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從結(jié)婚開始 第120節(jié)
“估計是喝醉了。我看他?手機號碼存的第一位就?是你,想著你應該是他?的家屬?!?/br> 宋婉月的困意?徹底清醒,連連和對方道歉,并找他?要了地址。 聽清地名后,愣了一愣。 是他?們之前就?讀的高中。 宋婉月以極快的速度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出門。 這個天氣,大晚上的,他?躺在外面也不怕凍死。 宋婉月一路眉頭都皺的很緊。 等到了目的地,看到躺在保安室沙發(fā)上的男人,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抬腳在她腿上踹了踹:“周溫陽!” 男人動了一下,醉醺醺地用手臂撐著沙發(fā),費力坐起身。 他?也不知喝了多少,整個人神智都有些不清了。 看到她后,笑了笑:“你這窩里橫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br> 保安大爺擔心他?在外面凍出個好歹來,特地把人扶進來的。 這會見人來了,倒了杯熱水遞給她:“你男朋友喝了挺多,待會回去?了記得給他?煮碗醒酒湯?!?/br> 宋婉月立馬反駁:“他?不是我男朋友,我結(jié)婚了?!?/br> 保安大爺聽到后有些尷尬,改口道:“那你記得給你哥煮碗醒酒湯,不然明天頭該疼了?!?/br> 宋婉月和他?道過謝。 又?去?問周溫陽:“還?能走嗎?” 男人點?了點?頭:“我緩一下?!?/br> 宋婉月翻了個白眼,又?無奈地頓下,把那杯水遞給他?;“喝完?!?/br> 他?看著遞到自己跟前的水,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宋婉月說:“喝了水會稍微舒服點?。” 他?仍舊堅持:“我不渴?!?/br> 這人一旦倔起來,誰的話也沒用。 宋婉月拿他?沒辦法?,只能和保安道歉,可能還?得再打擾他?幾分鐘。 保安擺手:“沒事。你們之前也是這所高中的學生吧?” 宋婉月點?頭:“我們是18屆的學生?!?/br> 保安笑道:“18屆,那也沒畢業(yè)多久,我說怎么看著有些眼熟?!?/br> 周溫陽的酒醒的差不多了,雖然走路依舊搖晃,但最起碼能自己走。 宋婉月怕他?摔倒,跟在后面看著。 出了保安室,他?看著身后的教?學樓陷入沉思?。 早就?放了寒假,學校內(nèi)除了每日巡邏的保安之外,空無一人。 那些樓棟像是巨大的牢籠一般,空洞洞,黑漆漆。 很安靜。 宋婉月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走吧,我送你回去??!?/br> 周溫陽極輕地搖了下頭:“我想再轉(zhuǎn)一轉(zhuǎn)?!?/br> 宋婉月不懂這破學校有什么好轉(zhuǎn)的。 做為全?市第一的重點?,這里可以說是所有學生的噩夢。 持續(xù)性的高壓,不間斷的內(nèi)卷。 甚至連下課休息的十?分鐘,都被拿來整理錯題。 但看他?現(xiàn)在這副模樣,宋婉月也不放心他?一個人。 只能跟過去?,還?不忘埋怨:“白天不能轉(zhuǎn)嗎,非得晚上?!?/br> 她總是在嘴巴上不饒人,嬌蠻任性,從小就?是。 但心卻比誰都軟。 周溫陽在臺階上坐下,面前是籃球場。 隔著夜晚的霧氣,他?仿佛親身體驗了一回宋婉月的視角。 他?一直都很好奇,她眼中的自己是怎樣的。 可是他?想了很久,都沒想通。 于是借著酒勁問出口。 她單手撐臉,似乎在思?考:“不讓人省心。” 不讓人省心。 原來這就?是她眼中的自己。 周溫陽笑了笑:“是嗎。” 宋婉月抬頭看天:“我記得阿姨走的那天,也是這么好的天氣,外面能看到很多星星。你不肯進去?,是我在里面陪阿姨。阿姨拜托我照顧你,說你性子倔,還?愛惹事。讓我陪著你,最起碼,不至于讓你太?孤單。” 她知道他?為什么喝醉。 闔家團圓的日子,到處都是萬家燈火的溫馨。 他?卻孑然一身,他?的家人都不在了。 “周溫陽,你不是一個人,我是你的家人,我的爸爸mama也是你的家人,我的家就?是你的家?!?/br> 她從來坦誠,哪怕性子嬌蠻,卻有一顆赤誠溫熱的心。 容易心軟,愛憎分明,對待喜歡的人從來都是不遺余力。 不管是友情的喜歡,還?是男女的喜歡。 有時候也會覺得納悶,世界上怎么能有這么嬌氣的人。 走在路上被石頭磕到了,也要委屈大半天。 周溫陽是個毛躁性子,可是也慢慢的,為了等她,為了哄她。 而學會忍耐。 他?一直在為成?為她的“家人”做改變。 可后來發(fā)現(xiàn),他?理解的家人,和她理解的家人不一樣。 去?到部隊后的第一年,突然收到她的請柬,說要結(jié)婚了。 他?沒辦法?去?講解當時的心情,只覺得自己一直在努力打造的世界好像突然崩塌了。 他?是真的喜歡她,很喜歡很喜歡。 喜歡到一直克制自己不去?聯(lián)系她,面對她發(fā)來的消息也全?部忽視。 她在這段關(guān)系中問心無愧,可他?不同。 - 段柏庭的電話打過來時,宋婉月剛警告完周溫陽,她最多再陪他?在這個鬼地方待十?分鐘。 等看清來電聯(lián)系人,她又?轉(zhuǎn)怒為笑,開心雀躍地接了電話。 聲音也不由自主的夾了起來:“喂,小庭庭~” 段柏庭到家后沒看到她,問她去?了哪兒。 她看了眼一言不發(fā)的周溫陽,偏頭捂著嘴,小聲說:“周溫陽喝醉了,一個人在外面,我在這里陪他?呢。我待會把他?送回家了就?回去??!?/br> 段柏庭扯開領(lǐng)帶的手頓住。 他?松了手,轉(zhuǎn)而去?拿打火機和煙。 淡聲問她:“嗯,需要我去?接你嗎?” “不用,我自己開了車?!彼褡鲑\一樣,小聲回他?,片刻后,又?突然大叫起來,“周溫陽,你吐我腿上了!” 電話在一片慌亂中掛斷,耳邊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段柏庭卻久未將手收回來。 仍舊保持著通話的姿勢。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放下手機,窩坐在沙發(fā)上。 往日總是挺拔的肩背,此時無端頹廢下去?。 弓著腰,顫抖著手去?點?煙。 他?其實沒有那么小心眼,友人喝醉,她不放心,過去?接。 這很正?常。 并且他?也從未阻止過她和哪個異性朋友走得太?近。 包括她在公司的那個男同事。 狩獵者總是能敏銳的感知到領(lǐng)地是否有危險入侵。 從前那些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 并非誰都能入他?的眼,并讓他?為止警惕。 可唯獨這個人不同。 段柏庭吁出一口灰白煙霧來,倚著沙發(fā)靠背,目光放在頭頂?shù)牡鯚簟?/br> 形狀像漩渦,具有催眠人的功效。 他?好像真的被催眠了一般,一動不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