    隨后像狼那樣劃拉著手腳，調(diào)整呼吸。

    狼刨式便被他輕松掌握。

    白杬手還貼在曜的腰上。

    手心的觸感極好，略硬又帶點(diǎn)肌rou的彈性。

    動作的時候，肌rou互相配合，時而緊時而松。白杬緊緊盯著水中的人，不知道為什么手心開始發(fā)燙，他不由自主地開始緊張。

    “阿杬，松手?！?/br>
    曜喉結(jié)滾動，腰腹間的手在撓癢癢似的，弄得他腹部肌rou下意識收緊。久了就有點(diǎn)發(fā)酸。

    白杬：“好，那我松了。”

    松開前，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了，不由自主地摸了一把。

    “嗯?！?/br>
    白杬的小動作曜察覺得一清二楚，也因此，他嗓子更為干啞。

    狼刨學(xué)完，白杬示范了其他幾個動作。

    不出意外，沒多久，那具矯健的身體便能在水中肆意。

    白杬退后，后腰抵著石壁。安靜地看著水里愈發(fā)熟練的曜。

    待到那具身影越來越近，白杬纖長的睫毛輕顫。

    “嘩啦——”

    水在身前破開，露出一張凝著水珠的俊臉。

    曜雙手重新抱住他，像抱著寶貝似的，收攏。

    白杬看著他的眼睛，笑道：“我們回……”

    呼吸微淺。

    白杬一動不動，靜靜地看著眼前放大的臉。

    曜的睫毛半垂，遮住那雙灰色的眸子。白杬看不見，但知道他正看著自己的唇。

    視線有些灼熱。

    白杬克制不住地抿唇。

    月光遮住了他從鎖骨浮上臉的紅。

    安靜的時間有點(diǎn)長，蟲鳴、潺潺水流、呼吸、心跳聲漸漸入耳……白杬受不住臉熱，打算偏頭避開。

    唇上微軟。

    白杬怔住，好像……親了？

    羽毛一般拂過，若有似無，快得好似幻覺。

    白杬下巴微仰，下意識去求證。

    頭頂?shù)脑掠安厝朐浦?，白杬眼前一黑，唇便被悄悄貼住。

    觸感比想象中的軟，微涼。

    白杬放輕呼吸，臉上的肌rou緩緩放松。眼睫如蝶落地，顫動，緩緩?fù)Ｏ隆?/br>
    曜鼻尖碰了下白杬，親昵溫柔：“阿杬……”

    白杬低低地“嗯”了一聲。

    一時貼住，兩人像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羞意重新起來，松弛的肌rou又漸漸繃緊。

    “阿杬?！标椎难劬Πl(fā)暗，胳膊收緊。

    白杬看了他一眼，唇還黏著他。

    眼尾發(fā)燙。

    他試探著將手搭在曜的脖頸，唇微啟。睫毛抖得厲害。

    曜眼神陡然一沉，大手禁錮白杬的腰。

    另一只手沿著單薄的背脊，五指沒入一頭散亂的青絲中。

    吻如疾風(fēng)驟雨，頃刻淹沒了白杬。

    白杬無力攀著曜的肩頭，頭微仰，枕在他的掌心。在曜的懷里極有安全感，白杬從最初的緊張變?yōu)橄硎苤?/br>
    呀抱著曜脖子的手收緊，幾乎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全壓在他身上。

    ……

    親得有些久了。

    白杬迷蒙地看著天上悄悄露出全貌的月亮。

    雖然現(xiàn)在的曜很溫柔，但他舌根微疼，唇都麻了。

    白杬閉眼，輕哼道：“曜，不親了?！?/br>
    “嗯?！标讉?cè)頭，鼻尖在白杬的臉上碰了碰，“回去了?！?/br>
    白杬深吸一口氣，在他肩上蹭了一下眼角逼出的淚花。他嘟囔：“下次不許親這么久了?！?/br>
    曜沒回答。

    專心給白杬穿衣服。

    白杬舔了舔微微刺痛的唇角。破了啊……

    他自暴自棄地趴在曜的懷里，心想：明天曜看見了肯定會心疼，下次、下次他自己就會小心了。

    洗完澡，夜風(fēng)好像都變得更加溫柔了。

    白杬埋頭蹭了蹭曜，輕輕打了個呵欠。

    曜抱著他：“困了？”

    “嗯?！北且粑猓讝z埋在曜的懷里，只給夜色留下個后腦勺。

    曜滿懷是他。

    他抱得滿滿的，也是曜。

    月光都摻和不進(jìn)來。

    *

    次日。

    白杬生物鐘一響，慢慢地從床上坐起來。

    他眼神迷離，在洞里掃了幾眼，沒有看到曜。

    白杬捂著鼻子打了個呵欠，掀開蓋在肚子上的獸皮毯子，下床洗漱。

    晨光初露，白鳥繞著霞光飛舞。

    野鴨沖著天空“嘎嘎嘎”叫了幾聲，轉(zhuǎn)而盯著這群在草地上有開始忙活的獸人們。

    白杬站在洞口，感受著還算溫柔的晨光伸了個懶腰。

    下一瞬，腰間搭來一雙手，將他從洞口抱了下去。

    “曜~”晨起的聲音黏糊，清朗不在。

    白杬埋頭在曜的肩膀蹭了蹭，當(dāng)是賴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