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病的日常生活[無限] 第67節(jié)
人頭鬼小jiejie很茫然,在地上寫: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我需要他們把繩子給我呀,這是文憶留下的線索,你不是想找到她嗎?要拿到她留下的所有線索,才能找到她哦?!庇艟闽嬲\地回答。 聽完郁久霏的理由,人頭鬼小jiejie愣住了,她不知道郁久霏說的話是真是假,可是之前她確實說過,如果有需要,可以來澡房找她,她一直都在的。 郁久霏內(nèi)心緊張地等著人頭鬼小jiejie的回答,對方的回答決定了她會不會動手。 好在最后人頭鬼小jiejie還是同意了,她點點頭,隨后猛地抬手扯掉自己一撮頭發(fā)向郁久霏伸出手。 濕噠噠的頭發(fā)還滴著水,落到地上在能看清楚這水是紅色的,并不是血液,像是頭被打破后流血又掉進水里合成的淡紅色液體。 郁久霏手足無措地在頭發(fā)旁比劃了好幾下,都不知道該怎么拿拿上手,這濕漉漉的,碰上就會沾一手的血,途中行走不方便。 人頭鬼小jiejie見郁久霏猶豫,以為是她害怕自己,就把頭發(fā)放在地上,接著寫:你帶上就行,想綁誰就丟一根在對方身上,會變成很多頭發(fā)把對方吊起來。 “我是擔(dān)心,我拿著,它會先把我吊起來。”郁久霏害怕地說。 對于這個問題,人頭鬼小jiejie思索良久,爬進第三個浴池單人間,一會兒后出來,將一只細小的蛆蟲放在自己的頭發(fā)旁邊,寫道:兩個一起拿,就不會了。 郁久霏看著那條蠕動的蛆,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會碰這玩意兒:“你的意思是,頭發(fā)是你的,蟲子是那個售票員的,我都帶著的話,可以互相抗衡,就都不會殺我了?” 人頭鬼小jiejie點點頭,抬手將準備爬走的蛆蟲又拖回來。 雖然是蛆,但至少沒沾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應(yīng)該是售票員被泡在浴池里,蒼蠅產(chǎn)卵后變成了蛆蟲。 郁久霏到底沒敢直接上手,怕死,于是讓系統(tǒng)在商城給自己買了兩個玻璃罐子和一把鑷子,頭發(fā)跟蛆蟲都分開放,需要的時候再拿出來。 裝好后郁久霏將罐子直接收進背包,接著問人頭鬼小jiejie:“對了小jiejie,我還有個問題,你不能說話,是原來就不能說,還是死后不能說的?” 人頭鬼小jiejie愣了一下,遲疑著動了幾次手,最終寫:不太記得了。 又是一問三不知,郁久霏嘆了口氣,換個問題:“那里面的售票員,是出去了嗎?” 這回人頭鬼小jiejie知道了,她點頭:那天你走后她就跟著出去了,一直沒回來。 郁久霏看到這個回答皺起眉頭,思索一會兒,問:“那除了這個售票員,另外三個鬼魂,你知道他們一般在哪里嗎?” 按照檔案推測,火車上自殺的人不是準備好的死者,他不一定會對玩家動手,至于兇手準備好的死者可能在也可能不在,就得看兇手到底什么時候讓對方斷氣的。 人頭鬼小jiejie想了想,在地上寫:我只能感覺到另外兩個鬼的存在,他們偶爾來找售票員,現(xiàn)在一個去了檔案室,一個在倉庫里,售票員不固定,她走來走去不知道在做什么。 郁久霏將這個線索記下,指著售票員的字問:“售票員,她昨天下午,準備出去吊死一個年輕人,你知道嗎?” 然后郁久霏就看到人頭鬼小jiejie在地上寫“知道”兩個字。 剛看見的時候郁久霏真的幾乎脫口而出“你為什么沒有阻止呢”,但立馬意識到,這不是她的責(zé)任,她回來只為了朋友,其他人的生生死死,其實不關(guān)她的事,更何況,她不能對其他受害者動手,自然更不會去管售票員殺了多少人。 郁久霏長嘆一口氣,說:“謝謝你告訴我,不過……如果他們的死,跟文憶有關(guān),你打算怎么辦呢?” 人頭鬼小jiejie愣住了,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可能,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死、兇手是誰,只是被告知了下一個會死的是文憶,所以她回來了,希望救下問。 “你為什么這么說?”人頭鬼小jiejie在地上寫。 郁久霏沒隱瞞,直接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我根據(jù)她留下的線索,查到她離開前后的一些資料,發(fā)現(xiàn)她把自己的行程跟那個死掉的乘務(wù)員完全錯開,我懷疑,她是找了個人替代自己一部分留在火車站的時間,從而讓兇手把謀殺對象換成了乘務(wù)員?!?/br> 當(dāng)然,這只是從兩人行程上做出的大膽猜測,沒有證據(jù)、邏輯也不怎么順暢,郁久霏這么說單純是想看一下人頭鬼小jiejie的反應(yīng),她又沒說謊,猜測有真有假很正常。 人頭鬼小jiejie聽后慢慢垂下頭,許久沒動靜,就在郁久霏準備開口勸慰的時候,她抬手寫:她活著就好,等大雪第四天后的火車來,我就去我該去的地方了。 由火車送來,自然也由火車送走。 郁久霏沉默一會兒:“不去看她一眼嗎?等了這么久?!?/br> 人頭鬼小jiejie搖搖頭,寫:不了,我死后去見過父母,是想回來看看她才去了火車站遇見那輛特殊的火車,知道她好好活著就好,沒必要去打擾,怕看見了,就不想走了。 善良的人在死后連遺愿都顯得這么小心翼翼。 郁久霏不強求小jiejie一定去見,只是可惜,多等的兩年多,沒等到想見的朋友,該有多失望。 一人一鬼再次告別,郁久霏走出澡房后直接按照樓十一給的提示,去找拿了彩色繩子的玩家,直接問對方不一定給,是以她也不浪費這個功夫了,路過就丟一根頭發(fā)在玩家身上。 頭發(fā)見效有一定延遲,大概需要十分鐘才能長大到可以把玩家吊起來的程度,趁這個時間,郁久霏早拎著剪刀在附近等著,只要玩家一被吊,郁久霏就立馬從附近沖出來救人。 剛好有前一天下午青年玩家那件事,差不多全部玩家都知道這一個副本里有個沙雕圣母病玩家到處救人,寧可不通關(guān)都要先救人。 之前青年拿到彩色繩子被吊起來的事有不少玩家目睹,其他拿到彩色繩子的玩家都覺得自己可以跟鬼硬剛,所以將彩色繩子留下來。 郁久霏還擔(dān)心這些玩家可以自救,這樣她的出現(xiàn)就會顯得很滑稽,好在人頭鬼小jiejie的頭發(fā)極其靠譜,講究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就算是有準備的玩家照樣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而郁久霏只要掐好時間,在對方自救之前跳出來救下對方,就能詢問對方可不可以把彩色繩子給自己。 玩家也不是都很蠢的,最后一個擁有彩色繩子的玩家在郁久霏救下自己后說:“你是故意等著我們出事要繩子的吧?” 郁久霏拎著剪刀,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很明顯嗎?對不起,我怕你們想自己試試,不肯給我……” “很明顯,因為你編織捕夢網(wǎng)的時候根本沒躲起來啊,我們都看見你把拿到的繩子編成那個捕夢網(wǎng)了?!闭f著,玩家將自己拿到的彩色繩子遞給郁久霏。 “誒?可以給我嗎?”郁久霏眼睛一亮。 玩家點點頭:“我們商量了一下,因為目前只有你和你那個朋友敢進重要區(qū)域,所以我們決定暫時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繩子給你也沒關(guān)系,反正你說過,要么你第三、第四天死,要么你在第三天公布答案,今天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你找到真相了嗎?” 接過繩子,郁久霏難過地搖頭:“還沒有,我編織這么多捕夢網(wǎng),是想試試能不能把兇手逼出來把我抓走,非重要區(qū)域可以得到的信息太少了,還不如直接跟兇手打架來得簡單。” 這個回答很正常,攻略里就有過這種渾身是膽的玩家,到副本里之后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暴力破解,打得贏算命大,打不贏就當(dāng)npc,甚至不知道應(yīng)該說勇敢還是不要命。 玩家欲言又止,最終嘆口氣,說加油。 郁久霏拿到繩子后直接在路上就開始編織,等走到繩子原來擺放的地點后剛好做完,掛上后就說明一樓的全找完了。 來到二樓,郁久霏繼續(xù)找彩色繩子編織,根本沒去管還不知所蹤的售票員鬼魂。 找到了四樓時,樓十一忽然說,他收到了自私發(fā)來的郵件。 郁久霏編織的手一頓:“郵件?哦對了,他應(yīng)該到倉庫去了,可能看到其中一個鬼魂了,是誰?” “他來的郵件說,他在倉庫里看見了掉下月臺死掉的那個死者,但是節(jié)目組那邊是拍不下來的,他本來想去抓住那個鬼魂問真相,卻被導(dǎo)演阻止了,說節(jié)目中不能出現(xiàn)這樣的場景。”樓十一語氣愉悅,可以想象當(dāng)時自私有多想跟導(dǎo)演打一架。 “不給在節(jié)目中與鬼說話?”郁久霏疑惑地重復(fù)了一遍,怎么都沒想明白導(dǎo)演為什么要阻止,“可問題是,既然鬼都是看不見的,那節(jié)目中看起來就是嘉賓在自言自語發(fā)現(xiàn)了事件真相啊,導(dǎo)演憑什么阻止嘉賓自言自語?他要是阻止了,不就代表他也能看見嗎?” 樓十一本來都沒覺得導(dǎo)演阻止有什么問題,聽郁久霏這么一說愣住了:“你……居然說得好有道理,但導(dǎo)演也可能阻止的是自私抓鬼啊,自言自語沒問題,虛空打鬼就很奇怪吧?” 說話間郁久霏已經(jīng)編好了捕夢網(wǎng),正在往上扣風(fēng)鈴:“那把鬼趕出來就好了,導(dǎo)演盯著沒辦法動手,只要鬼不在倉庫里,不是重要區(qū)域的話,導(dǎo)演就沒有理由保下鬼了呀?!?/br> “有道理,你在這方面總是反應(yīng)特別快,把他趕出來的話,你要去接一下嗎?”樓十一一邊給自私寫郵件一邊問。 郁久霏又掛上一個捕夢網(wǎng),搖頭:“不,讓自私想辦法轉(zhuǎn)達給他一個信息,就說,澡房里的女鬼準備乘坐火車離開,火車還可以帶一個鬼離開,但暫時沒決定帶誰?!?/br> 聽罷,樓十一從郁久霏手腕上飄起來,舉著一個小屏幕:“你這一手挑撥離間,夠毒的呀,可是,你怎么會想到這個辦法呢?這么做的前提是,這些受害者本身就利益相關(guān)吧?” 四下無人,樓十一的聲音在走廊里十分飄忽,郁久霏轉(zhuǎn)身往樓梯走去,準備去五樓:“你帶記得人頭鬼小jiejie說過嗎?她說,另外兩個鬼,偶爾去澡房找售票員,他們之間要是沒關(guān)系的話,為什么要一次以上去找呢?小jiejie那樣枉死的鬼,除了售票員鬼魂,其他的人都不認識吧?” 樓十一跟上:“所以你懷疑,他們之間生前死后都在一起合作?” “是否合作不清楚,但他們互相認識是肯定的,我讓自私透露出去的假消息,剛好可以試探他們之間有什么樣的合作,如果月臺死者的鬼魂出來后第一時間去找了小jiejie,那他們之間就是塑料友誼,如果先去找了別的鬼,那就可以確定,他們之間,肯定有貓膩?!庇艟闽f話聲音很小,時刻警惕隔墻有耳。 來到五樓,這里已經(jīng)是酒店最后一層樓,只有逃生通道里有彩色繩子,郁久霏過去找到后站在原地開始編新的捕夢網(wǎng)。 樓十一根據(jù)郁久霏說的內(nèi)容編寫郵件,寫完后說:“還有個問題,他們要是去找澡房里那個女鬼的麻煩怎么辦?那個女鬼不能對他們動手,但從沒說過他們也不能對女鬼動手啊?!?/br> 郁久霏動作不停,讓樓十一稍等,先編好了捕夢網(wǎng),掛上后直接直奔六樓的檔案室,說:“我們可以在自私動手前,試試小jiejie的能力,樓十一,靠你了?!?/br> 說完,郁久霏從背包里取出一根人頭鬼小jiejie的頭發(fā)遞給樓十一:“檔案室里還有個鬼,你幫忙丟進去,要是里面那個鬼打贏了,咱們就趕緊跑,要是沒贏……咱們就讓她把檔案室里的重要文件搬出來給咱們看,我看導(dǎo)演這回能找什么借口監(jiān)視我?!?/br> “……敢情你是在這等著呢?”樓十一對郁久霏這腦回路佩服得五體投地,繞一大圈,居然還給她繞回來了。 第78章 治療第七十八步 說到這個郁久霏就不是很開心:“自從來到這個副本,處處都是拍攝規(guī)矩,不遵守還不行,既然只說了不能進去動里面的重要檔案,那只要檔案不在里面,就一定是不重要的?!?/br> 樓十一在郵件里把這些話都記上發(fā)給自私,讓他那邊自己估計一下時間,最好同步進行。 發(fā)完郵件,樓十一伸出一條長長的熒光藍線抓住那根人頭鬼小jiejie的頭發(fā),隨后穿過了檔案室的門進去找乘務(wù)員的鬼魂。 鬼自己不現(xiàn)身的時候郁久霏是看不見的,她站在檔案室門口,門板上有一塊可以看見里面的玻璃,她踮腳努力往里看,主要是想拿第一手資料,要是人頭鬼小jiejie頭發(fā)的情況不好,她立馬跑。 畢竟是生死攸關(guān)的事情,總不能等頭發(fā)真的輸了再跑,這樣可能就跑不掉了。 樓十一平時藍得很明顯,進了檔案室后卻瞬間熄滅了身上的光芒,rou眼根本看不見他在哪里。 郁久霏踮腳踮得小腿都快抽筋了也沒看見乘務(wù)員跟頭發(fā)打起來,她連乘務(wù)員在哪里都不知道,等了半天還是樓十一飄出來,對她說:“贏了?!?/br> “啊?誰贏了?”郁久霏茫然地問。 “乘務(wù)員的鬼魂,澡房里那個女鬼似乎確實不能對受害者動手,她的頭發(fā)碰到乘務(wù)員就消失了,你要真想碰一碰,得想別的辦法了?!睒鞘豢上У卣f。 郁久霏十分茫然:“可是我什么都沒看見啊。” 對此,樓十一解釋說:“就是不管用所以都沒能讓乘務(wù)員的鬼魂現(xiàn)身,要是有用,它們打起來你肯定就能看見了?!?/br> 這個結(jié)果也算在預(yù)料之中,郁久霏嘆了口氣:“好難啊,想報警……” 看又看不了,打又打不過,如果兇手真出現(xiàn)在眼前,郁久霏確信自己會直接送對方兩試管。 “算了,等一等自私那邊的消息吧,他應(yīng)該也快知道真相是什么了,都廢一條命進去了,總要有點成果。”郁久霏說完,扶著強坐下,開始閉目養(yǎng)神暫做休息。 忙活了一晚上,郁久霏困得不行,除非現(xiàn)在兇手出來跟她碰一碰,不然誰都不能打擾她睡覺。 還沒睡下一會兒,樓十一叫醒了郁久霏,說是自私來新郵件了。 “郁久霏,醒醒,自私說,他已經(jīng)按照你說的,裝作跟你聯(lián)系的樣子,提到澡房里那個女鬼打算走的事,現(xiàn)在那個鬼往外走了,去哪里還不確定?!睒鞘粚⑧]件總結(jié)了一下說給郁久霏聽。 郁久霏晃晃腦袋:“那就看他去哪里吧?!?/br> 五分鐘后,郁久霏在樓十一掃描的數(shù)據(jù)里看到了那個月臺死者,對方就是檔案中記錄的死亡模樣,腦袋跟腿都被火車壓扁了,脆弱的身體踉蹌地走動,那種恐怖血腥的樣子,讓人很難再看一眼。 對方最終選擇來找乘務(wù)員,幾乎驗證了郁久霏的猜測——受害者之間有合作,不管生前死后,他們的死亡與陰魂不散都有自己的目的。 郁久霏其實就坐在檔案室隔壁房間的墻邊,想試探月臺死者的鬼魂路過會不會動手,大不了她就找自私救命,樓十一不一定救她,自私因為沈西聆跟善良的想法,肯定會救的。 可月臺死者的鬼魂徑直去了檔案室,看都沒看旁邊休息的郁久霏一眼。 “樓十一,你這監(jiān)控能錄聲音嗎?我想聽聽?!庇艟闽脷饴晢柣氐搅耸滞笊系臉鞘?,其實偷聽不是很好,所以郁久霏想聽樓十一轉(zhuǎn)述的。 “你太小看我了,別說聲音,字幕我都能實時做出來?!睒鞘焕浜咭宦?,直接在給 郁久霏看的監(jiān)控錄像里加上字幕。 郁久霏對他比了大拇指,然后緊張地看手機上轉(zhuǎn)播的監(jiān)控,此時兩個鬼見上面了,都是他們死亡時的模樣。 乘務(wù)員是從天花板吊下來的,長長的頭發(fā)垂到地上,跟人頭鬼小jiejie以及售票員那總是濕漉漉的頭發(fā)不一樣,她的頭發(fā)是干燥的,如果不是比較亂,郁久霏甚至覺得可以給洗發(fā)水打廣告。 “你來干什么?不是守著倉庫?”乘務(wù)員上吊死的,聲音嘶啞,非常難聽。 月臺死者的鬼魂說:“我在一個嘉賓那邊聽說,澡房里那個女人要走了,說是火車會送她走,而且火車可以再帶一個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