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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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時,院子里積了一層厚雪。 季泠月推開歪斜的窗子,深深吸了一口氣,鉆入鼻腔的空氣干冷發(fā)澀,卻令她精神一振,頭腦也清晰起來,她轉(zhuǎn)過頭,瞧了眼仍在沉睡的藍嫵,又小心合上窗鉆了回去。 在暖融融的被窩里躺了一夜,藍嫵的身體也格外溫暖,她尋到合適的位置,靜靜躺了一會兒,不經(jīng)意看到女人白皙頸子上的吻痕,便又昂起頭,蜻蜓點水般用嘴唇貼了貼。 藍嫵低哼一聲,胳膊搭到她腰上,含糊不清道:“你不累嗎?” 季泠月?lián)u了搖頭,見她閉著眼,便道:“不累?!?/br> 藍嫵笑了聲:“你當(dāng)然不累,都是我在動?!?/br> 她終于掀開眼睛,翻身平躺,順手將季泠月?lián)七M懷里:“嬌氣鬼?!?/br> 這人嘴上說得大膽,但若真的動作重一點,或語氣強硬些,就要委屈,還要可憐巴巴掉眼淚,既不能太溫柔,又不能太兇,難伺候得很。 她瞇著眼思索了會兒,捏了捏她的屁股:“還問我有沒有發(fā)情期,真有了,你一定頭一個受不了?!彼u價道:“葉公好龍?!?/br> 季泠月不承認:“我昨晚是狀態(tài)不好?!?/br> 見藍嫵敷衍地嗯嗯兩聲,她蹙起眉,著急道:“我,我身體還沒完全恢復(fù),等我好了,你做什么我都受得住?!?/br> 藍嫵哼道:“我能做什么?難道還會不顧你的意愿,硬把你按在哪兒欺負嗎?” 季泠月抿緊唇,一聲不吭,那張板著的臉卻漸漸浮出一抹紅暈。 藍嫵怔了下,噗嗤笑出聲:“想什么呢?你真喜歡啊?” 季泠月忙否認:“沒有!” “是嗎?” 原本輕輕揉捏著臀瓣的指尖下滑,往深處摸去:“大早晨的,這里倒是很精神?!?/br> 季泠月抖了下,下意識埋到她肩窩,灼熱的呼吸灑在藍嫵頸子上,隨之,濕漉漉的吻也貼了上去:“輕點,昨晚……被你咬腫了……” “怨我嗎?”藍嫵撫著她凌亂的后腦勺,低語道:“是你非要我一直……唔……” 季泠月羞惱地堵住她的唇,藍嫵卻彎起眼睛,轉(zhuǎn)而捧住她的臉,翻身把她壓在下面:“放松,”指尖揉搓著滑嫩的陰蒂,不一會兒,就將身下人揉得哼哼起來:“別夾那么緊?!?/br> 季泠月臉蛋通紅,慢慢敞開腿,抱住了她的脖子:“已經(jīng)很濕了,可以,可以進去了。” 藍嫵好心情地親了下她的鼻尖:“好?!?/br> 過完年后,季泠月在一日午后告別季妍,牽馬下山,隨藍嫵一起往東走。 白日里,她們路過一座又一座城鎮(zhèn),漫步在生滿青苔的水鄉(xiāng)街巷,駐足觀賞人間燈火,夜里,則像尋常旅人一般尋家客棧住下,若是到了荒無人煙的地方,便取出那座可以隨意縮放的院落,宿在寂寥的原野之中。 烏云密布,群山皚皚,肆虐風(fēng)雪中,只這孤寸之地閃爍著昏黃的燈光。 嘩啦一聲,濕淋淋的手臂從水中伸出,搭在了干燥的露臺上,季泠月粗喘著氣,潮濕的眼眸瞇了瞇,有些失神地朝天空望去。 鵝毛般的雪掠過屋頂上空的結(jié)界,昏暗的云層之上,似乎仍有朦朧的光暈。 “嗯……” 一聲輕吟過后,鮫人從她腿間抬起臉,幽藍的眼眸直勾勾瞧著她,下半張臉卻仍浸沒在水中。女人殷紅的xue口吐出黏膩的蜜液,卻也在翕合間含入了微涼的池水,季泠月顫抖著哼了會兒,緩過來后,腳跟在藍嫵背后蹭了蹭:“還要……” 藍嫵彎了彎眼睛,又上浮了些,露出一張紅潤的菱唇:“可我的手還要扶著你的腿呢,舔不到里面,怎么辦?” 季泠月臉蛋愈紅,知道藍嫵又在作弄她,要她做些放浪的事,但她心中卻因這種暗示而變得更加興奮,稍微猶豫了下,就慢吞吞將手伸到自己腿間,不太熟練地分開兩瓣濕軟的yinchun:“可,可以了……” 似乎沒想到她如此直接,藍嫵神情一愣,長長的尾鰭也在水下無意識擺動了下。 季泠月忍住羞澀,用大腿蹭了下她的臉,催促道:“可以,可以再重一點……” 藍嫵抿了抿唇,抬眸瞧了季泠月一眼,這一眼似乎藏了什么危險信號,但陷在情潮中的季泠月還沒想出個所以然,鮫人就無聲無息地沉入水中。 片刻后,她繃緊腰身,無力向后仰去,發(fā)出一聲甜膩的呻吟。 外面的風(fēng)雪又大了些,撲簌簌打在結(jié)界上,不知過了多久,院子里又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女人被撈出來跪在露臺上,水珠順著身體淅淅瀝瀝落到堅硬粗糙的木板上,她剛咳嗽一聲,想要往前爬,便被抓著腳腕拉了回去。 “呃,嗯啊……” 被cao得媚紅的xiaoxue再次吞入兩根手指,快速插了幾下,便哆嗦著噴出豐沛的水液,藍嫵鉆出水面,魚尾順勢化作修長的雙腿,貼到了季泠月身后。 這人簡直像熟透的果子,稍微一擠,就汁水四溢,藍嫵轉(zhuǎn)動手腕,勾動指尖在rou壁上碾磨,季泠月驀地嗚咽一聲,雙腿止不住地發(fā)抖:“藍,藍嫵,啊……” “怎么了?” 季泠月委屈道:“膝蓋,疼……” “是嗎?”她低頭親吻著女人漂亮的蝴蝶骨,呢喃道:“我還以為你很喜歡這個姿勢,前天晚上一直夾得那么緊?!?/br> 季泠月慢半拍地回憶了一下前夜,身體一僵,咬得更緊了。 藍嫵輕笑:“我說什么來著?” “不,不是……”季泠月哽咽著反駁:“前天夜里……唔,前天夜里……是有人……” 前天夜里,有賊人來客棧里偷東西,潛入她們屋子里的時候,藍嫵剛將觸須伸了出來,鮫人惡劣得很,明知道幾步遠的床下就有人,還是按著光溜溜的女人從后面擠進了xue里,害得季泠月大氣不敢出,xiaoxue卻跟水做的一樣,稍微一插就能噴出來。 “是嗎?”藍嫵柔聲道:“可那人只是個十三四的女娃娃,我也設(shè)下了結(jié)界,你怎么還會那么興奮?” 季泠月含著淚控訴:“你……啊,你當(dāng)時……又沒說……設(shè)了,設(shè)了結(jié)界……” 藍嫵不置可否,彎了彎眼睛,抱著她側(cè)躺下來,季泠月喘了口氣,扭過頭向藍嫵索吻,女人一邊吻住她,一邊將自己的腿插到她雙腿間,空閑的手也抓握住她柔軟的胸乳。 塞在xue里的手指cao出細密水聲,沒一會兒,季泠月便抽搐著挺起身子,一抖一抖地xiele出來。 經(jīng)歷了太多次高潮,她的身體酸沉無力,頭腦也涌上潮水般的倦意,被藍嫵翻過身也沒什么反應(yīng),軟綿綿地任她施為。 藍嫵摸了摸她泥濘的xue口,分開綿軟的yinchun,慢慢沉下腰貼了上去。 “嗯……” 她瞇起眼,饜足地嘆了一聲,隨意將自己汗?jié)竦你y發(fā)捋到腦后,神情慵懶,季泠月長睫一顫,怔怔望著她,心如擂鼓。 藍嫵趴了下來,一邊舒緩地晃動腰肢,一邊親吻她的臉頰:“發(fā)什么愣?又困了?” 季泠月下意識搖頭,又點點頭,兩條手臂也攀到了鮫人肩上:“你好漂亮?!?/br> 藍嫵嗯了聲:“謝謝,你也很漂亮?!?/br> 這對話實在像相互恭維,季泠月噗嗤一笑,又因為身下碾磨的快感顫聲低吟:“呃……好舒服……” 藍嫵詢問:“是這種舒服,還是被舔舒服?” 季泠月迷迷瞪瞪道:“都舒服。” “非選一個呢?” 陰蒂被狠狠蹭了下,季泠月驀地抓緊她的后背,哽咽著回道:“舔……喜歡……” 藍嫵抿唇笑了下,加重碾磨的力道,喉嚨里也吐出柔媚的嘆息:“嗯……如果,如果你明天又一大早鬧我,那以后……就不給你舔了……” “嗯……嗯……” 翌日天還未亮,睡夢中的藍嫵便被晃醒了,晃她的人還叫魂一般喚道:“藍嫵,藍嫵,藍嫵……” 藍嫵嚶嚀一聲,翻身把臉埋進枕頭。 “藍嫵,快要日出了,”季泠月一邊強調(diào),一邊用力往外拽著她的胳膊:“這可是昆侖雪峰的日出?!?/br> 藍嫵悶聲嘟囔:“都是雪峰,它的日出與昊辰山有什么不一樣嗎?” “當(dāng)然不一樣,”季泠月道:“昊辰山的日出我們一起看過,但昆侖山的沒有,我想和你一起看?!?/br> 沉默半晌,藍嫵長長吸了一口氣,努力把自己從枕頭里拔出來:“好,看,一起看!” 她穿戴整齊,被季泠月牽著走出溫暖的院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季泠月發(fā)現(xiàn)后,主動擠到她懷里,充當(dāng)人形暖爐。 兩人抱在一起,在漫天繁星下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日出。 不久,一顆冰涼的雪粒忽然落到了鼻尖,藍嫵一怔,抬起頭,發(fā)現(xiàn)空中又開始飄起雪花,季泠月也注意到這景象,有些失望地蹙起眉:“明明都放晴了,怎么又開始下了?” 日出估計是看不成了,藍嫵安慰道:“沒關(guān)系,天公不作美,這次看不出,我們以后來看,總能看成?!?/br> 季泠月抿了抿唇,蔫蔫地嗯了聲。 藍嫵嗨呀一聲,捧起她的臉揉了揉:“這有什么,不是說昆侖山一年中一半在下雪一半在天晴,我們雖然沒看上日出,但是趕上下雪了,不也是幸運嗎?” 季泠月被她蹂躪一通,失望漸漸淡去,露出一個笑:“嗯,那就以后再來?!?/br> 藍嫵點頭,心情愉悅地牽著她往回走。 季泠月下意識問:“要收拾東西上路嗎?” “不,”藍嫵答:“要睡個回籠覺?!?/br> 半月后,她們終于到達東海之畔,行舟駛向蓬萊,站在岸邊迎接的正是藍鳶,她環(huán)著雙臂,剛一看到她們的影子,便不滿道:“你們真是蝸牛爬的,這么點路竟然走了這么久,你們倆知道我在這兒等了幾天嗎!” 離得遠,藍嫵只聞其聲,仍心虛不已:“急什么,這不是到了嘛。” 藍鳶氣哼一聲,見她們的小舟靠岸,還是伸手扶了把跳下來的人:“你們當(dāng)然不急了,但我再剩一個月就要回南海了,可沒你們自由?!?/br> 藍嫵抿了抿唇,往她身后望了眼,有些意外:“孟師姐沒跟你來嗎?” “她有事回昊辰山了,”說完,藍鳶納悶地看她一眼:“不過你問她作甚,她又為什么要跟著我來?” 藍嫵遲疑地嗯了聲,道:“我就問問。” “說起這個,”藍鳶從懷里摸出一只紙鶴,道:“她走之前給了我這個,說只要我撕掉,她就能及時趕來?!?/br> 季泠月眨了下眼,適時道:“師姐真是有心了?!?/br> 藍鳶轉(zhuǎn)頭看她,更奇怪了:“有心?唔,雖說經(jīng)此一役,我與她確實算是生死之交,但也不必如此親密吧?再說,我難道還能遇到什么需要她及時趕來的險境嗎?” 季泠月沉默片刻,也遲疑地嗯了聲:“你,你說的有理?!?/br> 藍嫵失笑,轉(zhuǎn)移話題道:“好了,你既然早來幾日,那知不知道蓬萊其他弟子的狀況?” 藍鳶點了點頭,領(lǐng)著她們往里走:“蓬萊的幾位長老,和那些知情的弟子們已經(jīng)被押往中州,馬上就要進行三宗審判,送上誅仙臺了,至于那些真正無辜的弟子,則被三大仙宗收入門下,從今以后,蓬萊一門就不復(fù)存在了?!?/br> “那……你有楚嬌的消息嗎?” 藍鳶愣了下,想起這人就是之前在石嶺城反水幫助她們的楚家人,便道:“有,她雖也犯下大錯,但又將功贖罪,那幾個掌門人商量后,決定放她一馬,命她駐守石嶺城百年,期間不得離開?!?/br> 藍嫵抿了抿唇,道:“也算是個好結(jié)局了。” 這時,遠處忽然跑來一個身影:“殿……陛下!” 藍嫵瞇起眼打量:“風(fēng)意?” 藍鳶嗯了聲:“這座島雖然沒幾個人了,但留下的雜物還很多,我叫風(fēng)意帶了些鮫人來打掃,順便把屬于楚家人的東西都扔出去,這幾日已經(jīng)扔了好幾波了?!?/br> 說著,她抬頭道:“怎么了?” 風(fēng)意小跑過來:“我在楚家祠堂里發(fā)現(xiàn)了一幅畫?!?/br> “祠堂?”藍鳶蹙起眉,厭煩道:“我不是讓你把它砸了嗎?” “是呀,就是砸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這畫在角落里放著,要不是架子倒了都發(fā)現(xiàn)不了,陛下,你要看看嗎?” 藍鳶拒絕:“楚家的畫,有什么好看的?!?/br> 藍嫵倒是聽得好奇:“什么畫,讓我看看?!?/br> 風(fēng)意一怔,把那卷軸交給她:“我覺得,這畫應(yīng)該挺重要的。” 藍嫵不以為意地哦了聲,緩緩將畫卷展開,閑散的目光剛落在上面,便不由一怔,藍鳶見她如此反應(yīng),也生起興趣,抬腳湊了過來。 那是一幅老舊的畫卷,畫紙泛黃,年代久遠,畫中女人卻依舊栩栩如生,白衣如雪,含笑的眉眼溫柔地注視著畫外人。 明明是第一次見,她卻一瞬間意識到這人的身份。 如此相似的外貌,卻又與她們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 藍嫵沉默了會兒,把畫交給藍鳶:“你拿著吧?!?/br> 藍鳶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幅畫,許久,才抬起頭,露出一個難過的微笑:“原來……她長這副模樣啊?!?/br>